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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發達秘籍:初入江湖暗流涌動:第8章:冰山總監的香水陷阱

黃尚把鑰匙從鎖孔里抽出來的時候,手指在金屬齒上蹭了蹭,像是要擦掉什么看不見的東西。走廊的燈依舊沒修好,只有樓下便利店的冷光斜斜切進來,照著他鞋尖那塊干了的紅酒漬。他沒低頭看,轉身把門帶上,咔噠一聲,像是給上一章的事蓋了個章。

他剛走到樓梯口,手機就在帆布包里震了一下。不是銀行通知,也不是露露那種帶著挑釁的語音留言,而是一條簡短到近乎命令的短信:“明晚七點,周氏酒會,你陪席。別問為什么。”發信人是珍妮。

他停下腳步,把包卸下來,拉鏈拉開一條縫,指尖碰到了那本《發達秘笈》的硬角。書頁邊緣那截焦電線還溫著,像塊退燒貼,熱度比昨晚低了些。他合上包,沒回信,也沒刪消息,只是把手機倒扣進內袋,仿佛這樣就能讓那個“陪席”兩個字暫時失聲。

第二天下午,他拎著一疊施工變更單去總監辦公室送簽。走廊里靜得能聽見中央空調的嗡鳴,高跟鞋聲從盡頭傳來,一下一下,像秒針在倒計時。他抬頭,看見珍妮從電梯出來,黑色套裝一絲不茍,紅唇沒涂新,但香水味已經先她一步飄了過來——香奈兒五號,濃得像一層膜,糊在空氣里。

她沒看他,徑直刷卡進門。門關上前,他快走兩步,把文件夾從門縫塞了進去。

“放桌上就行。”她頭也不回地說。

他應了一聲,站在門口沒動。三秒后,門又開了一條縫,她遞出一張打印好的賓客名單,紙邊整齊,名字按職位排列,最上面是“Jenny_Lai”。

“這是你的位置?!彼f完就要關門。

“我不會打領帶。”他忽然說。

她頓了頓,眼神從他領口掃過,“學得快的人,不需要教?!?/p>

門關上了。他低頭看著手里的名單,嘴角動了動,不是笑,是肌肉習慣性地繃了一下。

兩小時后,他再次出現在總監辦公室門口。這次是保潔時間,走廊沒人。他等清潔工推著車轉進茶水間,迅速刷卡——用的是昨天在配電箱旁撿到的備用卡,編號07,和珍妮工牌背面刻的“Z-07”差一個字母。

門開了。他閃身進去,反手鎖上。辦公室冷得像冰柜,香水味更濃了,混著紙張和皮革的氣息。他直奔辦公桌,打開電腦,輸入默認密碼——公司成立年份加珍妮生日,系統提示錯誤。他換了種組合:周國榮的車牌尾數加“Jenny”,進了。

賓客管理界面跳出來,他點開主桌名單,鼠標停在“Jenny_Lai”上,右鍵,修改。姓名欄輸入“Lulu”,確認。他沒刪原記錄,而是另存為PDF,用手機拍下,再把文件拖進回收站清空。

做完這些,他順手拉開她抽屜。里面整齊得不像活人用的——文件按顏色分類,回形針統一朝右,連便利貼都裁成標準尺寸。最下層有個小藥盒,銀色,沒標簽。他打開,里面是幾粒淡黃色小藥丸,聞不出味。他合上,放回原位。

臨走前,他瞥見她掛在椅背上的外套袖口,有一小塊暗褐色痕跡,像干了的血,又像銹。他沒碰,只是記下了。

酒會當晚,黃尚穿著租來的西裝,領帶打得歪歪扭扭,像條被踩過的蛇。他提前半小時到場,站在角落,看侍應生擺香檳塔。水晶杯疊成金字塔,燈光一照,晃得人眼花。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當主持人宣布貴賓入場時,他故意撞向端盤的服務生。香檳塔晃了晃,第一層的杯子滾下來,砸在地上,液體濺到周國榮的鱷魚皮鞋上。全場一靜。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聲道歉,彎腰去撿碎片,手卻趁亂把那張調換后的名單塞進了另一個托盤底下——那是通往主桌的專用通道。

混亂中,他抬頭,看見露露正從側門進來。她今天穿了條銀色吊帶裙,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臉上笑得像剛中了彩票。她沒看名單,徑直走向主桌最尊貴的位置,坐下,還沖周國榮拋了個媚眼。

沒人攔她。

黃尚退到柱子后面,喝了口檸檬水,酸得他瞇了下眼。

整晚,珍妮坐在次席,冷著臉,像在參加葬禮。她沒看露露,也沒看黃尚,只是偶爾抬手碰一下耳垂,像是在確認耳釘還在。她的香水味在熱浪里蒸騰,可黃尚走近時,還是聞到了那絲鐵銹似的腥氣,從她手腕內側飄出來。

他沒說話,只是在路過時,輕輕碰了下她的袖口。

午夜前,他離開會場,沒等散場。出租屋的燈亮著,他以為是露露來鬧事,結果推門一看,屋里沒人。手機在床頭柜上震動,屏幕亮著——一條新照片。

照片里,露露歪在一位投資商懷里,嘴角沾著奶油,眼睛半閉,裙擺掀到大腿根。那個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袖扣在燈光下反著光,刻著兩個字母:K.C.

黃尚盯著照片看了五秒,然后打開鍵盤,打了一行字:“名單已改,證據在您手上?!彼麤]署名,發送號碼是珍妮辦公室那臺打印機的測試號——他昨天偷偷設的自動轉發。

發送成功。

他把手機翻過來,塞進《發達秘笈》的夾層。書頁動了一下,像是被風吹了,可窗是關著的。他沒管,轉身去洗手間洗臉。水沖在臉上,涼得清醒。抬頭時,鏡子里的他眼角有點發紅,像熬過夜,又像笑過。

他擦干臉,走出洗手間,看見帆布包的拉鏈不知何時開了條縫。他伸手進去,摸到那截焦電線——還在,但溫度降了,像塊冷卻的鐵片。

他把包拉好,走到窗邊。樓下街道空了,只剩一盞路燈閃了閃,滅了。

鑰匙在門邊掛著,他沒取。手機又震了一下,這次是條新消息,沒有文字,只有一段錄音文件。

他點開。

幾秒空白后,傳來珍妮的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Z-07……快到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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