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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京華舊夢:快穿復仇才女

再遇(中)

江意悅站在古寺的石階上,深吸了一口氣。晨霧帶著草木的濕意漫過來,沾在睫毛上微涼。遠處的天際線已泛出魚肚白,一道淡金色的光正從云層后慢慢滲出來,把霧氣染成朦朧的琥珀色。

“早啊。”姜若蘭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點沒睡醒的沙啞。

江意悅回頭,見她抱著手臂站在廊下,眼下還有淡淡的青影。“醒了?”她笑著揚了揚下巴,“來看日出。”

姜若蘭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天邊:“這破地方倒有幾分意思。”她頓了頓,瞥了眼禪房的方向,“某人呢?沒起來給咱們燒早飯?”

“估計還在夢里喊孟兄救場。”江意悅打趣道,話音剛落,就見禪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賈玟星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出來,手里還攥著把掃帚,看見她們,動作明顯僵了一下。

江意悅忍不住笑出聲,拉著姜若蘭往石階下走:“別管他,咱們去后山轉轉。”

霧氣在腳下流動,像揉碎的云。姜若蘭忽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意悅,昨天……謝了。”

江意悅側頭看她,晨光正落在她臉上,把眼眶的紅痕照得清晰。“謝什么?”她挑眉,“我可不是幫你,是看不慣那小子慫樣。”

姜若蘭嗤笑一聲,嘴角卻悄悄揚了起來。兩人踩著濕漉漉的青石板往下走,霧氣里傳來賈玟星慌張的聲音:“等等!早飯……早飯我這就去做!”

江意悅回頭沖他揮了揮手,轉身時,恰好看見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把霧靄染成金紅色。她深吸一口氣,空氣里滿是清冽的草木香。

新的一天,開始了。

午后的陽光透過古寺的銀杏葉,在青石板上灑下斑駁的光點。江意悅、姜若蘭和賈玟星并排坐在石階上,各自盤膝閉眼,努力擺出“冥想”的架勢——這是老和尚罰他們的“靜心課”,起因是今早那場轟轟烈烈的“廚房爆炸案”。

說起來也是荒唐。賈玟星為了賠罪,非要學著做現(xiàn)代的爆米花,結果不知怎的,火候沒掌握好,竟把一整罐玉米粒炸得滿廚房都是,連房梁上都掛著焦黑的碎屑。老和尚捏著念珠進來時,看著一片狼藉的灶臺,只說了句“心不靜,事難成”,便罰他們打掃完廚房,再靜坐兩個時辰。

此刻三人表面上是閉目養(yǎng)神,暗地里卻沒少較勁。姜若蘭偷偷用胳膊肘撞了撞賈玟星,壓低聲音:“都怪你,好好的早飯沒吃成,還得在這兒曬太陽。”

賈玟星睜開一只眼,委屈道:“我也是想做點新鮮的……”

“新鮮的?”江意悅沒睜眼,語氣帶著笑意,“新鮮到能把廚房炸了,你這手藝不去當爆破手可惜了。”

賈玟星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認命地閉上眼。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銀杏葉偶爾飄落幾片,倒真有幾分靜心的意味。

好不容易挨過兩個時辰,三人幾乎是同時跳起來。姜若蘭活動著發(fā)麻的腿,提議道:“這破寺廟待著沒勁,不如去城里轉轉?”

江意悅立刻附議:“我聽說城西有家鋪子的杏仁酥不錯,正好去嘗嘗。”

賈玟星本想反對,畢竟剛闖了禍,卻被姜若蘭一眼瞪回去,只能苦著臉點頭:“行吧,不過……錢得你們出,我這和尚可沒俸祿。”

“誰要你出錢。”姜若蘭白了他一眼,率先往寺外走,“趕緊跟上,晚了好吃的都被搶光了。”

城里比寺廟熱鬧多了。午后的街市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三人一路逛到一家臨窗的茶館,挑了個二樓的位置坐下。江意悅點了壺碧螺春,又要了杏仁酥、桂花糕,滿滿擺了一桌子。

賈玟星拿起一塊杏仁酥,剛咬了一口,就被那酥脆香甜的口感驚得眼睛一亮:“這比青云派的齋飯好吃多了!”

姜若蘭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熱茶,又夾起一塊桂花糕放進嘴里,滿足地瞇起眼。陽光透過窗欞落在她臉上,帶著點慵懶的暖意。她砸吧砸吧嘴,忽然冒出一句:“巴適!”

江意悅“噗嗤”一聲笑出來:“還沒忘了你的四川話呢?”

