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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九尾紅狐和鳳凰劫

第九章深淵試煉

落霞淵上方的天空如同被鮮血浸染,呈現出不祥的暗紅色。那輪血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幾乎占據了小半個天空,表面蠕動著黑色的紋路,仿佛有生命在其中呼吸。

云霜站在瞬息羽上,死死盯著遠處的景象,指甲不自覺地陷入掌心。玄霄操控著飛行法器,同樣面色凝重。距離落霞淵還有數里,但空氣中已經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看那里!“云霜突然指向淵邊一處平臺。

玄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白芷站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法陣中央,雙手高舉,口中念念有詞。她的兩個黑袍助手分別站在法陣的兩個節點上,不斷將某種黑色液體倒入地面的凹槽中。法陣中央懸浮著一塊巨大的黑色晶體,內部隱約有東西在蠕動。

“他們在加速儀式!“玄霄加快瞬息羽的速度,“必須阻止他們!“

就在兩人即將接近落霞淵時,異變突生。白芷突然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她的皮膚表面浮現出無數黑色裂紋,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內部破體而出。

“啊——!天魔大人,接受您卑微的仆人吧!“

白芷的尖叫變成了扭曲的嘶吼。她的皮膚一塊塊剝落,露出下面漆黑的鱗片;雙眼完全變成黑色,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嘴巴撕裂到耳根,露出鋸齒狀的尖牙。她的身體不斷膨脹,背后鼓起兩個大包,隨后“刺啦“一聲,一對漆黑的骨翼破體而出!

“她...她在與天魔融合!“云霜聲音發顫。

玄霄咬牙加速:“來不及了,必須現在阻止她!“

瞬息羽如流星般沖向落霞淵。白芷——或者說那個曾經是白芷的怪物——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接近,扭曲的面孔轉向天空,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來得正好...鑰匙們...“她的聲音變成了多重音調,像是無數人同時在說話,“省得我去找你們了...“

玄霄不等瞬息羽完全停下,就縱身躍下,赤霄槍直指白芷心口。云霜緊隨其后,九尾齊出,數十道狐火封鎖了白芷的所有退路。

“受死吧,叛徒!“

赤霄槍帶著耀眼的金焰刺向白芷,卻在距離她三尺處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白芷狂笑起來,骨翼一扇,強大的沖擊波將玄霄震退數步。

“愚蠢!儀式已經開始,沒有人能阻止天魔大人重生!“

她雙手一揮,地面法陣中的黑色晶體突然爆裂,無數黑影如潮水般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條巨大的觸手,向兩人橫掃而來。

玄霄和云霜背靠背站立,同時釋放靈力。金色火焰與白色靈光交織,形成一道屏障。觸手撞上屏障,發出刺耳的嘶嘶聲,接觸面冒出滾滾黑煙。

“有效!“云霜驚喜地發現,“我們的靈力融合后能凈化它!“

兩人默契地加強輸出,融合后的淡金色能量順著觸手蔓延,所過之處黑氣消散。白芷發出痛苦的嚎叫,連忙切斷那條觸手,后退數步。

“可惡的鑰匙...竟然能傷害天魔大人的分身...“她嘶吼著,黑色鱗片下滲出粘稠的液體,“但你們阻止不了大勢!“

她猛地拍向地面,整個落霞淵開始震動。淵底傳來低沉的轟鳴,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法陣中的黑色液體沸騰起來,形成一道黑光直沖天際,與血月相連。

“她在召喚天魔本體!“玄霄大喊,“破壞法陣!“

兩人同時攻向法陣節點。白芷想要阻攔,卻被云霜的幻月玉制造的幻境暫時困住。玄霄抓住機會,赤霄槍帶著雷霆之勢刺入地面法陣的核心符文。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法陣被毀去大半。黑光中斷,淵底的轟鳴變成了憤怒的咆哮。白芷掙脫幻境,半邊身體已經被反噬的力量炸得血肉模糊,但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反而瘋狂大笑起來。

