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法場逼婚后,我和大理寺卿he了

第三十三章:黑店掌柜的招供

冰冷的黑暗如同濃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包裹著一切。隱歌蜷縮在角落陳腐木箱的陰影里,屏住呼吸,連血液都仿佛停止了流動。沈晝白那句極低、極啞,如同夢囈般的嘆息——“父親……這就是你……想要守護的……沈家嗎?”——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的重量,狠狠砸在死寂的密室石壁上,也砸在隱歌緊繃的心弦上。

父親?沈晝白在對著那件屬于雷家軍主將的焦黑血衣……稱呼“父親”?

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寒意瞬間攫住了她!沈晝白……雷沈聯(lián)姻之子……他身體里流淌著雷家的血!此刻,他站在沈家這間如同地獄陳列館般的密室里,對著象征他生父最后存在痕跡的遺物,發(fā)出這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詰問!

腳步聲再次響起,依舊是那種沉穩(wěn)、疲憊的步調,緩緩地、一步一步,朝著密室入口的方向走去。昏黃的光線隨著他的移動,在地面上拖曳、晃動。隱歌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肌肉繃緊如鐵,等待著那可能降臨的致命探查。

然而,腳步聲在石階下方停住了。

“出來吧。”沈晝白的聲音響起,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卻帶著一種穿透黑暗的冰冷穿透力,“我知道你在。”

隱歌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被發(fā)現(xiàn)了嗎?是氣息?是剛才移動時帶起的灰塵?還是……他根本從一開始就知道她藏在這里?

沒有時間猶豫。她深吸一口氣,冰冷的、帶著濃重血腥和塵封氣息的空氣嗆入肺腑,帶來一陣刺痛,卻也讓她強行壓下翻涌的驚濤駭浪。她扶著冰冷的石壁,忍著右臂脫臼的劇痛,緩緩從陰影中站了起來,腳步有些虛浮地走向那片從入口投射下來的、唯一的光亮區(qū)域。

昏黃的光線下,沈晝白就站在石階下方,墨色的身影幾乎與身后的黑暗融為一體,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在微光中沉靜地落在她身上,如同古井無波,卻又仿佛蘊含著能將人溺斃的漩渦。

兩人在死寂中對視。空氣凝滯得如同化不開的寒冰。密室里懸掛的數(shù)十件血衣,在黑暗中無聲地散發(fā)著怨毒的氣息,那件焦黑的雷家軍主將中衣,更是如同一個沉默而巨大的諷刺。

“沈家的秘密,”隱歌的聲音有些沙啞,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直視著沈晝白那雙深潭般的眼睛,“比我想象的……更骯臟。”她的目光掃過周圍黑暗中那些模糊的、懸掛著的輪廓,最終落回沈晝白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冰冷的指控。

沈晝白的唇角似乎極其細微地向下牽動了一下,形成一個幾乎無法捕捉的、冰冷的弧度。他沒有回應隱歌的指控,目光反而越過她的肩膀,落在了她身后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角落,聲音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還有你。一起出來。”

隱歌心頭猛地一跳!還有人?!

她下意識地順著沈晝白的目光猛地回頭!

只見密室最深處、靠近另一面石壁的陰影里,一堆散亂的、覆蓋著厚厚灰塵的麻袋和破舊木桶后面,一陣極其輕微、帶著無法抑制恐懼的窸窣聲響起。接著,一個矮胖、如同球般的身影,極其狼狽地、連滾帶爬地從那堆雜物后面掙扎了出來。

那人渾身沾滿了灰塵和蛛網(wǎng),臉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油膩的頭發(fā)糾結成一團,身上的綢緞衣服早已被刮破了好幾處,沾滿了泥污。他撲倒在地,隨即又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雙腿抖得像篩糠,臉上的肥肉因為極致的恐懼而劇烈地抽搐著,眼神渙散,如同驚弓之鳥。

正是那個在城外黑店被隱歌和蕭逸之擒獲、又神秘失蹤的黑店掌柜——朱富貴!

隱歌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竟然也在這里?!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難道剛才觸動機關、在她之前進入密室的腳步聲……是他?!他躲在這里聽到了多少?!

