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上這個節目?”
沈川看著我,眼神比往常更嚴肅。
我點了點頭,把手里那張邀請函放到他面前。
——《春日談》文化訪談節目,邀請我作為“都市女性寫作力量”的代表出鏡,錄制新一期“書寫者的另一面”。
節目組給我三個選題方向可選:
女性與自我寫作;
情感與創傷的重塑;
公眾女性的真實與偽裝。
我選了第二個。
不是因為我不怕曝光,而是因為我不想再逃避。
寫到這里,我已經沒有退路。
—
錄制那天,我穿了一件白色襯衣配長裙,淡妝,頭發自然地垂落在肩膀。
導演說我“鏡頭感很好”,我禮貌一笑,心里卻一直在跳。
現場燈光打在我臉上時,我一度恍惚:
我寫的那些“只想自己知道”的故事,真的要被所有人看見了嗎?
節目組請了兩位對談嘉賓。
一位是婚姻家庭心理學者,另一位是擅長講“情感干貨”的暢銷書作者。
當主持人問我:
“你在書中寫過‘我曾等一個人等到崩潰’,那個人看到這本書了嗎?”
我愣了一下,片刻后回答:
“我不知道,也許看到了,但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終于學會不再只為他寫。”
—
現場一度靜默。
心理學者點頭:“這就是療愈。”
而那位暢銷書作者卻追問:
“你現在的文字里還有愛情嗎?還是只是女性成長?”
我笑了笑,答:
“成長本身就是一種更深的愛。”
—
節目播出定在一周后。
但在節目官網和社交平臺上線預告片那天,評論就已經炸開了:
“她是不是把所有戀愛經歷都當成寫作素材?”
“又是一個吃感情流量的‘情感文學女’。”
“從散文寫到訪談,每一步都很計算。”
還有人翻出我早年的一段微博,斷章取義地說:“她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個情緒操控高手。”
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刷著評論,一邊默默地關掉手機。
不是沒想哭,只是太累了。
—
晚上十一點,沈川來敲我家門。
他一進門就說:“別一個人看評論了。”
我坐在窗邊沒說話,他遞給我一杯熱牛奶。
我們沉默了幾分鐘,最后是他先開口:
“你知道你最迷人的地方是什么嗎?”
我搖頭。
他說:
“你從來不是故作堅強,而是真的脆弱,但依舊愿意站出來。”
“寫作本身就是一種暴露。”
“你不是拿愛情賺錢,而是拿傷痕點燈。”
—
我鼻子一酸,側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
他忽然說:“如果你實在不想上節目,我們可以推掉。”
我搖搖頭:“不,我要去。”
“那些故事我已經寫完了,但如果我連講都不敢講,那我也配不上它們。”
沈川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
夜越來越深,我忽然問:
“你介意嗎?我在文字里寫了那么多關于別人的事。”
他望著我,很久很久之后,才說:
“我不介意。”
“因為我希望你以后寫的,能有我。”
—
那一刻,我突然好想靠過去抱抱他。
可我沒動。
只是低頭,把他的那句話默默寫進了備忘錄:
“我希望你以后寫的,能有我。”
—
節目播出那天,我穿了一件新買的米色風衣,特意在評論區回復了一句:
“我寫的不是他們,我寫的是我自己。”
下方迅速聚集了大量點贊。
也有人說我“懟得漂亮”。
但我沒有再回應。
我知道,真正的回應,不是說出來,而是活出來。
—
深夜,沈川發我一條微信:
“你今天很好。”
我回他:
“謝謝你。還有,你那句‘希望你以后寫的能有我’,我記下了。”
他回了一個笑臉,配了一句話:
“那你下本書還缺序言嗎?”
我忍不住笑出聲。
我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他是真的想,參與我的故事。
這一次,不只是文字。
本章金句節選:
“寫作不是拿愛情賺錢,而是拿傷痕點燈。”
“成長本身就是一種更深的愛。”
“我寫的不是他們,我寫的是我自己。”
“我希望你以后寫的,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