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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霓虹深處遇見你

第三章:意外的合作

晨光爬上深筑大廈的玻璃幕墻時,林晚星正站在23樓的電梯口發呆。手里的工牌被捏得發燙,黑色卡套上“云境大廈項目組”的字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昨天凌晨王總監的電話像道驚雷,炸得她到現在還暈乎乎的——張經理被調走,項目由她牽頭,還要搬進深筑辦公。

“林設計師?”

身后傳來陳默的聲音,林晚星猛地回頭,撞進他鏡片后的冰冷目光里。特助先生今天換了副金絲眼鏡,襯衫袖口的紐扣亮得晃眼,手里拎著的銀色公文包和昨天一模一樣,仿佛是從流水線上復制出來的標準件。

“陳助理早。”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

“顧總九點有會,讓你八點五十到他辦公室。”陳默推了推眼鏡,“25樓,頂層。”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頂層?那是傳說中顧深的專屬領地,除了他的核心團隊,幾乎沒人能踏足。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背包里的方案冊,里面夾著恩師筆記本里那張泛黃的老照片——年輕的顧深站在白發老人身邊,兩人身后的建筑鋼架上,纏繞著和熒光工廠里相似的藤蔓。

“需要帶什么資料嗎?”她問。

“帶腦子就行。”陳默的嘴角扯出一個公式化的弧度,轉身走向玻璃隔間,“你的工位在那邊,電腦已經同步了云境大廈的基礎數據,密碼是你身份證后六位。”

林晚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靠窗的位置確實空著,陽光透過落地窗潑在桌面上,映出窗外黃浦江上游輪劃過的水痕。她放下背包,剛想打開電腦,就被桌面上的文件驚得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份云境大廈的地質勘察報告,厚度堪比字典,封面上用紅筆寫著一行字:“明日九點前,提交地下水位變化對樁基影響分析。”

字跡凌厲,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和顧深本人的氣質如出一轍。

她抬手看表,七點十五分。距離顧深的召見還有一個半小時,距離報告截止時間,只剩不到兩小時。

深吸一口氣,林晚星打開電腦。屏幕亮起的瞬間,密密麻麻的地質數據涌了出來——土層分布、孔隙比、滲透系數……每一項都像纏繞的藤蔓,把她的思緒攪得一團亂。胃里又開始隱隱作痛,她摸出昨天顧深給的蔬菜粥保溫桶,里面還剩小半碗,微波爐轉熱后,米粒的清香混著淡淡的姜味漫出來,熨帖了空蕩蕩的腸胃。

粥是顧深的助理準備的,卻帶著種奇異的熟悉感。林晚星舀起一勺慢慢嚼著,忽然想起小時候生病,父親也是這樣給她熬粥,總在里面偷偷臥個荷包蛋,說“吃了就有力氣和病毒打架”。眼眶一熱,她趕緊低頭看向屏幕,把翻涌的情緒壓回心底。

地質報告比想象中更復雜。云境大廈的選址曾是老河道,地下水位隨季節變化劇烈,最高時能淹沒樁基的三分之一。林晚星調出近十年的水文數據,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試圖建立一個動態模型。可無論怎么調整參數,樁基的承載力總會在汛期出現異常波動。

“這里錯了。”

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林晚星嚇得手一抖,鼠標差點摔在地上。她猛地回頭,看見顧深站在隔間門口,深色襯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手里捏著杯冒著熱氣的黑咖啡。

“顧總?”她慌忙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您怎么……”

“路過。”他走進來,目光落在屏幕上,“你用的是靜態計算公式,沒考慮孔隙水壓力的滯后效應。”

林晚星愣住了。孔隙水壓力?她確實沒算這個。課本上說這種滯后效應在軟土地基里才明顯,可報告里明明寫著這里是粉質黏土……

“老河道的淤泥層有十米厚,被壓實后看似是黏土,實則藏著蜂窩狀孔隙。”顧深的指尖點在屏幕上的土層剖面圖上,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汛期水位上漲時,水會順著孔隙慢慢滲透,壓力釋放比理論值慢48小時。”

