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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墨法奇緣:跨千年的修真戀愛指南

第2章祖宅木箱里的異動

晨光把公交站臺的影子拉得很長,林硯坐在冰涼的塑料椅上,指尖還殘留著面包包裝袋的溫熱。王奶奶那句帶著哽咽的“好人有好報”在耳邊回響,胸口那股陌生的暖流像揣了個小暖爐,驅散了清晨的涼意。他摸出皺巴巴的紙巾擦了擦臉,鏡中映出的青年臉色依舊蒼白,眼下的青黑像暈開的墨,但眼底的死寂卻淡了許多。

手機屏幕裂成蛛網,勉強還能看清時間——凌晨五點半。距離早班同事來接班還有一個小時,他向店長請了半天假,理由是“身體不適”。店長是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看著他煞白的臉沒多問,只塞給他兩盒牛奶:“去醫院看看,別硬撐。”

攥著那兩盒還帶著余溫的牛奶,林硯突然鼻子發酸。在這座鋼筋水泥的城市里,陌生人偶爾的善意竟成了奢侈的光。他換乘了兩趟公交,又步行穿過三條拆遷中的舊巷,才終于看到那熟悉的青磚灰瓦。

祖宅藏在城市更新的縫隙里,周圍的鄰居早就搬去了新小區,只有這孤零零的院子還立在原地。朱漆大門斑駁褪色,銅環上的綠銹厚得能刮下一層,門楣上“耕讀傳家”的匾額被風雨侵蝕得只剩模糊的輪廓。林硯推開門時,鐵銹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驚得墻頭上幾只麻雀撲棱棱飛起。

院子里的歪脖子棗樹還在,只是枝椏光禿禿的,像只伸向天空的枯手。地面長滿半人高的雜草,磚縫里鉆出的青苔吸飽了雨水,踩上去濕滑冰涼。他沿著被雜草掩蓋的石板路往里走,廂房的窗戶紙早已爛成碎片,風穿過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有人在暗處嘆息。

閣樓在正房的二樓,樓梯扶手積著厚厚的灰塵,每踩一步都揚起嗆人的灰霧。林硯捂住口鼻咳嗽幾聲,胸口卻沒像往常那樣發悶,反而那股暖流又開始涌動,順著喉嚨潤下去,竟減輕了嗆咳的不適。

“奇怪……”他喃喃自語,扶著墻繼續往上走。

閣樓比記憶中更小,昏沉沉的光線從氣窗透進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塵埃。角落里堆著幾個落滿灰塵的木箱,蛛網在箱角結了一層又一層。林硯的目光落在最靠里的那個樟木箱上——那是爺爺的遺物箱,他記得小時候總被警告不許碰。

箱子上了鎖,黃銅鎖扣已經銹死。他從墻角撿起塊石頭,砸了幾下才把鎖扣弄開。掀開箱蓋的瞬間,一股混合著樟木清香和陳舊塵埃的氣味撲面而來。箱子里鋪著暗紅色的絨布,上面整齊地疊放著幾件老式棉襖,還有幾本線裝的舊書。

林硯的心跳莫名快了幾分。他小心翼翼地挪開棉襖,指尖觸到冰涼堅硬的物體——是那柄青銅古劍。

劍身長約三尺,劍鞘上雕刻著繁復的云紋,歷經千年歲月依舊清晰。銅銹在劍鞘上蔓延出深淺不一的綠色,像給古劍披上了一層時光的鎧甲。劍柄纏著暗紅色的絲繩,雖然已經褪色發硬,但能看出當年的精致。

他屏住呼吸,雙手握住劍柄將劍從鞘中抽出。“噌”的一聲輕響,劍光在昏暗的閣樓里一閃而過,雖然隔著千年塵埃,依舊鋒利得讓人不敢直視。劍身沒有刻任何花紋,卻在光線下泛著奇異的幽光,像蘊藏著流動的水。

就在指尖觸到劍身的剎那,胸口的暖流突然劇烈涌動起來,像被點燃的火焰順著血液奔涌向四肢百骸。林硯渾身一顫,下意識想松開手,卻發現手掌像被磁鐵吸住般牢牢貼在劍身上。

更詭異的是,劍身上的幽光開始變得明亮,那些流動的光影漸漸匯聚成模糊的圖案,像是某種文字又像是某種陣法。林硯的大腦突然一陣刺痛,無數陌生的畫面碎片涌入腦海——奔騰的戰馬、燃燒的城池、身著古裝的人影在吶喊……

“呃啊——”他痛苦地抱住頭,額頭抵在冰冷的劍身上。那些畫面來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陣劇烈的眩暈。當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劍身的幽光已經褪去,恢復了古樸的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覺。

