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不死山籠罩在一層淡金色的薄霧中。玄霄站在祖祠前，身著繡有鳳凰紋飾的白色祭袍，赤金色長發用玉冠束起，整個人如同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卻又沉穩如山。

祖祠前的廣場上，鳳凰族所有尚能行動的長老和族人都已到齊。他們肅立無聲，目光全部聚焦在那道挺拔的身影上。

云霜站在一旁的回廊下，遠遠望著這一幕。晨光為玄霄鍍上一層金邊，恍若神祇。她不由想起昨晚他說的那句話——“沒有如果，我們一定會贏。“那堅定的語氣，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繼位儀式，開始！“

隨著司儀長老一聲高喝，古老的祭祀樂聲響起。四位年長的鳳凰族人手持火焰幡旗，分別立于祭壇四角。玄霄緩步上前，在先祖靈位前跪下，三叩九拜。

“列祖列宗在上，今鳳凰族遭逢大難，族長殉道，族運危殆。玄霄不才，愿承先祖遺志，繼任族長之位，護我族周全...“

玄霄的聲音沉穩有力，回蕩在祖祠內外。云霜看到許多族人眼中含淚，尤其是那些年輕一輩，更是難掩激動之情。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玄霄會正式接過族長印信時，他卻突然話鋒一轉：

“然，天魔當前，玄霄身負重任，需即刻前往青丘阻止天魔重生。故請諸位長老共議，設立'護族長老會'，由松月、赤霞、青嵐三位長老共同執掌族務，直至危機解除。“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幾位長老立刻上前勸阻：

“少主不可！族長之位豈能空懸？“

“此去青丘兇險萬分，少主若有閃失，我族何去何從？“

玄霄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正因此去兇險，我才不能正式繼位。若我...不幸隕落，族中不可一日無主。“他環視眾人，目光堅定，“三位長老德高望重，足可擔此重任。我已將護山大陣的操控之法傳授給他們，縱使我不在，大陣也能正常運轉。“

云霜心頭一震。玄霄這番話，分明是在安排后事！她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衣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長老們還想再勸，玄霄卻已決然轉身，面向先祖靈位：“此事已定，無需再議。若先祖有靈，佑我此行順利，護我族平安。“

他再次三拜，隨后起身，將一枚赤金相間的令牌交給三位長老：“此令可調動全族之力，務必善用。“

松月長老接過令牌，老淚縱橫：“少主放心，老朽等必誓死守護不死山，待少主凱旋！“

玄霄點頭，又低聲交代了幾句，這才大步走向云霜所在的方向。晨風吹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恍若展翅欲飛的鳳凰。

“準備好了嗎？“他問云霜，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

云霜點頭，喉嚨卻像被什么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祖祠，向山下走去。身后傳來族人們此起彼伏的祝福聲：

“恭送少主！愿早日凱旋！“

玄霄沒有回頭，只是抬手揮了揮，背影挺拔如松。直到轉過山道，再也看不到祖祠，他的肩膀才微微松懈下來。

“為什么不正式繼位？“云霜終于問出心中的疑問，“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玄霄側頭看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意味著我還有退路？“

“意味著如果你出事，鳳凰族將陷入權力真空！“云霜急道，“你父親剛殉道，族人們需要一個明確的領袖！“

“松月長老他們足以擔當。“玄霄望向遠方，“而且...“他頓了頓，“若此行失敗，三界都將面臨滅頂之災，族長之位又有何意義？“

云霜啞然。她知道玄霄說得對，但心底那股不安卻越發強烈。

“別那副表情。“玄霄突然伸手，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我說過，沒有如果。我們一定會贏。“

這親昵的動作讓云霜一愣，耳根不自覺地發熱。她急忙轉移話題：“我們怎么去青丘？御風還是...“

“用這個。“玄霄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金色羽毛，“鳳凰族的'瞬息羽'，可縮地成寸，一日千里。不過...“他有些歉意地看向云霜，“以我現在的靈力，最多只能帶一個人瞬移三次，之后就得靠步行了。“

