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金磚被百官的朝靴踩得發響,空氣里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太子李承澤站在丹陛上,臉色陰沉地看著走進來的蕭玦與沈驚鴻。他身側的百官個個神色各異,有擔憂,有憤怒,還有幸災樂禍。
“王叔,”李承澤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的尖銳,“太后病危,你不僅不悉心照料,還帶個罪臣之女入宮,如今太后駕崩,你該當何罪?”
蕭玦捧著先帝遺詔,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太后并非病逝,而是被趙奎的舊黨所害,本王這里有先帝遺詔,可證明一切。”
“遺詔?”李承澤冷笑,“誰知道這遺詔是真是假?說不定是你為了奪權,偽造的!”
“太子殿下慎言!”陳先生從百官中走出,手持一個錦盒,“老臣這里有先帝的玉璽印鑒,可辨遺詔真偽。”
陳先生是太醫院的宿老,也是先帝的近臣,他的話很有分量。百官頓時議論紛紛。
李承澤的臉色變了變,卻依舊強撐著:“就算遺詔是真的,沈驚鴻是罪臣之女,按律當斬,王叔卻把她藏在王府,分明是藐視國法!”
沈驚鴻上前一步,目光坦然地看著李承澤:“我父親是被冤枉的,先帝遺詔已為他平反,我不是罪臣之女。”
“你說平反就平反?”李承澤身邊的一個老臣站出來,“沈敬之通敵叛國的罪證確鑿,豈能說翻就翻?”
“證據在哪?”蕭玦拿出父親與北狄首領的往來書信,“這些信足以證明我父親是被誣陷的,真正通敵的是趙奎!”
老臣頓時語塞。
李承澤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不管怎樣,沈驚鴻身懷武藝,擅闖皇宮,就該拿下!”
他身后的侍衛立刻拔刀,沖向沈驚鴻。
蕭玦將沈驚鴻護在身后,長劍出鞘:“誰敢動她?”
劍拔弩張之際,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攝政王,可否聽老臣一言?”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白發老者拄著拐杖,從殿外走進來。老者身著紫袍,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
“李大人。”李承澤的語氣收斂了些。
李大人走到殿中,目光掃過眾人:“先帝遺詔是真是假,一驗便知。沈將軍是否通敵,也可徹查。當務之急,是找出殺害太后的兇手,穩定朝局,而不是在這里內斗。”
百官紛紛附和。
李承澤見狀,知道再鬧下去也討不到好,只得冷哼一聲:“既然李大人這么說,那就先驗遺詔。”
陳先生拿出玉璽印鑒,與遺詔上的印文一比對,分毫不差。
“遺詔是真的!”陳先生高聲宣布。
百官頓時跪倒一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玦捧著遺詔,目光堅定:“先帝遺詔在此,本王定當遵從先帝遺愿,清除奸佞,穩定朝局,還大齊一個朗朗乾坤!”
沈驚鴻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從容不迫的樣子,心中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她知道,從今天起,他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驗完遺詔,蕭玦下令徹查太后死因,嚴懲兇手。李承澤雖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悻悻離去。
走出太和殿,陽光刺眼。沈驚鴻看著蕭玦,忽然想起母親日記里的話:“阿徹是個有擔當的孩子,將來定會成為一代明君。”
“在想什么?”蕭玦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沈驚鴻搖搖頭,笑了笑:“在想,以后的路,怕是不會太好走。”
蕭玦握住她的手,目光溫柔而堅定:“有我在,別怕。”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沈驚鴻的心瞬間安定下來。她知道,前路或許布滿荊棘,但只要他們并肩同行,就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們。
回到王府,阿硯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抱住沈驚鴻的腿:“姐姐,你們回來了!我給你們留了點心!”
沈驚鴻抱起阿硯,心中一片溫暖。
蕭玦看著她們,嘴角揚起一抹淺笑。陽光灑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仿佛預示著一個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