朱富貴根本不敢看沈晝白,更不敢看隱歌,他像只受驚過度的碩鼠,肥胖的身體縮成一團,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急促而恐懼的喘息聲,目光在地面上驚恐地游移,仿佛那冰冷的地磚隨時會裂開將他吞噬。

“看來,”沈晝白的聲音打破了朱富貴的恐懼喘息,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讓空氣都為之凍結的寒意,“沈府西苑的‘熱鬧’,不止一位客人。”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在隱歌和抖如篩糠的朱富貴之間緩緩掃過。“一個掘土尋根,一個……鬼祟藏形。很好。”

“轟隆!”

沉重的石板在沈晝白身后緩緩合攏,發(fā)出沉悶的巨響,徹底隔絕了外界最后一絲光線和聲響。密室里重新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令人絕望的絕對黑暗。濃烈的血腥、塵土和陰冷潮濕的氣息瞬間如同潮水般將三人淹沒。

“嚓!”

一點橘黃色的火苗在黑暗中突兀地亮起,跳躍著,驅散了咫尺之內的濃墨。火光映亮了沈晝白近在咫尺的半邊側臉,鼻梁挺直,下頜冷硬如刀削。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盞小巧的、青銅鑄造的鶴形油燈。鶴嘴微張,吐出一點穩(wěn)定的光焰。他動作從容,仿佛只是點亮了一盞尋常書房的燈燭,而不是在這地獄般的血衣密室中。

借著這穩(wěn)定卻有限的光亮,隱歌看清了朱富貴此刻的模樣。他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潮濕的石壁,臉上的肥肉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混合著厚厚的灰塵,顯得骯臟而滑稽。他肥胖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殘燭,牙齒咯咯作響,看向沈晝白的眼神,如同看著從九幽地獄爬出來的索命修羅,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恐懼。顯然,剛才沈晝白那句平靜的“還有你”和此刻點燈的動作,已經(jīng)徹底擊潰了他本就搖搖欲墜的心理防線。

沈晝白提著那盞鶴形燈,緩步走到密室中央,那件懸掛著的、焦黑的雷家軍主將血衣下方。跳躍的燈火,將麒麟踏火的金徽和那個遒勁的“雷”字映照得忽明忽暗,更添幾分森然。他并未看那血衣,只是將燈盞輕輕放在地上,然后緩緩轉過身,面對著癱軟在地的朱富貴。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長長的、如同山巒般的黑影,沉沉地壓在朱富貴身上。

“朱掌柜,”沈晝白開口,聲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卻帶著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壓,“十五年前,西市‘悅來’貨棧大火前夜。戌時三刻。你親自押送一輛蓋著油布的青篷騾車,從西苑角門進入沈府后巷,卸下三個沉甸甸的樟木箱,交給當時的二管家沈祿。箱子里,是什么?”

他的語速不快,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如同冰冷的鐵釘,一顆一顆,精準地釘進朱富貴混亂恐懼的意識里。時間、地點、人物、事件……分毫不差!仿佛他就在現(xiàn)場親眼目睹!

朱富貴渾身猛地一哆嗦,如同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打!他驚恐地瞪大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肥胖的腦袋瘋狂地搖動,語無倫次:“沒……沒有!小人……小人不知道!大人您……您一定是弄錯了!小人就是個開黑店的……哪……哪敢……”

“弄錯?”沈晝白微微向前傾身,那張在搖曳火光下俊美卻冰冷如神祇的臉龐逼近朱富貴。深不見底的眼眸里,沒有任何威脅的意味,只有一片能將人靈魂都凍結的漠然。“‘悅來’貨棧的進出貨底單,沈祿書房暗格里抄錄的交接名錄,還有……”他的聲音頓了一下,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刺向朱富貴不斷躲閃的眼睛,“你后腰上那塊被沈家‘烙鐵’燙出來的、消不掉的‘奴’字印記……需要我一一指給你看嗎?”

“轟!”