“三次也足夠了。“云霜估算了下距離，“應該能到青丘外圍。“

玄霄點頭，將羽毛拋向空中。那羽毛見風就長，很快變得足有門板大小，懸浮在離地三尺處。

“上來。“玄霄率先踏上去，向云霜伸出手。

云霜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在他掌心。玄霄輕輕一拉，她便穩穩落在羽毛上。羽毛雖然寬大，但站兩個人還是略顯擁擠，云霜不得不緊貼著玄霄的后背，雙手下意識地抓住他的衣袍。

“抓緊。“玄霄提醒道，“第一次可能會有點暈。“

話音未落，羽毛突然金光大盛，隨即如離弦之箭般射向天際。云霜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景物瞬間拉長成彩色線條，胃部傳來強烈的下墜感，仿佛整個人被塞進了一條狹窄的隧道，又被猛地推了出去。

當視野重新清晰時，他們已經身處一片完全陌生的山林上空。下方是連綿起伏的丘陵，遠處有一條蜿蜒的河流，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這是...赤水上游？“云霜勉強辨認出地貌，“一次就走了這么遠？“

玄霄的呼吸略顯急促：“嗯，再兩次就能到青丘外圍了。“他調整了下方向，“下一站，落霞淵。“

羽毛再次啟動，又是一陣天旋地轉。這次云霜有了準備，閉著眼睛緊緊抱住玄霄的腰。她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腹肌和穩定的心跳，莫名安心。

第二次瞬移結束，他們來到了一個云霜熟悉的地方——落霞淵。當初她和玄霄不打不相識的地方，如今看來恍如隔世。

“休息片刻。“玄霄的臉色有些發白，“最后一次瞬移消耗最大。“

云霜從羽毛上跳下，活動了下發麻的四肢。落霞淵依舊風景如畫，夕陽將崖壁染成金紅色，美得驚心動魄。但此刻兩人都無心欣賞。

“從這里到青丘，如果用瞬息羽，會直接穿過外圍結界。“云霜思索道，“太危險了。不如停在青丘西側的迷霧林，那里結界較弱，我也有辦法悄悄潛入。“

玄霄點頭：“聽你的。“

他吞下一顆恢復靈力的丹藥，調息片刻，再次催動瞬息羽。這一次，金光明顯暗淡了許多，啟動時的震動也更加劇烈。

當第三次瞬移結束時，玄霄直接單膝跪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云霜連忙扶住他：“你怎么樣？“

“沒事...只是靈力透支。“玄霄勉強站起身，“這是哪里？“

云霜環顧四周：“迷霧林深處，離青丘結界只有三里路了。“她攙扶著玄霄靠坐在一棵古樹下，“先休息一下，天黑后再行動。“

玄霄沒有逞強，閉目調息起來。云霜則警惕地觀察四周，確保安全。迷霧林因常年霧氣彌漫而得名，能見度極低，倒是很好的掩護。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異動。云霜耳朵一動，九條尾巴瞬間豎起：“有東西靠近。“

玄霄立刻睜開眼，雖然虛弱，但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樹叢分開，鉆出來的卻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小狐貍。它看到云霜，眼睛一亮，飛快地竄過來，嘴里還叼著一片閃閃發光的葉子。

