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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京華舊夢:快穿復仇才女

歸宿(中)

夜色像一塊浸了墨的絨布,緩緩鋪滿晉城的天空。客棧后院的老槐樹影影綽綽,蟬鳴漸漸歇了,只有風穿過枝葉的沙沙聲。江意悅踩著青磚鋪就的小徑往前走,腦子里還盤旋著方才與葉茗軒的對話。

“上官家的小姐……”她無意識地呢喃,葉茗軒當時眉頭緊鎖的樣子還在眼前,“我趕到時她正披頭散發往火里沖,眼神直勾勾的,像是丟了魂。好不容易用銀針穩住了她,可這幾日總對著空氣說話,問什么都不答,身子也一日比一日虛?!?/p>

這事透著詭異,倒像是豐花鎮那些怪事的影子。江意悅正想得入神,抬眼便看見月亮底下立著個人影,青灰色的衣袍被風掀起邊角,正是孟韻。

他仰著頭看月亮,側臉在月色里顯得格外柔和,又帶著點說不清的落寞。江意悅放輕腳步走過去,輕聲問:“這么晚了還不睡?”

孟韻轉過頭,月光落在他眼底,漾開一片淺淺的波瀾?!傲耐炅耍俊彼麊?,聲音比白日里低沉些。

江意悅點點頭,挨著他身邊的石凳坐下。

孟韻重新望向月亮,忽然開口,語氣像是在說別人的事:“在軍營里的時候,我常常想,我是不是不配擁有親人?!彼D了頓,指尖在石桌上輕輕敲了敲,“父親走得早,母親……她在靈界。按理說我也算半個靈界的人,可到頭來,既沒靈界的神通,也算不上真正的凡人,就像個夾在中間的影子。”

江意悅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這些,一時不知怎么接話,想了想才道:“半人半神……不好嗎?既有凡人的煙火氣,又有靈界的根基,多特別?!?/p>

孟韻低低地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點自嘲:“不好。哪邊都融不進去,哪邊都不是歸宿。”

江意悅沉默了。她望著月亮,忽然想起很遠很遠的事,那些被她刻意塵封在記憶角落的碎片,在這寂靜的夜里竟變得清晰起來。

“其實在沒穿越過來之前,我就是個給人打工的?!彼曇艉茌p,像怕驚擾了什么,“我爸媽是小生意人,一輩子省吃儉用,給我存了筆錢,說要是不想嫁人,就用那錢開個小診所,安安穩穩過日子?!?/p>

她低頭摳著石凳上的紋路,指尖微微發顫:“可我大學畢業后,被前男友騙了,那筆錢……一分沒剩。”這話她藏了太久,連姜若蘭都沒告訴過,此刻說出來,心口像是被撕開個小口,又酸又澀,“我怕若蘭知道了罵我傻,更怕她替我不值。那陣子天天被老板指著鼻子罵,房租都快交不起了,站在天橋上往下看,總覺得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孟韻轉過頭,借著月光看清她眼底的紅,喉結動了動:“其實你在那個世界……挺好的。至少有父母疼你,有盼頭。”他頓了頓,追問,“錢被騙走了,那后面呢?”

江意悅搖搖頭,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沒笑出來:“后面?后面就沒什么了。躺在出租屋里哭了三天,起來該上班上班,該挨罵挨罵,慢慢也就想開了——人總不能跟爛事死磕一輩子?!?/p>

她抬眼看向孟韻,語氣里帶了點自暴自棄的調侃:“原來如此,你是不是覺得我原來……命苦?”她聳聳肩,“我也覺得。你說生在那種家里,雖說不是大富大貴,好歹也是幾百萬的家底,結果還被人騙得那么慘,說出去都讓人笑掉大牙。”

孟韻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

他先是愣住,隨即眉頭一點點蹙起,眼神里寫滿了難以置信,最后那點難以置信里又摻了些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像是被什么噎住了似的。半晌,他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幾百萬……家底?”

江意悅被他這反應弄得一愣:“啊?怎么了?”

孟韻盯著她看了半天,突然低低地笑出聲,那笑聲里帶著點無奈,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釋然。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月光下,那雙總是沉沉的眼睛里終于漾開點真實的暖意:“沒什么?!?/p>

他望著她,認真地說:“比起連父母模樣都記不清的人,你確實不算命苦。”

江意悅被他說得一怔,看著他眼底的光,心里那點自怨自艾忽然就淡了。她低下頭,看見手腕上的玉鐲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像極了此刻心里那點悄悄冒頭的暖意。

江意悅指尖還停留在玉鐲上,聞言抬眼看向孟韻,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陰影,讓他眼底那抹復雜的情緒更難捉摸。

“對了,”她清了清嗓子,把話題拉回正事,“明天我們得去趟上官家。葉茗軒說那位被‘上身’的小姐情況不算穩定,我想去看看能不能查出些眉目——說不定和豐花鎮的事有關聯?!?/p>

孟韻“嗯”了一聲,目光從月亮移到她臉上:“需要我做什么?”

