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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HP之自以為是的我們

第二十六章黑色幽默

格里莫廣場12號,布萊克老宅。

所謂的“圣誕節(jié)宴會”,氣氛比斯內(nèi)普的魔藥儲藏柜還壓抑。墻上布萊克夫人的肖像被厚重的帷幔蓋著,但依舊能間歇性地聽到她穿透力極強(qiáng)的怒罵和尖叫。

克利切倒是穿了件相對干凈的枕套(大概是赫敏的功勞),嘴里依舊念念叨叨,但眼神似乎比以前清明了一點(diǎn)點(diǎn),像個被迫戒酒的糟老頭子,偶爾會偷偷地、怨念地瞄一眼哈利。

我努力把自己縮成背景板,幫忙收拾著餐后杯盤狼藉的戰(zhàn)場——打翻的肉汁、踩扁的約克郡布丁、還有韋斯萊雙胞胎不小心弄爆的、噴得到處都是的彩色糖果屑。

露絲·布萊克獨(dú)自坐在遠(yuǎn)離人群的最角落陰影里,像個冷氣制造機(jī)。灰藍(lán)色的眼眸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更加深不見底,她安靜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飲著杯中的火焰威士忌,仿佛周遭韋斯萊先生講笑話的聲音、金妮和盧娜的竊竊私語、甚至小天狼星那帶著點(diǎn)神經(jīng)質(zhì)的笑聲,都只是遙遠(yuǎn)的背景噪音。

德拉科則像個精致的提線木偶,被他母親納西莎姨媽安排著,正極其不情愿地與潘西·帕金森在客廳中央那塊勉強(qiáng)清理出來的空地上“跳舞”。他動作僵硬,表情冷漠得像在參加葬禮,潘西卻仿佛自帶濾鏡,一臉幸福甜蜜地依偎著他,活像只粘人的樹袋熊。

“哦!該死的!笨手笨腳的!骯臟的家養(yǎng)小精靈!”一聲尖利刺耳的抱怨劃破了相對平和的氛圍。

是克利切。他端著一個巨大的、沉重的銀壺(里面是沒喝完的蛋奶酒),顫巍巍地走向廚房,結(jié)果被喝多了黃油啤酒、正興奮地比劃著什么的弗雷德不小心撞了一下。

沉重的銀壺脫手飛出!

我離得最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個箭步?jīng)_過去想接住,但還是慢了一步。

“哐當(dāng)!”銀壺砸在地上。

冰冷的、散發(fā)著甜膩香氣的蛋奶酒潑灑出來,濺濕了我的袖口、手背,還有一小片本就飽經(jīng)滄桑的波斯地毯。

“克利切!克利切是個沒用的、弄臟了尊貴女主人家地毯的壞精靈!克利切應(yīng)該把腦袋塞進(jìn)烤箱里!”克利切立刻開始了他的拿手好戲——用他那尖細(xì)的嗓子哭嚎著自責(zé),并用他那布滿褶皺的光腦袋“咚咚咚”地去撞旁邊的橡木柱子。

“行了克利切!停!是我沒接住!不關(guān)你的事!”我趕緊制止他這自殘行為,蹲下身,抽出魔杖準(zhǔn)備清理這片甜膩的狼藉。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冷颼颼涼意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家養(yǎng)小精靈的活計……哪用得上拉文克勞的智慧之星……”

我抬起頭。

德拉科不知何時掙脫了潘西的“魔爪”,站在我面前。

他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灰藍(lán)色的眼睛在昏暗跳躍的燭光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像蒙了一層霧。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蹲在地上、拿著魔杖清理酒漬的“狼狽”樣子,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僵硬的直線。他似乎想說什么刻薄的話,我甚至看到那個惡毒的、代表泥巴種的詞“Mud…”的發(fā)音已經(jīng)在他舌尖滾動了一下,呼之欲出。

但他終究沒有說出口。那個詞像卡在喉嚨里的滾燙煤塊,被他硬生生、極其艱難地咽了回去,喉結(jié)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緊接著,他做了一個極其突兀、完全不符合他“馬爾福少爺”人設(shè)的動作——他飛快地伸出手,將一個冰涼、帶著他掌心微汗的物件,幾乎是粗暴地、不由分說地塞進(jìn)了我沾著黏糊糊蛋奶酒、還握著魔杖的手里!

“拿著。”他聲音干澀緊繃,語速快得像在趕著投胎。

我愕然低頭。

掌心躺著一只……手套?

一只做工極其考究、觸感柔軟細(xì)膩得不可思議的龍皮手套。深沉內(nèi)斂的墨綠色,邊緣鑲嵌著一圈細(xì)小的、閃爍著幽冷光澤的綠寶石。

這尺寸,這風(fēng)格……顯然是男款!而且是那種“我爸爸是盧修斯·馬爾福”級別的昂貴貨色!

我抬起頭,正想毫不客氣地嘲諷他這莫名其妙的、“嗟,來食”式的施舍行為——

視線卻猛地被他頭頂正上方的景象吸引了!

