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浸透了墨汁和碎鉆的天鵝絨幕布,緩緩籠罩下來。
白日里的喧囂并未退去,而是轉化成了另一種更為迷離、更為躁動的形態。霓虹燈管在摩天大樓的玻璃幕墻上流淌出炫目的光河,車燈匯成一條條流動的光帶,引擎的轟鳴與鼎沸的人聲交織,編織著這座欲望都市永不停歇的背景樂章。
一輛線條流暢、啞光黑的賓利歐陸GT,如同夜色中游弋的鯊魚,無聲地滑入“云頂會所”那標志性的、如同張開翅膀的巨大玻璃頂棚之下。
車門被穿著筆挺制服的門童恭敬拉開。
一只包裹在極致透明的黑色薄紗絲襪中的美足率先探出,穩穩地踩在光可鑒人的深色大理石地面上。
足踝纖細,線條優美,涂著啞光黑色甲油的腳趾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充滿誘惑的張力。
足下,是一雙ChristianLouboutin標志性的、鞋跟細如鋼釘、高達12厘米的經典紅底高跟鞋。
猩紅的鞋底如同剛剛飲過鮮血,在會所璀璨的燈光下,散發出危險而致命的性感氣息。
呂步,如同從暗夜中誕生的復仇女神,姿態萬千地下了車。
她今晚的裝扮,是“艷殺四方”四個字的終極詮釋。
一襲Versace的定制款晚禮服,濃烈如血的猩紅色,采用極其大膽的斜裁設計。
一側是簡潔利落的無肩帶抹胸,將她一側圓潤飽滿的肩頭和那深不見底的事業線展露無遺。
另一側則從腋下延伸出寬大的、如同火焰般燃燒的拖尾,由無數層疊的、帶著金屬光澤的猩紅雪紡構成,隨著她的步伐在身后流淌、翻涌。
禮服的剪裁極度貼合,如同第二層皮膚,將她那經過無數汗水雕琢、前凸后翹的魔鬼身材勾勒得驚心動魄。
腰線收得極細,臀部曲線飽滿挺翹,充滿了原始的、爆炸性的力量感。
她的妝容比下午在美甲沙龍時更加濃烈、更具攻擊性。
眼妝是濃郁的煙熏,深黑與暗紫交織暈染,眼線在眼尾高高挑起,如同惡魔的羽翼,粘著夸張的羽毛狀假睫毛。
顴骨處掃著大片的、帶著金色偏光的高光,在燈光下如同燃燒的火焰。唇色是比禮服更深一度的暗啞血漿紅,厚涂,飽滿欲滴,仿佛剛剛品嘗過最甜美的禁果。
一頭濃密的深栗色卷發被精心打理成大波浪,披散在裸露的肩頭和光潔的背脊上,幾縷挑染成銀白色的發絲如同跳躍的電光。
最引人注目的,依舊是她的腿。那雙驚世長腿上包裹的,正是下午被貂蟬“膜拜”過的“赤兔追風”魔幻絲襪。
此刻在會所變幻的頂級燈光下,其效果被放大到了極致。銀線與深酒紅絲線交織的襪面,隨著她每一個步伐、每一次身體的微妙晃動,流淌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澤。
小腿后側的菱形暗紋如同戰甲的鱗片,大腿外側的火焰圖騰仿佛真的在跳躍燃燒,將她的雙腿變成了兩條流動的、充滿致命誘惑力的光河。
襪口那圈精致的蕾絲花邊,緊緊勒在大腿豐腴的肌膚上,陷下性感的凹痕,上方裸露的雪白與下方流動的光澤形成最原始的視覺沖擊。
她一下車,瞬間成為整個入口區域的絕對焦點。
路過的豪車紛紛放緩了速度,車窗無聲降下,無數道或驚艷、或貪婪、或嫉妒的目光如同實質般投射在她身上。
幾個剛從另一輛跑車下來的富家子弟,直接看直了眼,手中的香檳杯都忘了放下。
幾個打扮入時的名媛,臉上瞬間掛上了僵硬的笑容,眼神里卻充滿了無法掩飾的艷羨和比較后的黯然。
甚至門童和泊車小弟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不受控制地被那雙在燈光下流淌著魔幻光澤的“赤兔追風”絲襪牢牢吸住。
呂步對這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她微微揚起線條精致的下巴,紅唇勾起一抹睥睨眾生的冷笑,如同巡視自己領地的女王。
她無視了所有聚焦的目光,踩著那能刺穿人心的紅底高跟鞋,邁著貓一般慵懶而極具力量的步伐,搖曳生姿地走進了“云頂會所”那金碧輝煌、衣香鬢影的大門。
猩紅的裙擺在她身后拖曳,如同流淌的血河,留下身后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嘆和竊竊私語。
“天…那是呂步?那雙襪子…是董卓下個月要發布的‘赤兔’?”
