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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第73號記憶

第一章:破碎的醒來

消毒水的氣味像無數(shù)根細針,爭先恐后地扎進林宇的鼻腔,混著一絲陳舊木料的酸腐味,在他肺里織成一張黏膩的網(wǎng)。他費力地睜開眼,眼皮重得像是粘了膠水,每抬起一毫米都要調(diào)動全身肌肉,睫毛掃過眼瞼時,能感覺到細碎的灰塵在顫動。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慘白的天花板,上面有一塊不規(guī)則的水漬,形狀像一張模糊的人臉,左眼的位置有個深色的斑點,隨著他胸腔的起伏,那斑點仿佛也在微微顫動,像是在無聲地注視著他——那注視里藏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冷漠,讓他后頸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脖頸傳來一陣僵硬的酸痛,他試圖轉動腦袋,卻引發(fā)了太陽穴突突的跳痛,像是有根鋼針在里面攪動,每一次搏動都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銳響。周圍的一切都陌生得可怕,白色的墻壁泛著冷光,靠近屋頂?shù)牡胤接幸坏劳嵝钡牧芽p,蛛網(wǎng)在縫隙里若隱若現(xiàn);白色的床單上印著淺灰色的條紋,其中一道條紋里卡著半根棕色的短發(fā),顯然不是屬于他;白色的床頭柜邊緣掉了一塊漆,露出底下暗黃色的木頭,像一塊潰爛的傷口。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混合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霉味,構成了一個封閉而壓抑的空間。這是哪里?為什么會在這里?他腦海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用橡皮擦反復碾過,連橡皮擦的碎屑都沒留下,只剩下茫然和恐慌在神經(jīng)末梢蔓延,帶著細微的刺痛。

他動了動手指,指尖觸到冰涼光滑的床單,布料的紋理像細密的網(wǎng)格,清晰地陷進指腹的紋路里,卻無法勾連起任何相關的記憶。他嘗試著回憶自己的名字、年齡、職業(yè),甚至是昨天晚飯吃了什么,可思緒就像陷入了一片濃霧彌漫的沼澤,腳下是粘稠的淤泥,頭頂是低垂的灰云,無論怎么掙扎,都抓不住任何實質(zhì)性的東西。那些本應屬于自己的過往,此刻都變成了破碎的玻璃碴,散落在意識的角落,閃爍著寒光,卻連最細小的碎片都無法拼湊成形。

“醒了?”一個女聲響起,帶著職業(yè)性的溫和,尾音微微上揚,卻又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疏離,像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在說話。

林宇循聲望去,門口走進來一位穿著粉色護士服的護士,個子不高,微胖,臉頰上有兩團長期戴口罩壓出的紅痕,臉上帶著標準的微笑——嘴角上揚三十度,眼角的細紋卻紋絲不動,那笑容像張薄紙,糊在臉上,遮不住底下的疲憊與警惕。她的第二顆紐扣松了線頭,隨著她的走動,那根細細的線頭在他眼前有節(jié)奏地晃動,像一個催眠的鐘擺,晃得他太陽穴的疼痛又加劇了幾分。

他張了張嘴,想問問這里是什么地方,想問問自己是誰,可喉嚨像是被砂紙反復打磨過,聲帶摩擦時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干澀得讓他自己都覺得刺耳——那聲音不像人類的語言,更像某種困獸的哀鳴。

護士走到床邊,拿起桌上的水杯,杯底沉著一圈淡褐色的水垢,她倒半杯溫水時,水垢隨著水流旋轉起來,像一尾蜷縮的蛇。“喝點水吧,剛醒過來嗓子會不舒服。”她的指尖冰涼,碰到他手背時,林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寒意順著血管爬進心臟,讓心跳漏了半拍。

就在指尖觸到杯壁的瞬間,腦海里毫無征兆地閃過一串混亂的碎片——一扇生銹的鐵門,上面布滿了暗紅色的銹跡,像干涸的血痂,門軸發(fā)出“吱呀”的慘叫,每一聲都像指甲刮過玻璃;一根裸露的管道,水珠正順著管壁緩緩滴落,在地面積成一小灘水洼,水面倒映著上方閃爍的紅燈,紅得像凝固的血;還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聲音,像是隔著厚厚的玻璃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重復著一句話:“代號73,記憶錨點松動,重復,記憶錨點松動……”那聲音里的焦急是裝不出來的,像在追趕著某種正在崩塌的東西。

