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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寒骨相思雨

044食魂子-再進青霧山

棲蒙和翡巖回府衙匯報了調查的進展,結合其他幾位捕快探查來的消息,基本可以得知:幾位死者都在愿神節當晚出了城,且有目擊者。

且不說“詐尸”這一詭異現象是怎么一回事,若那幾個守夜的捕快沒有說謊,那么尸體是如何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來的?王梧怒拍桌子呵斥道:“當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不說實話以幫兇論罪。”

一個短臉粗眉的捕快立刻跪下說:“是……昨晚我們幾個喝了點酒,但也沒喝多少,今早在門口醒來什么也記不得了。”其他幾個捕快也紛紛稱是。

“來人,把那幾壇酒拿去驗驗。”

幾個藥師查驗后紛紛搖頭,只說是迷藥一類的東西,酒壇見底,具體成份和毒性已看不出了。

“這酒你們哪買的?”

“是王奇自己珍藏的,說什么百年酒窖出的。”

叫王奇的那位捕快連忙說:“我岳丈是酒戶,去歲送了我一壇,昨日我從家中帶來想著愿神節也讓弟兄們嘗嘗,哦對了我到府衙時見到一個小孩坐在門口的石階上,我看他穿的臟兮兮的以為他是個小乞丐,大家都在過節看他可憐我便去給他買了個餅,當時把酒壇放在石階上了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一個小孩給你酒里面下了藥?”王梧不太相信。

“嗨呀王理事,我也不想懷疑他,只是那小孩特邪氣,臉上還畫的花里胡哨的……”

“是紅色的符樣嗎?”棲蒙連忙問道:“小孩大概這么高……”她伸手比劃了一下。

“是是是!”

三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決定讓繁雀吟回去把食魂子帶來,翡巖低聲說:“你想好了?若是這小妖和此案有關,要想帶它回帝都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無妨,你看看這里官最大的是何人。”

他環視一圈屋內站著一堆人,坐在正中間的那位王理事說話一直在看坐在旁邊的那人的臉色,他確定道:“你那位朋友?”

“不錯,只要說明緣由他定會相助。”

“有過命的交情?”

“這……算有吧。”

他小聲笑起來。

繁雀吟提著一個籠子快步走進來,小孩是飄著的,沒有重量,此刻正闔著眼蜷縮在籠中,繁雀吟輕輕放下它,王奇靠近看過后說:“正是他!”

“為何將人關在籠中?”王梧問道。

棲蒙走上前解釋說:“大人有所不知,此乃妖物……”

“胡言亂語!世上怎會有妖?”王梧打斷她說道。

硯承霄輕咳一聲,王梧斂去臉上的震怒,看了看他,他斟酌言辭說:“這位姑娘是我請來協助斷案的,聽她說便是。”

王梧眼角抽了抽,擠出一絲笑意說:“繼續說。”

“此妖名為食魂子,以吞吃人魂為生,身負極深的怨念,愿神節那晚它突然襲擊我們,無奈只好將它抓起來了,”

“襲擊你們?”王梧看了看那小小的一只,實在不相信它有那么強的攻擊力,“姑娘,你若是能證明它是妖我便信你三分。”

“好,請借長繩一用。”她走到籠子旁邊,接過仆役遞過來的一根繩子,隔著籠子將長繩的一端系在食魂子的手腕上,接著打開籠子的頂,食魂子緩緩飄起來升到空中,一見到棲蒙等人便張牙舞爪地在空中飛起來。

棲蒙握住繩子的另一端,往下拉了三下,另一只手握住食魂子的身體說:“大人現在信了嗎?若還是存疑也可讓它當場吞吃人魂。”

“哎別別別,信了信了。”王梧眨眨眼走近打量食魂子,“這……問它話,它會答話嗎?”

“恐怕不會,不過這小妖神志不清,應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不如放虎歸山……”她心中早有一個懷疑對象,只是沒有證據不可隨意定罪。

“它跑了我們還如何找到它?莫非讓它拖著繩子回去找它的主人?”一個捕快說道。

棲蒙看了眼繁雀吟,他當即取出一個黑色小圓環貼在食魂子后背上,小圓環陷入食魂子后背消失不見。棲蒙解開繩子,眾人皆下意識往后一退,食魂子在空中撕咬半響,翡巖亮出鞭子它便縮了縮脖子在原地轉了兩圈消失了。

府衙上下一眾人皆目瞪口呆。

棲蒙趁機說:“若是大人信得過我,還請派一些人隨我一同去追尋小妖。”

王梧揉了揉眼睛,看向硯承霄,他起身說:“內堂二十四人隨我一同前去。”

棲蒙走到繁雀吟身邊說:“今晚勢必要抓到嫌犯,山里霧氣重你先回去,虞珩風應該已經回茶肆了,別讓他瞎跑。”

“好,你們當心些。”

一行人趁著夜色出了城,翡巖說:“你懷疑那臭道士?”看這方向是去青霧山,且食魂子被道士抓過,那道士還莫名其妙要置他們于死地,很難不讓人懷疑。

“那酒壇里的迷藥和當時湯泉里的是同一種。”

“你怎知曉?”

“我們去停尸房時,我踢倒了酒壇子,里面原先還剩了些酒,我用試毒丸試出來了,毒顯現后的顏色一模一樣。翡巖卻不認同道:“世間毒物千百種,有相似材料的也不少,怎可以此就斷定是同一種迷藥。”

“什么道士?”硯承霄在后面聽見了。

棲蒙將青霧山之行說與他聽,他看了看兩人說:“這么說你們上回死里逃生是因為虞珩風?如今他不在你們還敢再去。”

“哼!上回是東西不齊全,這回打得他落花流水!”她信誓旦旦道。

“什么東西?”

“自然是我們玄冥司的獨家法寶。”若非那道士狡詐,他們也不會中計,她想到后又說:“那道士還會易容術,你們千萬要當心。”

“嗯。”他回頭轉達了棲蒙的話。

夜里青霧山的霧更濃了,幸而有食魂子身上的追蹤引,棲蒙看著手上的黑色圓盤,指了個方向說:“直走。”逐川難得話少,走在隊伍最末,環顧四周遮住路的大霧,看見遠處影影綽綽,像是站了幾個人,他剛想喊住其他人再轉頭時發現四周只剩他一人。

霽岫銜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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