“晚了!通道已經打開,天魔大人的力量正在涌入這個世界!你們...??!“

她突然劇烈抽搐起來,身體再次發生異變。更多的鱗片覆蓋全身,尾巴骨節處長出一根根倒刺,額頭上冒出兩只彎曲的黑角。她的聲音完全變成了天魔那種金屬摩擦般的刺耳音調:

“血月當空...兩族血脈齊聚...時機已至...吾將重生!“

玄霄和云霜對視一眼,心領神會?,F在不是與白芷糾纏的時候,必須趁天魔還未完全蘇醒,找到太初劍!

“走!“玄霄一把拉起云霜,瞬息羽金光大盛,載著兩人急速遠離落霞淵。

白芷——或者說已經完全魔化的怪物——在身后發出震天咆哮:“逃吧!等天魔大人完全蘇醒,整個世界都將臣服!“

......

瞬息羽全速飛行,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兩族交界處的一片荒原。這里寸草不生,地面上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縫,不時有赤紅的巖漿從裂縫中涌出,又迅速冷卻成黑色的巖石。

“就是這里?!靶鼋迪赂叨龋啊妒ノ镏尽酚涊d,赤焰深淵的入口就在這片'火裂荒原'的中心?!?/p>

云霜環顧四周,眉頭緊鎖:“但具體在哪里?這里看起來沒有任何特殊之處?!?/p>

玄霄取出兩儀鏡:“用它試試?!?/p>

兩人再次共同注入靈力,鏡面顯示出模糊的影像——一道隱藏在巖漿下的石門,門上刻著古老的符文。

“需要兩族血脈才能開啟...“云霜解讀著那些符文,“而且...必須真心相待?這是什么意思?“

玄霄也露出困惑的表情,但還是收起鏡子:“先找到那扇門再說?!?/p>

他們在荒原上空盤旋了數圈,終于在一處特別密集的裂縫群中央發現了異常——那里的巖漿池底部隱約可見石門的輪廓。

“在那里!“云霜指向那個巖漿池,“但怎么下去?“

玄霄穿上焚天戰甲:“戰甲可以抵御高溫,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警戒?!?/p>

“不行!“云霜拉住他,“門上說了需要兩族血脈,你一個人打不開的?!?/p>

她說著,取出幻月玉:“我用這個制造一個暫時的冰霜結界,應該能撐到我們抵達石門?!?/p>

玄霄還想反對,但看到云霜堅定的眼神,只好點頭同意。云霜催動幻月玉,一層淡藍色的光罩籠罩兩人。他們深吸一口氣,縱身躍入巖漿池。

熾熱瞬間包圍了他們,即使有結界保護,皮膚仍能感受到可怕的溫度。結界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但總算撐到了他們抵達池底的石門前。

石門古樸厚重,上面刻滿了與兩儀鏡相似的紋路。中央有兩個手掌形狀的凹槽,一個金色,一個銀色。

“同時放上去?!靶稣f道。

兩人將手掌貼在凹槽中,同時注入靈力。石門起初毫無反應,但隨著時間推移,紋路開始逐一亮起,從兩人手掌接觸的位置向外蔓延。

“有效果!“云霜驚喜地說。

然而,就在紋路即將布滿整個石門時,亮光突然停滯了。石門發出一聲低沉的嗡鳴,似乎在拒絕什么。

“怎么回事?“玄霄皺眉,“難道我們的血脈不夠純凈?“

云霜重新閱讀門上的符文:“'唯真心相待者,方得入內'...這是什么考驗?“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其中含義。結界已經開始出現裂痕,巖漿的壓力越來越大。

“沒時間了?!靶鲆а?,“再試一次!“

他們再次注入靈力,這次不只是簡單地釋放力量,而是嘗試著讓兩種靈力在石門內交融。玄霄不自覺地看向云霜,想起這段時間的并肩作戰,想起她在涅槃池中不顧自身為他療傷,想起兩儀鏡中那個同時擁有兩族血脈的孩子...

