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簡歷的時間結束了,面試定在7月2號,有7個人應聘,面試官有三個人,一位是人事處負責招聘工作的老師,另兩位就是何主任和崔言了。崔言特別跟人事處的老師打招呼把賀蘭的面試順序安排在了最后。
時隔十個月他又見到了她。當她邁入面試考場的那一瞬間,她的美麗、生動、自信又狠狠擊中了崔言的內心。何主任驚呆了,他一定是沒看過人員簡歷,他有些結巴地說:“這不是林與夕小姐嗎?”
賀蘭初蕾先向考官們鞠了一躬,用清朗的聲音說道:各位老師好,我是賀蘭初蕾。”
然后她又微笑地向崔言和何主任打招呼:“何主任、崔教授好久不見。”
“這是怎么回事呀?把我搞糊涂了。”
“何主任,林與夕是我的曾用名,我身份證上的名字是賀蘭初蕾,我向各位老師簡單介紹一下自己……。”
何主任也被賀蘭卓越的學歷所震驚了,他的話和崔言一樣,當助理屈才了。
賀蘭解釋道:“C大的植物系學科排名國內第一,崔教授又是年輕學者中的翹楚,所帶領的實驗室是國家級的重點實驗室,承擔了許多重大的科研項目,我在這里有更多的學習機會和更大的發展空間。由于私人原因,我曾在實驗室與崔教授和他的科研團隊共同工作過兩個月,我深深敬佩崔教授的學術修養和人格魅力,整個科研團隊的學術氛圍濃厚,團結協作精神強大,如果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我將不勝榮幸,我也會竭盡全力協助崔教授完成教學和科研任務。”
這種話如果別人說出來就是套話,但女明星就有本事把它演繹的感情真摯、動人心弦。人事處的老師和何主任都被這篇說辭深深打動了,何主任對崔言說:“崔教授你看……?”附帶期待的小眼神。
崔言對賀蘭說:“賀蘭小姐,請在考場外等候,我們商議后會給大家一個結果。”其他兩位對賀蘭滿意的不得了,確實她的學歷和論文水平也斷層級別的領先。“就賀蘭初蕾吧。”崔言一槌定音。
人事處老師到考場外宣布了結果,然后叫賀蘭跟他到人事處去簽約。簽好之后問她什么時候能來上班,賀蘭說:7月5號來報道,因為這兩天她要搬家。
7月4號晚上,崔言家響起了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是賀蘭,她面帶微笑的問:“崔教授,我能認領回我的花花草草嗎?”
“進來坐吧,苿莉香片喝完了,龍井可以嗎?”
“客隨主便。”
“你先坐吧,我燒水。”賀蘭依言坐在沙發上。崔言一邊灌水一邊問:“你來這上班,那拍戲的工作怎么辦?”
“我跟公司的合約6月30日就到期了,只是簽了張導的電影之后補充了一份附加協議,就是我必須把電影拍完才能解約,后期電影的宣發也要參加。”
“為什么要放棄發展的這么好的演藝事業?”
“原因我面試的時候都說了。”
“恐怕不完全是吧?”給水壺插上電源,崔言也坐在了沙發上。
“其實還有兩個原因:一是植物學本來就是我的專業,也是我的愛好,在這兒兩個月我發現自己仍然熱愛它。二是我不想再去扮演別人的人生。”
“你還住這兒?”
“對呀,還是1206,您說巧不巧,面試通過后我過來一問,這房子我走后一直都沒租出去,于是我又把它租下來了。”
“小李呢?還和你一起嗎?”
“她和宣姐都是公司的人,我已經解約了,所以我一個人住。”
“助教的收入可不高,你花錢花慣了,能適應嗎?”
“拍戲這四年我已經賺了不少,再說我還有祖產呢,以后在學校工作開銷也會小很多的,放心吧,不會窮困潦倒的。”
水燒開了,崔言泡好了茶,說要晾涼一下才能喝。賀蘭說:“我去看看我的花花草草。”她走到陽臺上,花草被照顧的很好。
“不愧是植物學家,這里所有的花草跟我走的時候沒什么兩樣。”
“普通技能而已。”
“您就不問問我戲拍得怎樣?”
“林與夕能有什么問題,有問題也是別人的問題。”“幸不辱命,迄今為止,我最滿意的一部作品。”
“茶可以喝了,但還是有點燙,小心點。”崔言提醒道。賀蘭走到書桌邊,端起茶杯覺得還是燙,她放下杯子,轉而欣賞墻上的植物科學畫。
“新畫了一幅紅色郁金香呢。”
“嗯,怎么樣?”
“恕我直言,在深淺不同的紅色之間如何自然的過渡這個問題上,您的處理方式總差點意思。”
“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沒解決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就處理的很好,那幅鳳凰花就是個例子。”
“那幅畫我走的時候送給小李了,現在我們又是鄰居了,有機會我教您一點技巧。”
茶水總算不燙了,與夕品了一口:“龍井也好喝。”崔言幫著賀蘭把花搬到她家的陽臺上,他順勢打量了她家,布置跟以前也沒什么區別。只是墻上原來掛鳳凰花的地方掛了一副別的畫作,
看到崔言在畫前駐足,與夕介紹道:“這是我臨摹敦煌壁畫的伎樂天,18歲時候的畫作。”
“你從小就開始學畫畫了吧”
“是的,4歲開始,我母親是我的老師,她一直教到我5歲。”
“記得你改名字也是在5歲。”
“嗯,糟糕的5歲。”她的眼光一下暗淡下來,表情也帶點哀傷。崔言馬上轉移話題說:“花也搬好了,現在還早,我請你喝咖啡。”
“好哇,以后我就是您的助教了,您相當于老板,老板請客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