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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鎮穹者

強行讓我當老妖徒弟

家!那扇熟悉的、被風雨拍打得吱呀作響的木門就在眼前!

沒有任何猶豫,我甚至沒去想用那兩條無用的嬰兒手臂去推門。羸弱的少年身軀爆發出最后一股蠻力,側身狠狠撞了上去!

砰——!

腐朽的門栓應聲斷裂,兩扇木門猛地向內彈開!我腳步踉蹌地沖進熟悉的院子,泥水在腳下飛濺。無視了被風雨摧殘的菜畦和歪斜的柴垛,目標只有一個——爺爺的房間!

沖到屋門口,抬腳狠狠踹在門板上!

哐當!

門被踹開,撞在墻上發出巨響。濃重的草藥味和塵土氣息撲面而來。屋內光線昏暗,但我憑著記憶,跌跌撞撞撲向爺爺那張簡陋的木床。

時間就是爺爺的命!顧不上點燈,也顧不上那兩條礙事的嬰兒手臂,我直接撲到床上,用肩膀、下巴在散發著汗味和老人氣息的被褥、枕頭底下瘋狂地翻找、扒拉!

在哪里?!那個小盒子!

指尖(或者說,是少年手臂的手指)終于觸碰到一個冰涼堅硬的木質棱角!

找到了!

我幾乎是吼出來的,用下巴死死夾住那個巴掌大小、表面磨得光滑的舊木盒。沒有手去打開,我只能用牙齒笨拙地去咬盒蓋的縫隙,同時用下巴使勁往下壓!

咔噠!

盒蓋彈開!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慘淡天光,我一眼就看到了里面那個靜靜躺著的、只有拇指大小的墨綠色小瓷瓶!瓶身冰涼,釉色深沉。

就是它!回天續命丹!

我毫不猶豫,一口咬住那個小瓷瓶的瓶身!冰冷的瓷釉硌著牙齒。轉身,叼著這救命的希望,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屋子,沖出院子,再次一頭扎進冰冷的暴雨之中!

剛跑出沒幾步,那股冰冷粘稠的氣息如影隨形。銀白色的身影再次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身側,懸浮著,八尾輕搖。

“呵呵…”狐妖那粘膩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興致,穿透雨幕,“看你…跑得這么急…倒是個…修行不錯的胚子…”她的琉璃色瞳孔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我這副狼狽又拼命的模樣,“不如…跟著我?”

我充耳不聞,牙齒死死咬著瓷瓶,生怕它掉進泥里,目光死死鎖定村外爺爺的方向,拼命邁動灌鉛般的雙腿。

“跟著我…”她的聲音帶著蠱惑,如同毒蛇的低語,“保你…衣食無憂…以后…還能變成…很強很強的人哦…比現在…強百倍…”

不鳥她!

一個字都不信!

老頭子還等著藥救命!

我咬著牙,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喘息,腳下的泥濘仿佛帶著吸力。身體因為極度的虛弱和之前的重傷,加上這次亡命狂奔,狀態更差了,奔跑的姿態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摔倒,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撐著。那兩條粉嫩的嬰兒手臂在胸前無力地晃蕩,被冰冷的雨水打得通紅。

終于沖回村口,沖下田野!循著記憶中的位置和那道觸目驚心的“犁痕”,我看到了!

爺爺依舊躺在冰冷的泥漿里,雨水沖刷著他蒼白灰敗的臉。他似乎連掙扎坐起的力氣都沒了,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

“爺爺——!”我帶著哭腔嘶喊,連滾帶爬地撲到他身邊,重重地跪倒在冰冷的淤泥里!

顧不上滿嘴的泥水,我吐出叼著的墨綠色小瓷瓶。那兩條新生的、稍微長大了一點點(像是三四歲孩童大小)但依舊無力的手臂,此刻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我低下頭,用牙齒咬住瓶口的軟木塞,猛地一甩頭!

啵!

軟木塞被拔開!一股濃郁苦澀的藥香瞬間彌漫開來,混合著雨水的腥氣。

我再次低頭,用牙齒小心翼翼地咬住瓶子里那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溫潤光澤的暗紅色丹藥!然后,急切地將頭湊到爺爺嘴邊,用下巴蹭開他冰冷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將那顆救命的丹藥吐進他微張的口中。

“老頭子…藥…藥來了!快…快咽下去!”我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

爺爺渾濁的眼睛似乎恢復了一絲微弱的神采。他喉頭艱難地滾動了一下,似乎想吞咽,但丹藥太大,他太虛弱了。

就在這時,爺爺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側過頭,將臉埋進旁邊泥地里一個渾濁的、積滿雨水的小坑洼里!

咕咚…咕咚…

他大口地、貪婪地吞咽著那混合著泥漿、腐葉和血水的臟污雨水!然后猛地一仰頭,借著這股泥水的沖力,喉嚨劇烈地聳動!