云霜同樣望著玄霄,腦海中閃過他為她擋下黑光的瞬間,想起他昏迷時仍緊握她的手,想起他每次戰斗都將她護在身后...

不知是誰先靠近了一步,兩人的距離突然變得極近。巖漿的轟鳴,結界的碎裂聲,一切都仿佛遠去了。在這個生死一線的時刻,某種比理智更深層的東西驅使著他們...

一個吻,輕如蝶翼,卻重若千鈞。

石門上的紋路瞬間全部亮起,刺目的光芒將兩人包裹。結界徹底破碎的剎那,石門轟然開啟,一股力量將他們吸入其中,隨即石門再次關閉,將滾燙的巖漿隔絕在外。

......

玄霄率先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巨大的洞穴中。頭頂是倒垂的赤紅晶柱,地面鋪滿了閃爍著微光的碎石。洞穴中央是一個巖漿湖,湖面不斷冒出氣泡,熱浪撲面而來。

“云霜!“他急忙環顧四周,在不遠處發現了昏迷的云霜。

檢查后確認她只是暫時昏厥,玄霄松了口氣,將她扶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巖石上。片刻后,云霜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里?“她虛弱地問。

“赤焰深淵內部?!靶鰩退饋?,“你沒事吧?“

云霜搖搖頭,隨即想起了什么,臉頰泛起紅暈:“剛才...那個...“

玄霄也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應該是石門考驗的一部分。'真心相待'的意思...“

“我明白?!霸扑驍嗨?,不想在這個尷尬的話題上多停留,“我們得找到太初劍?!?/p>

兩人環顧這個巨大的洞穴。除了中央的巖漿湖,四周還有數條通道,不知通向何處??諝庵袕浡蚧堑奈兜?,溫度高得令人窒息。即使有靈力護體,他們仍感到皮膚灼痛。

“看那里!“云霜突然指向巖漿湖中央。

湖心處有一個小小的石臺,上面懸浮著一柄長劍。即使隔著這么遠,仍能感受到那柄劍散發出的森然劍氣——它通體呈暗金色,劍身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劍柄處鑲嵌著一紅一白兩顆寶石,正緩緩旋轉著,如同兩儀鏡的鏡面。

“太初劍!“玄霄激動地站起身。

但問題來了——如何跨越這片巖漿湖?湖面寬達數十丈,沒有任何橋梁或踏腳石。即使是飛行法術,在這種高溫和劍氣干擾下也難以維持。

“或許...“云霜思索著,“需要再次驗證我們的資格?“

她試探著向湖邊走去,玄霄緊隨其后。當他們接近到一定距離時,太初劍突然發出清越的劍鳴,劍身上的符文逐一亮起。緊接著,兩道劍氣從湖面劃過,形成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路。

“看來猜對了。“玄霄深吸一口氣,“我走前面?!?/p>

兩人小心翼翼地踏上劍氣之路。每走一步,腳下的劍氣就輕微震顫,仿佛隨時會消散。熱浪從下方涌來,烤得他們汗如雨下。

走到一半時,異變突生。太初劍突然光芒大盛,兩道金光射出,分別沒入玄霄和云霜的眉心。兩人同時僵在原地,雙眼失去焦距——劍靈開始考驗他們了。

......

玄霄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焦土上,天空中是那輪完整的血月。面前站著云霜,但她的樣子極其可怕——九條尾巴完全變成黑色,雙眼赤紅,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

“云霜?“他試探著呼喚。

“親愛的玄霄...“這個“云霜“的聲音扭曲變形,“看啊,我已經接受了天魔大人的恩賜...多么強大的力量...“她張開雙手,黑氣如毒蛇般纏繞著她,“加入我吧,我們一起統治這個世界!“

