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從訓練營回來的第一天,帶著一本厚厚的筆記本,興奮得像換了一個人。
“你知道我們以前做內容是怎么錯的嗎?”
我抬頭望他。
他翻開筆記,語速很快地說:
“我們沒有用戶畫像,沒有內容漏斗,沒有產品閉環,也沒有可持續變現路徑。”
“你能說得慢一點嗎?”我有點吃力地跟上他的節奏。
“我不是批評你,我是說,我們可以把‘枕山集’做得更體系一點。”
我放下手里的剪刀:“體系是怎么體系?”
“比如我們劃分用戶情緒等級,制定更新日歷,設置高頻引流貼和低頻沉淀文。然后配合IP定位,分階段引導——第一階段講‘陪伴’,第二階段講‘自我治愈’,第三階段轉化為‘情緒商品’。”
他說得頭頭是道,眼里閃著光。
我卻只聽懂了一個意思:“以后,我們得按他們喜歡的方式說話。”
—
晚上,他給我展示了一套重構文案的示例模板。
我看著那些短促口號式的句子,忽然有點喘不過氣。
“這些,是你打算讓我們寫的嗎?”
“當然也可以保留我們的風格,但需要控制情緒密度,避免長段話,提升‘截圖率’。”
我垂下眼:“你有沒有發現,‘枕山集’一開始的那些讀者,就是因為我們的‘長話’才留下的?”
他皺眉:“我只是想讓它活得更久一些。”
“可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活太久,也可能變形。”
—
那天夜里,我們在廚房邊洗碗邊爭論。
不是吵架,是一種安靜卻深切的拉扯。
“你覺得你走出去一圈,回來就能給這個品牌開一條快車道。”我說,“可我從來沒覺得這是輛要沖刺的車。”
“難道你想我們永遠這么半溫不火地過日子?”
“我想我們別忘了自己為什么開始。”
他沉默了很久。
忽然說:“佳佳,我不是來改造你,我是想保護你。”
“可你不明白,有時候最好的保護,不是替我撐起一把傘,而是陪我淋完這一場雨。”
—
我們坐在陽臺,看著對面樓的燈一盞盞滅掉。
我輕聲說:“你有沒有想過,有些人選擇慢一點走,是因為想走得更久一點。”
他回頭看我,眼神柔下來。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寫‘枕山集’文案的時候,你說想寫給那個下班回家不想說話的自己嗎?”
我點頭。
“那你愿意再寫一次給她嗎?不用漏斗、不用標簽,只寫一封信。”
我有些哽咽。
“我愿意。”
—
第二天我發了一篇“寫給那個不想被催的人”的文案: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快節奏,不是每種成功都需要大聲。
有些人正在慢慢地把一團火藏在心里,走得不快,也不打算停。”
后臺私信里,有個女生寫:
“謝謝你。我在公司績效排名最末的時候,看到你這句話,突然想多熬一天看看。”
我把這條截圖發給小趙。
他說:“我還是太急了。”
我回:“你急得對,只是我走得慢。我們得想辦法并排走,不是換軌道。”
那天我們沒有再說什么復雜道理。
我們只點了一份外賣,窩在沙發上,把“枕山集”的第一條文案重新讀了一遍。
那一行字依然溫柔:
“寫字不是為了贏,是為了陪。”
本章金句節選: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快節奏,不是每種成功都需要大聲。”
“有些人選擇慢一點走,是因為想走得更久一點。”
“你不明白,有時候最好的保護,不是替我撐起傘,而是陪我淋完這一場雨。”
“我們不是換軌道,而是想辦法并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