“小雪？“云霜驚訝地抱起小狐貍，“你怎么在這里？“

小狐貍將葉子放在云霜手心，然后焦急地用爪子指著青丘方向。云霜將葉子湊近一看，發現上面用血寫著幾個小字：

「禁地有變，勿回。紅綃。」

“是紅綃的筆跡！“云霜心頭一緊，“她出事了...“

玄霄查看葉子：“血跡新鮮，應該是不久前寫的。這小狐貍是你的靈寵？“

“嗯，小雪是我從小養大的，極通人性。“云霜輕撫小狐貍的頭，“紅綃一定是被白芷抓住了，但她想辦法傳出了警告。“

玄霄皺眉：“禁地有變...是指幽月洞？“

云霜點頭：“青丘禁地幽月洞中藏有上古法器'兩儀鏡'，傳說能克制天魔。但需要兩族血脈共同開啟。“她看向玄霄，“白芷一定是想阻止我們拿到它。“

“那我們更得去了。“玄霄站起身，靈力已經恢復了些許，“紅綃還說了什么？“

小狐貍突然跳到地上，用爪子畫了幾個簡單的圖案：一個圓圈，然后是波浪線，最后是一個叉。

“圓圈...月亮？波浪是水...叉代表危險？“云霜猜測道，“血月...和水有關...凈月潭！“

玄霄眼中精光一閃：“那些昏迷的族人被關在凈月潭下？“

“對！紅綃之前告訴過我。“云霜恍然大悟，“白芷一定是在那里進行某種儀式，準備在血月之夜喚醒天魔！“

小狐貍連連點頭，又用爪子指了指月亮。云霜抬頭，只見那輪月亮已經有一小半變成了暗紅色，像被鮮血浸染一般。

“血月已經開始...“云霜聲音發緊，“我們時間不多了。“

玄霄當機立斷：“兵分兩路。你去幽月洞取兩儀鏡，我去凈月潭查探情況，阻止儀式。“

“不行！“云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太危險了！白芷法力高強，你一個人...“

“你忘了？“玄霄輕笑，“我可是鳳凰少主，沒那么容易死。“他反手握住云霜的手指，“而且，我們不是約好了嗎？一定會贏。“

云霜還想反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嗡鳴聲。樹林中的霧氣開始翻滾，逐漸變成不祥的灰黑色。

“黑風暴！“云霜臉色大變，“白芷啟動了護山迷陣，她在找我們！“

玄霄迅速結印，在兩人周圍布下一道隔絕結界：“能躲過去嗎？“

“不行，這黑風暴會追蹤一切外來者。“云霜焦急地思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們偽裝成被魔氣侵蝕的樣子。“云霜看向小狐貍，“小雪，回去告訴紅綃我們收到了警告，讓她保護好自己。“

小狐貍蹭了蹭云霜的手，轉身消失在迷霧中。

云霜迅速從懷中取出兩枚丹藥：“這是'斂息丹'，可以暫時模仿魔氣波動。但有個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會暫時壓制靈力，讓我們變得和普通人差不多。“云霜苦笑，“也就是說，如果被發現，我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玄霄接過丹藥，毫不猶豫地吞下：“賭一把。“

云霜也服下丹藥。很快，兩人周身開始散發出一絲淡淡的黑氣，與周圍的黑霧融為一體。與此同時，靈力也被壓制到幾乎感受不到的程度。

黑風暴越來越近，所過之處草木枯萎，巖石崩裂。云霜和玄霄緊貼著樹干站立，屏住呼吸。風暴幾乎擦著他們身邊掠過，那種陰冷刺骨的感覺讓云霜渾身發抖。

玄霄不動聲色地握住她的手，溫暖的觸感稍稍驅散了寒意。

風暴過后，林中一片狼藉。兩人等了一會兒，確認安全后才松了口氣。

“丹藥能維持多久？“玄霄問。

“大概兩個時辰。“云霜估算道，“足夠我們潛入青丘了。“

兩人小心地向青丘結界前進。隨著距離縮短，周圍的景物逐漸熟悉起來。云霜帶著玄霄繞到一處隱蔽的峽谷，那里有一條地下暗河可以直通青丘內部。

“從這里進去，出口離幽月洞不遠。“云霜指著黑漆漆的洞口，“但暗河湍急，而且有守衛的靈獸。“

“現在我們是'魔化'狀態，靈獸應該不會攻擊。“玄霄分析道，“更大的問題是，我們現在的靈力水平，能不能抗住暗河的沖擊。“

云霜咬了咬唇：“只能賭一把了。“

兩人潛入水中，立刻被湍急的水流卷走。暗河內漆黑一片，冰冷刺骨。云霜拼命劃水，試圖保持方向，但很快就迷失了。就在她快要窒息時，一只有力的手臂環住她的腰，將她拉向一個方向。