仿佛一道無形的驚雷在朱富貴腦海中炸開!他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連嘴唇都變成了灰白色!身體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徹底癱軟下去,只剩下無意識的、篩糠般的劇烈顫抖。后腰上那塊隱秘的、如同烙印般恥辱的印記,是他這輩子最深的噩夢!沈晝白連這個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不……不要……”朱富貴的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如同瀕死哀鳴般的聲音,鼻涕眼淚洶涌而出,混合著灰塵,在他臉上沖刷出幾道污濁的溝壑,“求……求您……饒命……饒了小人……”他幾乎是手腳并用地向前爬了兩步,想要去抓沈晝白的袍角,卻被對方一個冰冷的眼神釘在了原地。

“說。”沈晝白直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一個字的命令,帶著山岳般的沉重壓力,不容絲毫違逆。

朱富貴的心理防線在這一聲“說”字下徹底崩潰。他癱在地上,如同一堆失去靈魂的爛肉,眼神渙散,只剩下無邊的恐懼。他張著嘴,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半晌,才用盡全身力氣,發(fā)出蚊蚋般、帶著哭腔和巨大恐懼的嘶啞聲音:

“是……是……小人說……小人全都說……”他肥胖的身體劇烈地起伏著,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用盡了生命,“那……那箱子里……不是貨……是……是人……”

隱歌的心猛地一沉!人?!

“是……是三個孩子……”朱富貴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帶著血沫,“兩……兩個男孩……一個……一個還在吃奶的女娃……都……都不到三歲……”

密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隱歌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沈家!竟然在干拐賣孩童的勾當?!

“他們……他們穿著……穿著綢子做的……小衣服……料子可好了……一看……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娃……”朱富貴陷入巨大的恐懼回憶中,眼神空洞,語無倫次地描述著,“可……可都嚇壞了……小臉煞白……哭都哭不出聲……尤其是那個最小的女娃……被……被喂了藥……一直昏睡著……”

綢子?不是普通人家?隱歌的腦中瞬間閃過懷中那片染血的襁褓碎片!難道……

“誰的孩子?”沈晝白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如同淬了冰的刀刃,精準地切入核心。

朱富貴猛地打了個寒噤,仿佛被這個名字燙到一般,驚恐地縮了縮脖子,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哭腔:“雷……雷家的!是雷家的小主子啊大人!沈……沈祿管家親口跟我說的!是雷家剛……剛找回來的……流落在外的……血脈!是……是雷家那位主將……雷震將軍的……親孫兒孫女啊!”

“轟——!”

隱歌的腦海如同被九天驚雷狠狠劈中!瞬間一片空白!

雷家!雷震將軍的親孫兒孫女!三個孩子!那最小的女娃……那襁褓碎片……難道就是……?!

巨大的悲慟和憤怒如同火山般在她胸中轟然爆發(fā)!她猛地看向密室中央那件懸掛著的焦黑血衣——雷震!他至死守護的家族,他流落在外的血脈,竟然在滅門慘案之前,就被沈家用如此卑劣齷齪的手段……拐賣?!不!這不僅僅是拐賣!這是斬草除根前最惡毒的羞辱和掠奪!

她的身體因極致的憤怒而微微顫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幾乎要掐出血來!

沈晝白挺拔的身影在火光下,如同凝固的黑色山巖。朱富貴那帶著巨大恐懼的嘶喊在密室中回蕩,每一個字都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他。

“雷家的……小主子?”沈晝白重復了一遍,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底傳來。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轉過身。跳躍的燈火映亮了他的側臉,那上面沒有任何表情,如同最完美的玉石雕刻,冰冷、堅硬、毫無生氣。唯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在火光映照下,瞳孔深處仿佛有墨色的風暴在無聲地、瘋狂地旋轉、凝聚!那風暴中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震驚,一種被徹底顛覆認知的荒謬,以及……一種被命運玩弄于股掌之間、深入骨髓的、冰冷的……痛楚和暴戾!

他周身的氣息,在剎那間變得極其恐怖!不再是之前內斂的威壓,而是一種如同沉睡的洪荒巨獸被徹底激怒、即將破封而出的毀滅性氣息!整個密室里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十度!懸掛在石壁上的血衣無風自動,發(fā)出細微的、如同嗚咽般的窸窣聲!

