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滲透著冬日特有的溫度，馬路上，道路兩旁的樹枝上仍殘留著斑斑雪跡，為寒冷的冬日添了幾許清冽。新冠疫情遲遲未散，大街上處處是被口罩遮掩著的近乎麻木的臉龐。圣誕已過，元旦即將來臨，酒店的大堂，圣誕老人依舊憨態可掬的墩立著，節日氛圍濃厚。方旭紅來到青豪酒店出勤下午的班。

元旦將至，十一層的樓道盡頭擺放了幾十套準備發放給總部員工的節日福利：大桶的5S壓榨花生油和盒裝巧克力。行政部門的員工手持花名冊，在給陸續前來領取的員工發放。

方旭紅注意到，今日前臺的值班人員不是潘美玉。于是，她故意扮起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問許遠征，潘美玉沒有上班，要不要幫她領一下節日禮品？

許遠征略做沉思，然后告訴方旭紅可以幫潘美玉代領。

方旭紅領完，將禮品放在辦公桌前的地面上，離開工位去了趟其它部門。回來時路過會議室，撞見許遠征正將潘美玉的禮品挪往會議室靠里的一角。

至此，方旭紅內心關于許遠征和潘美玉男女關系的猜想初步得到證實。

下午5時下班后，同事們陸續離開，方旭紅留了下來。因為休產假，運營助理一半的工作被許遠征包攬，方旭紅每周三天的出勤率顯然對許經理裨益不太大，她要就著在公司的機會，盡可能多干幾個小時。

下午6時20分，許遠征結束一天的工作離開辦公室，去員工食堂匆匆吃了頓晚飯，他要在晚上7點前趕到酒店大堂。前臺的工作人員實行三班輪崗制，早晚7點是前臺白夜班的交班時間，今天下白班的是賈敏和一名男生，馬上接晚班的是另外兩名女生，潘美玉是次日白天的班。

和晚班的同事交接完畢，賈敏在考勤機上刷過臉，然后，拿上包離開了酒店大堂。一樓大廳入口處的兩側是兩條狹長的過道，賈敏走近過道時，許遠征及時從過道左側站出來，出現在她的面前。

已經有些日子了，賈敏白班下班后，許遠征都會等她，讓她搭他的便車回家。許經理讓賈敏搭順風車的動機，賈敏是明白的，她不明白的是，為何是自己？她自認為，自己長相平淡無奇，一頭短發尤其缺乏女人味兒，而許經理年輕帥氣，兩人在外形上有差距，工作職務也遠不及許經理。她憑什么？

連續3年，賈敏都被評為公司的服務標兵，并多次獲得過客戶的好評。她比其它員工的工作熱情度高，強勁且持久，對客戶，她服務周到、細致、體貼入微，卻不事張揚，如春風化雨般直抵人的內心，一股溫熱的人性溫度在她身上熠熠生輝，令人感動、感慨、感悟。

或許，正是以上優良品質為她贏得了男士的青睞。

許經理下到地下一層的車庫去開車，賈敏走出大堂，站在馬路旁邊等候。

方旭紅下班從大堂出來，她看見賈敏拉開右側車門上了車，左側駕駛位坐的正是許經理。車隨著許經理扭動方向盤的動作，一溜煙呼嘯而去。

方旭紅覺察到身后有人，她回頭去看。

客房部的李經理正望著車去的方向，一臉惆悵......

疑問接連向方旭紅襲來。如果許經理和賈敏談戀愛，那么潘美玉算什么？她親眼看見潘美玉和許遠征在一起時的親密模樣。難道許遠征腳踩兩只船？

元旦來臨，圣誕的節日氛圍還遠未散去。前有備受西方推崇的圣誕節，后有舉國歡度的春節，元旦是個重要卻不搶眼的存在。不足一月，春節將如期到來，在此新舊年度交替之際，年會總是會被各類社會組織當作頭號大事，以它為載體，來慶祝一年的辛苦付出。