玄霄！即使在靈力被壓制的情況下，他的水性也比她好太多。

兩人被水流沖得七葷八素，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被拋出一個地下瀑布，重重摔在一處淺灘上。

云霜劇烈咳嗽著，吐出幾口河水。玄霄也好不到哪去，臉色蒼白如紙，但依然第一時間檢查她的狀況。

“沒...沒事...“云霜喘息著，“這是哪里？“

玄霄環顧四周：“似乎是青丘內部的地下湖。看那邊——“他指向遠處一點微光，“應該是出口。“

兩人互相攙扶著向光亮處走去。走出洞口，云霜驚訝地發現他們正在幽月洞附近的一個小山谷里。從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幽月洞的入口——一個被藤蔓半掩的山洞，洞口站著兩名守衛。

“守衛比平時多了一倍。“云霜低聲道，“白芷果然加強了防范。“

玄霄觀察片刻：“有辦法繞過去嗎？“

云霜點頭：“有一條秘密通道，是小時候紅綃和我發現的。但...“她猶豫了一下，“那條路很危險，被稱為'噬靈徑'，會不斷吸收闖入者的靈力。“

“我們現在的靈力所剩無幾，再被吸收...“玄霄沒有說完。

“所以必須速戰速決。“云霜指向山谷另一側，“入口在那里，被瀑布遮掩著。“

兩人悄悄摸到瀑布旁，果然在飛流直下的水簾后發現了一個狹窄的縫隙，勉強能容一人側身通過。

“我先去。“玄霄攔住準備上前的云霜，“若有危險，你立刻撤退。“

不等云霜反對，他已經鉆入縫隙。云霜只好跟上。

通道內潮濕陰暗，石壁上長滿了發光的苔蘚，提供微弱的光亮。剛一進入，云霜就感到一陣虛弱——體內的靈力正在被緩慢但持續地抽走。

“抓緊時間。“玄霄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也有些吃力。

通道蜿蜒向下，越來越窄。有幾次，玄霄不得不吸氣收腹才能勉強通過。云霜身材嬌小，反而輕松些。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終于出現一絲不同于苔蘚的亮光。玄霄加快腳步，卻在即將到達出口時突然停下。

“怎么了？“云霜小聲問。

玄霄側身讓她看。透過出口，可以清晰地看到幽月洞內部——這是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中央有一個圓形祭壇，祭壇上方懸浮著一面古樸的銅鏡，鏡面一分為二，一半金色一半銀色，正緩緩旋轉。

而祭壇下方，赫然站著白芷！她身邊還有幾個黑袍人，正對著銅鏡施展某種法術。銅鏡的光芒越來越弱，似乎正在被污染。

“他們在破壞兩儀鏡！“云霜急道。

玄霄仔細觀察：“不，他們是在嘗試控制它。看鏡面的顏色，正在逐漸變黑。“

確實，原本金銀分明的鏡面此刻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色，旋轉速度也越來越慢。

“必須阻止他們。“云霜咬牙，“但以我們現在的狀態...“

玄霄沉思片刻，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還有一個辦法。“

“這是什么？“

“我的本命真血。“玄霄沉聲道，“服下它，可以短時間內恢復全部靈力，甚至更強。但代價是...“

“是事后會極度虛弱，甚至危及生命。“云霜打斷他，“不行！太危險了！“

玄霄卻已經打開瓶塞：“沒時間爭論了。你一滴，我一滴，足夠我們解決眼前的危機。“

不等云霜再次反對，他已經將一滴金色血液滴入她口中，自己也服下一滴。

真血入喉，云霜只覺得一股熾熱的洪流從喉嚨直達丹田，隨后轟然炸開，流向四肢百骸。被壓制的靈力不僅完全恢復，甚至比平時更加澎湃！

“走！“玄霄眼中金光大盛，率先沖出通道。

白芷和黑袍人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從噬靈徑闖入，一時反應不及。玄霄直接一掌拍出，金色火焰如怒龍般撲向黑袍人。云霜則九尾齊出，數十道狐火封鎖了白芷的所有退路。

