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要走正道千萬不能坑蒙拐騙耍心機手段,否則就會像王德發一樣家破人亡死無全尸,黃尚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繁華的香港都市背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今天啊我給大家講述一個故事,叫《發達秘笈》。
話說這天傍晚,香港的天色像被誰潑了濃墨,壓得人喘不過氣。黃尚拖著行李箱站在彌敦道的街口,汗水順著卷發滴進脖頸,工裝褲貼在身上,黏糊糊的。他剛從長洲坐船過來,人生地不熟,手里攥著叔叔黃建新的地址條,眼睛掃過一棟棟老樓,心里卻像被海風吹空了似的,又熱又虛。
他今年二十五,黝黑結實,一頭亂糟糟的卷發像是被臺風刮過。帆布包斜挎在肩上,里面只裝了幾件換洗衣物和一張母親的照片。父親早逝,他從小在海邊長大,撿螺、曬魚、修漁網,扛起一家生計,還曾幫村里加固被潮水侵蝕的棚屋,練就了一雙辨土識潮的“海眼”。如今母親風濕加重,他咬牙來港打工,想掙點體面錢,讓娘過上好日子。
可剛下船,就被黃牛騙了五十塊港幣,行李還差點被偷。他站在霓虹燈下,看著來往人群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忽然覺得自己像塊被丟進海里的石頭,沉得無聲無息。
上船前,他曾聽見幾個工人閑聊,說最近有個叫王德發的富豪,白手起家,富可敵國,卻因財務丑聞一夜崩塌,如今下落不明。那張布滿皺紋的臉,配上報紙上常登的照片輪廓,黃尚在天橋上一眼就認了出來。
就在這時,他看見前面天橋上有個老頭,穿著灰白色長衫,站在欄桿外,一只腳已經跨了出去。
黃尚心頭一緊,扔下行李就沖過去。
“喂!老人家!別跳!”他一把拽住對方胳膊,力氣大得自己都嚇一跳。
老頭回頭,滿臉皺紋堆疊,眼神渾濁卻透著死志。“走開,小伙子,別管我。”
“有啥事想不開?天大地大,命最大!”黃尚喘著氣,手死死拽著。
他勸道:“老人家,生命可貴,錢沒了能再掙,快下來,我這有點錢給您,咱重頭再來。”
這時候,老頭從懷里掏出一本燙金封面的書,塞進他手里。“謝謝你救我,這本書送你了。叫秘笈,按它做,能發財。”
黃尚低頭一看,書皮金光閃閃,寫著四個大字:《發達秘笈》,背面一行小字:“天機不可泄,貪心者死。”
“記住,”老頭聲音發顫,“別給別人看,別太貪,否則……下場比我慘。”
他把書揣進懷里。
黃尚剛要再問,老頭趁他不備,一個翻身躍過欄桿,他撲過去只扯下一塊衣服布料,老者如枯葉般墜下。
黃尚僵在那里,手里緊緊攥著那本書,心跳如鼓。他哆嗦著掏出手機報警,聲音都在抖。
警察來得很快,問了一堆問題,做了筆錄。警員注意到他懷里鼓起,詢問他是什么,黃尚如實告知是老人送的書,警員簡單查看后覺得并無異常便未多問,看他不像騙子,便放了人。臨走前警員拍他肩:“別多想,最近跳橋的不少,壓力大。”
黃尚點頭,走出警局,夜已深。
他按著地址找到一棟老舊唐樓,樓梯窄得只能側身過,墻皮剝落,電線裸露。三樓盡頭,一扇鐵門虛掩著。
他推門,迎面撞見一個背影。
女人穿著低胸黑色蕾絲睡衣,栗色卷發披肩,正對著鏡子補口紅。她聽見動靜,回頭,紅唇一勾:“新來的?”