今年，青豪集團將沿襲往年的慣例，下屬的三家分公司仍將以分公司為單位，各自開辦年會。青豪總部的20多名員工，將與分公司“青豪國際酒店”一起度過。

青豪酒店的年會定于12月31日晚上，元旦前夕。屆時青豪酒店的全體員工將在陽歷新年這一特殊時刻，歡聚一堂，奏響公司大聯歡。

年會在酒店十層的大會議廳舉辦。31日下午5時，青豪酒店的全體員工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帶著愉悅的心情蜂擁而至一樓的餐廳。在那里，酒店的餐飲部為他們精心準備了自助餐。年會是公司一年當中最有分量的節日，酒店的總經理、運營總監、分店的領導等所有中高層管理人員全部都有到場，大家舉杯暢飲，把酒言歡，將一年一度的同堂共聚發揮的喜氣洋洋。6時30分進餐結束，全體人員奔赴酒店十層。

會議室內音響齊備，舞臺的背景墻上是一副碩大的LED屏，無數條金色的光芒自下而上從屏幕紅色的背景上噴薄而出，“攻堅克難戰疫情，戮力同心創輝煌”兩行金色大字閃耀其中。各管理者和員工們三五成群，扎堆坐在觀眾席上，男主持和女主持身著節日盛裝走向舞臺中央。

晚上7時，年會正式開始。

晚會以行政和人事兩個部門5名女職員的團體舞作為開場，歡快奔放的舞蹈瞬間點燃了會場氣氛。接下來，是以疫情為背景的小品“送疫”。小品結束后，觀眾席的員工們不停的向酒店的總經理陸總喊話，請他獻唱一首，陸總抵不過員工們的堅持，動情的演唱了一首老版的西游記主題曲“敢問路在何方”。

女主持走向舞臺，字正腔圓的為大家播報：“非常感謝陸總的獻唱。這首歌曲向我們傳遞的是一種可貴的團隊精神，團隊精神是我們企業推崇和崇尚的寶貴精神，為了在我們公司內部更好的弘揚團隊精神，接下來我們做一個游戲。該游戲需要臺下在座的所有員工共同參與，游戲最后獲勝的人員將會獲得我們精心準備的獎品——跑步機一臺。”

男主持接過女主持的話茬，向臺下宣布：“現在請臺下所有員工走向舞臺。”

5分鐘后，全體員工在舞臺集合完畢，主持人清點過人數，青豪酒店一線員工25人，青豪總部20人，人數總共為45人，除去2名主持，還有7名一線員工因事不在場，臺上共36名員工，含27名男員工，9名女員工。

男主持手執話筒，開始介紹游戲規則：“游戲名稱叫“抱團打天下”，男員工每人代表1塊錢，女員工每人代表5毛錢。我每喊出一個錢數，你們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伙伴，按錢數抱團，抱團不分性別。如抱團錯誤，可快速調整。不成團的將被淘汰。游戲共6輪，最后一輪留下的人員獲勝。例如我喊5塊5，可由5名男員工和1名女員工抱團，也可以由3名女員工和4名男員工抱團。大家還有疑問嗎？”

有人問：“游戲中途是否可以退出？”

主持人回答：“任何時候都可以退出。另外，大家注意，女員工人數只有男員工的三分之一，抱團時請照顧一下女員工，男女穿插著進行最佳。”

“好，游戲馬上開始。現在，請音響師播放音樂。”

音樂響起，主持人大聲喊道：“各位注意，第一輪游戲開始，我喊出的數字是，8塊。”

男員工迅速以8人為一組結成了3個隊，而剩下的3名男員工和所有女員工因無法成團，將被踢出局。主持人再次提醒：女生人數少，抱團時應該男女混搭著來。這時，女生們反應過來，開始從男團搶人，重新組合。最后，5名男生和6名女生抱成團，8名男生的2個團。6名男生和3名女生被淘汰出局。方旭紅也在被淘汰的女生之列，身為外來的兼職人員，她是主動出隊的。

“現在開始第2輪游戲”。

音樂響起，“8塊5”。

現場立馬亂成一團，員工們先是不分青紅皂白組在一起，隨后再調整。這次的組合是兩個團，8名男生1名女生一個團，7名男生3名女生一個團，6名男生和2名女生被淘汰出局。

“游戲已經進行了兩輪，現在女生只剩4名。臺上的4名女生，你們要爭口氣，爭取不要再被淘汰掉。接下來，我們開始第3輪。”