他的指腹帶著咖啡的微燙溫度,不小心擦過她的手背,林晚星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臉頰瞬間燒了起來。晨光透過他身后的玻璃窗,在他發梢鍍上一層金邊,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竟沖淡了幾分平日里的冷硬。

“我重新算。”她低下頭,假裝盯著鍵盤,心臟卻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顧深沒說話,就站在她身后看著。隔間里很靜,只能聽見他淺淡的呼吸聲和她敲擊鍵盤的噠噠聲。陽光慢慢爬上桌面,在他的黑咖啡杯里投下細碎的光斑,空氣中彌漫著雪松味和咖啡香的混合氣息,意外地讓人安心。

四十分鐘后,林晚星終于調整好模型參數。當動態曲線平穩地落在安全區間時,她長舒一口氣,轉頭想跟顧深說“好了”,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靠在隔間的玻璃墻上睡著了。

他睡得很輕,眉頭微微蹙著,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穩的夢。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胡茬在下巴上冒出淺淺的青色,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厲,顯出幾分疲憊的脆弱。林晚星看著他敞開的襯衫領口,忽然想起那張老照片——年輕的顧深站在白發老人身邊,也是這樣微微蹙著眉,只是那時的眼神里,有光。

她輕手輕腳地站起來,從背包里翻出條披肩——那是母親織的,米白色的羊絨,帶著淡淡的薰衣草香。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敢給他蓋上,只是悄悄搭在了旁邊的椅背上。

“醒了?”

顧深突然睜開眼,林晚星嚇了一跳,像被抓包的小偷似的僵在原地。他的眼神瞬間清明,剛才的脆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慣常的冷淡。

“模型調好了。”她慌忙指了指屏幕,臉頰發燙。

顧深走到電腦前,快速掃過數據,指尖在鍵盤上敲了敲,調出幾張圖表:“把這部分補充進分析報告,九點十分送到會議室。”

“好。”林晚星點頭,看著他轉身要走,鬼使神差地加了句,“顧總,您要不要……休息會兒?”

他腳步頓住,沒回頭:“不用。”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隔間門口,林晚星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她拿起椅背上的披肩,上面似乎還殘留著他身上的雪松味,她把臉埋進去,偷偷吸了口氣,像個偷藏糖果的小孩。

八點五十分,林晚星抱著打印好的分析報告站在25樓電梯口。頂層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聲音,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走廊盡頭的辦公室門虛掩著,透出暖黃色的燈光,和樓下冷白的熒光截然不同。

“進。”

里面傳來顧深的聲音,林晚星深吸一口氣,輕輕推開門。

辦公室很大,一半是極簡的黑白色調,書架上擺滿了燙金封面的專業書;另一半卻種滿了植物,綠蘿從天花板垂下來,空氣鳳梨在玻璃罐里舒展葉片,角落里甚至有棵半人高的琴葉榕——和她出租屋里那棵半死不活的盆栽一模一樣。

顧深坐在靠窗的書桌后,面前攤著云境大廈的總平面圖,手里捏著支鉛筆,正在修改什么。陽光從他身后的落地窗照進來,給他周身鍍上一層光暈,竟讓她想起父親工地上那些被夕陽照亮的鋼筋骨架,冰冷,卻充滿力量。

“報告。”她把文件放在桌角。

“坐。”他頭也沒抬,筆尖在圖紙上沙沙作響。

林晚星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偷偷打量著這間辦公室。墻上掛著幅老照片,是棟爬滿爬山虎的老建筑,風格和恩師筆記本里的手繪驚人地相似。照片右下角有行小字:“1998年,鏡園。”

“鏡園?”她忍不住輕聲念出來。

顧深的筆尖頓了一下,抬眼看她:“知道?”

“在您恩師的筆記本里見過。”林晚星從包里翻出那張老照片,“這是他設計的嗎?”

