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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京華舊夢:快穿復(fù)仇才女

萬妖之祖(中)

一個月后的清晨,晨光透過窗欞灑在積了薄塵的石階上。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江意悅一身素白長衫走了出來,袖口與裙擺都洗得有些發(fā)白,卻襯得她膚色愈發(fā)清透。

她站在廊下深吸一口氣,丹田處的神力溫順地流轉(zhuǎn)著,再無半分暴動的跡象,連指尖劃過空氣時,都帶著種沉靜的暖意。一陣風(fēng)卷著海棠花瓣掠過,她鬢邊的發(fā)絲與衣袂一同揚起,先前眉宇間的凝重散去不少,唯有眼底沉淀的東西,比從前更沉了些。

“出關(guān)了?”姜若蘭倚在院門口,手里還攥著本賬冊,見她出來,挑了挑眉,“怎么一看,倒像是要改頭換面了?”

江意悅抬手將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別到耳后,唇角彎了彎:“換不換面,該做的事總還得做。”她頓了頓,目光掃過院中,“對了,孟韻呢?”

姜若蘭抱臂站直身子,朝西廂房的方向努了努嘴:“他能有什么事,每日里不是去鋪子對賬,就是窩在房里磨他那把劍。”她忽然想起什么,語氣帶了點揶揄,“你閉關(guān)第三日,葉茗軒來過一趟,說有要事找你,結(jié)果不知怎的,跟孟韻在院里吵了起來,差點動了手。”

江意悅指尖微頓,沒接話。

姜若蘭卻不肯放過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還有啊,現(xiàn)在宗門里都傳遍了,說你是萬妖之祖的血脈,好些長老都托人來問,想請你寫篇感悟談?wù)勓}覺醒的心得呢。”

江意悅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往廚房走:“休想。讓我寫這些,不如讓我去抄十遍《清心咒》。”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見孟韻端著個陶碗出來,碗里飄著淡淡的藥香。兩人視線撞上,孟韻腳步頓了頓,喉結(jié)動了動,才開口:“醒了?正好,藥剛煎好。”

江意悅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接過碗時指尖觸到他的,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藥湯溫?zé)幔皖^抿了一口,忽然輕聲道:“那天在書房的話,我沒說完。現(xiàn)在……你有空聽嗎?”

孟韻望著她低垂的眼睫,半晌,輕輕“嗯”了一聲。

進(jìn)了孟韻的房間,他隨手掩上門,將院外的風(fēng)聲都隔在了外頭。江意悅捧著那碗藥,在桌邊坐下,裊裊熱氣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緒。

“那天在書房,”她先開了口,聲音比方才在院里更輕些,“我說的那些話,太沖了,抱歉。”

孟韻站在她對面,指尖搭在桌沿,沒應(yīng)聲,只是靜靜聽著。

“但有句話我還是得說清楚。”江意悅抬眼看向他,目光亮得驚人,“你沒經(jīng)歷過——眼睜睜看著對你好的人倒在面前,血濺在你臉上,你卻連握住他手的力氣都沒有。那種無力感,會像毒藤一樣纏一輩子。”

她頓了頓,將藥碗放在桌上,瓷碗與木桌相碰,發(fā)出輕響。“換成是你,若有人害了你在意的人,你會眼睜睜看著兇手逍遙快活嗎?我不信。”

“我這人就這樣,”她勾了勾唇角,帶點自嘲,又帶著股不肯折的勁兒,“灑脫談不上,但敢作敢當(dāng)還是有的。欠我的,我要討回來;我欠的,也絕不會賴。旁人怎么看,我不在乎。”

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語氣里添了些孟韻從未聽過的意味:“還有,別總把‘女子該如何’掛在嘴邊。我命由我,不由什么規(guī)矩禮教。我想報仇,不是因為我是江家的女兒,只是因為有人殺了我想護(hù)的人。換成是你,是賈玟星,我也一樣會這么做。”

“女子不是誰的附屬品,不用靠著誰才能活。我有手有腳,有神力傍身,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看旁人臉色,更不用等著誰來救。”她看著孟韻微蹙的眉,語氣坦然,“這就是我想的。”

說完這些,她站起身,理了理素色的衣襟:“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慢慢消化吧。”

她轉(zhuǎn)身要走,孟韻卻忽然開口:“那你自己呢?報了仇之后,你要怎么辦?”

