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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第73號記憶

第四十七章:據(jù)點內(nèi)的危機

日本時期的防空洞通道里彌漫著濃重的霉味,混雜著地下水的腥氣和鐵銹的味道,手電筒的光柱在潮濕的巖壁上晃動,照亮了滿地的碎石和銹蝕的鋼筋。林宇扶著趙琳跨過一道斷裂的臺階,靴底踩在積水里發(fā)出“咕嘰”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里格外刺耳,仿佛能驚動沉睡多年的幽靈。

“小心腳下。”他低聲提醒,戰(zhàn)術手電的光斑落在前方的岔路口,墻壁上刻著模糊的日文標記,其中一個箭頭已經(jīng)被人用紅色噴漆涂改,指向相反的方向,漆痕還很新鮮,邊緣微微卷起。“‘影’組織動過手腳,這是陷阱。真正的通道應該有通風口的涼風,你感受一下。”

趙琳伸出手,果然左側的通道口有微弱的氣流,帶著一絲外界的清新:“是這邊。日本人設計防空洞時,一定會保留通風系統(tǒng),不然里面的人會窒息。”她的白大褂下擺已經(jīng)濕透,貼在腿上,行動有些不便,但眼神依舊銳利,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小鄭背著父親老鄭,額頭上的汗珠滴在老人的肩膀上,洇出深色的痕跡:“正確的路應該是左邊,我小時候跟爹打獵時走過,里面有個通風口,能聽到外面的鳥叫。”他的聲音帶著焦慮,老鄭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嘴唇泛著青紫色,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破舊的風箱,“我爹的心臟病犯了,得盡快出去找醫(yī)生。他早上只吃了半片藥,本來該中午補服的,被他們抓來后就沒吃過東西。”

陳風舉著微沖警戒,槍口的消音器在黑暗中閃著冷光,他的手指始終扣在扳機上,保持著隨時可以射擊的姿勢:“后面有腳步聲,追兵來了!至少五個,步伐很整齊,是受過訓練的。”他轉身對著通道深處連開三槍,子彈打在巖壁上迸出火花,追擊的槍聲立刻變得稀疏,顯然是在尋找掩護。“是‘毒蛇’的人,他們用了消音器,聽聲音是P226手槍,和‘鐵拳’用的同款,穿透力很強,我們的防彈衣?lián)醪蛔 !?/p>

林宇從背包里掏出定向地雷,熟練地卡在岔路口的鋼筋縫隙里,拉掉保險栓,設置好三分鐘的引爆時間:“這能爭取點時間。小鄭,通風口還有多遠?老鄭的情況不能再拖了。”他看著老人的臉,皺紋里積滿了塵土,眼睛半睜著,露出眼白,顯然已經(jīng)處于半昏迷狀態(tài)。

“穿過前面的積水段就到了,大概五十米。”小鄭的聲音發(fā)顫,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父親的頸動脈,指尖傳來微弱的搏動,“但積水里有問題,日本人當年在里面放了鐵絲網(wǎng),用來防逃兵,我上次差點被勾住褲子。”他的膝蓋上有塊陳舊的疤痕,形狀像個不規(guī)則的星形,“就是在那劃的,縫了五針,現(xiàn)在陰雨天還會疼。”

趙琳突然停下腳步,從白大褂口袋里掏出聽診器,冰涼的金屬頭貼在老鄭的胸口,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心率130,血壓下降,肺部有濕啰音,是急性心衰的癥狀,必須馬上用硝酸甘油,還要保持通風。”她抬頭看向林宇,眼神里帶著急切,“不能再在這種潮濕的環(huán)境待著,他的心臟承受不了,必須找個干燥的地方給他做急救,不然撐不到出去。”

林宇的目光掃過通道兩側,手電光落在一處凹陷的巖壁上——那里有個半米寬的洞口,被碎石掩蓋著,邊緣的水泥還很新鮮,像是最近才被清理過,露出里面的木箱一角。“進去躲躲。”他和陳風合力搬開碎石,露出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空間,里面堆放著十幾個銹蝕的木箱,上面印著日文的“彈藥”字樣,“是以前的彈藥箱,木板很厚,應該能擋子彈。”