“云霜？！“白芷大驚失色，倉促間揮袖格擋，“你怎么可能...“

“沒想到我還活著？“云霜冷笑，“很遺憾，你的陰謀敗露了！“

白芷很快鎮定下來，銀發無風自動：“小丫頭，你以為憑你們兩人就能對抗我？“她雙手結印，一道黑光從指尖射出，“正好拿你們祭旗！“

黑光與狐火相撞，竟將云霜逼退數步。白芷的法力比想象中還要強橫！

另一邊，玄霄已經解決了兩個黑袍人，正與第三個纏斗。他注意到云霜這邊的戰況，想要支援，卻被最后一個黑袍人拼死攔住。

“玄霄，拿鏡子！“云霜高喊，“我來拖住她！“

玄霄會意，虛晃一招擺脫黑袍人，飛身向祭壇躍去。白芷見狀大怒：“休想！“她舍棄云霜，一道黑光直襲玄霄后背。

云霜早有準備，九條尾巴交織成網，硬生生擋下這一擊。尾巴上的毛發被燒焦大片，但她咬牙忍住疼痛，反手一道靈光打向白芷面門。

白芷閃避不及，被靈光擦過臉頰，頓時留下一道血痕。她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眼中殺意大盛：“找死！“

她突然扯下頸間的項鏈，那項鏈上掛著一枚漆黑的寶石。寶石碎裂的瞬間，整個洞穴開始震動，無數碎石從頂部墜落。

“她瘋了！想活埋我們！“玄霄已經拿到兩儀鏡，正奮力向云霜這邊沖來。

云霜想要迎上去，卻被白芷攔住。兩人激烈交鋒，白芷招招致命，云霜漸落下風。

“云霜，接住！“玄霄突然將兩儀鏡拋向她。

云霜縱身接住鏡子的瞬間，白芷的注意力也被吸引。玄霄抓住這一空隙，一掌擊中白芷后背，將她打得口吐鮮血，踉蹌前撲。

“走！“玄霄拉起云霜，向出口沖去。

白芷在身后發出凄厲的尖叫：“你們逃不掉的！血月將至，天魔大人必將重生！“

兩人顧不上理會她的詛咒，全速沖出幽月洞。外面的守衛已經被里面的動靜驚動，正往洞口趕來。玄霄和云霜借著夜色和樹林的掩護，迅速逃離現場。

“去凈月潭！“云霜邊跑邊說，“紅綃說那里有變，白芷一定是在準備儀式！“

玄霄點頭，卻突然一個踉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本命真血的效力開始消退，反噬來了。

“玄霄！“云霜急忙扶住他。

“沒事...繼續走...“玄霄強撐著，“兩儀鏡...能用嗎？“

云霜查看手中的古鏡，發現金銀兩色已經恢復，但鏡面邊緣仍有一圈黑氣纏繞：“還需要凈化，但基本功能應該沒問題。“

兩人跌跌撞撞地向凈月潭方向前進。途中，云霜的小狐貍突然從草叢中竄出，焦急地咬住她的裙角。

“小雪？怎么了？“云霜彎腰抱起它。

小狐貍掙扎著指向凈月潭方向，然后做出一個爆炸的手勢。

“不好！“云霜臉色大變，“儀式已經開始了！“

仿佛印證她的話，遠處凈月潭方向突然沖起一道漆黑的光柱，直插云霄。光柱周圍，血色的月光被扭曲成詭異的漩渦，整個天空如同被撕裂一般。

玄霄擦去嘴角的血跡，眼中金光再次燃起：“走！“

兩人向著那代表災難的黑色光柱奔去，心中卻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無論前方等待他們的是什么，這一戰，無可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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