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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京華舊夢:快穿復仇才女

四人行(上)

第二天清晨,天色剛泛魚肚白,孟韻的親兵就在許家老宅的書房里翻出了幾封泛黃的信。信紙邊角已經發脆,墨跡卻依舊清晰,被小心翼翼地呈到江意悅面前。

江意悅坐在客棧的窗邊,指尖捏著信紙,越看臉色越沉。信是許丞相和江家二老爺的往來書信,字里行間滿是對“那人”的敬畏,提到的指令卻讓她渾身發冷——

“……萬妖之神血脈不可留,江氏滿門需除盡,勿使一人漏網……”

“……江氏夫婦已除,其女江意悅下落不明,需加緊搜尋……”

“……‘那人’有令,若事敗,你我皆無活路……”

最后一封信的落款日期,正是江家被滅門的前三天。

“原來如此。”江意悅捏緊信紙,指節泛白,“我二叔……竟然早就和許丞相勾結,背后還有人指使。”她抬頭看向孟韻,眼底帶著徹骨的寒意,“他們要殺的不是江家滿門,根本是沖著我來的。就因為我是萬妖之神的女兒。”

葉茗軒湊過來看了幾眼,眉頭緊鎖:“這‘那人’對江伯父伯母的恨意極深,信里好幾次提到‘孽種’‘妖婦’,語氣不像是政見不合,倒像是私仇。”

“而且你看這個。”孟韻指著最后一封信的末尾,“這里提了一句‘江二已除,永絕后患’,看來許丞相事成之后,反手就殺了江二老爺滅口。”

江意悅將信紙狠狠拍在桌上,茶水都濺了出來:“好一個斬草除根!我還以為二叔是被許家脅迫,沒想到竟是同謀!”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涌的戾氣,“這么說來,想讓我死的人,至今還藏在暗處。”

姜若蘭聽得心驚肉跳:“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許家雖然沒了,可背后還有個更厲害的角色……”

“怕什么。”江意悅抬眼,眼底重新燃起鋒芒,“許家只是枚棋子,現在棋子沒了,下棋的人總會露出馬腳。既然他這么恨我爹娘,恨我的血脈,總有一天會主動來找我。”

她拿起那幾封信,指尖在“萬妖之神”四個字上輕輕一頓:“我倒要看看,這位躲在幕后的‘大人’,究竟是誰。”

皇宮深處的太妃宮里,燭火被風卷得搖搖欲墜。張太妃捏著佛珠的手猛地收緊,指腹被木珠硌出紅痕,聽完底下人的回報,她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淡淡揮了揮手:“知道了,下去吧。”

宮人躬身退下后,她緩緩起身,走到書架前,指尖在第三排的青瓷瓶上轉了半圈。“咔噠”一聲輕響,書架竟從中間分開,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暗道。

張太妃提著裙擺走進去,石階上積著薄灰,顯然許久沒人來過。走到盡頭的地下室,一股腐朽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墻上掛著風干的動物骸骨,桌上擺著銅鼎和符咒,角落里堆著幾捆發黑的麻繩,正是施展巫術的地方。

她從懷里摸出個血玉令牌,往銅鼎里一扔,令牌遇火瞬間燃起幽藍的火焰。“大人,”她對著空無一人的空氣躬身,聲音帶著幾分諂媚,“許家已經完了,江意悅那丫頭……親手殺了許丞相。”

話音剛落,銅鼎上方的空氣開始扭曲,黑霧翻滾著凝聚成一個人形,看不清面容,只能聽見沉悶的呼吸聲。

“一個小丫頭片子,倒有幾分狠勁。”黑霧里的聲音像砂紙摩擦,“不過無妨,本君有的是辦法讓她死。”

張太妃身子一顫,連忙道:“全憑大人吩咐。只是……”她咬了咬唇,“幾年前臣妾求您做的事,您答應過的……”

“放心。”黑霧冷笑一聲,“江茉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早就沒了嗎?也算報了她母親當年對你的羞辱。本君留著你的命,不過是看在你這太妃身份還有點用。”

黑霧漸漸散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在地下室回蕩:“安分點,別壞了本君的大事。”

張太妃僵在原地,直到黑霧徹底消失,才緩緩直起身,眼底閃過一絲怨毒。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小腹,那里早已平坦——當年若不是江夫人多嘴,她怎會被打入冷宮,連孩子都保不住。

“江意悅……”她低聲念著這個名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你母親欠我的,我會讓你一點一點還回來。”

地下室的燭火忽然“噗”地熄滅,只剩下銅鼎里的殘火,映著她扭曲的臉。

蜜城鋪子的柜臺后,江意悅將一疊寫滿配方的紙遞給江茉莉,指尖劃過“紅糖珍珠熬制火候”“奶蓋打發技巧”等字樣,細細叮囑:“姐,這鋪子以后就交給你和姐夫了。配方都在這兒,按上面的來,保準客人不會少。”

江茉莉接過紙,指尖微微顫抖:“這怎么好……這鋪子是你辛辛苦苦攢下的……”

“一家人說這些干嘛。”江意悅笑了笑,幫她理了理鬢角,“你和姐夫安穩過日子,比什么都重要。我走后,別惦記那些糟心事,好好經營鋪子。”

李浩站在一旁,憨厚地撓了撓頭:“意悅,真要走啊?要不……我們跟你一起去?”

“不用。”江意悅搖頭,“你們剛從許家的陰影里出來,該過點踏實日子。我和若蘭去去就回。”

江茉莉眼圈一紅,攥住她的手:“三日后就動身?”

“嗯。”江意悅點頭,“魔物的事不能拖,早一天查清,就少點人遭殃。”

送走姐姐姐夫,回到后院時,姜若蘭正趴在包袱上唉聲嘆氣。見江意悅進來,她猛地坐直:“悅兒,你真跟孟將軍和離了?”

“嗯,說了報完仇就和離,總不能食言。”江意悅彎腰收拾草藥,語氣平淡,“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這樣最好。”

“可他對你……”

“少提他。”江意悅打斷她,將一包銀針塞進包袱,“我向來是大女子主義,才不琢磨那些情情愛愛。當富婆不香嗎?”

姜若蘭嘖了一聲:“話是這么說,可他人是真不錯啊……你看他今早來送別的樣子,站在鋪子門口,那眼神跟丟了魂似的,活像個失戀的小可憐。”

江意悅收拾東西的動作頓了頓,耳根微微發燙,卻嘴硬道:“胡說什么。誰讓你整天不想著怎么賺錢,凈操心這些沒用的?”她把一個錦盒扔過去,“富婆大人,趕緊過來幫忙把這盒珍珠粉裝進行李,磨了三天呢,別給我碰灑了!”

姜若蘭接住錦盒,笑著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富婆的事最大!”

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兩人忙碌的身影上。包袱漸漸鼓起來,里面裝著草藥、銀針、換洗衣物,還有對前路的期許。江意悅看著包袱上繡的小兔子,忽然想起孟韻送的那支鳳釵,早已被她留在了將軍府的妝奩里。

罷了,前路漫漫,總不能回頭。

竹楠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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