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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穿越女總裁的古代寵夫逆襲之路

第八十章藥香暗藏刀,江寧起風雷

江寧城,回春堂。

這座占據(jù)了大半條東市街的龐大藥號,飛檐斗拱,朱漆金匾,門前人流如織,藥香濃郁得幾乎凝成實質(zhì),彌漫在整條街道上空。巨大的招牌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耀眼的金光,“回春堂”三個鎏金大字氣派非凡,無聲彰顯著其江南藥行魁首的地位。

一輛掛著宸王府徽記的素雅青帷馬車,在數(shù)名王府侍衛(wèi)的護衛(wèi)下,緩緩停在回春堂氣派的大門前。車簾掀開,沈清婉在貼身丫鬟的攙扶下,踩著腳凳落地。

她今日穿著一身鵝黃色繡纏枝玉蘭的云錦襖裙,外罩一件銀狐裘滾邊的月白斗篷,烏發(fā)挽成簡單的單螺髻,斜簪一支點翠珍珠步搖。臉上薄施脂粉,盡力掩蓋著昨夜驚魂未定留下的蒼白和眼底淡淡的青影。饒是如此,那份屬于王府小姐的清貴氣質(zhì),依舊讓她在喧囂的藥鋪門口顯得格格不入。

幾乎在馬車停穩(wěn)的瞬間,回春堂那兩扇厚重的、雕刻著百草圖的楠木大門便“吱呀”一聲從內(nèi)打開。一個身著簇新寶藍色團花錦緞袍、身材微胖、滿面紅光的中年男人,帶著一臉熱切得近乎夸張的笑容,快步迎了出來。他身后跟著幾位掌柜打扮、同樣衣著光鮮的管事,個個屏息凝神,姿態(tài)恭敬。

“哎呀呀!貴客臨門,貴客臨門啊!”中年男人正是回春堂東家柳萬春。他人未至,聲先到,洪亮的嗓音帶著江南口音特有的圓滑,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他幾步便走到沈清婉面前,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到底,動作行云流水,姿態(tài)放得極低:“小人柳萬春,恭迎宸王府二小姐大駕!二小姐親臨鄙號,真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啊!”他抬起頭,臉上堆滿了商人特有的、幾乎能融化冰霜的誠摯笑意,眼角細細的紋路都擠在一起,顯得格外熱情。

沈清婉強忍著后退一步的沖動,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細微的刺痛提醒自己保持鎮(zhèn)定。棲霞渡口的陰影尚未散去,任何突然接近的陌生人都會讓她本能地繃緊神經(jīng)。她微微頷首,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無波:“柳東家客氣了,叨擾了。”

“哪里哪里!二小姐這話可折煞小人了!”柳萬春連連擺手,側(cè)身讓開道路,姿態(tài)殷勤得無可挑剔,“外面風大天寒,二小姐快請里面奉茶!王妃娘娘如此看重鄙號,柳某真是……真是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啊!”他一邊引路,一邊不著痕跡地用眼角余光飛快地掃過沈清婉的臉龐。那略顯蒼白的臉色,眼底深處尚未完全褪去的驚悸,以及那努力維持鎮(zhèn)定卻依舊顯得緊繃的肩膀……一絲了然與不易察覺的精光在他堆滿笑意的眼底一閃而逝。

一行人穿過藥鋪大堂。巨大的廳堂內(nèi),高大的紫檀木藥柜直抵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小抽屜上貼著各種藥材的名簽,空氣中混雜著濃郁繁雜的藥香。伙計們手腳麻利地抓藥、稱量,算盤珠子噼啪作響,一片繁忙景象。見到東家親自引著一位氣度不凡的貴女進來,不少伙計和抓藥的客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柳萬春直接將沈清婉引向后堂。穿過一道垂花門,喧囂頓時被隔絕在外。后堂庭院幽深,假山玲瓏,臘梅初綻,暗香浮動。雅室設(shè)在臨水的暖閣內(nèi),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溫暖馥郁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炭火燒得正旺,暖意融融。