音樂響起，主持人報出：9塊。

數字“9塊”對于4名女生，是一個富有挑戰的數字。或許是主持人剛才的提示足夠使人警醒，4名女生快速反應，她們先是抱成一個團，然后迅速拉進7名男生，最后8名男生被淘汰，4名女生因足夠努力，全部過關。場下觀眾為她們的急速反應瞠目。

主持人強調：“現在剩下的7名男生，即將與女生持平，你們要好好表現，堅持到最后拿獎。”

男女共參的游戲節目，獲獎人員男女各半是大家比較喜聞樂見的結局，主持人在出題時也會偏向于這樣一種設置，以博個圓滿。雖然游戲結果大概率上取決于參與者自身的發揮，但游戲制定者的每一個著力的小心思，通常會對游戲結果起到四兩撥千斤的效用，這一點將在第4輪游戲中詳盡的體現。

為了達到男女人數的平衡，主持人即將喊出的數字是1塊5，這意味著，想要留下來，必須一男一女單獨抱團，多余的男生將被淘汰。

一輪游戲結束，下一輪游戲開啟，中間的間隔很短，而每一輪游戲中的抱團動作，更少有時間進行深度思考，憑的就是直覺。當下還剩7名男生和4名女生，其中有許遠征，還有潘美玉和賈敏。

抱團游戲是在年會現場現公布的，事前無人知曉。游戲一輪一輪進展的相當快，任何人都沒有空閑進行通盤考慮，許遠征也一樣，他能留下來，堅持到現在，不為任何人，全因他的好勝心。現在他猛然發現4名女生當中，既有潘美玉也有賈敏。他開始慌了。

二人均是許遠征的曖昧對象，對此，潘美玉和賈敏當下還互不知曉。

有別于前幾輪的大數字，這一輪主持人出呼意料的喊出個1塊5。1塊5數字太小，人人都能快速領會到它要求一男一女抱團。

聽到1塊5的時候，許遠征想到過出局，可游戲已經開始，來不及了。潘美玉見許遠征愣在原地不動，她未加思索，以游戲中的摟抱姿勢朝他跑去。

當人的生存問題遭到挑戰時，人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活下來。許遠征是否主動出擊，對當時的潘美玉而言，不重要。危急關頭，情人之間還分彼此嗎？

在潘美玉和許遠征即將貼近彼此時，許遠征略顯異樣的表情促使潘美玉扭頭向后看。她看見，身后向許遠征快速走來的賈敏，在中途停下了。許遠征異樣的神情，同樣給了賈敏信號：許遠征和潘美玉的關系非同一般。

賈敏嘴巴張開，眼睛瞪的溜圓，不過，她的驚異僅僅持續了幾秒，接著便是憤怒。很快，她下意識的向右側轉身，開始尋求新的游戲伙伴，這時有人在左前方抱住了她，是客房部的李經理。

第4輪，不出意料的淘汰了3名男生，現在4名男生和4名女生持平。游戲在主持人巧妙的操縱下，達到了男女人數上的平衡。后兩輪馬上開始，后面的每一輪，游戲制定者的心機都被巧妙的布置其中，直抵結果。

“現在男女生人數已經持平，在后兩輪，我們還要淘汰掉兩個人，大家堅持一下。第5輪的數字是...........5塊5。”

這一輪的意圖很明顯，是要淘汰掉一名女生。潘美玉和賈敏都想下去，開始組團之際，賈敏以更為迅捷的速度果斷的離開舞臺，坐回了觀眾席。

“最后一輪，大家加油。音樂請跟上。這次我要喊出的數字是.........1塊5。”

現場剩下的是4名男生3名女生。游戲的意圖很明朗，1名男生出局，剩下的3男3女結成3對。略作思索，許遠征沒有留下來繼續游戲，他走下舞臺，繼而走出了會議室。

許遠征的做法是在潘美玉預料之外的，當然，也超乎賈敏的想象。舞臺上的潘美玉，面部流露出只有賈敏可以察覺的失落與尷尬。

“游戲到此結束，臺上的6名員工是本次游戲的獲勝者，謝謝你們精彩的表現。現在請男主持為他們頒發獎品，大家用掌聲向他們表示祝賀。”臺上傳來女主持朗朗的提示音，臺下熱烈的掌聲響起。男主持逐個將獎品發放到6名獲獎者手中。

“接下來，請大家欣賞女生獨舞《一片綠葉》.........”