“絕了!這腿…這腰…這胸…還有那襪子!簡直要人老命!”
“聽說她最近和董卓有點不對付?”
“噓!小聲點!神仙打架,看看就好…”
流言蜚語被厚重的門扉隔絕在外。門內,是另一個更加奢華、更加迷離、也更加暗流洶涌的世界。
“云頂會所”頂層,“天闕”私人派對區。
這里的奢華是內斂而極致的。
沒有刺眼的燈光,只有無數隱藏光源營造出的柔和光暈,打在深色的天鵝絨墻面、光滑如鏡的黑檀木地板以及價值連城的現代藝術品上。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魔都最璀璨的夜景,如同鋪在腳下的星河。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雪茄的醇厚、年份香檳的芬芳以及昂貴香水的后調,混合成一種紙醉金迷的慵懶氣息。
輕柔的爵士樂流淌著,衣冠楚楚的男女低聲交談,笑容完美,眼神卻各自在對方身上逡巡,評估著價值與可利用的空間。
這里聚集著時尚圈的頂尖大佬、資本掮客、當紅明星和名流貴胄,每一場看似隨意的交談,背后都可能牽扯著千萬級的生意或足以震動行業的秘密。
呂步如同一條猩紅的美人魚,游弋在這片暗流涌動的名利場中。她所到之處,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驚艷的目光和刻意的攀談如影隨形。
她端著香檳,姿態慵懶而疏離,偶爾與相熟的人點頭示意,臉上掛著無懈可擊卻毫無溫度的公式化笑容。
她的目光銳利如鷹,在人群中看似隨意地掃視,實則精準地捕捉著目標——曹植的身影。
下午從李儒那里傳來的消息,像一根毒刺,深深扎進了她的心底。
董卓擱置她亞太區代言的消息雖然還沒正式公布,但圈子里沒有不透風的墻,她已有所耳聞。
這頭喂不飽的貪婪母狼!她心中燃燒著怒火,但臉上依舊維持著完美的面具。
她要找到曹植,那個風流才子,他或許是她擺脫董卓控制、建立自己獨立王國的關鍵跳板。
與此同時,在派對區一個相對安靜的、靠近巨大觀景露臺的角落。
貂蟬正倚在一張線條流暢的黑色真皮沙發扶手上,手里端著一杯幾乎未動的金湯力,冰塊在杯壁碰撞,發出清脆的微響。
他換下了下午那身休閑西裝,此刻穿著一套剪裁更為修身的午夜藍絲絨晚禮服,內搭純白色絲質襯衫,領口解開兩顆扣子,露出漂亮的鎖骨線條。
沒有領帶,只在胸前口袋隨意地塞著一方酒紅色的絲質口袋巾,增添了幾分不羈的藝術家氣質。
他那張俊美得毫無瑕疵的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疏離和慵懶,琥珀色的眼眸在迷離的光線下,如同蘊藏著星河的琥珀,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眼前衣香鬢影的眾生相。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線。
不少名媛貴婦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他,帶著毫不掩飾的興趣。但他似乎渾然不覺,或者說毫不在意。
他的目標,在派對的核心區域。
董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