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光柱如同利劍刺穿夜空,將血月的光芒扭曲成詭異的漩渦。玄霄和云霜向著凈月潭狂奔,耳邊是越來越響的嗡鳴聲,仿佛千萬只蜜蜂在腦中振翅。
“來不及了...“玄霄突然停下,臉色蒼白如紙。本命真血的反噬來得比預想中更猛烈,他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云霜急忙扶住他:“兩儀鏡!我們必須先激活它!“
她從懷中取出那面古樸的銅鏡。鏡面金銀兩色仍在緩緩旋轉,但邊緣的黑氣卻越來越濃,似乎在抵抗著什么。
“怎么激活?“玄霄強撐著問道,聲音嘶啞。
云霜咬破手指,將一滴血滴在鏡面上:“以血為引,以靈為媒。“她將鏡子遞給玄霄,“該你了。“
玄霄同樣咬破手指,金色血液滴落在銀色那一半鏡面上。兩滴血各自沿著鏡面的紋路流淌,最終在中央交匯——
“轟!“
一道耀眼的光柱從鏡面沖天而起,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光柱中浮現出無數古老符文,環繞著兩人旋轉。云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
她看到一片上古戰場,天火墜落,大地龜裂。一位與她容貌相似的九尾狐族女子正與一名鳳凰族男子并肩而立,兩人十指相扣,周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那男子,分明就是玄霄的前世!
“以我血脈為引,以我神魂為祭...“兩人齊聲吟誦,光芒越來越盛,“封!“
一道橫貫天地的光幕展開,將一團遮天蔽日的黑霧逼入地底。而施展封印的兩人,身影卻漸漸變得透明,最終化為無數光點消散于空中...
“這是...“云霜聲音顫抖。
“我們的前世。“玄霄同樣震驚,“千年前,我們曾聯手封印天魔。“
光柱漸漸消散,兩儀鏡恢復了平靜,但鏡面邊緣的黑氣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淡淡的金白色光暈。鏡背浮現出兩個古老的文字——“同心“。
“原來如此...“玄霄恍然大悟,“兩儀鏡認主了。只有前世共同封印天魔的我們,才能真正激活它。“
云霜小心地撫摸著鏡面,前世記憶的碎片在她腦海中閃現——相視而笑的甜蜜,并肩作戰的默契,還有最后時刻那不舍卻又決絕的對望...她的眼眶不自覺地濕潤了。
“玄霄,我們...“
“小心!“玄霄突然將她撲倒,一道黑光擦著他們的頭皮飛過,擊中身后的大樹。樹干瞬間枯萎,化為齏粉。
“找到你們了。“白芷的聲音從林中傳來,陰冷如毒蛇。她緩步走出陰影,銀發在血色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把兩儀鏡交出來,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玄霄將云霜護在身后,盡管虛弱,但眼中的戰意絲毫未減:“休想!“
白芷冷笑:“強弩之末還敢嘴硬。“她雙手結印,數十道黑光如毒蛇般向兩人襲來。
云霜立刻舉起兩儀鏡:“靈光護體!“
鏡面金光大盛,形成一個光罩將黑光盡數擋下。白芷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兩儀鏡果然認主了...“她突然改變策略,身形一晃,竟化作三個分身,從不同方向攻來。
“左邊交給我!“玄霄強提靈力,一道火墻擋住左側分身的去路。
云霜則操縱兩儀鏡,一道銀光射出,將右側分身擊散。然而中間的白芷真身已經突破防線,一掌拍向云霜心口!
千鈞一發之際,小狐貍小雪從草叢中竄出,狠狠咬住白芷的手腕。白芷吃痛,攻勢稍緩,玄霄趁機一把拉過云霜,同時一腳踢向白芷腹部。
白芷輕盈后躍,眼中殺意更盛:“小畜生!“她一道黑光射向小雪,小狐貍躲閃不及,被擊中后腿,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小雪!“云霜心如刀絞,想要上前卻被玄霄攔住。
“冷靜!兩儀鏡更重要!“玄霄低聲道,“我拖住她,你去凈月潭阻止儀式!“
云霜知道他說得對,但看著受傷的小雪和虛弱的玄霄,她如何能獨自離開?
就在這時,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白芷臉色微變:“該死的丫頭!“她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暫且放過你們。但別高興太早,儀式已經開始了,誰也阻止不了天魔大人重生!“
說完,她化作一團黑霧向凈月潭方向飛去。
“那哨聲...“云霜突然想到什么,“是紅綃!她還活著!“
玄霄擦去嘴角的血跡:“走,去凈月潭!“
兩人顧不得傷勢,全速向黑色光柱的方向奔去。途中,云霜抱起受傷的小雪,簡單為它包扎了傷口。小狐貍虛弱地舔了舔她的手,眼中滿是擔憂。
越靠近凈月潭,空氣中的壓迫感就越強。草木枯萎,土地龜裂,連風都帶著腐朽的氣息。黑色光柱的源頭已經清晰可見——凈月潭的水面完全變成了粘稠的黑色液體,不斷翻滾沸騰,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
潭邊空地上,數百名昏迷的兩族族人被排列成一個巨大的詭異陣法。他們手腕上都有割痕,絲絲鮮血順著刻在地上的溝槽流向潭中。陣法中央豎立著一根黑色石柱,上面綁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紅綃!