許遠征和兩名女生關系曖昧，暴露的最初階段，潘美玉和賈敏是異常痛恨他的。她們未曾想，人人避之不及的三角戀某一天會與自已有所瓜葛，且觸達的半徑是如此之小。她們不能接受自已身為受害者的身份，不想因此而蒙羞，更不愿成為同事們茶余飯后的談資。

元旦假期來了。新一年，新生活，新光景。

經過元旦假期短暫的沉淀，潘美玉和賈敏兩個人的思維都放開了些，各自的想法不再像事情暴露初期那樣易走極端。許遠征在和她們其中任何一人成為戀人前，有權去選擇，并做出取舍，這并不超乎情理。如此想來，她們激憤的情緒稍稍得到了緩解。

生活好似潘多拉魔盒，里邊裝滿了苦難，幸福，災禍......，用心去擁抱它的人，它會報之以希望。這是所有愿意給生活以希望的人，給自己的忠告。

元旦結束，青豪酒店又恢復了往常的蓬勃朝氣。新年伊始，萬象更新，許多人為自己立下了新年愿望，這愿望常常是夢幻的，是有幾分不切實際且不易實現的，這恰恰是年的意義所在。年的存在讓生活有了盼頭，宏偉的目標、超脫的想法因為有了年的終結和落腳點，變得不再觸不可及，畢竟，愿望再虛幻，也終歸有落地的那一刻。

困難是一時的，生活還要繼續。假期結束后，許遠征用心捕捉一切機會，準備向兩位女同事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

他爭取到前臺的排班表，依據前臺的值班情況，選了一天。這一天，白天是潘美玉的班，晚上是賈敏的班。

當天下午，許遠征特意在身上噴了濃濃的香水。晚上6時45分，他來到前臺，在潘美玉的身側站立。這是年會后，他與潘美玉的首次接觸。

潘美玉似看非看的瞟了他一眼，便沒再理他。許遠征自知理虧，幾次想開口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怕話說出口，女神不接他茬，甚至，全然漠視他的存在也極有可能。他不想自找沒趣。他此行的目的是來表達歉意的，用伏低的姿態將歉意傳遞到位，即可。

呆立了約么5分鐘，他自認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趁著賈敏還未到，打了聲招呼，趕緊閃人了。

7時之前，賈敏來到前臺與潘美玉交接晚班，濃郁的香水味襲向了她。

7時過后，早晚班交接完畢，潘美玉離開，許遠征來到前臺。未曾開口，許遠征身上的香水味已經提示賈敏，不久前，他來過這里。

賈敏不似潘美玉那般高冷，許遠征不怕撲空，他和她聊起了年會的一些細節。

在賈敏和許遠征交談的過程當中，一幅畫面朝她翩然而至。畫面里，潘美玉美麗的臉龐和許遠征異常親近，他們正就公司的年會侃侃而談。

酸楚不可抵擋的涌上賈敏的心頭。與潘美玉外形上的巨大差異，令她自卑，與潘美玉較量所致的心里落差，使她苦悶，服務標兵的稱號帶給她的優越和成就感，此時蕩然無存了。

許遠征之于賈敏，就像一道無解題，她得不到答案卻難以將其割舍，她不知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她悄然安慰自己，許遠征之所以腳踏兩只船，可能真有其無法言說的理由。或許，某一天對潘美玉審美疲勞，轉而珍視自己的內在美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為許遠征吃精神上的苦，甚至忍辱負重，她都覺得值。得不到他，就遠遠的望著他，也挺好！

壯麗將打印機安置在董志澎的桌面后，董志澎和她依舊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但他明白，壯麗與他為敵的事實已成定局，無力回天了。

