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根據相關部門報道,A市詭氣氣體已到達極限的52%,已經超出人體可承受的標準范圍,所有未感染的居民請在五天內撤離,第六天將封鎖通往C市的路,感謝配合……嗡——”
破舊的收音機在播報完最后一段話后徹底廢掉,發出了刺耳的的嗡嗡聲,播報者的聲音也被嗡嗡聲扭曲。就這樣,收音機失去了任何價值,被失去理智的母親發狂砸爛,飛濺的鐵片割裂了她脫皮褶皺的手,汩汩黑血流下,在地上匯聚成一灘。
母親早已經感染,她在昨天將那僅剩的兩個阻隔詭氣的口罩留給了她的兩個兒子,父親也沒挺過昨天,被感染成了詭異,皮膚爬滿青黑色的裂紋,眼瞳黢黑,骨頭暴露,多余的廢肉,“答答“的往地上落,嘴角裂開到耳后,走路都帶著骨頭吱嘎吱嘎的聲音,空氣里充滿惡臭惡心的氣味,即使戴著口罩,也無法幸免。
“伊墨……不怕,哥哥在這。”
那些畫面感不斷刺激著我的精神,直到被哥哥伊斯白的話喚醒,有些機械地抬頭,本應美好的18歲生日,變成了家人的忌日。就在這時,兩只詭異撕扯了起來,一雙手瞬間捂住了我的雙眼,耳邊只傳來皮肉撕扯骨頭斷裂的聲音……
時間一晃,來到了第二天,平日溫馨的家庭變得破敗不堪,地上躺著兩具尸體,墻壁上濺到了黑色的液體,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屋內,紅色的光照滿了地面,哥哥只是面無表情的處理尸體,地上的兩個“人”變得薄薄的,焦黑的,就像幾年沒清洗過的地毯,發臭發爛。
“伊墨,我處理一下爸媽,你在家好好呆著”,哥哥說完這句話后,又一聲不吭地將地上焦黑的“人”用鏟子鏟下來,塞進了塑料袋里,提著袋子出門了。
房間變得冷清,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那。“伊斯白”是我哥哥?不,準確來說,他只不過是一個與人類相同的劣質偽造品罷了,一個被別人拋棄的殘次品。
10年前,爸媽從工廠回來的路上,便撿到了那個殘次品,一個幼小的看著年齡比我大不了幾歲的仿生人,但是核心殘破,他們將這個殘次品帶回了家,花大價錢也只修復好了一點。
八歲的我第一次見到了爸媽給我帶回來的“哥哥”,墻角的少年低著頭,黑發遮住了他的表情,在我要看仔細的時候,他突然抬頭,讓我猝不及防的對上了一雙灰藍色的眼睛,這雙眼睛很美,像綴滿了星辰一樣,卻有著掩藏不住的惡劣。
夜晚降臨,破舊的窗戶不斷的發出吱嘎聲,城市的大廣播又開始循環播放,“今日報告,A市感染者以占A市人口的21%,詭氣氣體已達到極限的57%,距離封鎖C市通道倒計時還剩四天,請未感染的民眾盡快前往”。
聽到廣播時,我心里根本沒底,42公里的路不是鬧著玩的,距離不算長,但感染者會主動攻擊,以我打斗功夫,到了也會因為感染而被槍斃,或許我只需要安安靜靜等死就好了,廢物會死在強者的刀下,早晚都是一死。
第三天,依舊是那煩人的廣播,哥哥卻開始收拾東西了,可能不打算等死吧,是讓我一個人找個清凈地方死去嗎?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伊斯白直接揪起他那坐在地上的弟弟,一眼就看到了我臉上若隱若現的裂痕,眉頭一皺。
“伊墨你口罩怎么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