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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蘇曉的生存手冊

第四章第1天:不安寧的夜晚

蘇曉預估著晚禱結束已經差不多八點半了。

十點至凌晨五點屬于靜默時間,所有人員不得在走廊逗留。

若因特殊情況需穿行,須手持圣牌且不可發出任何聲響。

艾拉一個人去,一個半小時內能完成嗎?

蘇曉低著頭往宿舍走去,一邊糾結,一邊卻又放不下艾拉。

硬要說,她也有部分責任。

蘇曉終究還是出門去柴房,走廊里只有微弱的月光。

“禁行時段不得逗留”的規則在腦海里盤旋,可艾拉那雙攥緊紅繩的手更清晰。

晚禱時女孩念誦聲發顫,領圣餐時面包屑簌簌落在黑袍上,分明是怕得快要哭出來。

院長偏要在這時候派她去柴房,那語氣里的溫和,現在想起來全是淬了冰的鉤子。

月光從彩色玻璃窗滲進來,在地上拼出破碎的圣像影子。

她屏住呼吸加快腳步,卻聽見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輕響,猛地回頭時,只有畫像里的修女垂著眼簾。

柴房的木柵欄門虛掩著,透出里面微弱的火光。

蘇曉剛要推門,手腕突然被拉住,艾拉的臉從門后探出來,鼻尖沾著灰,眼里的驚恐:“你怎么來了?院長說……”

“我跟你一起,總是要快些的。”

艾拉蒼白的臉上終于添了幾分血色。

“按理來說,廚房柴火都用不完,我剛剛搬了一批過去,發現那里是空的。”艾拉委屈的差點哭出聲來。

蘇曉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加快了搬柴火的速度。

“走吧。”蘇曉拉起艾拉的手,女孩的指縫里還嵌著木屑。

“離靜默時間還有一刻鐘。”廚房的木門在身后吱呀合上,走廊里的霧比來時更濃了些,像摻了棉絮。

艾拉緊緊攥著蘇曉的袖口,紅繩隨著腳步輕輕晃動,每走三步就抬頭看一眼墻上的掛鐘——指針在九點四十五分的位置微微發顫,像是被什么東西牽引著。

艾拉的聲音細若蚊蚋:“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們。”

“不怕,還沒到十點。”蘇曉安慰著艾拉也安慰著自己。

但是下一刻,掛鐘的指針突然瘋狂倒轉,在表盤上劃出急促的殘影,九點四十五分的刻度被硬生生磨出火星,像是有只無形的手在用力擰動發條。

艾拉尖叫一聲捂住眼睛,紅繩從腕間滑落,在石板地上發出輕微的回響。

這聲響在寂靜的走廊里格外刺耳,像一聲信號。

蘇曉猛地拽起艾拉往宿舍跑,帆布鞋踩過吊墜的瞬間,清晰地感覺到腳下傳來的震動——不是來自她們的腳步,是從懺悔室的方向,有什么東西正撞破木門。

走廊左側的畫像突然開始滲出水珠,畫中修女的眼睛在水漬里慢慢睜開,瞳孔里映出她們奔跑的背影。

她拽著艾拉猛地左拐,堪堪避開從右側墻壁突出來的鐵鉤——那鉤子上還掛著半截生銹的鎖鏈。

掛鐘的指針終于停了,卻詭異地卡在九點五十九分。

最后一秒的滴答聲被鐵鏈聲覆蓋,當分針與時針重疊的剎那,艾拉突然指著前方:“宿舍門……”蘇曉的心沉到了谷底。

原本虛掩的木門此刻緊閉著,門楣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深色的劃痕,像被巨大的爪子抓過。

若因特殊情況需穿行,須手持圣牌且不可發出任何聲響……

若因特殊情況需穿行,須手持圣牌且不可發出任何聲響……

只能賭賭了!