他無意與壯麗為敵，也不曾覬覦她經理的位置。他通宵達旦的工作并非想在公司謀個一官半職，所有的努力只是被內心對工作的一腔熱情所驅使，所以他從不避嫌，大學里思政課老師的提示，在他這里不成立。如果有人擔心受到沖擊，他也無可奈何，因此招致的任何疾風驟雨，都無法使他停下前進的腳步。努力工作無論于司還是于己均是積極正面的事，他沒有理由誠惶誠恐，四處避嫌。雷副總壓制他，壯麗公開與他為敵，他的心情全然不受影響，他依舊賣力工作。與此同時，貼花和打印機兩件事使他認識到，向上攀登的路是崎嶇的，注定充滿了艱辛和坎坷，即使他的確無意想傷害到誰。在困難面前，他不能退縮，唯有迎難而上，在布滿荊棘的叢林中殺出一條血路，才對得起他熬過的無數個日夜。

加入輪豐集團以來，董志澎精心安排，花了大量時間學習和實踐自行車專業知識，半年內，自行車由一名普通朋友轉變為一名熟悉的老朋友，對自行車，他越來越有感。近期他轉移重心，開始將精力大量投注在外貿知識的學習上，并開始學著自行開發客戶。他關注了幾個不錯的外貿公眾號，并在業余時間付費學習了一些外貿銷售課程。董志澎是以外貿跟單員進入的輪豐，對公司而言，他只需把客戶的訂單跟蹤維護好即可，但外貿跟單怎能滿足他急劇膨脹的進取心？

鄭總轉給他幾個疫情期間終止合作的客戶，讓他想辦法激活。其中一個玻利維亞采購電助力自行車的BLV客戶引起了他的重視。

他在網上見過一則政府部門報告，2020年上半年，玻利維亞位居所有南美國家向中國進口自行車進口額的榜首。一個雄居南美首位的活躍市場，客戶卻停止了采買，原因令他好奇。他給客戶寫了封郵件，介紹了下自己，以及萬輪車業被輪豐集團所并購事宜，并詢問客戶為何停止購買。客戶沒有回應。他又連寫兩封，才收到客戶的回復。客戶在郵件里解釋，疫情期間，許多終端客戶選擇在網店購買自行車，他的零售店鋪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已經53歲，在短期內學不會經營網店，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目視生意日落千丈。

董志澎想起，當前在做的客戶當中也有一家玻利維亞客戶，叫Glenn，他打開客戶的資料，發現此客戶當前只購買自行車。這意味著，該客戶的可開發空間還有很大。為了說服客人購買電助力自行車，董志澎開始在網上搜集資料。他在網上找到一部分免費的海關數據，欠缺的部分，他又花錢從其它從事外貿產業的團體處購買到，集齊近5年出口玻利維亞市場電助力自行車的海關數據后，他將出口的數量按年份和月份做成曲線圖，圖中電助力自行車的購買數量和年份成正比，并呈現出良好的上升勢頭。他將曲線圖發給玻利維亞客戶Glenn，建議客戶嘗試購買電助力自行車。客戶回郵件說，因為電助力自行車有控制器和電機等電器件，他沒有學過，擔心售后維護不好。

董志澎想如果Glenn經營的是網店銷售，他可以試著介紹BLV客戶給他，看他們能否互相學習，連體經營。Glenn有網店，卻不會經營電助車自行車，BLV客戶不會經營網店，但有銷售電助力自行車的經驗，兩家剛好可以取長補短。

他馬上給客戶Glenn寫了封郵件，問他是實體店經營還是網店銷售。Glenn回復說主要是網店銷售，實體店受疫情的沖擊，日漸式微。

董志澎想，機會實在太難得了，兩位客戶各有所缺，又各有所長，假如能夠促成他們合作，將會是三家公司三贏的好事。

董志澎先請教了鄭總，鄭總答復他，是個很好的主意。他查看客戶BLV的資料，疫情前，客戶電助力自行車的年采購量是6千臺。客戶Glenn的自行車年采購量8千臺。他分別給兩位客戶去郵件陳述了自己的想法，并將雙方每年的采購量在郵件里作出說明。他很快收到了BLV客戶的郵件，客人展現出了很大的興趣。然后，董志澎把客戶Glenn的聯系方式發給了BLV客戶，讓他們自行聯絡商談，隨后，靜待他們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