玄霄握緊赤霄槍,卻遲遲無法出手。即使知道這是幻象,即使眼前的“云霜“已經被魔氣侵蝕,他仍然...下不了手。

“不...“他放下武器,“你不是真的云霜。但即使是真的,我也不會放棄你。我們一起對抗天魔,就像之前那樣...“

“云霜“發出刺耳的笑聲:“愚蠢!看看你的周圍!“

玄霄環顧四周,駭然發現無數鳳凰族人和狐族人倒在地上,全都是被吸干精血的模樣。遠處,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逼近,所過之處萬物枯萎。

“這就是未來!““云霜“尖嘯道,“要么加入我們,要么死!“

玄霄深吸一口氣,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抱住這個“云霜“:“我不會放棄你。前世我們并肩封印天魔,今生也一樣。云霜,回來吧...“

“云霜“在他懷中劇烈掙扎,黑氣瘋狂涌動。但玄霄死不松手,任由黑氣侵蝕自己的皮膚。漸漸地,“云霜“的掙扎變弱了,黑色的尾巴開始褪色...

幻象轟然破碎。

......

與此同時,云霜的幻境中,她看到玄霄站在一個由尸骨堆成的王座上,背后是不死山熊熊燃燒的圣火。他的鳳凰羽翼完全變成黑色,眼中沒有一絲理智,只有瘋狂的殺戮欲望。

“玄霄?“她顫抖著呼喚。

“云霜...“這個“玄霄“的聲音低沉沙啞,“看啊,我接受了真正的力量...鳳凰真火算什么?天魔大人的黑炎才是至高無上的!“他抬手釋放出一道黑色火柱,將遠處一座山峰夷為平地,“與我一起毀滅這個世界吧!“

云霜后退一步,九條尾巴不自覺地豎起。這個“玄霄“如此陌生,卻又...如此真實。她幾乎要相信他真的墮落了。

但就在“玄霄“逼近的瞬間,她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他的左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小小的金色指環。那是鳳凰族象征忠貞的“心焰戒“,絕不會出現在一個墮落的鳳凰身上。

“你不是玄霄?!八龍远ǖ卣f,“真正的玄霄,即使入魔,內心深處也一定還有光明。“

她主動走向“玄霄“,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我不知道真正的你現在面對什么考驗,但我會一直相信你。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玄霄“的猙獰表情開始松動,黑色的羽翼逐漸褪色...

幻象破碎。

......

兩人同時回到現實,發現自己已經站在石臺前,太初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劍身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散發出溫暖的光芒。

“剛才...“云霜聲音發顫。

“劍靈的考驗?!靶鐾瑯有挠杏嗉拢八屛覀兠鎸刃淖钌畹目謶帧!?/p>

云霜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但兩人都清楚,在幻境中做出的選擇,已經揭示了某些深藏的情感。

“一起?“玄霄伸出手。

云霜將手放在他的手背上:“一起?!?/p>

兩人同時握住太初劍的劍柄。剎那間,耀眼的金光爆發,整個洞穴為之震動。劍柄上的兩顆寶石飛速旋轉,最終融為一體,變成淡金色。劍身上的符文如同活物般流動,最終定格成兩個古老的文字——“同心“。

“它認主了?!靶鲭y以置信地說。

云霜輕撫劍身,感受到其中澎湃的力量:“和兩儀鏡一樣...它一直在等待我們。“

太初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劍氣劃過巖漿湖面,為他們開辟出一條返回的道路。兩人對視一眼,知道時間緊迫,立刻踏上歸途。

當他們走出赤焰深淵的入口時,天空中的血月已經變成了深黑色,無數黑影在其中蠕動。遠處,落霞淵方向傳來震天動地的咆哮聲,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天魔蘇醒了。“玄霄握緊太初劍,眼中戰意燃燒。

云霜也召喚出兩儀鏡,鏡面映照出遠方那遮天蔽日的黑影:“那就讓它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同心'之力!“

兩人踏上瞬息羽,向著落霞淵疾馳而去。背后,赤焰深淵的入口緩緩關閉,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而前方的天空,已經被黑暗徹底籠罩......

明媚醫生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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