咕嚕!

那顆暗紅色的丹藥,終于被他艱難地咽了下去!

“嗬…嗬…嗬…”爺爺像一條離水的魚,猛地弓起身子,劇烈地喘息起來,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胸膛劇烈起伏,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他癱軟回泥地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著他那殘破不堪、布滿傷痕和泥污的身軀。過了好一會兒,那瀕死的灰敗氣息才稍稍褪去一絲,急促的喘息也慢慢平復下來,雖然依舊虛弱,但眼神里總算有了一點活人的光。

“孫…孫子…”爺爺的聲音依舊嘶啞,但比剛才清晰了一點點,他渾濁的眼睛看著我肩膀上那兩條明顯變大了一些(像是五六歲孩子的手臂),卻依舊顯得畸形無力的新手,充滿了痛苦和自責,“當…當初…爺爺不讓你出門…就是因為…這個…”

他說話一頓一頓,仿佛每個字都耗盡力氣:“突…突然出現的…危險感覺…我就知道…剛解決的那…那三只怪物…不是…導致下大雨的原因…”他艱難地抬起手指,顫抖著指向村口的方向,或者說,是指向那個懸浮在不遠處的銀白身影,“這場…要命的雨…是…是她來了…”

我跪在泥地里,湊近爺爺,認真地聽著,眼淚混合著雨水無聲滑落。我試圖用那兩條稍微長大些、有了點力氣的手臂去攙扶爺爺,想把他從冰冷的泥水里拉起來。

爺爺卻微微抬手,阻止了我:“等…等會兒…讓爺爺…再緩緩…這丹藥…化開…需要點…時間…”

“爺爺,”我抹了把臉上的泥水,壓低聲音,帶著巨大的困惑和不安,“那個…那個狐妖…她說…她想收我為徒…”

爺爺布滿血絲的渾濁眼睛猛地一睜,閃過一絲厲色,隨即又被疲憊覆蓋。他喘了口氣,斬釘截鐵地說:“你…不用管她…妖言惑眾…”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混合著血腥和某種奇異花香的冰冷氣息)襲來。那個八尾狐妖,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我和爺爺旁邊的泥地上,銀白的毛發和精致的衣袂竟不沾絲毫泥水。她再次蹲下身,那張蒼白妖異的臉湊到我面前,琉璃色的瞳孔幾乎要貼到我的眼睛上,帶著一種審視獵物的專注。

“小家伙…”她伸出冰冷的手指,似乎想觸碰我臉頰上還未干涸的淚痕和泥污,卻又停住,只是深深地嗅了一下空氣,粘膩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和更深的興趣,“感覺…你的血液…很奇怪呢…”她的目光如同探針,仿佛要刺穿我的皮肉,“你…叫什么名字?”

那冰冷的壓迫感和近在咫尺的妖異感讓我渾身汗毛倒豎,后背發涼。我強忍著不適,梗著脖子,用變聲期前沙啞的嗓音低吼道:“林墨!你問這干什么?!”

“林…墨…”狐妖輕聲重復了一遍,琉璃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光芒,隨即點了點頭,“嗯…不錯的名字…”她直起身,目光掃過破敗的村莊和泥濘的田野,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漠然,“那你…為什么…要和這個…快死的老頭子…住在這…人煙稀少…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剛想怒斥關你屁事,那張妖異的臉卻猛地又湊近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琉璃色的瞳孔冰冷地、一眨不眨地鎖定我的眼睛!那股非人的氣息和恐怖的威壓讓我瞬間僵住,心臟狂跳,連呼吸都停滯了!

“停手?”狐妖的嘴角勾起那抹標志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琉璃色的瞳孔里閃爍著戲謔的光芒,“怎么?難道…還想讓我…把你們爺孫倆…現在就…殺了嗎?”

我渾身一激靈,冷汗瞬間浸透破爛的衣衫,連忙用力搖頭:“不…不想!”

又過了一會兒,在狐妖妖力殘余和回天續命丹藥力的雙重作用下,我肩上的那兩條手臂又明顯長大了一圈,此刻看起來已有七八歲孩童手臂的大小,雖然依舊比身體比例小很多,但至少手指能微微屈伸,有了一點微弱的力量感。

爺爺也終于緩過一口氣。他掙扎著,在我那兩條新手臂笨拙的攙扶下(主要是靠他自己腰腿發力),極其艱難地從冰冷的泥漿里站了起來。他渾身濕透,衣衫襤褸,傷口在雨水沖刷下泛白,胸膛的凹陷依舊明顯,臉色蒼白如紙,但眼神卻恢復了往日的幾分銳利和沉穩。他站穩身形,面對著眼前這個深不可測、喜怒無常的八尾大妖,深吸一口氣,雙手抱拳,對著狐妖深深一揖,聲音沙啞卻清晰:

“前輩…不殺之恩…蘇某…謝過!”(這里用了爺爺的姓氏“蘇”,根據前文設定女主姓蘇,爺爺應是女主父親蘇岳或相關長輩)

狐妖的目光終于從我身上移開,饒有興致地看向這個剛剛從鬼門關爬回來的倔強老頭。

爺爺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狐妖,開門見山:“方才…聽我這不成器的孫子說…前輩…有意收他為徒?”