“二小姐,快請上座!”柳萬春親自拉開一張鋪著厚厚錦墊的紫檀圈椅。

沈清婉依言坐下,環(huán)顧四周。雅室陳設(shè)奢華而不失雅致,博古架上陳列著古董玉器,墻上掛著名家字畫,案幾上汝窯茶具溫潤如玉。她身后侍立的兩名王府侍女和兩名看似普通、實則目光銳利的王府侍衛(wèi),悄無聲息地守在了雅室門口。柳萬春帶來的管事則留在門外廊下。

“二小姐一路勞頓,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柳萬春親自執(zhí)起桌上早已備好的紫砂壺,為沈清婉斟上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茗。茶湯色澤清亮,香氣清幽,是上好的雨前龍井。“這是今年新得的明前龍井,產(chǎn)自獅峰山,雖比不得王府貢品,但也算小老兒一點心意,二小姐嘗嘗?”

“有勞柳東家。”沈清婉端起茶杯,指尖感受到溫熱的瓷壁,輕輕啜飲一口。清冽的茶香在口中化開,暫時舒緩了她緊繃的神經(jīng)。她將茶杯放下,目光落在對面那張堆滿笑意的圓臉上。

柳萬春也坐了下來,搓著手,笑容依舊熱絡(luò):“不知二小姐今日親臨,有何指教?王妃娘娘但有吩咐,柳某和回春堂上下,定當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他姿態(tài)放得極低,話語卻滴水不漏,只等沈清婉開口。

沈清婉定了定神,從袖中取出那封帶著宸王府火漆印的信函,雙手遞了過去。信封上“柳東家親啟”幾個字,是沈清辭親筆所書,筆鋒清雋,隱含鋒芒。

“不敢當‘指教’二字。”沈清婉的聲音帶著一絲初涉商場的生澀,但更多的是王府小姐的矜持與不容置疑,“王妃聽聞回春堂乃江南藥行執(zhí)牛耳者,藥材地道,童叟無欺,更兼柳東家經(jīng)營有方,信譽卓著。如今王妃有意在江寧拓展?jié)捞梅痔枺麨榻习傩罩\一份醫(yī)藥福祉。然初來乍到,不明江南藥市水深水淺,故特命清婉前來,向柳東家請教這江南藥市的規(guī)矩與行情。”

她頓了頓,清澈的目光直視著柳萬春那雙看似真誠、實則深不見底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不知柳東家,可愿指點迷津?”

柳萬春臉上的笑容不變,雙手接過信函,動作鄭重。他并未立刻拆開,而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紅木案幾上,仿佛那輕飄飄的信封有千鈞之重。

“哎呀呀!王妃娘娘真是……真是抬舉小老兒了!”柳萬春的聲音帶著受寵若驚的激動,甚至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角,“指點萬不敢當!王妃娘娘心懷慈悲,欲以濟世堂澤被江南,此乃江南百姓之福啊!柳某不過在這藥行里摸爬滾打幾十年,略知些皮毛罷了。能為王妃娘娘效勞,為二小姐解惑,那是柳某的福分!”

他話鋒一轉(zhuǎn),臉上的笑意更深,帶著一種老狐貍般的世故:“至于這江南藥市的規(guī)矩嘛……說來也簡單。無外乎‘誠信’二字!藥材關(guān)乎人命,容不得半分虛假。鄙號能在江寧立足,靠的就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王妃娘娘的濟世堂,在京城那是聲名赫赫,懸壺濟世,杏林典范!若來江寧,必是強龍過江,定能為我江南藥行注入一股清流啊!柳某是舉雙手歡迎!”他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熱情洋溢,將沈清辭和濟世堂捧得極高,仿佛真心實意地歡迎這條“強龍”的到來。

沈清婉靜靜聽著,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不敢有絲毫松懈。眼前這位柳東家,說話滴水不漏,熱情得像一團火,卻讓她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反而隱隱覺得那笑容背后藏著冰冷的算計。她想起姐姐信中的囑咐——探其口風,觀其底細。

“柳東家過謙了。”沈清婉唇角勾起一絲極淡的弧度,恰到好處地維持著禮貌,“濟世堂初來,還需仰仗柳東家這樣的前輩提攜。不知這江寧藥市,各類藥材的行情如何?譬如,最常用的黃芪、當歸、人參等物,市價幾何?貨源又主要來自何方?”

