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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京華舊夢:快穿復仇才女

才女(下)

夜色漸深,靈都宮殿的燈火次第亮起,唯有孟韻的寢殿黑著燈。他把自己關在里面一整天,不吃不喝,殿外的侍女們幾次想進去勸,都被他周身散發出的低氣壓嚇得退了回來。

江意悅端著食盒走到殿門前,輕輕推門時,門軸發出細微的聲響。殿內沒點燈,只有窗欞透進的月光,勾勒出一個孤寂的身影——孟韻披散著長發,一身玄衣坐在窗邊,正望著天上的圓月出神,側臉在月色里顯得格外清瘦。

她關上門,踏著月光走上前,將食盒放在桌上,打開時,溫熱的飯菜香混著奶茶的甜香彌漫開來。“吃飯了。”她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這寂靜。

孟韻轉過頭,月光落在他眼底,映出未散的紅絲。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直到江意悅把碗筷遞到他面前,他才忽然起身,從身后緊緊抱住了她。

那擁抱帶著壓抑許久的顫抖,他將臉埋在她頸窩,喉嚨里溢出細碎的抽泣聲,像個終于卸下所有防備的孩子。多年的委屈、憤怒、不甘,在這一刻都化作了滾燙的淚,浸濕了她的肩頭。

江意悅沒動,也沒說話,只是抬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她望著窗外那輪圓月,眼眶漸漸泛紅,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哎呀,哭什么呀……”話沒說完,自己的眼淚卻先落了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

她掙開他的懷抱,用袖子擦了擦他的臉,把筷子塞進他手里:“好了,吃飯。再不吃菜都涼了。”

孟韻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喉結動了動,竟真的乖乖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月光下,他低垂著眉眼,長睫上還掛著未干的淚,倒顯出幾分平日難得一見的溫順。

江意悅走到他身后,拿起梳子,輕輕梳過他披散的長發。青絲如瀑,在她指尖柔順地滑過,殿內只剩下碗筷輕碰的聲響和梳子劃過發絲的微響。

“頭發都亂成草了。”她低聲道,指尖不經意觸到他頸后的肌膚,能感受到他細微的戰栗。

孟韻握著筷子的手頓了頓,沒回頭,只悶悶地說:“以后……你幫我梳。”

江意悅梳發的動作停了一瞬,隨即輕聲應道:“好。”

飯后,江意悅將最后一縷發絲綰好,取過銅鏡遞到孟韻面前。月光透過窗欞灑滿房間,亮得能看清鏡中他鬢角的碎發,也照亮他眼底的柔和。

“你看,多精神。”她輕聲道。

孟韻接過鏡子,目光卻沒落在鏡中,而是定定地望著她。月光勾勒著她的側臉,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連帶著聲音都染上了幾分暖意:“謝謝你。”

“謝什么,”江意悅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發絲的觸感,“不是說好了嗎。”

孟韻放下鏡子,忽然往前傾了傾身,語氣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依賴:“悅兒,你陪我聊聊吧。”

“行啊,”江意悅挑眉,在他對面坐下,“你想聽什么?”

他沉默片刻,忽然冒出一句:“我想聽你罵我。”

江意悅頓時一臉嫌棄地瞪他:“什么奇葩要求?你自己不開心,還非得讓我罵你一頓才舒坦?孟韻,你好獵奇啊!”

孟韻被她逗得彎了彎唇角,眼底的郁色散了大半,帶著點耍賴的意味:“就罵幾句嘛。”

“行!”江意悅擼了擼袖子,故意板起臉,“我罵不死你!呃……孟韻!你不要臉!當初在宮宴上明明偷看我,還嘴硬說只是碰巧!你會不會算財啊?上次買花燈被攤主坑了半袋碎銀都不知道!還有你頭上是不是有包?明知道射擊攤位有貓膩,還非要硬撐著陪我玩!簡直神經病呀!”

她一頓連珠炮似的數落,聲音又急又快,活像只炸毛的貓。可孟韻只是靜靜地聽著,眼里沒有半分惱怒,反倒盛滿了化不開的寵溺與溫柔,像月光一樣,輕輕淌過她的眉眼。

等她罵得口干舌燥停下來,他才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低聲道:“嗯,罵得好。”

江意悅被他那句“罵得好”逗得“噗嗤”笑出聲,剛才故意板著的臉瞬間柔和下來,連帶著眼角的淚意都散了。孟韻看著她笑,自己也忍不住彎起嘴角,殿內的沉悶終于被這笑聲徹底沖散。

“說真的,”江意悅用手背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你今天說的那些事,我聽著其實挺心疼的。還有你剛才哭的樣子……回頭我就跟若蘭學,保準她能笑你好幾天。”

