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江樾站在蘇瑤家門口，修長的手指第三次整理襯衫領口。向來沉穩的他，此刻卻像個第一次約會的毛頭小子。

門開的瞬間，江樾呼吸一滯。蘇瑤穿著白色連衣裙，發梢還滴著水珠，陽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這么早？“她挑眉時，那顆淚痣跟著輕輕跳動。

江樾喉結滾動：“怕你反悔。“他目光掃過她鎖骨間若隱若現的紅繩——那里本該掛著他的平安扣。

蘇瑤轉身時，江樾瞥見客廳茶幾上閃爍的代碼界面。密密麻麻的字符串中，“FirewallBypass“的指令格外刺眼。他瞳孔驟縮，這不是普通黑客能接觸的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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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院昏暗的光線里，江樾的拇指摩挲著蘇瑤的虎口。那里有層薄繭，是長期握手術刀才會形成的特殊痕跡。他想起今早看到的醫師執照，燙金字母在陽光下閃著微光——Dr.Su，神經外科。

“江樾。“蘇瑤突然湊近，呼吸掃過他耳廓，“你手心在出汗。“

大銀幕正播放到太空船爆炸，藍光映亮江樾發紅的耳尖。他正要開口，刺耳的鈴聲撕裂曖昧。陳天帶著哭腔的聲音炸響：“樾哥！我姐突然昏迷，醫生說需要開顱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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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走廊刺眼的頂燈下，陳天像困獸般揪住江樾衣領：“主刀醫生堵在高架上，至少要兩小時！“他布滿血絲的眼睛突然瞪大，看著蘇瑤快步走向護士站。

“我是Dr.Su。“蘇瑤掏出證件時，金屬徽章折射冷光，“準備3號手術室，現在。“

陳天雙腿一軟，被江樾架住才沒跪倒。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纖細背影：“蘇姐她...是醫生？可她才...“

護士站的電腦突然彈出患者資料，江樾瞥見屏幕上的履歷欄：蘇瑤，15歲取得哈佛醫學院破格錄取，17歲完成世界首例腦干血管瘤切除術。他的指節捏得發白，突然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她。

“讓開！“推車碾過地磚的轟響中，蘇瑤白大褂翻飛。她邊跑邊將長發挽成髻，露出的后頸線條像繃緊的弓弦。經過江樾時甩來一句：“準備O型血，要快。“

陳天突然抓住江樾手臂：“樾哥你看！“電子屏上滾動著今日值班專家名單，神經外科首位赫然是蘇瑤的照片，職稱欄寫著“特聘教授“。

手術燈亮起的剎那，江樾透過玻璃看見蘇瑤執刀的手穩如磐石。她切開顱骨的動作行云流水，電凝止血時濺起的血珠在無影燈下像散落的紅寶石。這與甜品店里舔奶油的少女判若兩人。

“心率140！“麻醉師的驚叫讓江樾脊椎發涼。監控儀上心電圖瘋狂波動，蘇瑤卻頭也不抬：“靜脈推注胺碘酮200m。“她聲音冷靜得像精密儀器，鑷子探入腦組織的動作精準到可怕。

當監護儀終于響起平穩的“滴滴“聲時，陳天癱坐在長椅上：“我姐她...剛才是不是...“

“腦動脈瘤破裂，死亡率87%。“江樾盯著手術室里那個身影，喉間發苦。他想起蘇瑤曾說“這三年我在學醫“，卻沒想到是這種地獄級的難度。

手術室門開時，江樾搶先扶住踉蹌的蘇瑤。她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手術衣后背全濕，卻還強撐著交代：“術后24小時要...“話音戛然而止，她栽進江樾懷里。

“蘇瑤！“江樾打橫抱起她，觸手卻是滾燙的體溫。陳天慌亂地摸出手機：“我、我叫救護車！“

“不用...“蘇瑤燒得泛紅的臉蹭著江樾胸口，“只是三天沒睡...“她睫毛顫動時，江樾看清她眼下的青黑。原來今早的滴水聲不是沐浴，是她在用冷水保持清醒。

值班醫生舉著CT片追來：“蘇教授！您上個月在約翰霍普金斯做的那例手術...“話音在看見江樾陰沉的臉色時戛然而止。

黃昏的光透過百葉窗，將三人影子拉得很長。陳天亦步亦趨跟著，看江樾小心翼翼把蘇瑤放進出租車，突然哽咽：“樾哥，蘇姐她到底...是什么人啊？“

江樾將外套蓋在蘇瑤身上，指尖拂過她眉心的皺褶。監控儀的數據、手術時的決斷力、醫生們敬畏的眼神...拼圖正在他腦中成型。

“回家說。“他示意陳天上車，卻發現蘇瑤在昏迷中攥緊了他的衣角。這個在手術臺上掌控生死的人，此刻脆弱得像抓住浮木的孩童。江樾心臟狠狠一縮，低頭吻她發燙的額頭：“我在。“

出租車駛入落日余暉時，陳天在后座偷偷抹眼淚。他手機屏幕還亮著剛搜到的新聞：《18歲天才外科醫生蘇瑤攻克腦科禁區》，配圖是白宮授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