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日本人吧”銀突然發問。
“對,怎么看出來的?”林墨閑散的回答。
因為你的身份證上寫的是中國字
林墨沒想到自己居然有身份證,但她很累于是緩緩閉上了眼睛,“嗯...”
“這人怎么躺地上真不愛衛生...”聽到熟悉的普通話,林墨驚醒。
看向眼前的場景“機場?不像,小區公園!”林墨心中吐槽:“我又像垃圾一樣被丟回來了....”上一世也是這樣...
“在這里,快走!”是蘇家的人,來得真快。
她又要回到那個死氣沉沉的家了,該怎么回答這兩個月的“假期”呢
海城的雨總是帶著咸腥氣。林墨站在蘇家老宅的露臺上,看著雨滴敲打著青灰色的瓦片,匯成細流順著飛檐墜落。手腕上的紅繩被雨水浸得發沉,那片楓葉金屬片貼著皮膚,涼得像塊冰。
“在看什么?”蘇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剛出爐的曲奇香。他穿著米白色的羊絨衫,袖口隨意地挽到小臂,露出腕骨處淡青色的血管——這是林墨第一次見他不穿西裝的樣子。
“在想櫻花?!绷帜D過身,接過他手里的白瓷盤。曲奇烤得邊緣微焦,形狀歪歪扭扭,顯然是新手的作品。
蘇硯的耳尖微微發紅:“廚房的烤箱溫度不太準?!彼皖^咬了一口曲奇,碎屑落在唇角,“下周家族聚餐,清媛會回來?!?/p>
林墨捏著曲奇的手指驟然收緊。自從回到蘇家,她只在葬禮上見過蘇清媛一次。女人穿著黑色旗袍,指甲涂著正紅色的甲油,看著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錐。
“她還在恨我?!绷帜吐曊f。
“她恨的是所有打破現狀的人。”蘇硯擦掉她指尖的餅干屑,動作自然得仿佛做過千百遍,“母親去世后,是她把我帶大的,總覺得我該娶個門當戶對的小姐?!?/p>
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自從蘇硯在家族會議上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整個蘇家都炸了鍋。那些曾經對她畢恭畢敬的叔伯,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探究和輕蔑,只有蘇硯始終擋在她身前,像棵沉默的杉樹。
“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終于問出這句話。那天姐姐蘇清媛在祠堂當著所有族人的面,摔碎了母親的牌位,嘶吼著說她是冒牌貨時,是蘇硯一把將她護在懷里,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從今天起,林墨就是我的未婚妻。誰敢動她,就是與我為敵。”
蘇硯望著遠處的雨簾,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因為你是林墨?!彼D了頓,補充道,“不是蘇晚,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那個夜晚,林墨第一次在蘇家感覺到安穩。蘇硯在書房給她講小時候的事——母親抱著他和晚晚在楓樹下拍照,清媛偷偷把他的玩具藏進衣柜,父親總愛用胡茬扎他們的臉頰。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像大提琴的最低音,驅散了她半夜驚醒時的噩夢。
但安穩之下,暗流從未停止。蘇清媛總能找到各種理由刁難她,在宴會上故意撞翻她手里的酒杯,在長輩面前暗示她舉止粗鄙,甚至偷偷換掉她參加慈善晚宴的禮服,讓她穿著不合身的裙子在賓客面前出丑。
“她只是害怕?!碧K硯在她第N次被刁難后,把她拉到花園的溫室里。這里種滿了熱帶蘭,空氣里彌漫著甜膩的香氣,“蘇家這幾年在走下坡路,她總覺得找個有權有勢的聯姻對象,才能保住家族。”
林墨摸著花瓣上的露珠:“那你呢?你也覺得我是工具嗎?”
蘇硯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蹙眉。他的眼睛在溫室的燈光下泛著墨色的光,里面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如果我說,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家族利益呢?”
雨聲漸密,打在溫室的玻璃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林墨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右眉骨下的痣在燈光下格外清晰——這是蘇晚的標記,也是蘇硯作為雙胞胎哥哥的印記。她突然想起在日本神社的那個夜晚,老婦人說的話:“血緣是最奇妙的羈絆,有時會成為枷鎖,有時會成為救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