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林小滿的工位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整個行政部安靜得可怕，所有人都低著頭假裝忙碌，連鍵盤敲擊聲都刻意放輕。Vivian的座位空空如也——昨晚楊晟親自下令對她停職調(diào)查。

“要曲奇嗎？“周姐突然出現(xiàn)在隔斷旁，手里捧著精致的餅干盒，笑容里帶著試探，“新烤的蔓越莓口味。“

林小滿剛要伸手，余光瞥見王總監(jiān)從辦公室投來的銳利視線。“不了，謝謝。“她縮回手指，假裝整理文件。周姐的笑容僵在臉上，餅干盒“啪“地合上。

“聰明人知道該跟誰做朋友。“她壓低聲音，指甲在餅干盒上敲出摩斯密碼般的節(jié)奏，“午休時，復印機旁見。“

復印機吞吐紙張的聲響掩蓋了林小滿急促的呼吸。周姐從內(nèi)衣里抽出一張折疊的紙條：“Vivian派的名單。“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部門近半員工的名字，每個后面都標注著把柄——“張總的小三““虛報加班費““學歷造假“。

“現(xiàn)在行政部分兩派。“周姐的香水味混著紙張的油墨味，“王總監(jiān)的'嫡系'，和我們'情報組'。“她突然抓住林小滿的手腕，“楊董保不了你一輩子。“

紙條在掌心發(fā)燙。林小滿想起今晨郵箱里那封匿名信：「別相信給你零食的人」。她悄悄摸出手機，將鏡頭對準紙條。就在這時，復印機突然卡紙，吐出一張照片——20歲的Vivian站在校友會背景板前，手里拿著一個黑色U盤。

地下二層的檔案室散發(fā)著霉味和灰塵的氣息。林小滿按照照片背面的坐標，找到了1998年的舊檔案柜。在最底層的保險箱里，靜靜躺著一部老式翻蓋手機。

開機畫面亮起的瞬間，她的血液幾乎凝固——鎖屏是2018年校友會的后臺照片，畫面中央是正在交易楊晟和鄭總，而角落里的拍攝者露出一截裙角，上面別著熟悉的校徽胸針。

“我就知道你會來。“Vivian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素顏憔悴，手里卻穩(wěn)穩(wěn)握著一把美工刀，“那個U盤里根本不是受賄證據(jù)。“刀尖挑開手機后蓋，露出微型存儲卡，“這才是他們真正害怕的東西。“

存儲卡里的視頻晃得厲害。畫面中楊晟確實接過了信封，但下一秒就將它塞回了鄭總口袋：“這筆錢會直接進入受害者基金。“他的聲音清晰可聞，“至于你侄女那家空殼公司...“

視頻突然中斷。Vivian的指甲深深掐進林小滿的手臂：“現(xiàn)在你明白了？我們都被利用了。“她的眼淚暈花了睫毛膏，“那個保險箱是李睿的，手機是程真的，而你我——“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Vivian猛地推開林小滿，將存儲卡吞進口中。門被踹開的瞬間，林小滿只看見李睿的格子襯衫一閃而過，和Vivian最后的口型：“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