姜若蘭挑眉,又咬了口桂花糕:“好吃就得這么說才夠味。”

賈玟星看著她們說笑,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來。窗外的街市依舊喧鬧,茶香混著甜品的甜香在空氣中彌漫,那些過往的糾葛、未來的迷茫,仿佛都暫時被這片刻的安寧沖淡了。

茶館里的說笑聲被鄰桌壓低的交談聲勾了過去。

“哎,你聽說了嗎?老陳家那片宅子,不是早就荒了嗎?”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往杯里續(xù)著茶,聲音壓得像怕被風吹走。

對面的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邪乎得很!”先前說話的漢子往左右瞥了瞥,聲音壓得更低,幾乎要埋進茶碗里,“最近那地方,又不干凈了……”

“咋了?”對面的人也湊近了些,眼里透著好奇,“難不成又出現(xiàn)那‘鬼新娘’了?”

“不止!”漢子喉結動了動,像是想起什么怕人的景象,“還有人說,看見……看見怪物了!”

話音剛落,鄰桌的動靜戛然而止。江意悅三人對視一眼,眼底都浮起探究。江意悅悄悄將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清了清嗓子,起身朝那兩人微微頷首,動作利落又不失禮數(shù):“抱歉打擾二位大哥,方才聽你們說起老陳家的事,小女正好路過此地,對此有些好奇,不知可否詳細說說?”

那兩個漢子被這突然的搭話弄得一愣,先前說話的漢子撓了撓頭,面露難色:“這……”

沒等他說完,姜若蘭已經(jīng)站起身,從腰間解下荷包,往桌上一倒,幾錠碎銀子滾了出來,在陽光下閃著光。“大哥們喝茶辛苦,這點錢權當添些茶水,”她笑得坦蕩,“咱們也是外鄉(xiāng)人,就圖個新鮮,還請多說說。”

銀子的分量顯然起了作用,那漢子立刻換了副神情,把銀子往懷里一揣,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姑娘們想聽,那我就說說。這事兒啊,得從二十年前講起。”

“老陳家在咱們杭州,不算頂大的戶,但也是有名有姓的。陳老爺當年在這兒做過官,是出了名的清官,百姓們都念他的好。”他呷了口茶,慢悠悠道,“他家有個獨女,叫陳璽。這陳璽姑娘,打出生起就透著奇。”

“怎么個奇法?”賈玟星忍不住追問,先前被爆米花耽誤的好奇心全轉移到這兒了。

“聽說她出生那天,本來連著半個月的陰雨,突然就放晴了,院子里還憑空冒出好些從沒見過的花草。”漢子比劃著,“長大了更是了不得,那模樣,說是仙女下凡都不為過,性子又溫和,對誰都笑臉相迎。關鍵是她心善,常幫著百姓看病施藥,那年發(fā)大水,她一個姑娘家,愣是跟著船隊救了幾十號人,說是神女都有人信。”

“也是在那年水災里,她認識了一個叫楊星元的修仙人。”漢子話鋒一轉,“那楊星元據(jù)說本事不小,兩人一來二去就好上了。可誰也沒想到,第二年,陳璽姑娘就……就飛身了。”

“飛身?”江意悅皺眉,“是成仙了?”

“聽說是!”漢子點頭,“有人說她本就是大地之母座下的仙童,歷劫期滿就回去了。可那楊星元不樂意啊,為了找她,竟膽大包天跟天界打了一架!”

這話一出,三人都驚了。敢跟天界開戰(zhàn)的修士,得多厲害?

“可后來,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投降了。”漢子壓低聲音,像是在說什么秘聞,“之后就沒了蹤跡,有人說他心灰意冷,入了魔道,也有人說他早就死在天界的刑罰里了……”

說到這兒,他搓了搓手:“至于那老陳家的宅子,自陳老爺去世后就荒了。前幾年就總有人說夜里看見白影,像是穿嫁衣的女子在院子里哭,也就是剛才說的‘鬼新娘’。但最近不一樣了,不光有哭聲,還有人在附近看見黑影,說是長得不像人,披頭散發(fā)的,眼睛亮得嚇人……”

三人循著路人指點的方向找到陳宅時,日頭已偏西。

朱漆大門爬滿青藤,門環(huán)上銹跡斑斑,卻偏偏合得嚴實,與周遭荒草過膝的頹敗模樣格格不入。院墻塌了大半,露出里面歪斜的飛檐,瓦縫里鉆出半人高的雜草,風一吹便簌簌作響,像誰在暗處磨牙。