孟韻挑了挑眉,語氣滿不在乎:“你說唄,反正從小到大該受的委屈都受了,也不差這幾句笑談。”

兩人并肩坐到窗邊,一同望著天上的圓月。月光落在江意悅臉上,她忽然輕聲道:“其實我以前總想著,等報完仇,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像這樣安安靜靜地看月亮。過點清凈日子,種種花,種點蔬菜水果,偶爾做些甜品,畫寫生……看看山看看水,也算沒辜負大自然的饋贈。”

孟韻轉頭看她,月光勾勒著她柔和的側臉,眼底是難得的寧靜。他沉默片刻,輕聲道:“一個人生活確實自在。”頓了頓,他目光灼灼地望著她,“那……你介意再多一個人嗎?”

江意悅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卻不動聲色,故意拖長了語調:“嗯……可以考慮考慮。”

孟韻看著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自己也笑了,那笑容里帶著釋然,更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好,那就等你考慮。”

月光靜靜灑在兩人身上,沒再多說什么,可彼此心里都清楚,有些東西早已在悄然間定了下來。窗外的風帶著草木的清香飄進來,溫柔得像一句無聲的承諾。

天剛蒙蒙亮,軍營的號角聲便劃破了晨霧。江意悅一身藍白色的常服,長發利落地綰成一個簡單的發髻,只留幾縷碎發垂在頰邊,襯得她眉眼愈發清亮。她提著食盒穿過操練的士兵,遠遠就看見孟希獨自坐在營外的石階上,雙手托著下巴,望著遠處的演武場出神,那落寞的樣子像只被遺棄的小獸。

江意悅放輕腳步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將食盒往中間推了推:“喏,剛從伙房討的熱粥,還溫著呢。”

孟希轉過頭,看見是她,眼里的失落淡了些,卻還是蔫蔫的。

江意悅笑了笑,拿起一個肉包塞到她手里:“哎呀,你們倆兄妹也真是的,那邊好不容易哄好了,這邊又耷拉著臉。怎么了?誰惹我們小郡主不開心了?”

孟希咬了口包子,腮幫子鼓鼓的,聲音悶悶的:“江姐姐,上次集市……”

她話沒說完,江意悅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坦然:“沒事,我不在意。而且那根本不是你的錯,是那魔物太狡猾,換了誰都未必能識破。”

孟希這才松了口氣,嘴角彎了彎,眼里卻又浮起困惑:“可我還是不明白,孟韻他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諒母后呢?母后這幾年明明很后悔,好幾次想找他說話,他都躲著……”

江意悅望向遠處訓練的士兵,晨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她輕輕嘆了口氣:“有些事情,不是一句‘原諒’就能抹平的,尤其是人心。你母后當年或許確實做了讓他傷心的事,那些委屈憋在心里太久,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她頓了頓,轉頭看向孟希,眼神溫和卻認真:“我雖然不清楚你們皇室的具體糾葛,但他那些夜里輾轉難眠的時刻,那些強撐著的堅硬,我能感同身受。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能做的,或許不是逼著誰原諒誰,而是放過彼此,各自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活得舒坦些。”

孟希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忽然湊近了些,眼睛亮晶晶的:“江姐姐,你真的很好。我聽姜姐姐說,你在凡界的時候特別厲害,他們說凡界有個詞叫‘才女’,說的就是你這樣文武雙全,長得又好看的人。還說你的想法特別通透,跟我們這兒的姑娘都不一樣。”

江意悅被她夸得笑了,指尖撥了撥鬢角的碎發:“通透嗎?或許是吧。”她望向天邊漸亮的云霞,語氣里多了幾分悵然,“只是我總覺得,這世上對女子的規則太多了。好像生下來就該學女紅、學持家,嫁人了就要圍著丈夫孩子轉,連說句話、走個路都要被評頭論足。可女子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為什么不能去闖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難道我們來到這世上,就只為了成為誰的附屬品嗎?”

孟希聽得愣住了,這些話她從未聽過,卻莫名覺得心頭一震。

江意悅收回目光,笑了笑:“我想等報完仇,就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去看看那些沒見過的山河,活得自由些。”

“那……”孟希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和孟韻,就沒有在一起的想法嗎?他看你的時候,眼睛里像有星星。”

江意悅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眼底沒有半分猶豫:“沒有。”她迎著孟希驚訝的目光,坦然道,“我太向往自由了,不想被任何關系困住。人這一輩子,首先得學會做自己,學會愛自己,才有底氣去愛別人,不是嗎?”

