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工位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杯墊下壓著一張字條：「別相信穿格子襯衫的人。——K」她抬頭看向IT部，李睿的座位空蕩蕩的，電腦屏幕卻亮著——屏保是一張程真的證件照，右下角打著血紅的水印：“TRUSTNOONE“。

“今天程總監親自修網絡。“周姐遞來一疊文件，美甲上的蛇形貼鉆閃著冷光，“奇怪的是，他居然記得所有服務器的密碼。“

林小滿的指尖觸到文件袋里的異物——一把小巧的銅鑰匙，貼著“320“的標簽。

酒店320房的門鎖已經換了三任，但鑰匙依然能打開。房間里的霉味混合著某種刺鼻的化學藥劑味道，床頭柜上擺著一個落滿灰塵的相框——校友會合影被剪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里，Vivian正對著鏡頭比劃“OK“手勢，指尖卻詭異地指著照片外的某處。

林小滿掀開床墊，床板背面用口紅寫著一串數字：“2018-443-556“。她突然想起DV帶里楊晟的怒吼：“基金會的錢在443556賬戶！“手機攝像頭對準數字的瞬間，相框突然“咔嗒“一聲自動翻開，露出藏在夾層里的SD卡。

“我就知道你會來。“穿著保潔制服的陳阿姨站在門口，手里的拖把桿緩緩擰開，露出鋒利的刀尖，“但你不該一個人來。“

SD卡插入筆記本的瞬間，屏幕上跳出密碼輸入框。陳阿姨的刀尖抵在林小滿后頸：“Vivian的生日，倒著輸。“

視頻開始播放：畫面里是320房的浴室鏡子，反射出正在交談的楊晟和程真——不，是穿著程真衣服的李睿。“賬目已經轉到瑞士賬戶。“假程真說道，聲音卻是李睿的，“等風頭過去...“

真程真的身影突然闖入畫面，手里的美工刀直接抵住冒牌貨的喉嚨：“游戲該結束了，'蛇眼'。“

陳阿姨突然大笑起來，刀尖劃破林小滿的皮膚：“傻姑娘，你還沒明白嗎？根本沒有'捕蛇行動'——“

浴室鏡突然碎裂，碎片中飛出一枚子彈，精準擊中陳阿姨的手腕。Vivian從破碎的鏡框后走出來，槍口還冒著煙：“錯了，行動代號是'斬蛇'。“

三個女人站在滿是鏡面碎片的房間里，各自舉著武器。Vivian的槍口在陳阿姨和林小滿之間游移：“現在，讓我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蛇眼'。“

林小滿緩緩舉起SD卡：“不如先看看這個？“她按下播放鍵，視頻繼續：假程真撕下面具，露出的卻是張總監的臉。

“塵肺病基金會的四千萬。“Vivian的槍突然轉向林小滿，“你知道這筆錢現在在誰賬戶里嗎？“

林小滿摸出手機，亮出今早收到的短信：「443556賬戶今日變動：+42，160.00」——正是校友會消失的那筆差額。

“在循環。“她輕聲說，“有人用零頭在測試賬戶通路。“

陳阿姨突然撲向窗戶，卻在觸到窗簾的瞬間渾身抽搐著倒下。窗簾后站著真正的李睿，手里的電擊器噼啪作響：“抱歉，我才是那個換了衣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