江意悅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他,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卻很快被堅定取代:“走一步看一步。至少先把眼前的坎邁過去。”

門被輕輕帶上,房間里只剩孟韻一人。他望著桌上那碗還冒著熱氣的藥,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方才江意悅的話像顆石子,在他心里漾開了圈從未有過的漣漪。

孟韻在原地站了許久,直到桌上藥碗的熱氣漸漸散了,才緩緩坐下。指尖觸到微涼的碗壁,江意悅方才那番話又在耳邊響起來——不是尋常女子的溫言軟語,也不是故作強(qiáng)硬的虛張聲勢,字字都帶著股破開世俗的勁兒。

他見過太多閨閣女子,困在禮教的框框里,說話要輕聲細(xì)語,行事要循規(guī)蹈矩,仿佛生來就是為了依附誰而活。可江意悅不一樣。她眼里沒有“女子該如何”的束縛,只有“我想如何”的坦蕩。

“女子不是誰的附屬品”——這話像道驚雷,在他慣有的認(rèn)知里炸出個豁口。他忽然想起她方才談及報仇時的眼神,不是沉溺于仇恨的瘋魔,而是帶著種清醒的執(zhí)拗,仿佛早已把得失利弊算得通透,卻偏要憑著一股“該還的要還”的義氣往前走。

原來真有人能活得這樣……利落。不糾結(jié)于旁人的眼光,不困于過往的身份,敢愛敢恨,敢作敢當(dāng),連迷茫都只是一閃而過,轉(zhuǎn)眼又是堅定的“走一步看一步”。

孟韻抬手按了按眉心,唇角竟不自覺地勾了下。驚訝是真的,畢竟這樣的思想,他活了二十多年,頭一回從女子口中聽到。可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敬佩。

他忽然懂了,為什么她能在泉州藥鋪活下來,能在揚州街頭直面魔物,能在得知身世后迅速穩(wěn)住心神——她的通透,從來不是天生的,是從血與火里熬出來的,是在無數(shù)個想放棄的瞬間,憑著那股“我命由我”的勁兒硬生生撐出來的。

窗外的風(fēng)又起了,吹得窗紙簌簌作響。孟韻望著桌上那碗已經(jīng)涼透的藥,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從來沒真正看懂過這個江意悅。

次日清晨,江意悅剛在院中練完一套穩(wěn)定神力的法門,就見一道青光落在院門口,大長老須發(fā)皆白的身影立在晨光里,手里還托著個玉盒。

“大長老。”江意悅收了勢,迎上前去。

兩人進(jìn)了書房落座,大長老開門見山:“昨日聽聞你已出關(guān),神力也穩(wěn)住了,便來看看。”他將玉盒推到她面前,“關(guān)于你血脈覺醒的事,宗門幾位長老又細(xì)查了古籍,有了些頭緒。”

江意悅指尖在玉盒上輕輕點了點,抬眼問:“若我真是萬妖之祖的血脈,還藏著法相,為何偏偏到現(xiàn)在才覺醒?從前數(shù)次遇險,神力也只是微弱波動。”

大長老捋著胡須,沉吟道:“依古籍記載,這種血脈往往需要極強(qiáng)的外力刺激才能破封。你想想,前幾日那狐妖的攻擊,是否帶著某種特殊的邪氣?”

江意悅猛然想起當(dāng)時狐妖爪上的黑氣,心頭一動:“您是說,是狐妖的攻擊觸發(fā)了覺醒?”

“十有八九。”大長老點頭,“那邪氣與你血脈中的神力相沖,反倒像是鑰匙,撬開了封印。”

她了然頷首,又問:“既已覺醒,往后該如何修煉?總不能像從前那樣摸著石頭過河。”

大長老這才打開玉盒,里面躺著一朵晶瑩剔透的山茶花,花瓣上還凝著晨露,隱隱泛著仙光。“這是仙花山茶花,三千年才開一次,能滌蕩血脈中的雜質(zhì),助你更快掌控神力,甚至可能直接突破當(dāng)前境界。”

他將玉盒往前推了推:“你只需服下它,運轉(zhuǎn)心法修煉即可。”

江意悅望著那朵茶花,指尖微頓,最終還是收了玉盒:“多謝長老。”

送走大長老,江意悅轉(zhuǎn)身回書房,剛進(jìn)門就見姜若蘭倚在桌邊笑盈盈地看著她。

“得,又來個送外掛的。”江意悅將玉盒往桌上一放,翻了個白眼,“他拿出這茶花,說‘只需服下就能突破’的時候,我腦子里瞬間閃過一堆話本里的橋段——‘只需吞下這顆丹藥,你就能無敵于天下’‘只需喝下這碗仙湯,立刻脫胎換骨’。”

姜若蘭笑得直不起腰:“所以?咱們江女俠這是要一步登天,直接成仙了?”