朱富貴被這股驟然降臨的、如同實質般的恐怖殺意徹底嚇破了膽!他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尖叫,雙手死死抱住腦袋,肥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拼命地往冰冷的石壁縫隙里鉆,仿佛想把自己徹底埋進去,嘴里發(fā)出不成調的、絕望的哀嚎:“饒命!大人饒命啊!都是沈祿逼我的!都是他逼我的!他說……他說這是沈家老太爺親自下的令!要讓雷家……斷子絕孫!一個不留!連……連在外面的血脈……也要……也要掐滅!那些孩子……那些孩子被送進沈府后……就……就再也沒消息了!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后來怎么樣了!真的不知道啊!饒命!饒命啊——!”

“斷子絕孫……一個不留……”沈晝白低低地重復著,聲音輕得如同耳語,卻帶著一種讓靈魂都為之戰(zhàn)栗的寒意。他緩緩抬起右手,那只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的手,此刻正攏在寬大的墨色袖袍之中。

隱歌的心臟驟然縮緊!她太熟悉這個動作了!在長安西市那條漆黑的巷子里,在沈府高墻之下,他曾兩次做出這個動作!那是袖中暗器即將激發(fā)的征兆!

這一次,那袖中的殺意,比前兩次加起來都要濃烈百倍、千倍!目標直指地上那攤因極度恐懼而失禁、散發(fā)著惡臭的爛泥——朱富貴!

“沈晝白!”隱歌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因為緊張和急切而顯得有些尖銳,“他是人證!活著的!唯一的人證!”

她的喊聲在死寂的密室里格外刺耳。

沈晝白抬手的動作,極其細微地頓了一下。他深不見底的眼眸緩緩轉動,那里面翻涌的墨色風暴稍稍平息了一瞬,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落在了隱歌的臉上。那眼神極其復雜,有尚未散盡的狂暴殺意,有被強行壓抑的痛楚,更有一絲隱歌完全無法理解的、深沉的審視。

時間仿佛凝固。只有朱富貴那不成調的、瀕死般的嗚咽在冰冷的石壁間回蕩,還有油燈火焰燃燒時發(fā)出的細微“噼啪”聲。

良久。

那只攏在袖中的手,極其緩慢地、如同抽離萬鈞重擔般,垂落了下來。袖袍拂動,帶起一絲微不可察的風。

那股籠罩整個密室的、令人窒息的毀滅性氣息,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只留下更深的、如同冰層下暗流涌動的寒意。

沈晝白沒有再看向地上那攤爛泥,也沒有再看隱歌。他沉默地彎腰,提起地上那盞鶴形油燈。跳躍的火光將他挺拔的身影在石壁上拉得更加頎長、孤寂。他轉身,不再理會身后的兩人,一步一步,踏著冰冷堅硬的石階,走向頭頂那沉重的、緊閉的石板入口。

腳步聲沉穩(wěn)依舊,卻似乎比來時……更沉重了幾分。

“咔噠……轟隆……”

機括轉動聲響起,沉重的石板再次向上翻轉,露出外面更深沉的夜色。

沈晝白的身影消失在入口的光影交界處,只留下一句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如同最終判決般的話語,在充斥著血腥、恐懼和絕望的密室里幽幽回蕩:

“帶上他。滾出沈家。永遠別再踏足西苑。”

茶茶很認真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峨山| 平远县| 长垣县| 龙井市| 房产| 卢氏县| 古蔺县| 宁波市| 若羌县| 遂宁市| 教育| 雅江县| 太原市| 阜康市| 林周县| 麻城市| 湖北省| 宝丰县| 建水县| 吴川市| 东乡族自治县| 福泉市| 磴口县| 怀仁县| 三穗县| 繁昌县| 米脂县| 洞头县| 玉林市| 金坛市| 木兰县| 翁牛特旗| 三明市| 西宁市| 烟台市| 万荣县| 白山市| 社会| 洛宁县| 仪征市| 信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