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望舒抱胸說道:“喂,沈自南,你就如此好心,幫我破案,又幫這漁村百姓恢復正常,是否有何陰謀。”說罷,劍鋒就已經指在了沈自南的咽喉上。
沈自南用金扇輕輕推開赤霄劍:“虞小姐,戾氣別這么重,有事好商量,請聽在下細細道來。”
“虞小姐,我只是無意間看到你拯救那乞丐英姿颯爽的一幕,十分仰慕想要與你交個朋友,在這江湖間多一個朋友那就是多一條路啊!你看我這個人看著就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氣宇軒昂像是那樣的人嗎”狐貍眼微挑,眼尾一點血痣艷得灼人。執扇“唰“地展開,半遮了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可真是......叫人傷心呢。“尾音打著轉兒從絹紗扇面后飄出來,扇骨下露出一截白玉似的下巴,哪有半分淚意。
虞望舒輕嗤一聲:“沈自南,別裝。”
沈自南瞬間收起扇子兩手緊緊貼著他那鎏金粉衣像是被將軍訓的小兵一般筆直,但不過一瞬又恢復了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虞小姐,總這么叫是否太過生疏,咱倆也算是一般的過命交情,來吧禮尚往來我先說,你可以叫我小南,自自,沈哥哥,你想叫啥叫啥。”沈自南笑瞇瞇的看著她
“好的,臭-狐-貍。”虞望舒指尖挑釁地戳向他胸口,杏眼里跳著兩簇小火苗,輕佻的很。
“誒,你不叫就算了,竟然還如此羞辱與我。”沈自南佯裝哭泣,見虞望舒并未有所動便快速問道:“那就趕快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叫你,小虞,望舒,阿舒。”沈自南狐貍眼此刻睜得大大的像極了傻狍子
“愛叫啥,叫啥,誰管你。”隨即快速轉身將那束得高高的馬尾甩在了沈自南的臉上,輕輕的笑著。
沈自南痛呼一聲:“你這小魚兒怎么還喜歡甩尾啊,真是痛死了。”
虞望舒大步向前走自是沒有看見沈自南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就連沈自南自己也并未察覺。
“臭狐貍!“紅衣少女一甩馬尾,手中長劍“錚“地出鞘半寸,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雪亮弧線,“本姑娘要去闖蕩江湖啦!“她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沈自南快速向前跑去:“虞望舒你是否愿意帶著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一個人真的不行啊!”他緊緊攥著虞望舒的衣袖,用力之大將虞望舒上好的天絲料都弄皺了。
“那本姑娘就帶著你,如何!”虞望舒輕挑眉踮起腳如大哥般拍了拍沈自南的寬厚的肩膀。
“謝虞大哥關照。”沈自南向著虞望舒微微福了福身子。
“那我們先將這水鬼送去緝妖府賺他個幾兩銀子如何。”沈自南拎起那水鬼放入了儲物袋。
“但是,這么遙遠,人家沒有輕功跑不快。“他忽然扯住她的袖角,眼尾微紅,像只淋了雨的狐貍,連嗓音都浸了三分委屈,“小魚兒輕功這么好可愿帶帶我“說著指尖悄悄勾住她腰間絲絳。
虞望舒心中想:“呵呵,臭狐貍,又發騷。”
“嘖,麻煩。“她一把扣住男子后領,足尖輕點屋檐,緋紅裙裾翻飛如焰,已掠過十二重樓閣。檐角銅鈴尚在晃蕩,她靴尖“咔“地踏碎緝妖府門前月光,“到了。“松手時故意讓他踉蹌半步,自己卻倚著朱門笑,“一刻鐘,怎樣,玄氣境,可不是蓋的。”
沈自南足尖剛沾地便踉蹌轉了個圈,廣袖翻飛間已利落撫平衣襟褶皺,連腰間玉佩都穩穩歸位。他后退半步拱手:“佩服,佩服。不愧是火玲瓏虞家小姐真是天縱英才啊”
虞望舒驕傲的說道:“本姑娘的輕功自是天下第一。”
二人將水鬼拎出,因是第一次自己抓妖破案心情激動萬分手上力道也沒個輕重將那水鬼重重的擱在了緝妖府的桌子上,嚇得計事老頭將手中的《風流公子與俏小姐》都嚇掉了厲聲喝道:“現在的小年輕呢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嗐。”手上動作不停快速掐訣檢驗水鬼,來歷,緝妖府這一手秘術從不外傳,自是又快有準確:“此水鬼馬上達到近月境界,但犯下大錯將整個村子變為他的養料,兩位小友100兩,如何。”
虞望舒和沈自南自然是痛快地答應了,拿了銀子就離開了緝妖府。
“我八你二,不容置噲。”虞望舒眼睛睜得滴溜圓抱著銀子,活像一只護崽的母雞。
“我像是那喜愛錢財是人嗎?我一看就是一個樸實無華不愛奢靡的十八妙齡男子。”他“唰“地抖開泥金扇面,玉骨輕挑冠上垂落的銀絲流蘇。
虞望舒不屑地打量著眼前人——只見他頭戴一頂羊脂玉冠,冠沿嵌著碎鉆的金流蘇隨動作輕晃,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星芒。一身鎏金粉衣袍擺繡著暗紋云鶴,手中金絲楠木為骨、嵌著金絲的玉扇的“咔“地一收,扇墜的翡翠鈴鐺正巧撞上腰間蹀躞帶鑲嵌的孔雀石,蕩起清越聲響。虞望舒心想:“這般浮華穿戴,還說自己是不愛奢靡,不愛錢財,還恬不知恥的講自己是“妙齡”以為自己是什么小姑娘嗎。
”她唇角微揚,眼底浮著一絲譏誚“那可真是......樸素啊。“尾音拖得綿長。
“怎么不樸素嗎”沈自南一邊說一邊轉了個圈讓虞望舒仔細看看。
“之前聽我爹說西方沈家家財萬貫,如今一見,名不虛傳。”虞望舒哈哈大笑道。
“走吧拿著這一百兩,與我一起沖向江湖!”她忽然仰天大笑,紅裙翻卷如烽火,拔出赤霄劍指前方,劍光已映亮她眉間桀驁“姑奶奶帶你劈出條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