這些碎片來得快,去得也快,像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留下短暫的光亮后,又迅速被黑暗吞噬。林宇晃了晃腦袋,試圖抓住那些轉瞬即逝的畫面,可它們就像指間的沙,越是用力攥緊,流失得越快,只在意識里留下一片刺目的空白,比之前的混沌更讓人恐慌。

“您叫林宇,”護士將水杯遞到他嘴邊,杯沿碰到他下唇時,帶著瓷器特有的冷硬,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一口,溫水滑過干涸的喉嚨,像一條細小的溪流,帶來一絲舒緩,“您出了車禍,被送到這里來的。目前檢查下來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有些腦震蕩,可能會有短暫的記憶模糊,沒關系,慢慢會恢復的。”她說“慢慢會恢復”時,眼神飄向了窗外,那里有一片被窗框切割得四四方方的灰云,像一塊浸泡在水里的抹布。

林宇的目光落在她的指甲上,那上面涂著紅色的指甲油,但已經(jīng)斑駁脫落,露出底下泛黃的指甲蓋,縫隙里嵌著一點黑色的污垢,像是一幅褪色的畫被潑了墨。他注意到護士說話時,眼神總是不自覺地瞟向他的后頸,那目光短暫而急促,像探照燈掃過黑暗,帶著確認目標的精準——她在看什么?看那塊結痂嗎?

“家屬……聯(lián)系上了嗎?”他終于勉強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每個音節(jié)都像是從生銹的鐵管里擠出來的。

護士搖了搖頭,臉上的微笑淡了幾分,嘴角的弧度垮下來時,露出了右嘴角邊一顆很小的痣:“暫時還沒有,您的手機和隨身物品在車禍中損壞了,我們正在努力聯(lián)系您的家人。您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隨時按鈴叫我。”她的手指在床沿輕輕敲了兩下,節(jié)奏是“短-短-長”,像某種暗號。

她說完,轉身準備離開。林宇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她白大褂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露出半截透明的注射器,而針管里的液體并不是常見的透明色,而是一種渾濁的灰色,像被污染的河水,沉淀著細小的黑色顆粒,在昏暗的光線下微微閃爍。

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頭一緊,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椎竄了上來,像一條冰冷的蛇鉆進衣領。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后頸,那里有一塊硬幣大小的結痂,微微凸起,邊緣的皮膚發(fā)硬,用手指輕輕一碰,就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仿佛有什么東西扎根在皮肉之下,正隨著他的心跳搏動——那東西絕不是傷疤,更像一個嵌進身體的異物。

隨著刺痛感的加劇,更多的記憶碎片涌了進來——刺眼的手術燈,散發(fā)著冰冷的光芒,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白晝,光線里浮動的塵埃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塊印著奇怪符號的白布,那符號扭曲而復雜,像是某種古老的圖騰,線條里滲著暗褐色的污漬,在他眼前不斷放大,符號的中心有個螺旋狀的缺口,像一只凝視深淵的眼睛;還有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尖帶著橡膠的涼意,正緩緩地往他的后頸貼去,他能感覺到那東西的形狀,堅硬而光滑,邊緣有細微的鋸齒,貼上來時,皮膚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么了?不舒服嗎?”護士似乎察覺到他的異樣,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重新掛上那職業(yè)性的微笑,但眼神里的慌亂卻一閃而過,像水里的魚吐出的氣泡,剛冒頭就破了。

林宇趕緊收回手,搖了搖頭,強壓下心中的不安——他不能讓她看出自己的懷疑,在這片全然的陌生里,任何警惕都可能招來危險。“沒……沒什么,就是頭有點暈。”他垂下眼瞼,盯著床單上那根不屬于自己的短發(fā),視線卻能感覺到護士的目光還停留在他后頸上。

護士“哦”了一聲,那聲音拖得很長,帶著敷衍的尾音,沒再多問,快步走出了病房。房門被輕輕帶上,發(fā)出“咔噠”一聲輕響,那聲響里藏著金屬扣合的脆音——這扇門不僅能從外面鎖上,還裝了暗鎖。林宇盯著門板上的木紋,那些交錯的紋路在他眼里漸漸變成了一張網(wǎng),而他是網(wǎng)中央的獵物。