照片上的白發老人站在鏡園門口,手里拄著拐杖,笑得滿臉皺紋。年輕的顧深站在他身邊,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眼神清澈,和現在判若兩人。

顧深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快得讓人抓不住。“他是我師父,周明遠。”他的聲音低了些,“鏡園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最后一個。”

“最后一個?”林晚星追問,話出口才覺得不妥,“抱歉,我不該……”

“沒事。”他把鉛筆放在圖紙上,指尖輕輕敲擊桌面,“鏡園建成第三年,一場暴雨沖垮了后山的擋土墻,壓壞了西側的回廊。當時有人說設計有問題,師父氣得住進了醫院,沒多久就走了。”

林晚星愣住了。她想起父親破產后整天酗酒的樣子,想起母親躲在廚房偷偷抹眼淚的背影,突然明白顧深為什么對設計細節如此偏執——有些錯誤,一次就足以摧毀一切。

“那個擋土墻,”她輕聲問,“真的是設計問題嗎?”

顧深沒回答,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黑咖啡的苦澀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云境大廈的合作協議,王總監應該跟你說了。”他轉開話題,“深筑主導設計,星途負責執行,但垂直綠化帶的部分,由你牽頭。”

林晚星的心跳漏了一拍:“您同意保留?”

“想法不錯,但細節需要打磨。”他重復了這句話,卻在圖紙上圈出綠化帶的位置,“這里的承重柱要加粗10厘米,考慮植物十年后的生長重量。還有灌溉系統的管道,要用耐根穿刺的PE管,別用PVC。”

他的筆尖在圖紙上移動,每一個批注都精準到毫米,卻又處處透著對植物生長的考量。林晚星看著看著,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和筆記本里那個畫滿植物的老人重疊在了一起——他們都把建筑當成有生命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呵護著。

“為什么幫我?”她忍不住問,“您完全可以用更成熟的設計師。”

顧深抬眼看她,陽光恰好落在他眸子里,亮得驚人。“因為你眼里有光。”他說,“和我師父,和年輕時的我一樣。”

這句話像顆石子投進林晚星的心湖,漾起圈圈漣漪。她想起父親總說她畫圖時眼睛發亮,像偷了星星藏在里面。原來,真的有人能看到。

“對了,”顧深忽然想起什么,從抽屜里拿出個藥盒,“這個,陳默說你胃不好。”

是盒胃藥,和她昨天空了的那個牌子一樣,但包裝更精致,是進口藥。林晚星接過藥盒,指尖觸到他的溫度,心里暖烘烘的。“謝謝顧總。”

“空腹別吃。”他提醒道,目光落回圖紙上,“下午兩點,項目啟動會,穿工裝。”

林晚星走出辦公室時,走廊里的地毯依舊吸走所有聲音,但她的心跳卻震耳欲聾。手里的藥盒沉甸甸的,像揣著個小太陽。電梯下降時,她對著鏡面理了理頭發,發現自己的嘴角正不受控制地上揚。

回到23樓的工位,陳默已經把項目啟動會的資料放在了桌上。林晚星翻開一看,差點暈過去——參會人員名單里,赫然有江辰的名字。

江辰,盛遠集團的副總,也是云境大廈的投資方代表。業內都知道,他和顧深是出了名的不對付,當年城西文化中心項目,兩人因為設計理念爭執,差點在發布會上動手。

“江總會來?”她問路過的陳默。

“投資方要求的。”陳默面無表情,“顧總已經批準了。”

林晚星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小米說過,江辰最喜歡在項目里安插自己的人,張經理的方案能被塞進公司群,說不定就有他的影子。

啟動會設在23樓的大會議室,下午兩點整,江辰帶著助理浩浩蕩蕩地來了。他穿著一身騷包的白色西裝,手腕上的金表閃得人睜不開眼,進門就沖顧深伸出手,笑容虛偽得像層塑料膜:“顧總,好久不見,還是這么年輕有為啊。”

“江總。”顧深只是點了點頭,沒握手。

江辰的手僵在半空,也不尷尬,順勢拍了拍顧深的肩膀:“聽說這次的設計方案很有意思,還搞了個什么垂直綠化帶?年輕人的想法就是新奇。”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林晚星身上,“這位就是林設計師?真是年輕漂亮,難怪顧總會破格提拔。”

這話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林晚星的臉瞬間漲紅,剛想反駁,就被顧深按住了手。他的掌心溫熱,帶著安撫的力量。

“江總要是對方案有興趣,”顧深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可以聽聽林設計師的講解。”

林晚星深吸一口氣,走上臺。PPT剛播放到垂直綠化帶的效果圖,江辰就不耐煩地打斷她:“這些花花草草能當飯吃?我要的是數據——成本增加多少?工期延長多久?能不能給盛遠帶來實際收益?”