晨風吹過,帶著軍營特有的草木與汗水的氣息。孟希看著江意悅的側臉,在晨光里顯得格外明亮,忽然覺得,或許“自由”這兩個字,比任何承諾都更動人。

幾日后,靈界的事暫告一段落,一行人登上了前往京城的畫舫。江風拂過水面,卷起船帆邊角,將兩岸的草木清香也一并帶了來。

艙內,姜若蘭正就著晨光翻看葉茗軒的來信,忽然拍了下桌子:“皇家要辦祭祖大典,張太妃也會隨行。”她抬眼看向江意悅,語氣帶著點探究,“這張太妃要是見了你,會不會把當年的事捅出來?畢竟你這張臉,跟你母親太像了。”

賈玟星在一旁削著蘋果,聞言哼了一聲:“她肯定會!這種惡毒女人,最擅長背后搞小動作,當年的事未必就跟她沒關系,指不定正等著看我們出丑呢。”

“你們兩個閉嘴。”江意悅揉著眉心,眉頭緊鎖,“我思路都亂了。”

姜若蘭和賈玟星對視一眼,識趣地閉了嘴,艙內一時只剩下船槳劃水的輕響。

江意悅沉默片刻,指尖在桌案上輕輕點著:“這次祭祖是個機會,必須想辦法接近張太妃。”她轉頭看向坐在窗邊的孟韻,“你有辦法進去嗎?”

孟韻放下手中的書卷,目光沉靜:“我給京中手下寫過信,他們已經設法讓皇室那邊向我遞了邀請函。”他頓了頓,看向江意悅,“到時候,你以我夫人的身份同行,應當不會引起懷疑。”

江意悅點頭應下,指尖卻沒停:“但我總覺得,她那邊恐怕已經有察覺了。這幾年我們查得緊,未必沒驚動她。”她抬眼看向眾人,眼神銳利起來,“所以這次不必藏著掖著,我們要做的,就是找到證據,當眾拆穿她。”

船身輕輕晃了晃,陽光透過舷窗落在她臉上,映出幾分勢在必得的堅定。孟韻望著她,眼底的擔憂漸漸化作了然,無聲地點了點頭。艙外的江風依舊溫柔,卻仿佛已帶上了幾分山雨欲來的緊迫。

京城,太妃宮中的熏香燃得正濃,將鎏金銅鏡映得蒙了層暖光。張太妃坐在鏡前,由侍女為她綰發,鏡中那張精心描畫的臉,眼角雖已染了細紋,卻依舊帶著幾分年輕時的明艷。她抬手撫過鬢角的珠花,忽然低低笑了一聲,聲音里裹著陳年的怨懟:“李霞啊李霞,當年你搶了我的一切,讓我落得今日這般模樣,如今……也該讓你女兒來還了。”

侍女的動作頓了頓,不敢接話,只垂著眼繼續為她梳理青絲。張太妃望著鏡中自己的倒影,眼神漸漸飄遠,落在了三十年前的那個暮春。

那時她還叫張玉娥,與江父江硯秋是真正的青梅竹馬。江硯秋是鄰里皆知的溫潤書生,她是吏部尚書家的小女兒,兩人常在巷口的老槐樹下共讀詩書,他曾握著她的手說:“玉娥,等我考取功名,便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可她偏偏動了貪念。那時京中流言四起,說當今圣上有意在世家女中擇選妃嬪,她望著江硯秋那身洗得發白的青布長衫,忽然覺得那“功名”二字太過遙遠。她偷偷改了他的鄉試答卷,又買通考官,讓他名落孫山,轉頭便對他說:“硯秋,你我緣分已盡,我父親已為我擇了入宮的路。”

她以為江硯秋會怨她、恨她,卻沒料到他只是靜靜地看了她許久,然后一字一句道:“玉娥,你騙了我。從此,你我兩清。”

后來她入了宮,成了不起眼的才人,看著江硯秋重振旗鼓,三年后高中狀元,再后來,聽說他娶了江南才女李霞,夫妻二人琴瑟和鳴。那時她才懂,自己丟掉的不僅是一段情,更是那個曾滿心滿眼都是她的少年。

嫉妒像毒藤,在心底盤桓了十幾年。直到李霞去世,她看著江硯秋帶著年幼的江意悅艱難度日,竟生出一種扭曲的快意。可每當看到江意悅那張越來越像李霞的臉,她就像被針扎一般——憑什么李霞死了,還能留下這樣一個女兒,讓江硯秋記掛一輩子?

“娘娘,發髻梳好了。”侍女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張太妃收回目光,鏡中的怨毒被她掩去,換上一副端莊的笑意:“知道了。祭祖大典的禮服都備妥了?”

“回娘娘,都備好了。”

“那就好。”她輕輕撫摸著鏡沿,指甲幾乎要嵌進木頭里,“有些債,也該到了清的時候了。”窗外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照進來,卻暖不透這滿室的寒涼。

竹楠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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