“嘖,這地方看著就滲人。”姜若蘭往門里探了探,指尖無意識攥緊了江意悅的衣袖。

江意悅推了推門,竟應手而開,發(fā)出“吱呀”一聲長響,驚得檐下幾只灰雀撲棱棱飛起來。她拔出劍,劍身映著殘陽泛出冷光:“進去吧,小心些。”

院里比外頭更顯荒涼。石板路被雜草頂?shù)猛拱疾黄剑戎系牟世L褪成模糊的色塊,蛛網(wǎng)在梁間結得密如羅網(wǎng),沾著枯葉與塵土。一口半塌的井欄邊,還斜斜靠著只破木桶,桶底積著發(fā)黑的雨水。

“看這樣子,少說荒了十年。”賈玟星踢開腳邊的碎磚,話音剛落,忽然被草里竄出的老鼠嚇了個激靈,猛地往姜若蘭身后縮。

姜若蘭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剛想罵他,卻見眼前的霧氣不知何時濃了起來,白茫茫的一片從墻角漫過來,連十步外的正屋都變得影影綽綽。“不對,”她皺起眉,聲音發(fā)緊,“這霧來得太怪了,剛才明明還是晴天。”

“跟緊我,別走散。”江意悅回頭叮囑,話音未落,就感覺手腕被攥得更緊——姜若蘭不知何時已牢牢抓住了她的手,指尖冰涼。

“喂,你抓那么……”姜若蘭剛想抱怨,忽然聽見身后傳來嗚咽似的風聲,嚇得渾身一僵,反手就把賈玟星拽到身側。

賈玟星本就怕得腿軟,此刻更是順理成章地抱住了她的胳膊,臉都快貼到她袖子上:“蘭姐,我、我好像聽見有人哭……”

“哭什么哭,八成是風聲!”姜若蘭嘴上硬氣,聲音卻在發(fā)顫,被賈玟星抱得胳膊發(fā)麻,卻沒舍得甩開——畢竟這慫貨雖然礙事,好歹能壯個膽。她偷偷往江意悅身邊靠了靠,三人幾乎是擠成一團往前挪。

霧氣越來越濃,腳下的雜草不知何時變成了濕滑的青苔,空氣中彌漫開一股潮濕的霉味,混著若有若無的脂粉香。江意悅的劍身在霧里劃出淡淡的光痕,忽然“當”一聲撞上什么硬物。

她凝神一看,竟是座半倒的石燈籠,燈籠里積著的水映出三個模糊的影子——不知何時,他們身后的霧里,似乎多了個穿白衫的輪廓。

“誰?!”江意悅猛地轉身,劍指那團白影。

白影卻像水汽般晃了晃,悄無聲息地散了。

姜若蘭腿一軟,差點拽著江意悅一起摔倒,賈玟星更是直接抱得她喘不過氣:“鬼、鬼新娘!是鬼新娘!”

“閉嘴!”姜若蘭咬著牙罵道,手心卻全是冷汗,“江意悅,咱們……咱們要不先撤?”

江意悅沒說話,只是握緊了劍,目光掃過濃霧深處。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正隔著層層霧氣,靜靜地看著他們。

江意悅的目光還沒穿透濃霧,那道潛藏的影子已驟然動了。

不是飄,不是走,是帶著破風的銳響直直閃現(xiàn)——紅,刺目的紅,像潑翻的血,裹著白森森的霧氣撞進視線里。

是個穿紅嫁衣的女子。

鳳冠霞帔在霧里泛著陳舊的光,大紅蓋頭垂得筆直,邊緣繡的鴛鴦早已褪色,卻依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凄厲。她就那樣定定立在江意悅面前,距離不過三尺,蓋頭下的輪廓隱在陰影里,聽不見呼吸,也沒有心跳。

“!”江意悅渾身一震,握劍的手猛地收緊,指尖因用力泛白。這一下太過突然,連她也被驚得后脊發(fā)寒。

身后的姜若蘭和賈玟星更是像被施了定身咒。姜若蘭的嘴唇哆嗦著,想罵人的話卡在喉嚨里,眼睛瞪得滾圓,恐懼像冰錐扎進心里,連攥著江意悅的手都忘了用力。賈玟星更甚,拉著姜若蘭的那只手死死繃緊,指節(jié)泛白,整個人僵成塊木頭,臉色白得比蓋頭下的霧氣還甚,連牙齒打顫的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裝神弄鬼!”江意悅咬牙壓下心頭的驚悸,猛地揮拳砸過去。拳風帶著靈力掃開霧氣,卻在即將碰到那紅嫁衣時,眼前的人影突然像水滴入河般化開,原地只余下一縷若有若無的胭脂味。

