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盯著手機上的神秘短信,指尖發(fā)涼。
「西裝是A貨,采購單在我手里。想活命,今晚8點,地下車庫B2。」
發(fā)信人未知,語氣像極了黑幫電影里的勒索橋段。
“林小滿!”行政部的王姐突然拍她肩膀,“發(fā)什么呆?你的工位安排好了,打印機旁邊那個。”
她抬頭,看見所謂“工位”——一張掉漆的折疊桌,緊挨著那臺年邁的復(fù)印機,機器正發(fā)出垂死般的嗡鳴。
“這位置……是不是有點吵?”她小心翼翼地問。
王姐皮笑肉不笑:“前任坐這兒的時候,可是‘效率標(biāo)兵’呢。”
——直到他得了神經(jīng)性耳鳴,辭職了。后半句沒說出來,但林小滿從她眼神里讀懂了。
她剛坐下,復(fù)印機突然“咔嗒”一聲,吐出一張紙——
《員工離職申請表》,姓名欄赫然是上一任行政助理的名字,離職原因?qū)懼骸熬袼ト酰瑹o法忍受噪音。”
——這不是工位,是刑場。
午休時,林小滿偷偷搜索“職場噪音投訴”,跳出來的第一條是:《在打印機旁工作三年,我終于聾了》。
她絕望地關(guān)上網(wǎng)頁,突然注意到復(fù)印機側(cè)面貼著一張泛黃的便利貼:
「如果你看到這個,快逃。——K」
“K”是誰?前任?還是更早的受害者?
她正發(fā)愣,復(fù)印機突然自動啟動,吐出一張模糊的掃描件——2018年校友會工作人員名單。
名單最后一行被紅筆圈出:“VivianZhang-接待組”。
——果然!Vivian當(dāng)時在場!
——她一定知道我的簡歷是假的!
林小滿心跳加速,正想細(xì)看,復(fù)印機突然“嗶——”地尖叫起來,嚇得她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又卡紙了?”IT部的李睿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格子襯衫上沾著咖啡漬。
“這機器……是不是有問題?”她試探地問。
李睿推了推眼鏡:“不是機器有問題,是有人‘優(yōu)化’了它的靈敏度。”
他蹲下來,從紙槽里摳出一小包白色粉末。
“爽身粉?”林小滿愣住了。
“倒進紙槽,機器就會頻繁卡紙。”李睿面無表情,“上周市場部的小張因為這個被罵了三次‘連復(fù)印都不會’。”
——有人在故意搞鬼?
——是誰?Vivian?張總監(jiān)?
下班前,林小滿偷偷在復(fù)印機旁粘了一個迷你攝像頭——網(wǎng)購的“防捉弄神器”,偽裝成USB集線器。
“今晚車庫見。”她給神秘號碼回了信,順手把李睿給的爽身粉塞進了包里。
——既然有人玩陰的,那就玩到底。
晚上8點,地下車庫B2層空無一人,只有慘白的燈光和滴水聲。
林小滿攥著防狼噴霧,突然聽見腳步聲——
“你遲到了。”
陰影里走出一個男人,西裝革履,手里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程真。財務(wù)部的“人形計算器”。
“是你發(fā)的短信?”她警惕地后退半步。
程真沒回答,直接遞來紙袋:“采購部去年定制西裝的發(fā)票,和實際支付的金額差了6倍。”
林小滿翻開文件,倒吸一口冷氣——張總監(jiān)的“Brioni”西裝,實際是淘寶1688的A貨,單價280元。
“為什么幫我?”她盯著程真。
程真推了推眼鏡:“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查賬。”
“那你找錯人了。”她轉(zhuǎn)身要走,“我只是個連復(fù)印機都搞不定的菜鳥。”
“菜鳥?”程真突然笑了,“能在校友會混進后臺,偷拍楊董和投資人談話的‘菜鳥’?”
林小滿血液凝固——他怎么會知道?
程真遞來一部手機,屏幕上是一張模糊的照片——2018年校友會后臺,她舉著手機,鏡頭對準(zhǔn)正在交談的楊晟和某個投資人。
“這張照片值多少錢,Vivian很清楚。”程真淡淡道,“所以她才會針對你。”
林小滿腦子嗡嗡作響——那天她只是隨手拍著玩,根本不知道談話內(nèi)容!
“Vivian當(dāng)時是接待組,她看到你拍照了。”程真收起手機,“而現(xiàn)在,你是她升職路上唯一的絆腳石。”
“我?絆腳石?”她差點笑出聲,“我一個造假簡歷的……”
“楊晟點名要你,不是因為簡歷。”程真打斷她,“是因為他知道——你手里有能毀掉他的東西。”
林小滿徹底懵了。
——那張照片里到底有什么?
——楊晟為什么認(rèn)為我有威脅?
——Vivian又為什么死咬不放?
程真最后看了她一眼:“明天復(fù)印機還會‘卡紙’,建議你提前準(zhǔn)備好‘證據(jù)’。”
他轉(zhuǎn)身離開,腳步聲在車庫里回蕩。
林小滿站在原地,突然意識到——
這場游戲,她早就被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