她拋出了具體的問題,目光沉靜地等待對方的回答。這是最基礎(chǔ)的商業(yè)信息,卻也最能看出對方的態(tài)度和虛實。

柳萬春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仿佛早有準備。他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開口:“二小姐問得在理。這藥材行情嘛,確實因地因時略有浮動。就說這黃芪吧,主產(chǎn)自隴西、山西,品質(zhì)以皮色黃白、斷面菊花心明顯者為佳。如今江寧市面上,中等貨色,約莫在……”他報出一個頗為公道的價格區(qū)間,甚至具體到不同等級的區(qū)別。

接著是當歸、人參……柳萬春侃侃而談,如數(shù)家珍。從產(chǎn)地、品相、炮制方法到當前市場流通價格、主要供貨商,甚至某些藥材在江南不同季節(jié)的用量變化,都說得頭頭是道,條理清晰,展現(xiàn)出一個藥行巨擘深厚的底蘊和掌控力。他的話語里聽不出任何刁難或隱瞞,反而顯得極為坦誠,知無不言。

“至于貨源,”柳萬春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自得,“不瞞二小姐,鄙號在各大藥材產(chǎn)地都有常年合作的藥莊和藥農(nóng),更有自家的藥隊常年行走于南北藥道,采買最上等的生藥。炮制方面,也有經(jīng)驗豐富的老師傅把關(guān)。這才保證了回春堂藥材的品質(zhì)如一,價格也相對平穩(wěn)。”

他這番話說得坦蕩真誠,配合他那張?zhí)焐哂衅垓_性的圓臉和熱情笑容,幾乎讓人挑不出錯處。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被他的“坦誠”和“專業(yè)”所折服,進而放松警惕。

沈清婉心中卻警鈴微作。太完美了。完美得像事先排練過無數(shù)遍。對方越是表現(xiàn)得毫無保留,越說明他早有防備,或者……這坦誠本身就是一種麻痹對手的手段。姐姐說過,商海詭譎,笑臉背后往往藏著刀鋒。

她端起茶杯,借著喝茶的動作,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雅室內(nèi)的陳設(shè)。博古架上的珍玩,墻上的古畫,角落擺放的鎏金獸首香爐……一切都透著奢靡。她的目光最后落在柳萬春手邊那張寬大的紫檀書案上。案頭堆放著幾本厚厚的賬冊,還有幾封未拆的信函。其中一本攤開的賬冊邊緣,似乎露出半截特殊的簽押印記,形狀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就在此時,門外廊下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似乎有管事在低聲回稟什么。柳萬春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隨即又舒展開,對沈清婉歉意一笑:“二小姐稍坐,外面好像有點小事,柳某失陪片刻,去去就回。”

“柳東家請便。”沈清婉頷首。

柳萬春起身,快步走出雅室,順手帶上了門。門扉合攏的瞬間,沈清婉立刻敏銳地捕捉到門外刻意壓低的交談聲。

“……東家,漕幫的劉三爺派人遞話,說這個月的‘常例’該交了……還有,新到的那批‘黑貨’,通判大人那邊派人來問,什么時候能入庫?催得緊……”一個管事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

“慌什么!”柳萬春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不耐和慣有的掌控,“劉三那邊,按老規(guī)矩,再加一成!告訴他,風聲緊,讓他管好手下人的嘴!通判大人那邊……就說貨在路上遇到了點‘小麻煩’,最遲明晚,一定送到城西老地方!讓他們的人準備好接應(yīng),手腳干凈點!”

“是,是……可東家,那批貨……風險太大,萬一……”

“沒有萬一!”柳萬春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富貴險中求!按我說的做!另外,告訴庫房,把甲字三號庫里那幾箱‘陳貨’挪到最里面的丙字庫去,上面用新收的甘草蓋嚴實了!這兩天有‘貴客’在,眼睛都給我放亮些!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別說!滾!”