“成本增加5%,但能提升30%的租金溢價。”林晚星調出數據圖表,“根據深筑的調研,帶生態綠化的辦公樓,租戶續約率比普通辦公樓高42%。而且……”

“調研?誰做的調研?”江辰嗤笑一聲,“不會是你們深筑自己編的數據吧?顧總,不是我說你,搞設計還是得實際點,別整天整這些花里胡哨的。”

顧深的臉色沉了沉:“江總要是覺得方案不行,可以請投資方另請高明。”

“別啊。”江辰立刻換上笑臉,“我就是提提意見嘛。這樣,綠化帶可以保留,但得用盛遠旗下建材廠的植物,價格優惠,還能支持自家產業,多好。”

林晚星心里一緊。盛遠的建材廠根本不生產綠化植物,他這分明是想把劣質材料塞進來。

“不行。”顧深直接拒絕,“植物的生長習性和建筑結構匹配度要求很高,不能隨便換。”

“顧總這是不給我面子?”江辰的臉色冷了下來,“我可是投資方代表,有權對材料采購提建議。”

“建議可以提,但決定權在設計方。”顧深寸步不讓,“深筑的項目,必須對安全負責。”

兩人劍拔弩張,會議室里的空氣都凝固了。林晚星看著他們針鋒相對,忽然明白顧深為什么要把她調到深筑——在星途,她的方案早就被資本碾碎了,只有在這個以專業為鐵律的地方,才能勉強守住一絲理想。

“這樣吧。”林晚星突然開口,“我可以用盛遠的植物,但需要先做三個月的適應性測試。如果存活率能達到90%以上,就用;達不到,還是按原計劃采購。”

江辰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設計師會提出這樣的方案。他眼珠轉了轉,笑道:“可以。但測試期間的費用,得算在項目成本里。”

“沒問題。”顧深替她答應下來,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許。

散會后,江辰走前特意拍了拍林晚星的肩膀,語氣曖昧:“林設計師很會辦事嘛,有空一起吃個飯?”

“沒空。”顧深擋在她身前,聲音冷得像冰,“她還要改圖紙。”

看著江辰悻悻離去的背影,林晚星松了口氣,后背已經被汗濕透了。“謝謝顧總。”

“是你自己爭取的。”他看著她,“但記住,妥協要有底線。三個月后,我要看到90%的存活率。”

“我會的。”林晚星用力點頭。

傍晚的夕陽把辦公室染成暖黃色時,林晚星終于改完了承重柱的設計圖。她伸了個懶腰,才發現整個樓層都空了,只有她的隔間還亮著燈。窗外的黃浦江被夕陽照得像條金色的帶子,游輪的鳴笛聲遠遠傳來,帶著種不真實的溫柔。

手機在桌上震動,是母親發來的視頻請求。她接起來,屏幕里立刻出現母親焦急的臉:“星星,你爸今天去工地找活,摔了一跤,現在在醫院呢!”

“什么?”林晚星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嚴重嗎?哪個醫院?”

“在市一院,醫生說腳踝骨折,得住院……”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你爸不讓我告訴你,怕影響你工作……”

“我馬上過去!”林晚星抓起包就往外跑,眼淚在眼眶里打轉。父親一輩子好強,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讓母親跟她說這些。

電梯在25樓停下時,門開了。顧深站在外面,手里拿著車鑰匙,似乎正要下班。他看到她通紅的眼眶,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么了?”

“我爸住院了,腳踝骨折……”林晚星的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我得去市一院

遠東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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