就在他頭頂正上方,從天花板上那盞古老沉重、綴滿水晶吊墜的枝形吊燈垂下的裝飾藤蔓中,不知何時,悄然生長出了一束鮮翠欲滴、生機(jī)勃勃的槲寄生!

那象征愛與永恒的植物,在搖曳的燭光下散發(fā)著誘人又致命的氣息,枝條末端細(xì)小的白色漿果飽滿圓潤,清晰可見。

德拉科似乎也察覺到了頭頂?shù)漠悩雍臀业哪抗狻K偷靥ь^!

灰藍(lán)色的眼睛在看到那束該死的、仿佛帶著嘲諷微笑的槲寄生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成了針尖。

那張總是蒼白的、帶著傲慢面具的臉,第一次露出了近乎驚恐失措的表情,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隨即又像被點(diǎn)燃的引信,猛地涌上耳尖和臉頰,紅得如同煮熟的龍蝦——

“德拉科!你怎么跑這兒來了?!我們還沒跳完……”潘西那如同防空警報般尖利的叫聲瞬間響起!她怒氣沖沖地?fù)荛_人群沖了過來,眼睛像探照燈一樣,第一時間就死死鎖定了我和德拉科之間那束無法忽視的槲寄生!

妒火和瘋狂的占有欲在她眼中熊熊燃燒,幾乎要噴出火來!

德拉科的反應(yīng)快得超出了人類極限,在潘西的尖爪即將碰到他袖子的前零點(diǎn)一秒,他像是被滾燙的烙鐵燙到,猛地向后一個大步退去!

這一退,帶著一種慌不擇路的決絕,不偏不倚,正好狠狠撞上了端著幾杯紅酒、正悄無聲息從陰影里走出來的露絲·布萊克!

“嘩啦——哐當(dāng)——!”

刺耳的玻璃碎裂聲如同驚雷炸響!

猩紅的液體如同潑灑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德拉科那身昂貴的、墨綠色的絲綢西裝前襟!也潑濺在露絲·布萊克深色的天鵝絨裙擺上,留下大片深色的、迅速蔓延的污跡。

露絲手中剩下的空酒杯掉在堅硬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刺耳的碎裂聲。她灰藍(lán)色的眼眸瞬間變得冰冷銳利,如同西伯利亞的凍原寒風(fēng),帶著能凍結(jié)靈魂的寒意,直直看向撞過來的德拉科!

整個客廳瞬間死寂!連帷幔后布萊克夫人的謾罵都詭異地暫停了。所有人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唰”地聚焦在這突如其來的混亂風(fēng)暴中心,

德拉科狼狽地站在一片猩紅的狼藉中,昂貴的西裝徹底宣告報廢,濕漉漉地貼在身上,頭發(fā)上也濺了幾滴醒目的酒液,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但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身行頭,反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找到了完美的替罪羊和逃離通道。他指著被他撞到、裙擺染污的露絲·布萊克,用一種夸張的、帶著劫后余生般慶幸的憤怒和掩飾不住的窘迫吼道:

“布萊克!你走路不長眼睛嗎?!管好你的酒!”他的聲音因?yàn)榫o張、剛才的劇烈動作和極度的窘迫而有些變調(diào),眼神根本不敢往我這邊、或者頭頂那束該死的槲寄生方向瞟哪怕一眼。

吼完,他像是再也無法忍受這令人窒息的目光聚焦,甚至沒看旁邊一臉受傷和難以置信的潘西,帶著一身刺目的、象征著他狼狽逃離的紅酒漬,倉惶地、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上了通往二樓的旋轉(zhuǎn)樓梯,消失在陰影里。

潘西呆立在原地,像個被施了石化咒的雕像。

她看看德拉科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碎裂的酒杯、流淌的紅酒,最后用能殺死人的目光死死剜了一眼那束依舊靜靜懸掛、仿佛在無聲嘲笑著她的槲寄生,以及我手里那只格格不入的、鑲嵌著綠寶石的龍皮手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發(fā)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也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露絲·布萊克站在原地,像一尊冰冷的雕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紅酒染污的深色裙擺,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得可怕。

只有那雙灰藍(lán)色的眼睛,如同結(jié)冰的貝加爾湖湖面,冰冷地、毫無溫度地掃過德拉科逃離的樓梯口,又極其短暫地、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近乎憐憫的嘲諷,在我沾著蛋奶酒、握著龍皮手套的臉上停留了一瞬。

她優(yōu)雅地彎下腰,用兩根手指,像是拈起什么臟東西一樣,撿起一片較大的玻璃碎片,隨手丟進(jìn)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腳邊、端著托盤的克利切手里。

然后,她直起身,像一抹無聲無息的幽靈,也轉(zhuǎn)身融入了另一側(cè)的陰影中,消失不見。

我低頭,看著手里那只冰涼、沾著蛋奶酒和紅酒混合污漬、鑲嵌著冰冷綠寶石的、屬于德拉科·馬爾福的龍皮手套。

又抬頭,望了望頭頂那束在混亂中顯得格外諷刺、仿佛在無聲播放著黑色幽默的槲寄生。

一股荒謬絕倫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這圣誕節(jié),還能再狗血一點(diǎn)嗎?

南極圈北極劍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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