狐妖微微頷首,琉璃色的瞳孔瞥了我一眼,帶著一種評估貨物價值的審視:“不錯。這小子…是個…難得一見的…修煉胚子…”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篤定,“若…由我培養…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他修煉一日…抵得上…庸才…十年百年…”

爺爺的眉頭緊鎖,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般深刻。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權衡什么,最終,他挺直了佝僂的脊背(盡管牽動傷口讓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如炬地迎上狐妖那深不見底的目光,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前輩…我就這么一個孫子!”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您…可以當他的師傅…傳他本事…但…絕不能帶走他!他…必須留在我身邊!”

狐妖聞言,非但沒有惱怒,反而發出一聲低低的、意味不明的輕笑。她再次將目光轉向我,那琉璃色的瞳孔里閃爍著玩味和一絲…期待?

“可以…”她拖長了調子,粘膩的聲音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慵懶,“只要…你這小孫子…他…自己點頭同意…”她微微歪頭,目光如同無形的枷鎖鎖住我,“那么…我今日…便饒了你們爺倆…這筆賬…也一筆勾銷…”

壓力瞬間如山般壓在我的肩頭!爺爺緊張而期盼的目光,狐妖那冰冷戲謔的眼神,還有肩膀上那兩條還在緩慢生長的、代表著詭異和未知的手臂…所有的一切都匯聚在我身上。

我看著爺爺蒼老疲憊卻無比堅定的臉,又看了看眼前這深不可測、喜怒無常的妖怪。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以后…才有機會弄清楚這一切…才有機會保護爺爺…

我喉嚨滾動了一下,避開狐妖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從鼻腔里極其不情愿地擠出一個字:“…嗯。”

爺爺如釋重負,立刻催促道:“墨兒!還不快…拜見師傅!”

我咬著下唇,內心充滿了屈辱、困惑和一種被命運戲弄的荒謬感。我猛地撇過頭去,不再看那張妖異的臉,用盡全身力氣,才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帶著濃重鼻音的字:

“…師…傅…”

爺爺這才再次看向狐妖,眼神復雜,帶著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敢問…前輩…仙鄉何處?尊號為何?今日…為何突然駕臨這窮鄉僻壤…又為何…”他掃了一眼遠處豬妖和蛇妖的尸體,“…會與我等…發生沖突?”

狐妖似乎心情不錯,八條巨尾在身后優雅地舒展開來。她仰起蒼白精致的下巴,望向鉛灰色的天空,語氣帶著一種亙古的蒼茫和一絲漫不經心:

“本座…乃是修煉了…數千載的…洪荒遺脈…”她收回目光,琉璃色的瞳孔掃過我們爺孫,帶著一種俯視螻蟻的淡漠,“此番…不過是…游戲人間…尋些樂子…順便…看看…有沒有…可口的新鮮血肉…”她的目光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恰巧…帶著…我那…三個不成器的徒弟…出來歷練…”她語氣隨意,仿佛在說幾件無關緊要的玩物,“結果么…”她嗤笑一聲,用尾巴尖隨意指了指遠處的尸體,“兩個…最沒用的…被你們…一個老頭子…一個毛頭小子…給打死了…還有一個…估計也…重傷難逃…不知躲到哪里…茍延殘喘去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那嘆息里聽不出絲毫悲傷,只有純粹的鄙夷和不耐:“本想著…他們仨…怎么也能…拿捏你們…給我帶回點…像樣的‘點心’…結果…哼…”她琉璃色的瞳孔里寒光一閃,“竟被個…十幾歲的…小娃娃…殺得如此…狼狽…真是…廢物透頂!”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那眼神變得復雜起來,混合著審視、一絲奇異的滿意和某種算計:“既然…我死了…兩位‘徒弟’…那個…大徒弟…想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她猩紅的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心悸的弧度,對著我,也像是在宣告一個既定的未來,“那…便收了你…權當…抵債吧。”

冰冷的雨,依舊下個不停,沖刷著地上的血跡、泥濘的戰場,也沖刷著這荒誕離奇、命運急轉的“師徒”名分。爺爺臉色凝重,沉默不語。我則看著肩膀上那兩條仍在緩慢生長、如同畸形烙印般的手臂,感受著體內那絲殘留的、屬于這妖物的溫和力量,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迷茫和沉重。

作家游鏡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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