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滿川把小妹送回府后又折返回校場,三顆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商議起來。
次日清晨,楚硯秋頂著還有點紅血絲的眼睛來到飯廳,發現兩位兄長已經端坐等候。
“小妹,臉色怎么這么差?昨晚沒睡好嘛?”二哥楚泰河盛了碗熱粥推到她面前。
“昨夜溫書太晚。”楚硯秋勉強笑了笑。
大哥楚玄英夾了塊她最愛的棗糕:“今日我送你去書院。”
楚硯秋剛要拒絕,楚玄英已經起身:“順路。”
書院門前,楚硯秋剛下馬車就看到了趙壬明一行人。她下意識攥緊了袖中的拳頭。
“楚小姐,夫子留的作業可帶來了?”趙壬明故意提高聲音,“該不會沒寫吧?也是武將之女嘛,拿的起棍棒,可就那不起筆桿嘍。”
楚硯秋正要回應,身后突然傳來楚玄英清冷的聲音:“趙公子對我妹妹的課業很關心?”
趙壬明臉色微變,顯然沒料到楚硯秋的哥哥會出現。楚硯秋走下馬車站在一旁,雖不說話,但挺拔的身姿和不怒自威的氣勢已經讓幾個跟班縮了脖子。
“只是...同窗之誼。”趙壬明勉強笑道。
楚玄英緩步上前,在趙壬明耳邊低語幾句。只見趙壬明臉色瞬間煞白,踉蹌后退兩步。
“去吧,小妹。”楚玄英轉身,溫柔地遞過楚硯秋的書箱,“放學給你帶你愛吃的糖葫蘆。”
一整天,趙壬明都沒敢靠近楚硯秋十步之內。但楚硯秋心中不安越來越重——她太了解自己的兄長了。
放學時分,楚硯秋快步走出書院,卻發現來接她的是府中管事,而非任何一位兄長。
“小姐,大少爺說他有軍務在身,這是大少爺給您帶的糖葫蘆,并讓老奴先接您回府。”
楚硯秋心跳加速:“二哥和三哥呢?”
“二少爺一早就出門未歸,三少爺...老奴今日未曾見到。”
楚硯秋立刻明白了什么,心里惴惴不安的上了馬車。
“管家,去校場。”
楚硯秋快步跑進營帳里,三人齊刷刷的抬頭看過來。
大哥楚玄英說:“小妹,你怎么來了?”楚硯秋站在原地不動,臉蛋一鼓一鼓到的,她剛才跑的太急站在原地大口喘氣。
二哥楚泰河以為是小妹生氣了,上前安慰道:“小妹,今天有點事才沒去書院接你放學的。”
“不是這事...”楚硯秋咬了咬唇,“爹爹說過,我們武將之家在京中行事需謹慎,不能仗勢欺人...”
“謹慎不等于忍氣吞聲!”楚滿川猛地站起,拳頭攥得咯咯作響,“他趙壬明算什么東西?不過仗著父親是禮部尚書,就敢如此放肆!”
二哥楚泰河冷著說:“他們辱你、欺你時,可想過'不仗勢欺人'?”
楚滿川的拳頭砸在案幾上,“趙家這些年仗著林丞相的權勢,克扣多少軍餉,罪證剛遞到御史臺,轉眼就石沉大海。”
楚泰河從懷中掏出一卷泛黃的賬冊:“半年前趙壬明在城南大街上毆打餛飩攤攤主,至其腿部骨折,逼死其妻兒的案卷,被大理寺壓到現在。”
三兄弟對視一眼,心意已通。楚滿川年紀最小,卻最是機靈,他趕緊拉過楚硯秋:“好了,天邊火燒云都出來了,你再不回家,母親得急壞了。”
楚硯秋不放心的離開校場。楚滿川見小妹離開后才壓低聲音道:“我已打聽清楚,趙壬明每逢初七都會去城西的醉仙樓...”
楚硯秋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府邸,一路上,夕陽的余暉灑在她的身上,卻似乎無法驅散她心中的陰霾。她深知,今日之事遠未結束。
夜幕降臨,將軍府內一片寧靜,唯有楚硯秋的房間還亮著微弱的燭光。她坐在案前,手中緊握著筆,卻遲遲未落。“我們武將之家,在京中行事需謹慎,但絕不可任人欺凌。”楚硯秋輕聲自語,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深知,自己的身份與榮耀,不容許任何人的踐踏,可她在父親書房中見過很多人寫著誣蔑將軍府的文章,這些言論難免會傳到皇帝耳中,時間久了保不齊會信以為真,到時候將軍府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而另一邊校場中,“我們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楚滿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楚玄英與楚泰河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了堅定與霸氣。他們深知,作為武將之家,有著自己的驕傲與尊嚴,不容任何人挑釁與侮辱。
終于,初七之日到來。醉仙樓內,趙壬明正與一群狐朋狗友推杯換盞,笑聲連連。然而,他并未察覺到,危險正一步步向他逼近。
就在趙壬明得意忘形之際,楚滿川帶著兩位兄長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們的眼神冷冽如冰,仿佛要將趙壬明徹底凍結。
“趙壬明,今日便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楚滿川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如同鋒利的刀刃,直刺趙壬明的心口。
趙壬明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四周環顧,試圖尋找逃脫的出路。酒桌上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周圍的賓客紛紛投來好奇又畏懼的目光,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種壓抑的沉默之中。
“你們膽敢在此鬧事?可知這是誰的地盤?”趙壬明強作鎮定,試圖用言語震懾對方,但聲音中的顫抖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慌。
楚玄英輕蔑一笑,緩步向前,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而有力:“趙壬明,你欺辱我妹妹的時候,可想過你自己的膽量?”
楚泰河則在一旁,目光如炬,掃視著四周,確保沒有任何人能干擾到這場正義的對決。他低聲對楚玄英和楚滿川道:“動手吧,速戰速決,莫要驚擾了無辜之人。”
楚滿川點頭,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向趙壬明撲去。趙壬明雖也有些拳腳功夫,但在楚玄英和楚滿川凌厲的攻勢下,很快便破綻百出,節節敗退。醉仙樓內桌椅翻飛,杯盤狼藉,卻無人敢上前勸阻,只余下趙壬明絕望的哀嚎和楚家兄弟堅定執行正義的決心。
這一戰,不僅是對趙壬明個人清算,更是楚家向世人宣告:無論權勢多大,誰都不能欺負他們的家人。武將之家的驕傲與尊嚴,不容任何人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