“在那兒!”姜若蘭終于擠出半句話,聲音劈得像被砂紙磨過。

江意悅循聲望去,紅影已在三丈外的廊下閃現(xiàn),蓋頭微微晃動,像是在笑。她提劍追上去,劍鋒劃破霧氣,卻又一次落了空。紅影在霧里穿梭,快得像道閃電,時而在東,時而在西,嫁衣的裙擺掃過雜草,連一片葉子都沒驚動。

“背靠背!”江意悅低喝一聲,率先退到姜若蘭身邊。三人立刻擠成一團,江意悅握劍護在外側,姜若蘭反手摸向腰間的暗器囊,指尖卻抖得半天沒解開繩結。

“蘭、蘭姐……”賈玟星的聲音帶著哭腔,死死攥著姜若蘭的衣角,“咱們會不會……會不會死在這兒?”

“閉嘴!”姜若蘭狠狠咬了下舌尖,疼意讓她清醒了幾分,“就是有人搞鬼!你那淬了藥的銀針呢?拿出來!”

賈玟星這才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去摸懷里的暗器,可指尖剛碰到針囊,周遭的霧氣突然像活了一樣涌過來。

不是彌漫,是擠壓。

白茫茫的霧氣變得粘稠,像棉花塞住了口鼻,連視線都被糊住,只能看見身邊人的輪廓在快速淡化。紅影的閃現(xiàn)越來越快,衣袂翻飛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分不清是左是右,是前是后。

“悅兒!”姜若蘭慌了,伸手去抓身邊的人,卻只撈到一把濕冷的空氣。

“若蘭!”賈玟星的驚呼聲在霧里飄了飄,很快被吞沒。

江意悅心頭一緊,想喊他們的名字,卻發(fā)現(xiàn)聲音剛出口就被濃霧絞碎。她揮劍劈開眼前的霧障,卻只看見無邊無際的白。剛才還緊緊挨著的兩人,竟在眨眼間沒了蹤跡。

霧氣像潮水般涌遍全身,意識忽然一陣恍惚。

等江意悅再次站穩(wěn)時,周遭的景象徹底變了。

沒有荒廢的庭院,沒有紅嫁衣的影子,只有密密麻麻的樹木。古木參天,枝葉交錯著遮天蔽日,腳下是厚厚的腐葉,踩上去軟綿綿的。霧氣依舊濃重,纏在樹干上,像一條條白色的蛇。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聽不到姜若蘭的罵聲,也沒有賈玟星的啜泣,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在林間回蕩。

與此同時,另一處林間。

姜若蘭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靠在一棵老槐樹下。她慌忙摸向四周,空蕩蕩的,只有霧氣和樹影。“悅兒?賈玟星?”她喊了兩聲,聲音撞在樹干上彈回來,顯得格外孤單。

而在更深處的霧里,賈玟星正抱著棵樹瑟瑟發(fā)抖。他剛才被霧氣一裹,只覺得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就只剩自己一個人。周圍的樹木像張牙舞爪的鬼影,霧氣里仿佛藏著無數(shù)雙眼睛,他想喊,卻只發(fā)出嗚嗚的哭聲。

三人被濃霧拆開,各自困在了這片陌生的森林里,只有樹木與霧氣為伴,前路茫茫。

江意悅在林間站定,指尖撫過冰冷的樹干。周遭的寂靜太過刻意,霧氣里的草木氣息帶著股虛假的甜膩——這不是真實的森林,是幻境。

她緩緩蹲下,掌心貼在覆滿腐葉的地面上,閉上眼。萬妖神力順著指尖滲入泥土,像條游蛇鉆進大地的脈絡。這是萬妖神女的天賦,能與山川草木對話,能聽見大地深處最細微的脈動。

“大地,”她在心底輕喚,神力如漣漪般擴散開,“我的同伴,是否與我同在一處?”

