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他僵硬地走在蘇玥身側，兩人之間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既不會太近顯得冒犯，又不會太遠顯得疏離。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重疊，又很快分開。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

蘇玥抿嘴笑了笑：“你先說。”

林云耳根發燙，手指無意識地揪著校服下擺：“那個……你餓不餓？剛才看你沒吃多少。”

“還好。”蘇玥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姐姐給我打包了烤饅頭片。”

“哦、哦……”林云大腦一片空白，搜腸刮肚想找話題，“聽說你這次月考又是年級第一？”

蘇玥點點頭，馬尾辮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嗯，不過比起姐姐還差得遠。”

“哪有！”林云突然提高音量，又趕緊壓低，“你、你很厲害了……”

夜風吹過，帶著初夏特有的溫熱。蘇玥忽然停下腳步，指著路邊一家還亮著燈的便利店：“要不要喝點什么？我請你。”

林云呆住了。

女神要請他喝東西？

這是做夢嗎？

——

便利店的冷氣開得很足，林云站在冰柜前糾結了半天，最后拿了瓶和蘇玥一樣的檸檬茶。

“你也喜歡這個口味啊？”蘇玥笑著問。

林云瘋狂點頭，其實他平時最討厭酸的東西。

結賬時，蘇玥的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微蹙：“媽……嗯，我在回家的路上了……和姐姐的朋友一起……好，知道了。”

掛斷電話，她有些抱歉地看向林云：“家里催我回去了。”

“我、我送你！”林云趕緊擰開檸檬茶灌了一大口，酸得他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蘇玥噗嗤一笑：“不喜歡就別勉強啦。”

被戳穿的林云頓時漲紅了臉。

——

蘇玥家住在高檔別墅區，門禁森嚴。林云站在別墅區門口，手足無措地看著她刷卡進門。

“今天謝謝你。”蘇玥轉身沖他揮揮手，“檸檬茶下次換你喜歡的口味。”

還有下次？

林云傻站在原地，看著蘇玥的背影消失在綠化帶轉角，才猛地回過神來。

他掏出手機，在“云城一中扛把子”群里瘋狂打字：

「兄弟們！我死了！蘇玥請我喝飲料了！！！」

群里瞬間炸鍋。

陳天：「？？？？」

周子航：「臥槽真的假的？」

李陽：「@林云你特么是不是在做夢？」

林云美滋滋地把空飲料瓶拍照發群里：「女神同款！」

——

燒烤攤這邊，江樾的手機不停震動。他掃了一眼群消息，忍不住搖頭。

“怎么了？”蘇瑤問。

江樾把手機遞給她看：“你妹把我兄弟的魂勾走了。”

蘇瑤看著群里林云發的瘋言瘋語，輕笑出聲：“挺好，省得他整天纏著你。”

“吃醋？”江樾湊近，呼吸拂過她耳畔。

蘇瑤伸手推開他的臉：“走了，回家。”

兩人并肩走在夜色中，影子在地上緊緊相依。

遠處，林云還在群里刷屏，字里行間洋溢著戀愛的酸臭味。江樾看了一眼，默默把群消息設置成免打擾。

年輕人的愛情啊……

他牽起蘇瑤的手，十指相扣。

還是他的比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