“是!是!”管事的腳步聲匆匆離去。

門外的對話極其短暫,聲音壓得極低,若非沈清婉此刻精神高度集中,且身處寂靜的雅室,幾乎難以聽清。但那些關(guān)鍵詞——“漕幫”、“常例”、“黑貨”、“通判”、“城西老地方”、“陳貨”、“甲字三號庫”、“丙字庫”——如同冰錐,狠狠扎進沈清婉的耳中!

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脊背!她端坐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漕幫!江南水路最大的地頭蛇,勢力盤根錯節(jié),亦正亦邪,常例便是保護費!黑貨?什么黑貨需要通判大人親自過問,還要在城西秘密交接?還有那要挪走的“陳貨”……為何要藏在最里面的丙字庫,還要用甘草掩蓋?甲字三號庫里,原本放的又是什么?

柳萬春剛才在她面前那番“童叟無欺”、“誠信為本”的話語,此刻聽起來是如此的諷刺!這光鮮亮麗、藥香馥郁的回春堂深處,隱藏的竟是如此骯臟污濁的勾當!走私?禁藥?還是……更可怕的東西?

雅室的門被重新推開,柳萬春臉上已經(jīng)恢復了那無懈可擊的熱絡(luò)笑容,仿佛剛才門外那一瞬間的陰冷狠厲只是沈清婉的錯覺。

“讓二小姐久等了,一點鋪子里的瑣事,已經(jīng)處理妥當。”他笑呵呵地坐下,重新為沈清婉續(xù)上熱茶,“方才說到哪里了?哦,對,貨源!二小姐放心,只要濟世堂在江寧開張,藥材供應(yīng)方面,鄙號一定鼎力支持!價格嘛,都好商量!柳某最是敬重王妃娘娘的仁心仁術(shù),能與濟世堂合作,是鄙號的榮幸!”他拍著胸脯,一副肝膽相照的模樣。

沈清婉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和強烈的厭惡,面上依舊維持著平靜,甚至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帶著點涉世未深的天真笑意:“有柳東家這句話,清婉就放心了。王妃也常說,做生意貴在誠信合作。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帶著一絲好奇,狀似無意地問道,“方才進來時,見貴號藥柜林立,藥材品類之豐,著實令人驚嘆。不知貴號的庫房是如何管理的?那么多藥材,分門別類,還要防潮防蛀,想必極有講究吧?清婉見識淺薄,倒想開開眼界,不知柳東家可否方便帶清婉參觀一二?也好讓清婉回去向王妃稟報時,能說得更詳盡些。”她的目光清澈,帶著求知欲,仿佛真的只是對庫房管理感到好奇。

柳萬春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極快的警惕和審視。他端起茶杯,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了瞬間的遲疑。

“這個嘛……”他放下茶杯,笑容不變,語氣卻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推脫,“二小姐有所不知,鄙號的庫房重地,存放的都是些未炮制的生藥,氣味駁雜,灰塵也大,實在不是什么雅致去處。二小姐金枝玉葉,若是沾染了藥塵,或是被什么蟲蟻驚擾了,那可真是柳某的罪過了!況且,庫房重地,閑雜人等一向免入,這也是為了藥材的安全和品質(zhì)著想,還望二小姐體諒。”他理由充分,態(tài)度謙恭,讓人挑不出錯。

“原來如此,是清婉唐突了。”沈清婉露出恍然和一絲歉意的表情,從善如流地不再堅持,心中卻更加篤定那甲字三號庫和丙字庫有問題!她話鋒再次一轉(zhuǎn),仿佛被什么吸引,目光投向柳萬春書案上那本攤開的賬冊邊緣露出的半截印記,帶著幾分天真的好奇問道:“咦?柳東家,您這賬冊上的印記,樣式好生奇特,似花非花,似鳥非鳥的,清婉在京城倒從未見過,不知是何方商號的徽記?可是貴號特有的?”