片刻后,一股沉厚的回應從地底傳來,帶著泥土的腥氣與巖石的冷硬——他們從未離開那座荒廢的庭院,三人的氣息就縈繞在方圓十丈之內,只是被無形的屏障分隔在不同的幻象里。

江意悅猛地睜開眼,眸中閃過金綠色的妖紋,神力驟然暴漲。她對著空無一人的林間冷聲開口,聲音卻穿透了層層幻境,清晰地傳入某個角落:“裝神弄鬼,就憑你這點伎倆,還差得遠。”

話音未落,她猛地拍向地面。

“轟——”

萬妖神力如火山噴發(fā),從掌心炸開,金色的光芒撕裂濃霧,穿透虛假的樹木。只聽一陣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周圍的古木、腐葉、霧氣瞬間崩塌,像被打碎的琉璃,化作點點熒光消散在空中。

姜若蘭和賈玟星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江意悅抬眼望去,只見兩人正站在幾步之外,姜若蘭還保持著揮拳的姿勢,賈玟星則抱著頭蹲在地上,顯然剛從各自的幻境中掙脫。

庭院依舊是那座荒廢的庭院,夕陽的余暉穿過殘垣,在地上投下歪斜的影子。方才濃得化不開的霧氣已蕩然無存,只有院中央,一個穿紅嫁衣的女子癱坐在地,鳳冠歪斜,大紅蓋頭落在一旁,露出張蒼白憔悴的臉。她嘴角掛著血絲,眼神渙散,顯然已被幻境破碎的反噬所傷。

江意悅提劍上前,劍尖直指女子咽喉,冷聲道:“裝神弄鬼,你是想吸我們的精氣?”

女子渾身一顫,抬頭看向她,眼中滿是驚恐。

“看來你不知道,”江意悅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金綠色的妖紋在眼角若隱若現(xiàn),“我們三人,皆是修仙者。”

她往前一步,劍身又近了寸許:“我乃萬妖之神第三代神女、萬妖之祖‘江意悅’。三界之內,妖鬼精怪皆在我管轄之列。你這點微末法力,也敢在我面前作祟?”

這話一出,不僅那女子臉色煞白,連姜若蘭和賈玟星都愣住了。他們雖知江意悅修為高深,卻從未想過她竟有如此身份。

女子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只發(fā)出嗬嗬的氣音,最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江意悅收劍回鞘,瞥了眼地上的女子,對目瞪口呆的兩人道:“別傻站著了,把她弄醒,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若蘭應了聲,俯身探了探那女子的脈搏,指尖凝起一縷淺青色的靈力,輕輕按在她眉心。靈力如細流滲入,女子睫毛顫了顫,終于緩緩睜開眼,只是眼神依舊渙散,喉嚨里發(fā)出細碎的嗚咽。

“別裝死,”姜若蘭收回手,語氣算不上溫和,“剛才不是挺能耐嗎?把我們拽進幻境里折騰,現(xiàn)在倒成軟腳蝦了?”

女子瑟縮了一下,視線在三人臉上轉了圈,最后落在打坐的江意悅身上,像是被那若隱若現(xiàn)的金綠色妖紋懾住,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賈玟星抱臂站在一旁,先前的恐懼漸漸褪成警惕,他上下打量著地上的紅嫁衣女子,忽然想起茶館里聽來的傳聞,忍不住開口:“你……你就是他們說的‘鬼新娘’?老陳家的陳璽?”

女子渾身一震,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凄厲:“我不是……我不是鬼……”

“不是鬼?”姜若蘭挑眉,“那穿成這樣在荒宅里裝神弄鬼,還弄出些怪物的傳聞,是閑得慌?”

“怪物……”女子喃喃重復著這兩個字,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忽然抓住姜若蘭的褲腳,聲音嘶啞,“不是我……那不是我弄出來的……是他……是楊星元……”

提到這個名字時,她的聲音里滿是恐懼,甚至帶著哭腔。

此時江意悅恰好收了功,緩緩睜開眼,金綠色的妖紋已隱去,眼神卻依舊銳利:“楊星元?你認識他?”

女子抬起淚眼,望著江意悅,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還活著……他一直在找陳璽姑娘的魂魄……可陳璽姑娘早已飛升,他找不到,就……就把怨氣撒在這宅子周圍,那些黑影,是他用魔氣煉化的邪祟……”

她喘著氣,語速飛快:“我只是個守墓的孤魂,被他困在這里,逼我穿這身嫁衣引路人來……他說,或許能引來陳璽姑娘的一絲氣息……”

賈玟星聽得咋舌:“那楊星元不是修仙者嗎?怎么會煉魔氣?”

“他入魔了……”女子搖頭,淚水滾落,“自從敗給天界,他就入了魔,瘋瘋癲癲的,說要毀了這世間所有與陳璽姑娘有關的東西……”

江意悅站起身,走到女子面前,目光沉靜:“他現(xiàn)在在哪?”

竹楠依月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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