眾人剛鉆進洞口,通道里就傳來“轟隆”的爆炸聲,震得頭頂?shù)乃槭湎拢毿〉纳车[鉆進衣領,帶來冰涼的觸感。小鄭抱著父親蜷縮在木箱后面,趙琳撕開老鄭的衣領,露出枯瘦的胸膛,肋骨的形狀清晰可見。她將硝酸甘油片塞進老人舌下,又從急救包里拿出注射器,抽了一管淡黃色的液體:“這是利尿劑,能減輕心臟負擔,但可能會讓他脫水,出去后得趕緊補水。”她的動作麻利得像在手術室里,斷指處的紗布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隱約能看到下面的傷口。

陳風趴在洞口警戒,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動靜。硝煙漸漸散去后,傳來“毒蛇”陰冷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zhì)感:“林宇,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躲了,這通道是死胡同,你們跑不掉的!”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帶著金屬摩擦的聲響,像是拖著什么重物,“把趙博士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不然就讓你嘗嘗‘記憶錨點’的殘次品——那玩意兒能讓你在幻覺里重溫最痛苦的記憶,直到精神崩潰!上次有個叛徒,就在這通道里自己撞墻死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林宇握緊手槍,槍管上的防滑紋硌得掌心生疼,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但聲音依舊保持鎮(zhèn)定:“他在拖延時間,等我們耗盡體力和氧氣。這洞口太小,他們強攻不了,只能用心理戰(zhàn)術。”他對著小鄭使了個眼色,“通風口的具體位置,有沒有什么標記?比如特別的石頭或者裂縫?”

小鄭壓低聲音,幾乎是貼著林宇的耳朵說:“積水段有三米深,底下全是碎玻璃和鐵絲網(wǎng),像張開的網(wǎng)。但左邊的巖壁有個天然裂縫,能繞過去,就是太窄,只能一個人側著身爬,最窄的地方只有四十厘米,我爹以前能過,現(xiàn)在胖了點,可能有點困難。”他指著自己的膝蓋,那里有塊陳舊的疤痕,“我上次爬的時候被巖石劃破的,流了好多血,里面能聽到外面的溪流聲,很清楚,像在耳邊一樣。”

老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痰液里帶著血絲,染紅了小鄭的肩膀。趙琳立刻用手帕擦掉老人嘴角的污物,臉色凝重:“必須立刻出去,他需要氧氣,這里的空氣含氧量太低,還有霉菌孢子,會加重肺部感染。”她從白大褂里掏出個密封袋,里面裝著三個折疊式防毒面具,“這是我偷偷帶的備用的,積水里可能有有毒氣體,日本人當年在里面儲存過芥子氣,雖然過了這么多年,但遇水可能會分解出有毒物質(zhì),刺激呼吸道。”

陳風突然拽了拽林宇的袖子,聲音壓得極低:“他們開始往里面扔東西!”洞口的縫隙里滾進來個黑色的物體,冒著白煙,發(fā)出刺鼻的氣味——是催淚瓦斯,罐身上印著“CS”字樣,是軍用級別的,效果比普通的強三倍。陳風迅速用軍大衣堵住洞口,布料被氣體腐蝕得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冒出淡淡的黃煙,“快捂住口鼻!這玩意兒穿透力很強!”

林宇立刻用濕毛巾捂住老鄭的口鼻,又讓趙琳和小鄭照做,自己則忍著嗆人的氣體觀察外面:“不能等了!小鄭,帶路!陳風,你斷后,我們交替掩護!”他將老鄭背到自己背上,老人的身體很輕,估計不到五十公斤,骨頭硌得他肩膀生疼,“趙博士,跟緊小鄭,別掉隊!注意腳下的碎石,別摔倒!”

