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監獄的高墻在月光下像頭沉默的巨獸。林墨趴在對面的鐘樓上,透過狙擊鏡觀察著巡邏的守衛。監獄的防御系統比實驗室更嚴密,不僅有異能干擾器,還有專門針對元素操控者的聲波武器。
“目標在東翼三樓,”小澤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我們的人會在午夜制造騷亂,你趁機從通風管道進去。”
林墨調整著呼吸,指尖的冰錐在月光下閃著寒光。她的異能已經能做到收放自如,甚至能在干擾器的范圍內短暫凝聚力量——這是這些天和鬼冢的人訓練的成果。
午夜十二點整,監獄的西翼突然傳來爆炸聲。巡邏的守衛立刻向那邊集結,林墨趁機順著繩索滑下鐘樓,像只夜梟般潛入監獄。
通風管道里彌漫著鐵銹味,林墨匍匐前進時,聽見外面傳來守衛的呵斥聲和囚犯的咒罵聲。她的心跳得像擂鼓,那些被關押的日夜突然涌上心頭——鐵鏈鎖住的腳踝,發霉的面包,還有看守帶著電流的警棍。
“就在前面左轉,”小澤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小心,那里有熱感應探測器。”
林墨的異能順著管道蔓延,在探測器前制造出一層薄薄的冰霧。屏幕上的紅點變成了模糊的一團,她趁機鉆出通風口,落在一間狹窄的牢房里。
牢房里坐著個白發老人,穿著囚服,背對著門口。林墨剛想開口,老人突然轉過身,露出張布滿皺紋的臉。他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古井。
“你來了,”老人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鬼冢那小子終于肯找人幫忙了。”
林墨的心臟驟然縮緊,“怎么好像么個人都認識我?”。這個老人……給她的感覺比老婦人還要危險。
“跟我走。”她低聲說,掌中冰錐已經準備就緒。
老人卻搖了搖頭,指了指墻角的攝像頭:“他們在看著呢。”
林墨心中無語“你怎么不在我來之前把它打碎呢...”
林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在墻角發現一個偽裝成螺絲釘的攝像頭。她的異能瞬間爆發,冰錐精準地刺入攝像頭的鏡頭。
“管理局的局長佐藤,是我的學生,”老人平和說,“是我教他如何控制異能,結果他只學會了如何……折磨同類。”
林墨的呼吸驟然停止。這個老人,竟然是佐藤的老師?“折磨同類?這也是老師該教的?”
“當年我創立管理局,是為了保護異能者,”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沒想到最后卻變成了囚禁他們的牢籠。”他從懷里掏出個小小的U盤,“這是管理局所有實驗的資料,交給鬼冢,讓他毀掉它。”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突然被炸開。佐藤站在門口,穿著黑色西裝,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老師,好久不見。”
老人看著他,眼神復雜:“你還是不肯回頭嗎?”
“回頭?”佐藤輕笑起來,霎時間面目猙獰“我從來就沒有走錯路。”他揮了揮手,身后的守衛立刻舉起槍,“把他們都帶走。”
林墨擋在老人身前,異能在掌心凝聚成盾。子彈撞在盾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她拉著老人沖向通風管道,卻被佐藤的異能攔住——男人的指尖纏繞著黑色的霧氣,所過之處,空氣都開始腐朽。
“我的異能是熵增,”佐藤的笑容帶著一絲得意,“能加速物質的老化。”
林墨的冰盾在黑霧中迅速融化,她能感覺到自己的皮膚正在變得干燥,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老人突然推開她,自己撞向佐藤,身上爆發出耀眼的紅光。
“快走!”老人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威嚴,“記住,異能不是詛咒,是禮物。”
紅光爆發的瞬間,林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出牢房。她回頭望去,看見老人和佐藤在黑霧與金光中糾纏,牢房的墻壁正在迅速老化、崩塌。
林墨被這群人震驚了“為什么這群陌生人要一遍遍為我送命,這個世界是沒有別人了嗎,第三次了,佐藤依舊毫發無損,他們是啥子嗎,”
“還是精心策劃的劇本...”林墨想到這里不經有些腿軟“這個世界難道是個騙局...“
跑出監獄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林墨握緊手里的U盤,感覺它像塊烙鐵般滾燙。鬼冢的人在約定的地點等她,看見她時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老大呢?”林墨的聲音沙啞。
小澤的眼神躲閃著,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西翼的騷亂……是個陷阱。我們的人……全沒了。”
林墨的大腦一片空白。她想起倉庫里那個十三歲的少年,想起櫻花林下犧牲的老婦人,想起牢房里爆發出的紅光。這些人為了保護她,一個個離她而去,而她甚至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第三件事,”鬼冢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他的左臂空蕩蕩的,顯然是在騷亂中失去了,“幫我們殺了佐藤。”
殺了佐藤。
這四個字像塊巨石,壓在林墨的心頭。她坐在溫泉旅館的天臺上,看著遠處的富士山,手里把玩著那個小小的U盤。里面是無數異能者的血淚,是管理局罪惡的證明。
“在想什么?”銀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左手臂上的鬼面紋身已經重新浮現,只是顏色淡了許多。
“你說,殺人是不是真的能解決問題?”林墨的聲音沙啞...“你是一個演員嗎,亦或者是個觀眾”
銀沉默片刻但又恢復了過來,隨即指著遠處的櫻花樹:“你知道櫻花為什么開得那么艷嗎?因為它們的根,扎在死人的骨頭上。”
林墨不在追問因為她感覺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話題一轉林墨看著那些在風中搖曳的櫻花,突然想起格斗場的老板。那個總是笑瞇瞇的男人,手里沾著多少孤兒的血?她折斷他指骨的那天,鮮血濺在臉上,溫熱的觸感至今記憶猶新。
“佐藤會在三天后的祭典上出現,”鬼冢走上天臺,斷臂處纏著厚厚的繃帶,“他要在公眾面前展示‘凈化’后的異能者,證明管理局的成果。”
祭典在東京的神社舉行。林墨混在人群中,看著穿著白色和服的少女們跳著傳統舞蹈。陽光透過神社的鳥居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一切都什么美好。“表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