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面具下的屈辱與毒打
“夜色”酒吧的后臺彌漫著廉價香水和酒精混合的氣味,林淺墨對著斑駁的鏡子,指尖撫過臉上那副貓臉面具。塑料邊緣磨得顴骨生疼,眼角的紅紋被燈光照得發亮,像一道凝固的血痕。
“戴這個破玩意兒有什么用?”旁邊一個染著紫色頭發的女人嗤笑一聲,往臉上補著亮片,“還不是照樣得賣。”
林淺墨沒說話,只是將面具系得更緊。領班說,戴面具是規矩,既能讓客人放得開,也能“保護”她們——免得被熟人認出來時難堪。可她心里清楚,自己這副模樣,就算摘了面具,也未必有人認得。
十年囚禁磨掉了她所有棱角,曾經清亮的眼睛如今只剩一片死寂,瘦得脫形的身子裹在暴露的吊帶裙里,像根隨時會折斷的蘆葦。
“林墨,趕緊的!劉老板在卡座等你!”領班踹了踹她的凳子,語氣像在呵斥一只狗。
林淺墨抓起托盤,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她知道劉老板的德性,上次差點被他扯掉面具,是她拼死咬了對方胳膊才掙脫,回來被妹妹用皮帶抽得三天沒能下床。
卡座里煙霧繚繞,劉老板看到她,油膩的臉上立刻堆起笑:“小貓咪來了?過來,陪哥哥喝一杯。”
林淺墨強忍著惡心走過去,剛要倒酒,手腕就被對方攥住。男人的手指又粗又壯,捏得她骨頭生疼。
“摘了面具讓哥哥瞧瞧,肯定是個美人胚子。”劉老板的另一只手摸向她的臉。
“老板規矩,不能摘。”林淺墨猛地抽回手,酒灑了對方一身。
“媽的!給臉不要臉!”劉老板揚手就想打,被旁邊的朋友攔住。
“劉哥別生氣,跟個婊子較什么勁。”
林淺墨趁機后退,托盤撞在桌角,發出哐當聲。她低著頭快步離開,后背的傷口被扯得生疼——那是昨晚沒完成“任務”,被妹妹用皮鞭抽的。
妹妹說,每天至少得“伺候”一個男人,掙來的錢要分她八成,不然就沒飯吃,還要挨打。更可怕的是,她總念叨著“得生個孩子”,說這樣才能徹底拴住溫禮州,才能讓林淺墨永無翻身之日。
“生個孩子?”林淺墨蜷縮在消防通道的角落,胃里一陣翻涌。她連自己都快養不活了,怎么可能生孩子?可妹妹的手段她見識過,上次說這話時,對方手里正把玩著一把生銹的剪刀,眼神陰惻惻的。
凌晨兩點,酒吧的喧囂漸漸平息。林淺墨數著錢袋里的幾張零錢,指尖抖得厲害。今晚一個“客人”都沒留住,回去又免不了一頓打。
倉庫的鐵門被推開時,冷風灌得她直哆嗦。妹妹坐在鐵籠旁的椅子上,手里的皮鞭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錢呢?”對方抬眼,妝容精致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林淺墨把錢遞過去,聲音細若蚊蚋:“今天……沒客人……”
“沒客人?”妹妹突然笑了,笑聲尖利得像指甲刮過玻璃,“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哪怕是跪著求,也得拉一個回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敢動你?”
皮鞭毫無預兆地抽在鐵籠上,哐當巨響嚇得林淺墨猛地縮成一團。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只能死死咬住嘴唇,閉上眼。
第一鞭抽在背上,布料瞬間被抽破,火辣辣的疼順著脊椎蔓延開。第二鞭落在腿上,她疼得悶哼一聲,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
“說!明天能不能帶男人回來?”妹妹的聲音像淬了毒。
“能……能……”林淺墨的牙齒咬得咯咯響,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可妹妹像是沒聽見,皮鞭一下接一下落下,帶著十年積攢的怨毒。“讓你勾引我哥!讓你毀我好事!我打死你這個賤貨!”
林淺墨的意識漸漸模糊,只覺得渾身像被拆開一樣疼。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個鐵籠里,鐵鏈磨著腳踝,餓了三天的胃空得發慌……恍惚間,她似乎看到溫禮州站在面前,眼里滿是心疼。
“禮州……”她無意識地呢喃。
“還敢叫他!”妹妹氣得更狠,皮鞭狠狠抽在她臉上,面具被抽飛,露出她布滿淤青的臉。
不知過了多久,妹妹終于打累了,扔掉皮鞭喘著氣:“明天要是還沒男人,我就把你扔到碼頭,讓那些拉貨的糙漢輪著上!”
腳步聲遠去,鐵門被鎖死。林淺墨趴在冰冷的地上,血和淚混在一起,糊了滿臉。她慢慢抬起手,摸到臉上火辣辣的傷口,突然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原來十年過去,她連被打的資格,都只能靠“陪男人”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