蘇曉心一狠,和艾拉的手握在一起。

圣牌冰涼的邊緣硌在兩人掌心,青銅表面的十字架紋路被汗水浸得發亮。

蘇曉能清晰地感覺到艾拉指節的顫抖,像秋風里打顫的落葉,卻還是用力回握——規則說“須手持圣牌”,沒說不能兩人同握。

身后的聲音漸漸消失,整個走廊寂靜又危險。

蘇曉再次用力推開房門,這次很順利。

木門“吱呀”一聲向內敞開,揚起的灰塵在月光里翻滾成細小的漩渦。

蘇曉扶著門板的手猛地收緊——宿舍里的床鋪不知何時被重新鋪過,粗布床單平整得沒有一絲褶皺,連她中午遺落在床腳的發繩,都被整齊地擺在枕頭邊,像在等待主人歸來。

艾拉的呼吸驟然停滯,紅繩勒得手腕生疼:“我們離開時……門是虛掩的。”

她的目光掃過對面的空床,那里原本堆著麗貝卡留下的舊經書,此刻卻空蕩蕩的,床板上只留著道淺淡的壓痕。

“有人進來過。”

蘇曉走到自己的床前,指尖拂過床單——布料下藏著硬物,輪廓方正,像是本書。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脊椎爬上來。

蘇曉沉默著打開書,里面是空的。她下意識地去摸床板縫,那里空空如也,原本塞在里面的規則紙不見了蹤影。

背后瞬間竄起一股寒意,像被冰水澆透。

糟了。那頁記著所有規則的紙,邊緣還沾著她早上塞進去時蹭到的墻灰,此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蘇曉猛地掀開床墊,床板的縫隙里只有幾粒細小的灰塵在月光下翻滾,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怎么了?”艾拉怯生生地問,她看著蘇曉煞白的臉,更加不安了。

“是不是丟了什么東西?我、我幫你找找。”她說著就要彎腰去看床底,卻被蘇曉一把拉住。

“別碰。”蘇曉的聲音有些發緊,她盯著床底的黑暗,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和走廊里懺悔室的氣味有些相似。

艾拉還在一旁絮絮叨叨:“會不會是被風吹走了?或者剛才我們出去的時候,被哪個修女收起來了?院長說過,宿舍里不能亂放東西的……”

蘇曉沒有說話,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腦海里飛速回憶規則紙上的內容:禁行時段是22:00到次日5:00,危險區域是懺悔室和祭壇,與院長交流不能超過三句……

這些條款她記得還算清楚,但那些細枝末節的規定,比如面包要掰成四瓣、換水時必須背對灶膛,已經開始變得模糊。

圣牌在掌心冰涼刺骨,十字架的紋路硌得手心生疼。

蘇曉看向門口,地板上落著幾縷深色的線,像是從哪個修女的黑袍上勾下來的。

蘇曉勉強擠出一抹笑容:“沒事,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快睡吧。”

——大約一個小時以后

蘇曉站在艾拉床邊,盯了她大概有十分鐘,確認艾拉確實是睡著了,才拿著圣牌出門去了。

這個副本里……真的就她一個玩家嗎?

蘇曉不敢想,朝著懺悔室慢步走去。

離懺悔室還有三步遠時,鐵銹味突然濃得嗆人。

蘇曉猛地停住腳,看見那扇半掩的木門正在緩緩晃動,門縫里滲出的光不是月光,是種渾濁的暗紅,像凝固的血。

蘇曉猶豫著,她可沒有那些主角那種免死金牌。

最后還是轉頭就走,不是她膽怯,總共就那幾個選項。

或是院長,或是資深修女。

資深修女共有三位,她比較懷疑飯桌上那位嚴肅古板的修女。

不多時蘇曉就摸到了她的房間。

木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呀”聲,在這寂靜的午夜顯得格外突兀。

蘇曉屏住呼吸,閃身進入房間,反手輕輕帶上門。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檀香味道,混合著淡淡的墨水氣息。

