道士一把攔住他說:“少俠且慢,若不能一擊斃命,這東西發(fā)起狂來如何是好?”說著拿出一個小竹筒,取出幾枚銀針對著小鬼一彈,小鬼叫了一聲掉在地上僵硬著不動,道士走上前像提一只小狗一樣提起小鬼。
“食魂子性情暴虐,別看它現(xiàn)在好對付,你若執(zhí)意留它性命,當心厄運纏身?!蹦凶诱f完轉身離去。
道士搖搖頭笑起來,也不收木匠給的銀兩,揚長而去。
木匠見還杵在那的權五眉只覺窩火,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說:“就知道給我找麻煩,一大早的不見人影,去哪兒躲懶了?”
“我去給宋家交貨,誰知碰上個翻窗逃出來的賊,我自然不能放過他抓住他一頓揍,哪料他還有幾個同伙,提著刀追我到城郊。”
木匠聽完神色有些緩和問道:“可有受傷?”
“沒?!?/p>
“臭小子還敢騙我,這后背都浸出血了。”木匠眼尖地看見說道,嘴上不饒人卻還是讓夫人去請了郎中來。
話說這天棲蒙剛拆了紗布便拉著浣音出府游玩,重獲光明的眼睛還是有些畏光,浣音取來兩頂白紗帷帽,兩人興趣盎然地在街上閑逛,逐川聽從硯承霄的命令一路跟著。棲蒙說:“有我在還怕危險嗎?你回去罷?!?/p>
“公子讓我保護小姐,我自然不敢懈怠?!?/p>
棲蒙戳戳浣音的手說:“那小姐可否給在下點銀子使使?”浣音笑著說:“你倆就知道打趣我!”
兩個女子在前面怡然地走著說說笑笑,逐川提著大大小小的盒子跟在后面,三人進了一家酒樓,伙計熱情得將三人引向二樓雅間,風掀起白紗她向外一瞥忽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容,不等她確認,身后的逐川說道:“哎——那坐著的不是林小姐嗎?”
林霜霞似有所感般抬起頭看見幾人后對著逐川微微一笑,棲蒙掀起白紗望向不遠處,一別半年,林霜霞病容更甚,果真如虞珩風所說本就孱弱的身子支撐不住兩個靈魂。
交談過后得知林霜霞此次來帝都正是來尋醫(yī)的,林老爺愛女心切百忙之中也抽了空親自陪著女兒來帝都,他與棲蒙見過面,也稍微寒暄了幾句。
三人回到自己的雅間,浣音忍不住驚嘆說:“那位林小姐的眼睛好生別致啊?!?/p>
“我第一次見她也很驚奇。”棲蒙坐到靠窗的位置。
逐川把桌上倒扣的杯子翻過來倒了兩杯水,又吩咐伙計拿個大些的瓷碗上來倒了一碗推到棲蒙面前說:“喝吧水妖?!?/p>
她看了看腕間的水紋靈,無奈喝了兩口,她每日飲的水大半都讓這小東西吸收了,當真是最沒用的妖物。
這家酒樓的菜品都極為新穎,味道也算上乘,硯承霄對浣音這個義妹倒是大方,每月有二十兩銀錢,三人點了最有名的幾道菜和一壺佳釀,好不快意!
“虞珩風若是知道我們在外面這般瀟灑估計要后悔死了?!敝鸫返煤喜粩n嘴。
棲蒙若有所思,若是他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恩人來了帝都不知會是什么神情,她夾起一片肉放進嘴里嚼,一想到林霜霞虛弱的樣子她忽然有點想要多管閑事一次,算了算了,帝都應該有高人能幫到她。
逐川見她一片肉嚼半響,問道:“發(fā)什么愣呢?”
她回過神來說道:“可不是嘛,虞珩風哪吃過這些好東西?!?/p>
“那可未必,他從前給太子辦事沒少享受吧?!敝鸫ǚ瘩g道。
浣音不知從前那些事的底細,驚訝道:“他不是府上養(yǎng)的貓妖嗎?怎會幫太子?”跟他們幾人待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一次又一次的顛覆她從前的認知,在硯府待了這么久大概也能猜出硯家在朝堂上站在哪方陣營。她向來聰慧即便久居山谷也能對這些事情也能參透幾分。
棲蒙把貓妖的來歷告訴她,又說:“太子既然把他當死士用,又怎會以禮相待,他也挺可憐的以他的歲數(shù)怎么也不至于修為這么低,想必時常被虐打?!?/p>
“你如何看出他歲數(shù)的?”
“他自個兒說的,都活了一百來歲了?!?/p>
虞珩風在榻上翻了個身打個噴嚏喃喃道:“何人想念我……”
林父給女兒倒了杯清茶說:“若是帝都的人醫(yī)不好你的病,爹爹便派人去尋那位神醫(yī)?!绷炙济φf:“不必再尋了,女兒不愿成為家中的拖累。”
“說什么胡話,我和你娘就你這么一顆明珠,你怎會是家中拖累?”
她忽然覺得眼睛刺痛了一下,閉了閉眼又無事了。林父隨口問道:“方才那位玄冥司的姑娘身旁的男子也與你相識?”
“是,見過幾面,他是硯公子的隨從?!?/p>
“硯公子?”
“就是那位硯帝師的長子?!?/p>
“哦?”林父饒有興趣地說,“他如今可是圣上跟前的紅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