“到時候見機行事吧?!苯鈵倲n了攏被風吹亂的衣襟,語氣沉了沉,“還有,師兄說靈界那邊……似乎有動靜。他查到些線索,說當年你父親的事,或許和靈界某些勢力脫不了干系。”

她頓了頓,看著孟韻驟然收緊的下頜線,輕聲道:“我們把上官家的事了結后,可能要去一趟靈界。你母親……她托人帶了話,說想親眼見你,幫你完成覺醒。還有……”

江意悅有些遲疑,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她說,當年的事,她有對不住你的地方,想當面給你道歉?!?/p>

孟韻沉默了很久,久到江意悅以為他沒聽見,他才緩緩點了點頭,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深水:“我知道了?!?/p>

道歉?他其實早就不在乎了。母親在靈界的這些年,他從沒想過要去尋,也從未盼過什么解釋。父親早逝,他在軍營里摸爬滾打,早就習慣了自己扛著一切。

只是此刻,望著身旁江意悅關切的眼神,他心里忽然清晰起來——覺醒也好,靈界也罷,他真正在意的,從來不是那些遲來的歉意。

他垂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指尖泛白。月光落在他眼底,映出一點堅定的光——他只想快點覺醒,快點擁有足夠的力量。

這樣,不管是豐花鎮的陰謀,還是靈界的風浪,他都能護著身邊這個人,護著她不再像從前那樣,獨自面對那些刀光劍影、人心詭譎。

江意悅沒注意到他眼底的深意,只當他還在為靈界的事煩憂,便拍了拍他的胳膊:“別想太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明天還要趕路,早些休息吧?!?/p>

她說完起身要走,孟韻卻忽然開口:“悅兒?!?/p>

江意悅回頭看他,他卻只是望著她,喉結動了動,最終只道:“晚安?!?/p>

夜風卷著槐花香飄過,江意悅“嗯”了一聲,轉身往回廊走去。孟韻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抬頭看向月亮,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帶著期許的弧度。

前路縱有迷霧,他也總算有了明確的方向。

翌日清晨,四人跟著葉茗軒往晉城上官府去。上官家是本地望族,朱漆大門前立著兩尊石獅,只是門楣上的紅燈籠蒙著層灰,透著幾分沉悶。

上官老爺已在正廳等候,鬢發花白,眼下烏青濃重,見了江意悅幾人,忙起身作揖:“有勞各位英雄了,小女之事……實在是愁煞老夫?!?/p>

落座后,丫鬟剛奉上茶,他便長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無奈:“這事說起來,都怪我當初太固執。”

他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緩緩道:“三年前,小女婉兒結識了個叫阿烈的年輕人,說是靈界來的獸妖。起初我見他對婉兒真心實意,雖出身特別,倒也沒太反對??珊髞怼址秽徖餄u漸有了閑話?!?/p>

“說他什么?”江意悅追問。

“說他……吃生肉?!鄙瞎倮蠣斈樕祥W過一絲難堪,“有次家宴,廚房端上燉好的鹿肉,他竟要了盤生的,吃得滿嘴是血。婉兒護著他,說他本性如此,會改的??赏饷娴拈e話越來越難聽,我逼著婉兒跟他斷了來往,他那天發了狂,砸碎了我院里的石桌,吼著說‘你們都不懂’,就跑了?!?/p>

他揉了揉眉心:“自那以后,婉兒就不對勁了。起初是整日發呆,后來突然披頭散發往火里沖,眼神直愣愣的,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多虧葉公子及時趕到,用銀針穩住了她,可這幾日就跟個木偶似的,問什么都不答,飯也吃得極少?!?/p>

葉茗軒在旁補充:“我試過用靈力探查,她體內有股陰寒之氣,但很微弱,不像是尋常邪祟,倒像是……被什么東西困住了心神。”

江意悅站起身,走到窗邊打量著庭院布局,忽然指了指西南角的假山:“上官老爺,那處假山是何時修的?”