“成你個頭。”江意悅伸手敲了下她的額頭,語氣無奈,“還不是因為你寫的這破文!非要搞這些‘一步到位’的設(shè)定,現(xiàn)在好了,我除了吞下這茶花,還有別的選嗎?”

她拿起玉盒晃了晃,里面的山茶花發(fā)出輕響:“你呀你,下次寫文能不能走點心?別總搞這些稀奇古怪的開掛套路。”

姜若蘭捂著額頭討?zhàn)垼骸爸懒酥懒耍麓我欢ǜ摹!毖劾锏男σ鈪s藏不住,“不過話說回來,真能突破的話,對付許家和那些魔物,不就更有底氣了?”

江意悅指尖摩挲著玉盒邊緣,哼了一聲:“算你還有點道理。”

“砰”的一聲,書房門被撞開,賈玟星一臉急色地沖進(jìn)來,跑得胸口劇烈起伏,話都說不連貫:“那、那個,許……許……”

姜若蘭挑眉,手里的賬冊往桌上一放:“許啥呀?吞吞吐吐的,許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囫圇話。”

賈玟星抓起桌上的茶壺,對著壺嘴猛灌了幾口,這才順過氣:“許家那個少爺!許誠懇!他回來了!”

“啥?!”江意悅和姜若蘭異口同聲地站起身,臉上的神色瞬間沉了下來。當(dāng)年江家被抄,許家父子是主謀,這許誠懇更是仗著父親權(quán)勢,在京城橫行霸道,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人的血。

“在哪?”江意悅指尖一動,神力已在掌心悄然凝聚。

“剛進(jìn)城門,正騎馬往這邊來呢!”賈玟星急道,“聽說是被他爹從杭州叫回來的,說是要給他謀個京官的職位。”

江意悅和姜若蘭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往門外走。賈玟星想跟上去,卻被姜若蘭抬手一攔:“起開,擋道。”

賈玟星愣在原地,看著兩人快步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也趕緊拔腿跟上:“哎等等我啊!你們倆別沖動!”

三人快步來到醉玥樓二樓,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剛站定,就見街道盡頭傳來一陣馬蹄聲和百姓的避讓聲。

許誠懇一身簇新的紅衣,頭戴官帽,騎著匹高頭大馬,身后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耀武揚威地往這邊行來。他臉上帶著倨傲的笑,時不時抬手撥弄一下腰間的玉佩,眼神掃過街邊百姓時,滿是輕蔑。

“裝啥呢裝。”姜若蘭趴在窗沿上,撇了撇嘴,“穿得跟個紅包似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許家有錢?”

“就是個伙夫都比他體面。”江意悅冷冷地看著樓下,“Low貨。”

賈玟星湊過來,打量著許誠懇那張油頭粉面的臉,不屑地嗤笑:“還沒小爺我?guī)浤兀哺以诮稚险袚u。”

許誠懇似乎察覺到樓上的目光,抬頭望過來,看到江意悅時,眼睛亮了一下,竟勒住馬,對著樓上拋了個自以為風(fēng)流的眼神。

江意悅胃里一陣翻騰,低聲啐了一口:“渣男,我呸!”

姜若蘭拍了拍她的肩:“別跟這種人生氣,掉價。”她眼珠一轉(zhuǎn),“不過他既然送上門來,倒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江意悅望著許誠懇遠(yuǎn)去的背影,眼底寒光乍現(xiàn):“是啊,省了不少事。”

三人回到鋪子里,剛把門窗落好,姜若蘭就摸著下巴琢磨起來:“哎,我突然想起個事兒——孟韻那小子,今天好像沒請假吧?”

她轉(zhuǎn)頭看向江意悅,語氣帶著點促狹:“姐妹,他可是沒打招呼就跑出去晃悠了,這按規(guī)矩……”

江意悅正在整理桌上的賬本,聞言筆尖一頓,隨即抬眼,嘴角噙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沒請假就擅自離崗,按店里的規(guī)矩,扣他這一個月的工錢。”

“得嘞!”姜若蘭立刻接話,笑得眼睛都彎了,“這事兒包在我身上,保證給他記在賬上,一分都少不了。”

賈玟星在一旁聽著,忍不住插了句嘴:“哎不是,孟兄那是去辦公務(wù)吧?扣工錢是不是太狠了點?”

姜若蘭斜了他一眼:“辦公務(wù)?誰瞧見了?店里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不管他干啥去了,沒請假就是得扣。再說了,讓他長長記性也好,省得總把咱們這鋪子當(dāng)自家后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江意悅沒再接話,只是低頭繼續(xù)對賬,指尖劃過賬目時,唇角的弧度卻比剛才更明顯了些。

竹楠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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