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山崎雅子邀請我去她家共進晚餐。
她家不遠,位于書店后巷的老宅。
推開木門,是榻榻米的地面,墻上掛著一幅墨色山水畫。
一只叫“栗子”的貍花貓在門口迎我,抬頭“喵”了一聲。
我笑了笑,脫下鞋,說:“你家比我想象中溫暖。”
山崎雅子邊泡茶邊說:“女人活到這個年紀,必須得學會自己給自己造溫暖。”
我點點頭。
原來,溫暖不是環境,是一種生活方式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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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吃的是她自己做的燉牛肉、蒸南瓜和一碗味增湯。
餐桌很小,但整潔明亮。
她忽然開口:
“我有個想法。我們一起寫一組中日女性對談散文吧。”
我一怔。
她補充說:“一人一篇,圍繞‘情感·選擇·自處’,每周發布一次,就叫《她寫》。”
“你愿意試試嗎?”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愿意。”
—
飯后,她帶我參觀書房。
書架占了整整兩面墻,從詩集、哲學到家庭菜譜,一應俱全。
我隨手抽出一本泛黃的隨筆集,夾層里意外滑落一本小相冊。
照片是老式的拍立得,大多已經褪色。
封面沒有名字,只有一張黑白照——年輕的雅子,笑得明媚,身邊卻留了一個空位。
她見我翻到那本相冊,輕輕笑了下:
“你知道嗎,那時候的我,也等過一個人。”
“但后來我發現,他不是不回來,而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來。”
—
我沉默了。
忽然覺得,她不是在講一個故事,而是在回應我的過去。
我低聲說:
“我也等過。”
“等他說一句‘我錯了’;等他在夜里發來一句‘你還好嗎’;等他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我還想你’。”
雅子看著我,眼神溫柔而堅定: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
我搖頭。
她笑了:“那就對了。”
“他已經不在你等的那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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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句,
像是從我心里拔出了一根釘子。
不是撕裂,是一種溫柔的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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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我躺在床上,久久睡不著。
窗外下起細雨,京都的春夜總有點潮濕。
我忽然很想給沈川發條信息,又怕太晚打擾他。
猶豫再三,我發了一條:
【你有沒有也等過誰?哪怕只是等一句話?】
他幾分鐘后回復:
【等過。但她不知道。】
我盯著這幾個字,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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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不是只有女人才等。
只是男人的等待,往往更安靜,更沉在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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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開始寫第一篇《她寫》。
主題叫:
《她沒等的人,后來都懂了》
文中我寫道:
“我們都曾在某個春夜,點開那人的頭像;
卻在敲出‘你還好嗎’的那一刻,又一字一字刪掉。
后來我才明白,那不是我放下他了,而是我終于放過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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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完后,給山崎發過去。
她回復我一句:
“你寫得比我年輕時更狠,但也更柔。”
我笑了。
人生這堂課,有人靠歲月學會,有人靠失眠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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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又夢見了小趙。
夢里他穿著我們初見時的白襯衫,站在南京南站出站口,看著我笑。
可我朝他走過去時,他卻越走越遠。
夢醒時,我的眼角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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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一次,我沒有再哭。
因為我知道——
他已經走出我的夢了,而我,也終于能醒來。
本章金句節選:
“他不是不回來,是他不知道該怎么回來。”
“他已經不在你等的那個地方了。”
“她沒等的人,后來都懂了。”
“那不是我放下他了,而是我終于放過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