靠墻放著一張簡陋的木床,鋪著洗得發白的粗布床單,疊得整整齊齊的黑袍搭在床尾,領口處別著一枚銀質十字架,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床對面是一張書桌,上面擺著一本翻開的經書,旁邊放著一瓶墨水和一支羽毛筆。

蘇曉走近書桌,借著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看清了經書頁面上的內容。

那不是普通的經文,上面用細小的字跡寫滿了批注,有些地方被圈點標注,還有些地方畫著奇怪的符號,像是某種密碼。

她的目光被書桌上的一個小木盒吸引。

木盒沒有上鎖,蘇曉小心翼翼地打開它,里面放著幾枚不同樣式的十字架,還有一張泛黃的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娟秀,“她們都在撒謊,祭壇下的暗格里藏著的不是圣物,是我們的恐懼。”

“每日的晨禱和晚禱,不過是在為祭品祈福,而我們都是待選的羔羊。”

“她什么都知道,卻選擇沉默,或許她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蘇曉的心猛地一沉,她拿起一枚十字架,發現底座上也刻著一個模糊的名字。

突然,她聽到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正朝著這個方向靠近。

蘇曉來不及多想,迅速將紙條和十字架放回木盒,蓋好蓋子,然后閃身躲到床底下。

床板下的空間狹小而黑暗,蘇曉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透過床板的縫隙向外望去,看到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那位飯桌上嚴肅古板的資深修女。

修女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本經書翻了幾頁,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紙,小心翼翼地夾了進去。

她的動作很輕,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

做完這一切,她又看了看床尾的黑袍,眼神復雜,最后轉身離開了房間。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蘇曉才從床底下爬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她走到書桌前,翻開經書,找到了那張剛被夾進去的紙。

紙張很厚,像是三張甚至更多紙粘起來的。

蘇曉的指甲嵌進紙張邊緣的黏合處,來回碾磨了許久,才終于將厚重的紙塊撕開第一道縫。

漿糊已經干硬,扯動時發出“簌簌”的脆響,像枯葉碎裂的聲音。

五張張泛黃的紙頁終于分開,最底下的那張是她的規則紙,邊緣的褶皺里還沾著點宿舍地板的灰,是早上匆忙塞進門縫時蹭到的。

剩下幾張紙的字跡潦草,墨跡深淺不一,像是在不同時段、不同心境下寫就的。

蘇曉把紙頁鋪平在經書的空白處,借著從氣窗透進來的月光辨認——

“……三月十七,瑪莎沒去晨禱。廚房的面包籃里多了半塊沒吃完的黑麥面包,上面的牙印很像她的,可她總說黑麥磨得太粗,從來不碰……”

“……四月初二,晚禱時聽見鐘樓傳來哭喊,院長說是風刮過鐵鏈的聲音。但我看見布蘭琪的袖口沾著血,她說是劈柴時劃傷的,可柴房的斧頭上周就鈍了……”

“……五月十五,儲物間的修女服少了三件。奧德莉說看見‘圣主的使者’夜里來過,祂的黑……”

字跡到這里突然變得凌亂,像是被什么打斷,最后一行字歪歪扭扭地劃過紙頁:“她們不是離開,是被藏起來了。藏在……”

后面的字被墨團暈染,看不清究竟寫了什么,只留下個模糊的彎鉤。

她又拿起第三張紙,上面的字跡換了個人,更娟秀些,卻透著股絕望的顫抖:“昨天院長的賬本第17頁記著‘第七位’……”

“七位”兩個字被圈了又圈,墨跡深得快要戳破紙背。

而那個“第七位”,會是艾拉嗎?還是她自己?還是其他修女?

