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濃，晚霞在天際褪成淡墨，最后一點橘紅也被暮色吞盡。夏婉清推開家門時，玄關(guān)處立著的身影讓她猛地頓住腳步——是許久未見的哥哥夏庭軒。

男人身形頎長，189的個子在燈光下更顯挺拔。平日里架著眼鏡時是斯文儒雅的模樣，此刻摘了眼鏡，眉眼間便透出幾分清冷矜貴。夏婉清連鞋都顧不上換，像只輕盈的小鳥撲進他懷里。

“哥！你怎么回來了？”

夏庭軒穩(wěn)穩(wěn)接住她，手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休假了，回來看看你。”

“我好想你啊。”她把臉埋在他肩頭，聲音悶悶的。

“猜猜我?guī)Я耸裁矗俊毕耐ボ幮χD(zhuǎn)身，從玄關(guān)柜上拎過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零食！”夏婉清眼睛一亮，剛要伸手去搶，就被他拍開手背。

“先吃飯，不然零食沒收。”

這時夏安國端著最后一盤菜從廚房出來，夏庭軒剛要上前幫忙，夏婉清已經(jīng)搶先接了過去：“哥你坐著，我來就行。”

飯桌上，夏婉清扒著米飯問：“哥，明天周考，你說我能考第幾？”

“肯定是第一。”夏庭軒和夏安國異口同聲，說完相視而笑。

窗外的夜色漫進窗欞時，江妄也回到了家。

“媽，我回來了。”

陳慕雅系著圍裙從廚房探出頭：“回來啦？快洗手吃飯，今天做了你愛吃的紅燒排骨。”

她沒施粉黛，布衫洗得發(fā)白，卻透著股利落的清爽。江妄看著餐桌上的菜，鼻尖忽然一酸——自從爸媽離婚后，媽媽總把最好的都留給他。

“今天怎么這么豐盛？”

“發(fā)工資了，”陳慕雅笑著給他夾排骨，“而且你明天周考，得補補腦子。”

江妄扒著飯，聽媽媽絮絮叨叨說著公司的事。他知道媽媽在公司做得辛苦，卻從沒在他面前抱怨過。當年爸爸江卓誠靠著幾句甜言蜜語娶了校花媽媽，卻在他兩歲時和秘書糾纏不清，媽媽二話不說就離了婚，帶著他擠在老房子里，硬是把日子過成了模樣。

秋雨敲窗的清晨，夏婉清被哥哥的聲音叫醒：“小婉，再不起要遲到了。”

她趿著拖鞋跑下樓，書包隨手往沙發(fā)上一扔，撲到餐桌前托著下巴看夏庭軒盛粥。“哥，你做的粥最好喝了。”

“快吃吧，吃完送你上學。”

校門口，夏婉清剛下車就看見徐子毅，笑著跟他并肩往里走。

“你以前在學校排第幾？”徐子毅問。

夏婉清眨眨眼：“也就……全校第一吧。”

“那這次碰上江妄，有把握嗎？”

“當然是第一。”她揚起下巴，眼里閃著自信的光。

周考的鈴聲響起時，夏婉清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嘴角不自覺揚起——都是這幾天練過的題型。身旁的江妄忽然遞來張紙條：“不會的話，考完可以問我。”

她提筆回：“放心，第一是我的。”

江妄看著紙條上的字，低笑一聲，沒再說話。

一個小時后，兩人幾乎同時放下筆。夏婉清托著腮，目光不由自主飄向前排徐子毅的背影，陽光落在他發(fā)梢，像鍍了層金邊。

成績出來那天，孟儀拉著夏婉清直奔公告欄。人群里，她一眼就瞅見了榜首的名字，尖叫著拽夏婉清的胳膊：“小婉！你是第一！”

夏婉清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第二名江妄緊隨其后，只差兩分。

“我才十幾名，”孟儀垮著臉，“徐子毅都第六呢。”

正說著，徐子毅和江妄走了過來。夏婉清抬下巴沖江妄揚了揚公告欄：“看，第一。”

徐子毅先跳了起來：“什么？江妄你居然被超了？”

江妄瞥了夏婉清一眼，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長的笑：“算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