“紅綃!“云霜心如刀絞,就要沖上前去,被玄霄一把拉住。
“看那邊!“
白芷正站在石柱旁,身邊還有幾個黑袍人。她手中握著一把漆黑匕首,正抵在紅綃的咽喉處。
“我親愛的公主,你終于來了。“白芷的聲音通過法術放大,回蕩在整個凈月潭上空,“再晚一點,你這忠心的小丫頭就要成為儀式最后的祭品了。“
云霜強忍怒火,高聲回應:“白芷,放了紅綃!你要的是兩儀鏡,我給你!“
“現在才妥協?晚了!“白芷獰笑,“儀式只差最后一步——純血九尾與鳳凰的真血交融。有了兩儀鏡固然好,但沒有它,天魔大人一樣會蘇醒,只是力量稍弱罷了。“
她舉起匕首,就要刺向紅綃的心臟!
“不!“云霜撕心裂肺地喊道。
千鈞一發之際,紅綃突然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力氣撞向白芷!白芷猝不及防,匕首偏了方向,只劃破紅綃的肩膀。而紅綃則趁機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簡,用最后的力氣拋向云霜:
“公主...接住!“
白芷暴怒,一掌擊中紅綃心口:“找死!“
“紅綃——!“云霜眼睜睜看著紅綃噴出一口鮮血,軟軟地倒了下去。那枚玉簡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被玄霄飛身接住。
白芷還想追擊,凈月潭卻突然劇烈沸騰起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潭底傳出,震得大地都在顫抖:“時辰已到...“
白芷立刻跪伏在地:“恭迎天魔大人!“
黑袍人們也紛紛跪下,口中念念有詞。黑色光柱驟然擴大,將整個凈月潭籠罩其中。陣法中昏迷的族人開始抽搐,更多的鮮血被抽向潭中。
“沒時間了!“玄霄將玉簡塞給云霜,“看看里面有什么!“
云霜強忍悲痛,注入靈力讀取玉簡內容。隨著信息涌入腦海,她的表情從悲痛變為震驚,最后是決然。
“原來如此...白芷的計劃遠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她快速向玄霄解釋,“玉簡中提到,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鑰匙'。千年前,我們不僅封印了天魔,還將它的一部分力量分割封印在兩族血脈中。現在它想要完全重生,必須通過我們血脈的融合來釋放那部分力量。“
玄霄瞳孔微縮:“所以從一開始,白芷就在引導我們相遇?“
“對。青丘的怪病,落霞淵的情報,甚至我們每次遇險...可能都是她精心設計的。“云霜握緊兩儀鏡,“但現在,我們有了這個。“
玄霄看向凈月潭。黑水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個模糊的身影正在緩緩上升。陣法中的族人面色越來越蒼白,有些人甚至開始七竅流血。
“兩儀鏡能做什么?“
“根據玉簡記載,它可以逆轉儀式。“云霜快速說道,“但需要我們在陣法核心處同時注入真血,并念動咒語。“
玄霄點頭:“那就殺進去!“
“等等。“云霜拉住他,“你現在太虛弱了,直接沖進去是送死。我有個想法...“
她舉起兩儀鏡,鏡面映照出兩人的身影:“前世我們能封印天魔,是因為將兩種血脈之力完美融合。現在,我們也許可以通過兩儀鏡再次做到這一點。“
玄霄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將我們的靈力融合,創造凈化之光?“
“對。但很危險,如果控制不好...“
“沒有如果。“玄霄握住她的手,赤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就像你說的,我們前世能做到,今生也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地將手掌貼在兩儀鏡背面。云霜的白色靈力和玄霄的金色火焰同時注入,鏡面開始劇烈震動,金銀兩色瘋狂旋轉,逐漸融合成一種奇異的淡金色光芒。
“堅持住...“玄霄咬牙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本命真血的反噬加上靈力透支,讓他的視線開始模糊。
云霜同樣不好受,胸口如壓千斤巨石,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但她死死盯著鏡面,不肯放棄。
終于,當光芒達到頂峰時,兩儀鏡發出一聲清越的鳴響,一道純凈的光柱射向凈月潭上方的黑色光柱。兩股力量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黑色光柱被硬生生撕開一道缺口!