房間里恢復了寂靜,只剩下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單調(diào)而規(guī)律,卻讓他感到愈發(fā)煩躁——那聲音太快了,比正常的秒針速度快了將近一倍,像是有人在背后撥快了時間,催著他走向某個未知的終點。他再次看向天花板上的水漬,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團“人臉”的嘴巴似乎咧開了更大的弧度,嘴角的水漬正緩緩向下蔓延,像一道凝固的笑紋,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和無助。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床頭柜,上面除了水杯,還放著一個小小的金屬托盤,托盤邊緣有些許劃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反復摳過,角落沾著一點暗褐色的痕跡,類似干涸的血跡——那血跡已經(jīng)發(fā)黑,邊緣卷成了細小的粉末,輕輕一吹就能散開。托盤里有三粒白色藥片,藥片邊緣有細微的缺口,像是被牙齒咬過,旁邊壓著一張折疊的便簽。他伸手拿過便簽,紙張邊緣發(fā)脆,上面是打印的字跡:“每日三次,每次一片,緩解頭痛。”字跡工整得像用尺子畫出來的,卻透著一股冰冷的機械感,沒有任何手寫的溫度。他捏起其中一粒藥片,放在鼻尖聞了聞,只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杏仁味,分辨不出是什么成分。這藥,真的是緩解頭痛的嗎?還是另有其他作用?他心里打了個問號,將藥片放回托盤時,指尖不小心碰到托盤,發(fā)出“叮”的輕響,在這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他趕緊縮回手,像被燙到一樣。

視線轉向窗戶,窗戶被一層薄薄的白色窗簾遮擋著,窗簾上有幾處泛黃的印記,像是被水浸泡過,透過布料能隱約看到外面灰蒙蒙的天色,連光線都是沉滯的,像蒙著一層灰布。他掙扎著起身,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看外面的景象,哪怕只是知道這棟建筑的大致模樣也好。可剛挪動身體,一陣眩暈就猛地襲來,眼前陣陣發(fā)黑,像有無數(shù)只黑蟲在飛,他趕緊扶住床沿,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床沿的木頭在掌心硌出了深深的印子。身體的虛弱感比他想象中更強烈,肌肉里像是灌了鉛,連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回音,這讓他更加懷疑“車禍”的說法——如果只是輕微腦震蕩,怎么會虛弱到連起身都困難?他低頭看向蓋在身上的被子,是醫(yī)院常見的藍白條紋被單,摸上去有些粗糙,纖維里卡著幾根銀色的線頭,邊緣處繡著一個極小的編號“073”,針腳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中繡上去的——這編號和他腦海中閃過的“代號73”莫名地呼應,像兩把對插的鑰匙,讓他心臟猛地一縮,帶著鈍重的痛感。

他重新靠回床頭,目光落在墻壁上。墻壁是那種常見的米白色涂料,靠近地腳線的地方有些許脫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水泥上有幾個模糊的指印,指腹的紋路清晰可見,像是有人曾用力摳過。他仔細觀察著墻面,忽然發(fā)現(xiàn)靠近天花板的位置,有一塊區(qū)域的顏色比其他地方略深,邊緣隱約有方形的輪廓,四角各有一個細小的圓孔,像是被釘子固定過——是通風口?還是別的什么?他瞇起眼睛,試圖看得更清楚些,卻因為距離太遠,只能看到模糊的輪廓,那輪廓在他眼里漸漸變成了一個攝像頭的形狀。墻面上還貼著一張泛黃的醫(yī)院宣傳畫,畫著一位笑容親切的醫(yī)生和護士,醫(yī)生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紅色的鋼筆,護士的胸前別著一個寫著“仁愛”的徽章,旁邊寫著“關愛健康,呵護生命”的標語——可那醫(yī)生的眼睛畫得格外大,瞳孔是純黑的,沒有眼白,正死死地盯著他,讓這溫暖的標語在這壓抑的環(huán)境里顯得格外諷刺。他注意到宣傳畫的左上角有一角微微翹起,露出后面深色的墻壁,那翹起的邊角上沾著一點透明的膠帶,膠帶已經(jīng)失去粘性,輕輕一碰就晃動起來,下面似乎藏著什么東西。他用目光丈量著宣傳畫的位置,發(fā)現(xiàn)它正好遮住了墻壁上那塊顏色略深的區(qū)域,這絕非巧合——就像有人刻意用這虛假的溫暖,遮住了背后的真相。