“去年冬月。”上官老爺答道,“婉兒說院子里少個景致,便讓人添了座假山?!?/p>

“不對勁。”江意悅眉頭微蹙,“那假山的位置犯了風水里的‘困龍局’,尋常人住久了會心神不寧,若是體質特殊些,極易被陰邪之氣趁虛而入。”她轉頭看向眾人,“而且方才進門時,我察覺到府里的靈氣流動很滯澀,像是被人動了手腳設了陣法?!?/p>

姜若蘭立刻接話:“這么說,婉兒姑娘的事不是簡單的‘上身’,是有人故意害她?”

“可能性極大。”江意悅點頭,“那股陰寒之氣或許是沖著她心結來的——阿烈的離開、父親的反對、外界的流言,這些事壓在她心里,才讓邪祟有了可乘之機?!彼聪蛏瞎倮蠣?,“今晚子時,我們需要在院中施法破陣,還請老爺清退下人,不得有誤?!?/p>

上官老爺連忙應下:“全聽姑娘安排!只要能救婉兒,老夫什么都愿意做。”

姜若蘭三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賈玟星摩拳擦掌:“正好讓我瞧瞧這古代的陣法長啥樣,說不定比游戲里的副本有意思?!?/p>

姜若蘭聽見賈玟星那句“比游戲里的副本有意思”,心里“咯噔”一下。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這家伙最近總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什么“任務進度”“技能冷卻”,先前只當是巧合,可“游戲副本”這詞,分明是現代人才會說的。

幾人隨后去看上官婉兒,姑娘坐在窗邊的梳妝臺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銅鏡,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任誰說話都毫無反應。江意悅搭了搭她的脈,又翻看了眼瞼,低聲與葉茗軒商議著什么。

姜若蘭趁這功夫,拽了拽賈玟星的袖子,往后院走。剛繞過月亮門,她便停下腳步,雙臂抱胸盯著他:“說吧,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賈玟星眼神閃爍,撓了撓后腦勺:“我……我能有什么事瞞著你?不就跟你們一塊查案嘛?!?/p>

“是嗎?”姜若蘭挑眉,忽然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哼了句,“愛你孤身走暗巷?”

賈玟星下意識“啊”了一聲,眼睛瞪得溜圓:“你……你說啥?”

“裝傻是吧?”姜若蘭逼近一步,嘴角勾起促狹的笑,“那換一句——Comeon的喂?”

賈玟星的臉瞬間漲紅,支支吾吾道:“這……這是什么暗號?我聽不懂啊?!?/p>

姜若蘭忽然提高了聲調,念出半句歌詞:“好,那這句你總該懂——‘看得出她是公主’。”

話音剛落,賈玟星就跟被按了開關似的,脫口接道:“她不需要冠冕~”

尾音還沒落下,他猛地捂住嘴,臉上寫滿了“完了”。

姜若蘭笑得直不起腰,拍了拍他的胳膊:“露餡了吧?還裝什么古代人,說,你是不是也穿過來的?”

賈玟星垮下臉,懊惱地拍了下腦門:“唉!就知道瞞不過你!我還以為我藏得挺好呢……”

姜若蘭收了笑,故意板起臉,雙手叉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趕緊交代,你到底是怎么穿過來的?穿了多久了?”

賈玟星撓了撓頭,臉上的懊惱還沒褪盡,語氣倒老實了不少:“我穿過來的時候,估摸著也就六歲吧?!彼麌@了口氣,“說起來也邪門,我那會兒正上班呢,摸魚看你寫的那本《復仇才女》,看到江意悅被許誠懇害死,倒在雪地里那章,氣得我拍了下桌子,結果晚上睡了一覺,一睜眼就到了這鬼地方?!?/p>

“剛開始還懵著呢,被賈家的人撿回去當大少爺養著,日子久了,前世的事就跟做夢似的,慢慢忘了。”他瞥了姜若蘭一眼,有點不好意思,“直到在京城遇見你和悅兒,聽見你們說現代的話,那些被埋起來的記憶才突然冒出來——哦對了,我才想起來,你寫的書里,壓根沒我這號人物啊?!?/p>

姜若蘭愣了一下,隨即恍然:“難怪你總說些不著調的話,原來是這么回事。”她上下打量他一番,“說起來,我穿過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六歲,難不成咱們倆還是‘同期生’?”

賈玟星剛想接話,就被她打斷:“這事先不說了,回頭我得跟悅兒提一嘴——畢竟都是自己人,瞞著也沒意思?!彼D身往回走,“走了,去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查出什么新線索。”

賈玟星連忙跟上,嘴里還念叨著:“哎你可別跟她說是我先掉馬的,顯得我多不頂用……”

兩人剛走到回廊,就見江意悅和葉茗軒從婉兒的房間出來,江意悅眉頭緊鎖,像是在琢磨著什么。

“怎么樣?”姜若蘭快步迎上去問。

竹楠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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