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撲棱著翅膀,沖著正要去給它準備吃食的老張叫囂道。
“什么老眼昏花,你才老眼昏花呢,本將軍眼睛就是尺!”
這時,鏡頭掃過老張攤子附近一個玩耍的小男孩,男孩手中拿著一個在陽光下反射出七彩光芒的塑料玩具魚。
【臥槽!七彩小魚竟在孩子手里】
【哈哈哈哈哈,此魚非彼魚,不知道吃起來味道如何】
【破案了,主播真的能聽懂動物說話】
【細節(jié)也對上了,老張手上的魚腥味,海鷗嫌棄也合理。還有球球媽和球球】
老張反應(yīng)過來后,趕緊給祁汀刷了個心意花火作為連麥解答的感謝。
有了老張帶頭,網(wǎng)友們紛紛自發(fā)的刷起其他小禮物。
不是為了連麥,而是為了打賞祁汀。
雖然不多,但這番操作讓祁汀很滿足,就連嘴角都若有似無的彎起。
“感謝各位哥姐的打賞~那我們......”
祁汀正打算再連下一個,被一條評論吸引。
【浪里個浪:現(xiàn)在劇本的成本也太低了,就這都能配合,還要編劇干什么?主播,我想拍個劇,請你寫個劇本一個心意花火夠不夠】
這個“浪里個浪”她記得,就是剛開始在她直播間唱衰的那位。
總是有些人,為了自己所謂的滿足感,而去詆毀別人。
之前不理會是因為這件事聽起來本身就匪夷所思,不相信也是有原因的。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證明了自己的實力,這人還在這里叫囂,就別怪她不給對方留面子。
她猛地起身,湊近鏡頭,一張臉無死角的懟在攝像頭上,琥珀色的眼睛滿是審問之意。
她因為常年住在沿岸地區(qū)的原因,皮膚細膩,就算是懟臉拍,也看不到粗大的毛孔和瑕疵。
“這位剛剛說要倒立喝可樂的浪里個浪哥還在啊,這么激動是破防了嗎?球球心聲是劇本,海鷗也是劇本?怎么這么多劇本都讓我碰到了呢?
演員好找,動物演員應(yīng)該不好找吧。想拍劇是吧?行!那你先讓海鷗自愿撞個漁網(wǎng),我就同意給你寫?!?/p>
【哈哈哈,海鷗自愿撞漁網(wǎng)可還行,老張那只大概是獨一份了】
【海邊釣魚的老張:浪哥,俺可以把海鷗借給你,你要不?】
【海鷗:為我花生?。。 ?/p>
【一人血書跪求浪哥連麥直播倒立喝可樂】
直播間瞬間被“浪哥連麥直播倒立喝可樂”刷屏。
至于“浪里個浪”,早就看情況不對溜了。
祁汀發(fā)現(xiàn)浪里個浪早就退出直播間了,撇撇嘴。
何必呢,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要是她,肯定一看事情不妙就跑,嘴硬只會更慘!
她原本還想繼續(xù)連麥的,一看時間竟然過的這么快,馬上就要五點了。
“各位哥姐們,不好意思,一會兒還有事,就要下播了,沒連上的哥姐們,咱們下次再連哈,明天同一時間再見!”
祁汀利索的關(guān)掉直播,開始換外賣服,準備奔赴下一場工作。
某私人別墅,一個男人坐在真皮沙發(fā)上,灰藍色的眸子陰沉沉的盯著黑漆漆的手機屏幕。
上面明晃晃的“主播已下播”幾個大字刺痛他的眼睛。
手機旁邊放著一個玻璃恒溫箱,里面正有一條暗紅色血蟒暴躁的亂竄。
他微微低頭,陰沉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溫柔,指腹輕輕劃過玻璃。
“麻團,你說她是不是也能聽懂你的心聲?”
血蟒在恒溫箱內(nèi)不辭辛勞的撞擊著玻璃,一雙黑色的小眼睛無助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祁汀送完最后一單外賣時已經(jīng)快十二點。
高強度的奔波讓她肚子饑餓,雙腿發(fā)沉。
最后一單比較偏遠,再往外走走就是城外了。
這附近除了她送外賣的這個隨廠小區(qū),荒無人煙。
但是架不住單價高,她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單價高,又沒人愿意接的活。
她擦擦額頭上的汗。
從外賣箱中拿出一個飯團和一瓶水,隨意坐在馬路牙上準備墊一墊,休息一下再回家。
剛坐下,還沒吃幾口,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陣撲翅聲。
一只羽翼殘缺的灰鴿直直墜落在她的懷中,爪尖還勾著半片亮藍色的塑膠碎片。
灰鴿對上祁汀的眸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對方,隨后眼神中布滿慌亂。
“快跑!危險!這里危險!”
灰鴿擔(dān)心祁汀聽不懂自己說話,掙扎著起來去叼祁汀的衣服,試圖讓祁汀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祁汀撫摸著灰鴿的腦袋,溫柔道。
“別慌,你說危險是發(fā)生了什么?”
灰鴿突然昂頭,詫異的盯著祁汀,眸子中閃爍著亮光。
“你……你能聽懂我說話?你就是麻雀老弟提過的那個女人?”
額……
提到那只麻雀,祁汀對它的印象并不好。
就是因為它,她有幸人生中第一次去警局。
“是,所以可以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嗎?”
“在這里面,有好多好多小眼睛,好多長得漂亮的女生和一些讓鳥臉紅的視頻都是那小眼睛拍的,你長得這么漂亮,還是快點離開吧?!?/p>
灰鴿指了指樓上。
廠房里的宿舍小區(qū)用料并不怎么好,也不隔音。
經(jīng)過灰鴿這么一提,祁汀甚至能聽清里面發(fā)出的和諧的聲音。
高亢的聲音讓未經(jīng)人事的讓祁汀臉色驀得發(fā)紅。
結(jié)合之前刷到的一些視頻。
一個攝像頭偷拍隱私視頻上傳到外網(wǎng)網(wǎng)站的念頭閃過祁汀的腦海。
“你是怎么知道的?還是你看到過什么?”
灰鴿用翅膀順了順羽毛。
“就在西區(qū)那邊有個地下室,好多畫面我在這個小區(qū)里面都見過。而且,晚上這些屋里總是閃爍著莫名其妙的紅光,那些傻女人都不知道。你還是快走吧!”
灰鴿催促著祁汀。
這女人能聽懂它說話,四舍五入也算是半個同類。
而且麻雀老弟說之前做的事情有些對不起她。
它現(xiàn)在讓這女人離開這是非之地,也算是幫了麻雀老弟。
但是,這女人似乎油鹽不進,甚至還抓著它刨根問底。
祁汀了解了事情大概后,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小區(qū)里很多人家被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專門拍攝女生隱私,以此謀取暴利。
簡直就是喪盡天良,禽獸不如!
祁汀放在身側(cè)的手微微攥緊,憤憤的抬頭看向里面。
這個小區(qū)雖然偏僻,但是小區(qū)的保安大爺從來不讓外賣員進去。
美其名曰是保護廠里的安全。
每次要硬闖,大爺就雙手叉腰,硬氣道。
“廠里出了事你負得起責(zé)嗎?我們這個廠子可是市里的重點項目!”
硬闖是行不通了,而且她自己一個人也抵不過一個工廠的男工。
報警嗎?但是報警,警方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