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風波過后,蕭玦正式以攝政王身份輔政,沈驚鴻則暫居王府,一面照料阿硯,一面協助整理沈家舊案的卷宗。
這日午后,陳先生匆匆來訪,面色凝重地遞上一封密信:“南疆傳來消息,趙奎的余黨勾結了當地的巫蠱師,似乎在煉制一種邪蠱,目標直指王爺。”
沈驚鴻心頭一緊。巫蠱之術陰毒詭異,當年的子母蠱已讓她吃盡苦頭,若是更厲害的邪蠱……
“信上說,他們煉的是‘噬心蠱’。”蕭玦看完密信,指尖在桌案上輕叩,“中蠱者會心口劇痛,七日之后,心脈盡斷而亡,且無藥可解。”
“那怎么辦?”沈驚鴻追問,“我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蕭玦搖頭:“南疆地勢復雜,巫蠱師行蹤詭秘,貿然行動只會打草驚蛇。”他看向陳先生,“先生可有對策?”
陳先生嘆了口氣:“噬心蠱是南疆禁術,煉制過程極為殘忍,需以七七四十九個活人的心肝為引。老臣只知,此蠱有個克星,叫‘同心草’,但這種草只生長在南疆的斷魂崖,地勢險要,且有猛獸看守。”
沈驚鴻握住蕭玦的手:“我去。”
“不行。”蕭玦立刻反對,“斷魂崖太危險,你不能去。”
“我必須去。”沈驚鴻看著他,眼神堅定,“你是大齊的攝政王,不能有事。我在鬼市待過,熟悉各種險境,比你去更合適。”
蕭玦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她打斷:“阿硯還小,不能沒有你這個王爺舅舅。”
她故意把“舅舅”兩個字說得很重,蕭玦的耳根微微泛紅,終是拗不過她,只得點頭:“我派些得力的侍衛跟你一起去,萬事小心。”
三日后,沈驚鴻帶著侍衛出發前往南疆。
一路南下,氣候漸暖,草木蔥蘢。越靠近南疆,越能感受到一股詭異的氣息。路邊的村民神色慌張,說最近總有人失蹤,夜里還能聽到奇怪的哭聲。
沈驚鴻不敢耽擱,加快行程,終于在第七日抵達斷魂崖。
斷魂崖果然名不虛傳,崖壁陡峭,云霧繚繞,隱約能聽到崖底傳來猛獸的嘶吼。沈驚鴻讓侍衛在崖下等候,自己則背著繩索,小心翼翼地往崖上爬。
爬到半山腰時,她忽然聽到身后有響動。回頭一看,竟是蕭玦!
“你怎么來了?”沈驚鴻又驚又喜。
蕭玦喘著氣,臉上沾著泥土:“我不放心你。”
沈驚鴻的心像被什么東西填滿了,暖暖的。她知道,他終究還是放不下她。
兩人繼續往上爬,終于在崖頂找到了同心草。草葉呈心形,泛著淡淡的金光,散發著清苦的藥香。
“找到了!”沈驚鴻驚喜地伸手去摘。
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沈姑娘,別來無恙啊。”
沈驚鴻回頭,看見一個身著黑袍的男子站在不遠處,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竟是當年鬼市的巫蠱師!
“是你!”沈驚鴻握緊軟劍。
巫蠱師冷笑:“沒想到吧,我還活著。今日,我就要用你們的心肝,來完成我的噬心蠱!”
他吹了聲口哨,崖頂的山洞里沖出幾只猛獸,直撲沈驚鴻和蕭玦而來。
蕭玦拔出長劍,擋在沈驚鴻身前:“你先摘同心草,我來對付它們。”
劍光閃過,一只猛獸被砍中咽喉,倒在地上。可更多的猛獸涌上來,蕭玦漸漸有些吃力。
沈驚鴻摘下同心草,塞進懷里,拔出軟劍加入戰斗。她的劍法狠戾刁鉆,與蕭玦配合默契,很快就解決了所有猛獸。
巫蠱師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壇子:“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打開壇子,一股黑氣從壇中涌出,化作一條黑色的蛇,直撲蕭玦而來。
“小心!”沈驚鴻撲過去,擋在蕭玦身前。
黑蛇咬在她的手臂上,沈驚鴻頓時覺得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驚鴻!”蕭玦驚呼著抱住她,眼中閃過一絲瘋狂,“我殺了你!”
他舉起長劍,直刺巫蠱師。巫蠱師沒想到蕭玦會如此瘋狂,一時不備,被長劍刺穿了心臟,倒在地上,氣絕身亡。
蕭玦抱起沈驚鴻,發現她的手臂已經發黑,知道她中了劇毒。他不敢耽擱,抱著她往崖下跑。
回到王府,陳先生立刻為沈驚鴻診治。他看著沈驚鴻手臂上的黑痕,搖了搖頭:“這是南疆最毒的‘黑蛇蠱’,無藥可解。”
“不!”蕭玦抓住陳先生的手,“先生,求你想想辦法,一定要救救她!”
陳先生嘆了口氣:“唯一的辦法,就是用你的心頭血,或許能壓制住毒性。但這會折損你的陽壽……”
“我愿意。”蕭玦毫不猶豫地說。
他拔出匕首,劃破自己的胸口,將心頭血滴進沈驚鴻的嘴里。
一滴,兩滴……沈驚鴻手臂上的黑痕漸漸消退,臉色也紅潤了些。
蕭玦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隨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