柳萬春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當看清她所指的那半截印記時,瞳孔驟然一縮!那印記……正是他私下里與某些“特殊”客戶交易時使用的暗記!他心中警鈴大作,面上卻依舊不露分毫,哈哈一笑,極其自然地伸手將那賬冊合攏,順手將幾封未拆的信函壓在了上面,徹底蓋住了那印記。

“哈哈,二小姐好眼力!不過是個不起眼的舊印鑒,早年合作過的一個小商行留下的,那商行早幾年就敗落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他打著哈哈,巧妙地岔開話題,眼神卻銳利地掃過沈清婉的臉,試圖捕捉她任何一絲異樣的表情。

沈清婉臉上只有純粹的好奇被滿足后的淡淡笑意,仿佛真的只是隨口一問。“哦,是這樣啊。”她點點頭,不再追問,端起茶杯,姿態(tài)優(yōu)雅地品著茶,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無心之舉。

然而,她低垂的眼睫下,眸色已是一片冰冷。那印記……雖然只看到半截,但那扭曲盤繞的線條,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邪異感,讓她瞬間聯(lián)想到了手背上那個讓她噩夢連連的金鱗符文!雖然形態(tài)不完全相同,但那種令人不適的感覺,如出一轍!

回春堂……柳萬春……漕幫……通判……金鱗印記……還有那神秘的“黑貨”和需要隱藏的“陳貨”……

一張由權(quán)力、金錢和黑暗交織而成的大網(wǎng),正在她眼前緩緩展開一角。這看似繁華祥和的江寧城,藥香之下,彌漫的竟是如此令人窒息的腐朽與兇險!

雅室內(nèi)的檀香依舊裊裊,暖意融融。柳萬春熱情地介紹著江南風物,試圖重新掌控話題的節(jié)奏。沈清婉含笑聽著,偶爾回應(yīng)幾句,心卻如同沉入了冰窟。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冰涼。棲霞渡口的生死一線,原來并非終結(jié),只是將她卷入了更深、更可怕的漩渦邊緣。

就在這時,雅室的門被輕輕叩響。方才那個在門外回稟的管事去而復返,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回稟道:“東家,門外……蘇府的大公子蘇玉卿求見,說是……聽聞宸王府二小姐在此,特來拜會。”

蘇玉卿?

沈清婉端著茶杯的手幾不可察地一頓。這個名字……她聽姐姐提起過。江南四大豪商之首蘇家的嫡長子,蘇家在江寧的產(chǎn)業(yè)由其打理,與柳萬春素有往來,但也存在競爭。姐姐曾言,此人表面風流倜儻,實則心機深沉,是江南商界不可小覷的人物。他此時突然出現(xiàn)……是巧合?還是聞風而動?

柳萬春臉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隨即又堆起更熱切的笑:“哦?是蘇賢侄?快請!快請進來!”他轉(zhuǎn)向沈清婉,笑容滿面,“二小姐,這位蘇玉卿蘇公子,可是我們江南年輕一輩商賈中的翹楚,蘇家產(chǎn)業(yè)的掌舵人。他父親蘇老爺子與鄙號也是多年故交。蘇公子聽聞二小姐在此,特來拜會,足見對王府的敬重啊!”

說話間,雅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逆著門外透入的光線走了進來。來人穿著一身月白色暗云紋錦袍,外罩同色系銀狐裘氅衣,玉冠束發(fā),面如冠玉,眉眼含笑,自帶一股世家公子的清貴風流。他手持一柄象牙骨灑金折扇,步履從容,姿態(tài)優(yōu)雅。

正是蘇玉卿。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落在了主位上的沈清婉身上。那雙含笑的桃花眼微微一亮,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艷與恰到好處的欣賞,隨即上前幾步,姿態(tài)瀟灑地躬身一禮,聲音清朗如玉磬相擊:

“江寧蘇玉卿,見過宸王府二小姐。久聞二小姐蕙質(zhì)蘭心,今日得見芳儀,果然名不虛傳,玉卿三生有幸。”

沙里瓦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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