陳風對著洞口連開兩槍,趁著外面槍聲停頓的間隙,眾人沖出藏身點,蹚進及腰深的積水里。冰冷的液體瞬間浸透褲腿,林宇能感覺到腳下的碎玻璃劃破了靴底,刺痛順著腳踝往上爬,像無數(shù)根細針在扎。手電光掃過水面,照出底下纏繞的鐵絲網(wǎng),像張開的巨網(wǎng),網(wǎng)眼上還掛著破爛的布料,顯然有人在這里受過傷。

“就在前面!”小鄭指著左側的巖壁,那里有個僅容一人通過的裂縫,邊緣的巖石鋒利如刀,在手電光下閃著寒光,“我先過去探路!你們掩護我!”他卸下背包,側著身子往里鉆,肩膀被巖石刮得滲出血跡,染紅了周圍的石壁,“里面很干燥,能站直身子!”

“快!他們來了!”陳風轉身射擊,子彈打在水面上濺起水花,形成一道道漣漪。林宇看到“毒蛇”的身影出現(xiàn)在通道拐角,手里舉著步槍,槍口的榴彈發(fā)射器閃著冷光,他正對著這邊瞄準,手指已經(jīng)扣在扳機上。“小心榴彈!”林宇嘶吼著將趙琳推向裂縫,自己則抱著老鄭往水里撲,冰冷的積水瞬間淹沒了頭頂。

“轟隆”一聲巨響,榴彈在水面炸開,沖擊波掀起的水花打在巖壁上,碎石如雨點般落下,砸在水里發(fā)出“噗噗”的聲響。林宇的耳朵嗡嗡作響,暫時失去了聽覺,只能看到陳風被氣浪掀翻,重重撞在巖壁上,嘴角溢出鮮血,染紅了胸前的衣襟。

“陳風!”林宇嘶吼著爬過去,將他拽到裂縫口。陳風的肋骨斷了,呼吸時胸口塌陷下去一塊,他抓住林宇的胳膊,聲音微弱得像蚊子叫:“別管我……帶他們走……我能拖住他們……”他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背包,“里面有煙霧彈……”

“閉嘴!”林宇將他塞進裂縫,自己則轉身對著追兵射擊,子彈打完后,他抓起地上的碎石,朝著“毒蛇”的方向扔過去,趁著對方躲避的間隙,鉆進了裂縫。身后傳來“毒蛇”憤怒的咆哮:“給我追!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林辰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裂縫里漆黑一片,只能聽到彼此的喘息聲和巖石摩擦衣服的聲響。林宇背著老鄭,感覺氧氣越來越稀薄,巖壁上的水珠滴在臉上,冰冷刺骨。他能聞到陳風身上的血腥味,還有趙琳白大褂上的消毒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氣息。突然,前面?zhèn)鱽硇∴嵉捏@呼:“過不去了!前面塌了!”

手電光照射下,前方的裂縫被坍塌的巖石堵死,只留下道狹窄的縫隙,能看到外面的光亮,卻容不下一個人通過。趙琳用手摸了摸巖石的厚度,又側耳聽了聽:“能聽到外面的風聲,還有鳥叫,說明離出口不遠了,但巖石太厚,至少有半米,砸不開。”她的聲音帶著絕望,看著老鄭越來越微弱的呼吸,眼里泛起了淚光。

老鄭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出的痰液里帶著更多的血絲,他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抓住林宇的胳膊,嘴唇翕動著,像是在說什么。林宇將耳朵湊過去,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炸藥……木箱里……日本人……留下的……”

“對了!彈藥箱!”小鄭突然喊道,眼睛里閃過一絲希望,“日本人的彈藥箱里有炸藥!我爹以前說過,這通道里藏著備用的爆破裝置,用來炸毀入口的!就在剛才我們躲的那個洞里!”他轉身就要回去,被林宇一把拉住。

“我去!”林宇將老鄭交給趙琳,“你們照顧好他們,我去拿炸藥,很快回來!陳風,你在這里警戒,用這個。”他將自己的手槍遞給陳風,又從背包里掏出最后一個手榴彈,“如果我沒回來,就用這個突圍,別猶豫!”

