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她與謝存親密的樣子浮現在腦海,心里一陣抽痛。
“告訴我,為什么對我和他不一樣?”他極力控制著情緒,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梁初楹輕輕抽回手腕,指尖在床單上劃過,留下細微的褶皺,側身下床,身體背對著蹲在床邊的他。
她別過頭,視線落在窗外漆黑的夜色上,月光透過薄紗窗簾,在她的側臉投下淡淡光暈。
“你究竟是為什么來質問,我和謝存的關系?”梁初楹的聲音如同寒冬的清風,冰冷而清澈的反問他。
“是以丈夫的身份?還是以江少爺的身份?還是僅僅因為你心中那份不甘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
江鶴卿被她三連問打得措手不及,心里那股莫名的煩躁更甚,起身上前一步拉近與她的距離。
“這重要嗎?我只知道我不想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語氣強硬,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心里卻因她的話泛起了嘀咕。
“既然最后的結果都是離,江少爺,那我們就不要多此一舉的去過度關注對方的生活,感情也好,生活也罷。”
她也不想再回答他的問題,轉過身面向他,語氣輕描淡寫的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離......離離離,你張口閉口都是離婚!”
江鶴卿的瞳孔猛地一縮,仿佛被她的輕描淡寫深深刺痛,內心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捏著她肩膀的手不由自主地愈發用力,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憤怒和失望,仿佛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傾瀉而出。
“可我現在不想離了,你就不能試著接受一下現狀嗎?”
他的眼中翻涌著強烈的占有欲和深深的痛苦,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情感之網,緊緊地籠罩著她,幾乎讓她感到窒息。
他習慣性的將一切掌控在既定的規則里,包括她。
而當規則被打破,當她的心似乎向著規則之外傾斜時,他只剩本能的占有和憤怒。
梁初楹下意識地想要后退一步,試圖拉開這過分灼熱的距離,想要逃離這令人窒息的氛圍,然而她的后背卻已經抵在了冰冷的墻壁上,退無可退。
“我憑什么改變現狀?一開始設下這些條件的人不是你嗎?”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和嘲諷,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一切的厭倦和不甘。
她的反問不僅是對他的質問,更是對自己處境的無奈控訴。
他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松開了捏著她肩膀的手,踉蹌后退一步,雙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是,一開始是我,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不行嗎?”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銀灰色眼眸中滿是懊惱與急切,像只被困住的野獸。
“梁初楹,給我機會,試著重新認識我,好不好?”語氣里帶上了一絲卑微,這是從未有過的姿態。
“沒興趣。”她微微側過頭去,避開他直視的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在平復內心的波瀾。
“你的身份尊貴,我只是個從偏遠鄉下農村來的人,配不上認識你,江少爺。”
那聲音冰冷而疏遠,從她口中緩緩吐出,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像是被她這話狠狠刺中,江鶴卿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身份......又是身份!”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眼眶泛紅,平日里的冷靜自持全然不見。
“在你心里,我就只是個仗著身份的紈绔?”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眼中滿是痛苦與不解。“梁初楹,我不信你對我就真的毫無感覺,一點都沒有......”
“我該有嗎?”
她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他的模樣,帶著一絲質疑的語氣質問道。那雙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一種堅定而探究的神情,仿佛要將他的內心深處看個透徹。
盡管如此,她的神情依舊保持著平時的冷靜與沉著,沒有絲毫的動搖。
江鶴卿被她這冰冷的反問刺痛,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猛地伸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下巴抵在她的肩頭上,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執拗。
“你該有的,梁初楹,我要你有。”
手臂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他的心跳聲急促有力,在寂靜的空間里清晰可聞,帶著不顧一切的沖動。
“我不管以前怎樣,從現在起,你只能看到我,只能對我有感覺。”
他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間,溫熱又急促,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梁初楹被他猛然抱進懷中,那一瞬間,她的身體瞬間僵直,心跳如鼓槌般狂跳,大腦陷入一片混沌,完全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
幾秒鐘后,意識逐漸恢復,她猛地反應過來,雙手用盡全力推搡著他堅實的胸膛,指甲幾乎要掐進他的衣料里,試圖掙脫那突如其來的禁錮。
“憑什么就因為你的一句話,我就必須要做出改變?”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哽咽,每一個字都像利刃般刺出,“江鶴卿,你之所以這樣要求,只是你不甘心!”
“就算是不甘心又怎樣?!”他鉗制住她的手腕不讓她掙脫,額頭青筋暴起。
“梁初楹,我知道我混蛋,之前那樣對你,現在又出爾反爾......但我控制不了,我一想到你和謝存在一起就嫉妒的發瘋!所以......”
他薄唇微抿,似乎下定了決心,“所以我求你,給我個機會......”
她的手腕在他的掌中用力掙扎,卻被他牢牢握住,無法掙脫。
她微微擰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聲音略微急切地喊道:“江少爺!請您自重!”
“我不自重又能怎樣!”他手上力道不減,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冷峻的面容上染上一絲自嘲,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緊緊鎖住她。
“梁初楹,自重的話我就不會半夜跑到你房里,也不會……”
他忽然頓住,喉結滾動兩下,像是極力壓抑著什么翻涌的情緒,聲音低沉而沙啞,“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明知你討厭我,卻還是忍不住想靠近,明知會惹你厭棄,卻還想……吻你……”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齒縫間擠出,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渴望。
當聽到他那驚人的話語時,梁初楹的瞳孔猛然放大,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脊背蔓延開來。
手腕被牢牢鎖住,她使出全力拼命掙扎,指節因用力而發白,試圖掙脫那鐵箍般的束縛。
“你瘋了!江鶴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