“就是現在!“玄霄拉起云霜,兩人借著凈化之光的掩護,沖向陣法中央。
白芷和黑袍人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玄霄一道火墻攔住追兵,云霜則迅速來到紅綃身邊。
“紅綃!堅持住!“她顫抖著檢查紅綃的傷勢,心卻沉到了谷底——那一掌已經震碎了心脈,回天乏術。
紅綃艱難地睜開眼睛,嘴角掛著血絲,卻露出微笑:“公主...您沒事...太好了...“
“別說話,我帶你離開這里!“云霜想要解開繩索。
紅綃微弱地搖頭:“來不及了...公主...玉簡...您看了嗎?“
云霜含淚點頭:“看了,都看了。紅綃,謝謝你...“
“那就好...“紅綃的氣息越來越弱,“公主...小心...白芷她不是...“
話未說完,她的眼神已經渙散,最后一絲氣息也隨之消散。
“紅綃?紅綃!“云霜抱著紅綃尚有余溫的身體,淚如雨下。從小到大,紅綃就像妹妹一樣陪伴著她,如今卻為了保護她而...
“云霜!“玄霄的喊聲將她拉回現實。他正與白芷和黑袍人激戰,雖然勉強支撐,但明顯處于下風。“沒時間了!儀式!“
云霜輕輕放下紅綃,擦干眼淚。悲傷可以等待,但現在,她必須完成紅綃用生命換來的使命。
她迅速來到陣法核心處——那根黑色石柱下方的一個圓形凹槽。凹槽連接著所有血槽,正源源不斷地將兩族族人的精血輸送到潭中。
“玄霄,這里!“她高喊道。
玄霄虛晃一招擺脫白芷,飛身來到她身邊。白芷見狀,臉色大變:“攔住他們!天魔大人,快醒來!“
潭水沸騰得更加劇烈,那個模糊的身影已經能看出輪廓——一個三頭六臂的龐然大物,正緩緩浮出水面。
“快!“云霜劃破手掌,將血滴入凹槽。玄霄同樣劃破手掌,金色血液與紅色血液交融,散發出奇異的光芒。
兩人齊聲念誦玉簡中記載的咒語:
“以我血脈為引,以我神魂為媒,逆轉陰陽,凈化邪祟!“
血液沸騰起來,光芒順著血槽迅速蔓延至整個陣法。所過之處,黑氣被驅散,昏迷的族人停止了抽搐,傷口也開始愈合。
“不!“白芷尖叫著撲來,卻被突然反彈的金光擊飛。
潭中的黑影發出憤怒的咆哮,上升的速度驟然加快。整個凈月潭如同地震般劇烈搖晃,地面裂開無數縫隙。
“它要出來了!“玄霄緊緊抓住云霜的手,“繼續念咒!“
兩人再次齊聲誦念,聲音越來越響亮。兩儀鏡懸浮在他們面前,鏡面射出的凈化之光與潭中黑氣激烈對抗。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黑影突然從潭中射出,直奔云霜后心!
玄霄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推開,自己卻被黑影擊中胸口。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玄霄!“云霜心如刀絞,卻不敢中斷咒語。
“我沒事...“玄霄強撐著站起身,繼續誦念。但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傷得不輕。
咒語的力量逐漸顯現。陣法完全變成了金色,昏迷的族人開始蘇醒。潭中的黑影發出不甘的咆哮,上升的勢頭被硬生生止住。
“再加把勁!“云霜將剩余靈力全部注入兩儀鏡。
玄霄同樣全力以赴。兩人手掌相握,血液交融,靈力通過兩儀鏡完美結合,爆發出一道前所未有的凈化之光,直擊潭心!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黑色光柱被徹底擊碎。潭水恢復了清澈,黑影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緩緩沉回潭底。白芷和黑袍人則被爆炸的沖擊波掀飛,重重摔在遠處,不知死活。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著凈月潭。片刻后,微弱的呻吟聲打破了寧靜——昏迷的族人陸續醒來,茫然地環顧四周。
云霜和玄霄癱坐在地上,精疲力竭。兩儀鏡掉在一旁,鏡面出現了幾道裂痕。
“我們...成功了?“云霜聲音嘶啞。
玄霄想要回答,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出。他的胸口被黑氣侵蝕的地方已經變成了青紫色,正在迅速蔓延。
“玄霄!“云霜慌了神,“你中毒了!“
玄霄勉強一笑:“沒...沒事...“話未說完,便昏了過去。
云霜手足無措地檢查他的傷勢,發現黑氣已經侵入心脈。若不及時救治,恐怕...