但胸口的暖流卻變得異常清晰,甚至能感覺到它在隨著心跳的節奏輕輕搏動。林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竟殘留著淡淡的青色紋路,像極了劍鞘上的云紋,只是很快就消失在皮膚下。

“爺爺說的……是真的?”他喃喃自語。小時候爺爺總說這柄劍是有靈性的,能護佑林家后人,他一直當神話故事聽,可剛才的異樣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

他把劍放回鞘中,小心地抱在懷里。木箱底層還有個小小的木盒,打開一看,里面裝著幾張泛黃的舊照片,還有一本線裝的小冊子。照片上是年輕的爺爺抱著年幼的父親,站在這院子里的棗樹下,笑容燦爛得晃眼。

小冊子的封皮已經磨損,上面用毛筆寫著“林家記事”四個字。林硯翻開幾頁,里面是爺爺用蠅頭小楷寫的日記,大多是關于農事和家常,直到翻到最后幾頁,字跡突然變得潦草起來:

“庚辰年冬,夜觀天象,見紫微星異動,古劍鳴于匣中,似有靈醒之兆……”

“孫兒體弱,恐難承此劍。若他日有緣,當以精血飼劍,或可開啟雙時之門……”

“墨家殘卷藏于劍鞘夾層,切記不可落入歹人之手……”

“雙時之門?墨家殘卷?”林硯皺起眉頭,爺爺晚年確實有些糊涂,總說些神神叨叨的話,當時家里人都沒當回事。他摩挲著泛黃的紙頁,指尖突然頓住——最后一頁夾著張折疊的宣紙,展開一看,上面畫著奇怪的符號,和剛才劍身上浮現的圖案有幾分相似。

就在這時,懷里的青銅劍突然輕輕震動了一下,像是回應他的發現。林硯的心猛地一跳,低頭看向劍鞘,試著按照爺爺日記里說的,用指甲摳了摳劍鞘的夾層。果然,一塊薄薄的木片應手而落,里面藏著幾張卷起來的竹簡。

竹簡已經發黑,上面刻著的篆文模糊不清。林硯認出其中幾個字——“墨子?備城門”“機關”“陣法”……這些正是爺爺日記里提到的墨家殘卷!

他正想仔細辨認,閣樓的樓梯突然傳來“吱呀”聲,像是有人踩在上面。林硯瞬間警覺起來,把竹簡和小冊子塞進懷里,抱著青銅劍躲到木箱后面。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出現在閣樓門口,嘴里叼著煙,眼神在閣樓里掃來掃去。林硯認出他是張經理手下的催債員,上次就是這人在便利店門口堵過他。

“媽的,這破地方真難找。”男人啐了口唾沫,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張哥,我到那小子祖宅了,這破院子里連根毛都沒有……閣樓?我上去看看,說不定能翻出點值錢東西……”

林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緊緊抱著青銅劍,后背抵著冰冷的墻壁,聽著男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藏在懷里的竹簡硌著胸口,和那股暖流的位置奇妙地重合,他甚至能感覺到劍身又開始微微震動。

男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越來越近。林硯閉上眼睛,大腦一片空白,只有爺爺日記里的話在回響——“以精血飼劍,或可開啟雙時之門……”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在口腔里蔓延開來,趁著男人轉身的瞬間,猛地將流血的指尖按在青銅劍的云紋上!

就在指尖觸碰到劍鞘的剎那,整柄劍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青光,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身涌出,將林硯緊緊包裹。他聽到男人發出驚恐的叫喊,卻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輕飄飄的,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旋轉——灰塵、木箱、男人驚恐的臉,全都變成模糊的色塊。

胸口的暖流與劍身的青光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溫暖的繭。林硯感覺自己像在穿越一條漫長的隧道,耳邊是呼嘯的風聲,眼前是不斷閃過的光影。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必須抓住這柄劍,抓住這唯一的生機。

當光芒終于散去,劇烈的眩暈感襲來,林硯感覺自己重重摔在地上。鼻尖縈繞著泥土和血腥的氣味,耳邊傳來雜亂的馬蹄聲和吶喊聲。他掙扎著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熟悉的閣樓,而是一片陌生的荒野,遠處的天空被戰火染成了詭異的紅色。

懷里的青銅劍依舊溫熱,劍鞘上的云紋泛著淡淡的青光。林硯撐起身體環顧四周,心臟狂跳不止——他知道,自己的人生,從按下指尖的那一刻起,已經徹底偏離了原來的軌道。而爺爺日記里的“雙時之門”,竟然真的在千年后的今天,為他敞開了。

詩天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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