墻上的掛鐘依舊在“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的太陽穴上,震得他神經(jīng)發(fā)顫。他開始仔細回想護士說的每一句話,試圖從中找出破綻。“手機和隨身物品在車禍中損壞了”,可他身上穿的病號服干凈整潔,連褶皺都很少,領口的標簽還很新,顯然是剛換的——如果發(fā)生了嚴重車禍,衣物怎么會如此完好?而且,既然是車禍,總會有肇事方或者目擊者吧,為什么連家屬都聯(lián)系不上?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左邊口袋里空空如也,右邊口袋底部有一個小小的破洞,洞里卡著一根藍色的線——這線的材質(zhì)很特別,滑溜溜的,不像棉線。這讓他的疑慮更深了,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叫林宇,這個名字會不會也是別人強加給他的?就像給一件物品貼上標簽,方便分類和管理。

一陣細微的聲響從門外傳來,像是有人在走廊里走動,腳步聲很輕,鞋底像是裹著棉花,卻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里格外清晰——那腳步聲是有節(jié)奏的,“咚-咚-停”,每兩步就停頓一次,像是在確認每個房間的動靜。腳步聲在病房門口停頓了幾秒,然后又緩緩離去,鞋底摩擦地面時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沙沙聲。是護士?還是其他人?他們是不是在監(jiān)視自己?林宇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才松了口氣,后背卻已滲出一層冷汗——那冷汗很快變得冰涼,貼在病號服上,像一層冰殼。他忽然意識到,這病房的門雖然看起來是普通的木門,但關緊后隔音效果異常好,剛才護士離開時的腳步聲在門外聽起來很模糊,可這陣陌生的腳步聲卻異常清晰,仿佛就在門后,這說明門外的人極有可能貼在門上偷聽,甚至……通過某種縫隙在觀察他。

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床頭柜的托盤上,那三粒白色藥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光,像三顆細小的牙齒。他突然想起護士口袋里的注射器,那渾濁的灰色液體會不會和這些藥片有關?如果他真的服用了這些藥片,會發(fā)生什么?是陷入更深的昏迷,還是讓那些缺失的記憶永遠無法恢復?甚至……變成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他不敢想象,指尖在空氣中虛虛地握了握,仿佛能抓住那些飄散的恐懼。

窗外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夜幕像一塊巨大的黑布,將整個世界籠罩,連窗簾都變成了沉沉的灰色。病房里開了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光線只能照亮床周圍的一小片區(qū)域,呈扇形鋪在地板上,更遠處的角落則隱沒在黑暗中,像是蟄伏著未知的危險——他總覺得那黑暗里有什么東西在動,帶著細微的窸窣聲,像某種小獸在磨牙。林宇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寒意,不僅僅是因為室溫低,更是因為這周遭的一切都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像一張精心編織的網(wǎng),每個細節(jié)都在告訴他:這里不是醫(yī)院,而是一個偽裝成醫(yī)院的牢籠。

一個個疑問在他腦海里盤旋,像一團越纏越緊的線,勒得他太陽穴生疼。他再次摸了摸后頸的結痂,那刺痛感依舊清晰,帶著一種金屬般的涼意,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皮膚下游動。他能肯定,這絕不是車禍造成的傷口。結合那些詭異的記憶碎片,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中升起:他可能不是什么車禍受害者,而是被人帶到了這里,進行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實驗——代號73,記憶錨點,這些詞語像鑰匙,正在撬開他被封鎖的記憶,可門后是什么,他還不敢看。

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連窗簾都擋不住那種沉甸甸的黑,仿佛要滲進房間里來。林宇靠在床頭,望著那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心中的不安像潮水般越來越?jīng)坝浚瑤缀跻獙⑺蜎]。他知道,自己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他必須找回自己的記憶,必須弄清楚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哪怕前方是萬丈深淵,他也必須邁出這一步——因為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不盡快揭開這些謎團,等待他的,可能會是比失去記憶更可怕的命運。

天花板上的水漬徹底融入了黑暗,那模糊的“人臉”消失了,但林宇卻感覺那道注視的目光從未離開,像一根冰冷的針,始終刺在他的后頸上,帶著細微的震動。他知道,這場詭異的醒來,僅僅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恐懼,還在黑暗里等著他。

高振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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