黃尚瞬間臉紅,像被太陽曬透了。
女人拋來一串鑰匙,煙圈從她唇間悠悠飄出。“左邊房間,別亂看,也別亂動。”
“我叫黃尚……”
“露露。”她懶懶道,“明天六點起,我要洗澡。”
門“砰”地關上。
黃尚站在走廊,心跳還沒平。他摸摸帆布包里的《發達秘笈》,總覺得今晚像場夢。
他沒睡著。
半夜爬起來,抱著書溜出屋子,走到海邊。維多利亞港的夜風咸濕,吹得他T恤貼背。他坐在防波堤上,翻開秘笈。
第一頁寫著:“欲發達者,先舍情。”
第二頁:“第一月,遵從秘笈者,必得財。”
他正看得出神,望向海面,心中隱隱不安。
第二天一早,黃尚頂著黑眼圈去公司報到。
叔叔黃建新在工地監理部等他,穿著洗得發白的格子衫,金絲眼鏡后眼神溫和。“來了?先跟著我學,別急,工地不跑。”
黃尚點頭回應。
在叔叔的幫助下,黃尚順利進入了公司。他努力適應著公司的節奏,積極與同事交流,很快就熟悉了工作流程。在日常工作中,他充分發揮自己在海邊積累的經驗,認真對待每一個任務,逐漸得到了同事們的認可。
原來,幾天前工地突遇地基塌陷,黃尚憑借多年在海邊判斷潮汐和土質的經驗,迅速指出隱患點,提出臨時加固方案,避免了重大事故。周董視察工地時目睹此景,當場稱贊他是“有腦子的實干家”,私下對黃建新表示賞識,并安排助理暗中調查黃尚的背景與能力,確認其為人踏實、頭腦清晰、出身清白,確為可造之材。
周董看著黃尚,微笑著說:“我讓助理調查過你,你踏實肯干又有能力,正好公司有個項目,你來做助理。”
黃尚受寵若驚地應了下來。
此后幾日,黃尚在項目中表現勤勉,處事果斷,多次提出合理化建議,周董看在眼里,愈發滿意。
某次飯局后,周董拍著黃尚肩膀說:“我無子嗣,公司遲早要交人。你若肯娶珍妮,便是我半個兒子,這公司將來也是你的。”
消息傳開,婚事正式定下。
散會后,珍妮叫住他。
她一身黑西裝,紅高跟鞋,冷艷得像幅畫。“周董安排的婚事,你知道嗎?”
黃尚內心糾結不已,一方面是來香港為家人的初心,另一方面是秘笈指引的“舍情”和周董安排的婚事,他深知每一步都艱難,卻又無法輕易放棄。
他想起母親蜷縮在病床上等著買藥的模樣,想起叔叔在工地上佝僂著背對他寄予期望的背影,想起自己孤身一人漂泊在這座城市,連一口熱飯都難求的處境。若拒絕這門婚事,他可能連立足之地都保不住,更別說寄錢回家。可若答應,他是否也在一步步走向那本秘笈所指引的深淵?
當晚,他翻出秘笈,手指剛觸到封面,那股莫名的暖意讓他心頭一顫。他反復思量,“舍親”究竟是舍棄親情,還是斬斷與露露的情感羈絆?抑或兩者皆是?他越想越覺寒意逼人。他深知這《發達秘笈》不是善物,每一步“發達”都在侵蝕他的良知與溫情。
可他低頭看著手里的五萬塊——那是公司為表彰他避免地基塌陷事故而發放的獎金,他本打算全數寄回家給母親買藥——最終還是沒能狠下心去燒它。
黃尚對露露說:“對不起,我不能愛上你,我必須娶老板的女兒珍妮。要是不娶她,我就沒工作,就沒錢寄回家。”
露露沉默片刻,從耳上摘下一顆珍珠耳釘,塞他手里。“這是我媽留的。要是你真娶她……記得幫我查件事。”
“啥事?”
“三年前,公司有個女工墜樓,叫阿珍。她說要揭發周董的賬目,第二天就死了。”露露聲音發抖,“她是我表姐。”
黃尚心頭一震,再次想起書中“舍親”的預言,意識到此事或許沒那么簡單。
他答應會查清楚,露露很高興,親了他一下,道謝后便離開了。
送走露露后,他坐在屋內,翻開秘笈,輕聲問:“下一步,是什么?”
風從窗縫鉆入,書頁翻動,緩緩浮現一行新字:『第三步:舍親。』
他心頭一縮,忽然想起——
明天,是母親的生日。
他掏出手機,想打個電話。
可信號格,空空如也。
風更大了。
他抬頭,天邊烏云密布,像一張巨大的網,緩緩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