林宇原路返回,避開碎石和積水,很快就到了剛才的藏身洞。那些銹蝕的木箱里果然裝著黃色炸藥,用蠟紙包裹著,雖然年代久遠,但引線還能辨認。他抱起兩捆炸藥,用軍刀割斷蠟紙,露出里面顆粒狀的炸藥,散發(fā)出淡淡的煤油味。“足夠了。”他心里默念,抱著炸藥迅速返回裂縫。

陳風忍著劇痛,用軍刀拓寬縫隙,巖石碎片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滴在地上,與積水融為一體。“快!‘毒蛇’的人快到了!我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了!”他的聲音帶著喘息,每說一個字都牽扯到斷骨,疼得額頭冒汗,汗水順著臉頰滴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林宇將炸藥捆在裂縫的巖石上,接上引線,又用軍刀在巖石上鑿出個淺坑,將打火機固定好,設置成延時點火:“三分鐘后引爆,我們得從縫隙里擠出去,動作快!”他率先鉆進縫隙,用身體撐開巖石,為后面的人開辟道路,鋒利的巖石劃破了他的后背,鮮血浸透了衣服,留下長長的血痕。

趙琳抱著老鄭,小鄭緊隨其后,陳風最后一個通過,他的肋骨斷了,每移動一寸都疼得齜牙咧嘴,但始終沒有哼一聲。當他們的身體全部探出裂縫時,身后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沖擊波將他們掀翻在地,滾落的碎石砸在背上,疼得他們眼前發(fā)黑。

林宇掙扎著爬起來,看到“毒蛇”帶著人已經(jīng)沖到裂縫口,被爆炸的氣浪掀翻,里面?zhèn)鱽硭麄儜嵟呐叵蛻K叫聲,但再也沖不出來了,通道已經(jīng)被徹底堵死。

眾人癱坐在地上,看著青峰山的天空,烏云正在散去,露出湛藍的底色,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斑。林宇知道,這場危機暫時解除了,但“影”組織的威脅還未消除,林辰就像潛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可能發(fā)動新的攻擊。

趙琳正在給陳風包扎傷口,動作輕柔而專注,她從白大褂里掏出最后一點繃帶,小心翼翼地纏繞在陳風的胸口,又給老鄭注射了一針強心劑。小鄭抱著父親,眼淚混合著喜悅和后怕,滴在老人的臉上,老人的眼睛微微動了動,似乎認出了兒子。

林宇望著遠處療養(yǎng)院的方向,濃煙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燒焦的輪廓,像個沉默的墓碑,矗立在青峰山的懷抱里。他掏出趙坤的筆記本,翻開最后一頁,那里畫著個簡單的笑臉,旁邊寫著:“只要有人記得,正義就不會消失。”林宇的手指撫過字跡,仿佛能感受到故人的溫度,眼眶不由得濕潤了。

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林宇猛地站起來,戰(zhàn)術手電的光柱指向天空——是警方的救援直升機,機身上的警燈閃爍著紅藍相間的光芒,像黑暗中的希望。機身上的“POLICE”字樣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我們安全了。”趙琳的聲音帶著哽咽,她看著林宇,眼里閃爍著淚光,“我哥的愿望,終于實現(xiàn)了。他再也不用活在恐懼里了。”

林宇點點頭,握緊了手里的槍,槍身上還沾著青峰山的泥土。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只是新的開始。只要“影”組織還存在一天,他們就不會停下腳步。青峰山的風穿過樹林,帶來遠處溪流的水聲,像在訴說著這場戰(zhàn)斗的艱辛,也像在預示著未來的希望。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直升機越來越近,放下的救援繩在風中搖擺,像一條連接希望的生命線。林宇扶著陳風,看著小鄭背著父親,第一個抓住繩索。陽光穿透云層,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溫暖而明亮,驅(qū)散了所有的黑暗和恐懼。他們知道,無論未來有多少危機,他們都會并肩作戰(zhàn),直到將“影”組織徹底消滅,還世界一個清明。

高振耘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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