紙張的邊緣還粘著幾根細小的纖維,蘇曉捻起來對著月光看,是深褐色的粗麻,和食堂桌布的材質一模一樣。

窗外的霧里傳來隱約的鐘鳴,是凌晨一點的報時聲。

蘇曉把四張紙整合完重新夾回經書,還好這間房內有粘合的工具。

她走到床尾,目光落在那件被遺落的黑袍上。

袍子的領口內側有塊不易察覺的深色印記,形狀像滴凝固的血,位置正好對著心臟。

蘇曉終于回到了自己的房內,她躺回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的裂縫,那里的蛛網正隨著窗外的風輕輕晃動,像在編織一張更大的網,等著天亮后,捕捉下一個“失蹤者”。

有些睡不著,蘇曉把規則紙放在胸前,她或許不用擔心別人覺察出什么。

規則紙上的字跡是印刷體,邊緣還帶著現代油墨的光澤,和修道院那些用鵝毛筆寫就的手稿截然不同。

蘇曉用指尖劃過“禁行時段”“圣像牌”這些詞,突然意識到——這張紙根本不屬于這個時代。

那個留下紙張的修女,怕是把這些規整的印刷體當成了“圣諭”。

畢竟在這個連書籍都靠手抄的年代,如此清晰的字跡,確實像“神的手筆”。

蘇曉決定趕緊背出來,然后銷毀。

請原諒她,大二的她記憶力還沒有到底能夠輕輕松松背出來的程度。

原因,懂得都懂。

窗外的霧更濃了,蘇曉重新躺下,規則紙壓在胸口,油墨的味道混著修道院的霉味鉆進鼻腔。

她不知道那個寫下失蹤記錄的修女是誰,但是那布蘭琪和奧德莉這兩個人倒是可以打探一下,說不定有線索。

她迷迷瞪瞪地墜入半夢半醒間,艾拉那邊傳來了動靜。

“卡拉……卡拉……你別走。”

艾拉的聲音帶著哭腔,像被露水打濕的蛛網,輕輕顫著。

蘇曉的意識還陷在黏稠的睡意里,卻被這聲呢喃勾得心頭一緊——卡拉?

她側過身,借著氣窗透進的月光看向艾拉。

女孩眉頭緊蹙,額角沁出細汗,右手在半空胡亂抓著,像是要攥住什么正在溜走的東西。

艾拉的夢話又響起來,這次帶著明顯的恐慌,手指猛地攥緊,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胳膊,“別去地窖……院長在等……”

地窖?蘇曉的睡意瞬間消了大半。

是啊,祭壇在哪呢。

不會是在地窖里吧,那這個叫卡拉的姑娘兇多吉少了。

蘇曉完全睡不著了,腦海中不斷回憶著今天發現的線索。

數字“7”,“卡拉”“布蘭琪”“奧德莉”“祈禱室”……

罷了,明天海洛伊絲應該會找她。

她可以聽,可以觀察,甚至可以引導對方說出信息,只要守住“不主動分享異常”的底線,就能在規則的縫隙里繼續游走。

有種隱秘的快感。

就像走路時發現護欄有處松動,明明該繞行,腳卻忍不住踩上去晃了晃——鐵條咯吱作響的瞬間,既提心吊膽怕摔下去,又暗爽于找到這條近路的小聰明。

蘇曉下定決心,等四點的鐘鳴一響,自己就去祈禱室,這樣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睡眠,再加上午睡和下午補覺,應該可以熬過去。

窗外的風突然變了向,把遠處的蟲鳴吹得忽遠忽近。

蘇曉抱緊自己,說不定活到七天以后自己就能回寢室了。

不知道阿妙她們發現自己不見了以后擔不擔心,還有爸媽,自己稍微,有那么一點點想她們了。

她盯著窗戶,感覺影子有些像道歪歪扭扭的門,門后該是宿舍里的三位舍友。

阿妙在看電視劇或是綜藝,阿嵐在看韓劇,寢室長在打游戲……

七天。這個數字在舌尖打了個轉,帶著點發苦的期待。

只要撐過這七天,就能把失蹤的修女、祈禱室,都留在這座霧里的修道院。

她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膝蓋,在心里數著數,數到第七下時,仿佛真的聽見了宿舍門被推開的輕響,阿妙的聲音隔著時空傳來:“小曉你個坑貨,小心我半夜爬你床,第二天早上嚇你一跳。”

吾愛為景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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