“公主?“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
云霜回頭,看到一位剛剛蘇醒的鳳凰族長老正驚訝地看著她。那是松月長老,玄霄最信任的人之一。
“松月長老!快救救玄霄!他中了天魔黑氣!“云霜如同抓住救命稻草。
松月長老蹣跚著走過來,檢查后臉色大變:“必須立刻帶回不死山,用涅槃池救治!“
“那就快走!“云霜想要抱起玄霄,卻發現自己也力竭了,剛站起來就跌坐回去。
松月長老招呼其他蘇醒的鳳凰族人:“快來幫忙!少主危在旦夕!“
幾位鳳凰族人迅速過來,小心翼翼地將玄霄抬起。云霜強撐著站起身,卻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公主!“一位狐族長老扶住她,“您也受傷了,需要治療。“
云霜搖頭:“我沒事...先救玄霄...“
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的意識里,是松月長老指揮眾人準備返回不死山的場景。然后,黑暗吞噬了一切。
......
不知過了多久,云霜緩緩睜開眼睛。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四周是陌生的陳設——這是一間簡潔卻不失華貴的臥室,墻上掛著鳳凰紋飾的掛毯,窗外能看到連綿的赤色山峰。
不死山。她來到了鳳凰族的領地。
“公主醒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傳來。云霜轉頭,看到一位鳳凰族侍女正快步走向門外,“快去通知長老們!“
很快,松月長老帶著幾位醫者趕來。經過檢查,確認云霜已無大礙,只是靈力透支嚴重,需要靜養。
“玄霄呢?“云霜迫不及待地問,“他怎么樣了?“
松月長老神色復雜:“少主在涅槃池中,情況...不太樂觀。“
云霜心頭一緊:“帶我去見他!“
“這...“松月長老猶豫道,“涅槃池是我族禁地,外人...“
“帶我去!“云霜打斷他,紅寶石般的眸子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只有我能救他。我們的血脈可以凈化黑氣,這一點已經驗證過了。“
松月長老沉思片刻,終于點頭:“好吧。但請公主做好心理準備...少主的情況很糟。“
在侍女的攙扶下,云霜來到了后山一處隱蔽的洞穴。洞口有重兵把守,里面傳來濃郁的藥香和水汽。
穿過長長的甬道,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天然溫泉池出現在眼前,池水呈現出瑰麗的金紅色,蒸汽繚繞中,隱約可見一個人影漂浮在池中央,被數條鎖鏈固定,防止沉沒。
那是玄霄。
云霜心如刀絞。才幾日不見,那個驕傲如松的鳳凰少主已經瘦得形銷骨立,赤金色的長發失去了光澤,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只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
“涅槃池能暫時壓制黑氣,但無法根除。“松月長老低聲道,“少主的生機正在一點點流逝...“
云霜不等他說完,已經脫下外袍,踏入池中。滾燙的池水讓她倒吸一口冷氣,但她咬牙堅持,一步步向玄霄走去。
“公主!池水溫度極高,您會受傷的!“松月長老驚呼。
云霜充耳不聞。來到玄霄身邊,她輕輕捧起他的臉:“玄霄,我來了...“
玄霄毫無反應,只有微弱的呼吸證明他還活著。云霜不再猶豫,咬破手腕,將鮮血滴入玄霄口中。隨后,她雙手結印,按在玄霄心口被黑氣侵蝕的位置。
“以我血脈為引,喚你神魂歸來...“
她輕聲念誦著古老的咒語,體內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流向玄霄。池水開始沸騰,無數金色光點從水中升起,環繞著兩人旋轉。
松月長老和侍衛們看得目瞪口呆,不自覺地后退幾步,為這神圣的一幕讓出空間。
云霜的靈力幾乎耗盡,視線開始模糊。但她不肯放棄,繼續將最后的力量注入玄霄體內。
“醒過來...你說過...沒有如果...“
一滴淚水滑落,正好滴在玄霄心口的傷痕上。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滴淚水化作一顆小小的光珠,融入傷痕。緊接著,玄霄體內突然迸發出一道金光,與云霜的白色靈力交織在一起,形成與兩儀鏡中相似的淡金色能量。
黑氣遇到這能量,如雪遇驕陽,迅速消融。
玄霄的睫毛輕輕顫動,隨后,那雙赤金色的眸子緩緩睜開。雖然虛弱,但確確實實是清醒了。
“云...霜...“他嘶啞地喚道。
云霜喜極而泣,緊緊抱住他:“歡迎回來...“
松月長老等人見狀,紛紛跪伏在地,高呼:“恭迎少主歸來!“
玄霄勉強抬手,輕撫云霜的發絲:“這次...換你救我了...“
云霜破涕為笑:“扯平了。“
池水漸漸平靜,但兩人周身的光芒卻越來越盛。松月長老識趣地帶領眾人退出洞穴,將這難得的重逢時刻留給這對歷經生死的眷侶。
洞外,不死山的天空湛藍如洗,仿佛昨日的陰霾從未存在。唯有那輪若隱若現的血月,提醒著人們——天魔雖被再次封印,但危機尚未完全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