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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琴笛歸音:六界風鳴

第九章《仙界傳詰問,素弦拒召令》

聽雪廬的門第二次被推開時,帶著凜冽的仙威。

來者是兩名身著銀甲的仙界使者,披風上繡著象征天規(guī)的玄鳥紋章,踏入廬內的剎那,炭火的暖意都被那股肅殺之氣逼退了三分。為首的仙使目光掃過慕清商,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像在看一件玷污仙地的塵泥。

“凌上仙,”他揚手甩出一卷金色卷軸,卷軸在空中展開,露出“詰問令”三個刺目的大字,“仙界監(jiān)察司察覺昆侖有凡俗氣息,特令你即刻將此女驅逐,不得有誤?!?/p>

卷軸上的字跡泛著冷光,每一筆都像是用冰霜刻成:“私藏凡俗,擾亂仙規(guī),輕則削去仙職,重則打入鎖仙塔……”

慕清商站在原地,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笛囊。碎月笛在囊里微微發(fā)燙,像是在回應她此刻的緊張。她能感覺到那仙使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背上,那句“這等斷笛凡女,配不上昆侖清譽”更是像冰錐,刺得她心口發(fā)疼。

可她什么也沒說。

她知道自己是闖入者,是凌素弦口中“拖累行程”的凡人。若是此刻爭辯,只會讓這位護了她數次的仙長更難做人。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滲出血珠,她卻死死咬著唇,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像株在寒風里努力挺直腰桿的野草。

“昆侖的事,”凌素弦的聲音突然響起,清冷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輪不到仙界指手畫腳?!?/p>

他緩步走到卷軸前,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那卷金色的詰問令。仙使見狀冷笑:“凌上仙這是要抗命?為了一個凡女,值得嗎?”

話音未落,只聽“咔嚓”一聲脆響。

那卷能定仙凡罪罰的詰問令,竟被凌素弦徒手捏成了碎片。金色的碎屑在他掌心化作點點星光,旋即消散無蹤。

“你!”仙使震怒,銀甲上的玄鳥紋章突然亮起,“凌素弦!你可知抗命的后果?!”

凌素弦沒看他,轉身走到琴案旁,指尖輕輕撫過鈞天策的琴弦。

“錚——”

一道清越的琴音陡然炸開,化作無數道冰刃,直逼仙使面門。那些冰刃帶著昆侖萬年不化的寒氣,卻在離仙使三寸處停住,凝成一道無形的屏障。

“滾?!?/p>

一個字,輕得像雪落,卻帶著足以掀翻云海的力量。仙使臉色青白交加,看著凌素弦那雙覆著寒冰的眸子,終究沒敢再逞兇,狠狠瞪了慕清商一眼,帶著隨從狼狽地退了出去。

廬門被風關上,留下一室沉默。

炭火噼啪作響,卻驅不散空氣中殘留的緊繃。慕清商抬起頭,看著凌素弦的背影,喉嚨里像堵了團棉花:“仙長不必為我……”

“我不是為你?!?/p>

他打斷她的話,聲音依舊清冷,卻沒回頭?!笆菫殁x天策。”他指尖在琴弦上輕輕撥動,琴音低回,“它的斷弦,需要你的笛音來補?!?/p>

慕清商愣住了。

這話聽著冰冷,像是在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伤置骺匆姡D過身時,耳根處悄悄爬上一抹極淡的紅暈,像被炭火熏染的云霞,藏著連仙力都掩蓋不住的慌亂。

碎月笛在囊里輕輕震動,像是在替她發(fā)出無聲的笑。

她忽然想起前幾日在凝音澗,他擋在她身前時,仙衣上炸開的冰粉;想起雪夜里,他忍著舊傷也要將她護在身后的決絕;想起此刻,他捏碎詰問令時,那句“昆侖的事輪不到仙界指手畫腳”里,藏著的三分維護。

“多謝仙長。”她低下頭,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暖意。

凌素弦“嗯”了一聲,轉身走向內室,步伐卻比平時快了些,像是在掩飾什么。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住腳步,背對著她道:“往后仙界若再來人,不必理會?!?/p>

話音落,人已消失在門后。

慕清商望著他消失的方向,伸手摸了摸懷里的碎月笛。竹身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與方才他耳根的紅暈一樣,暖得讓人心頭發(fā)顫。她低頭笑了笑,指尖撫過笛囊上磨舊的紋路——

原來,再冷的仙骨,也會有悄悄發(fā)燙的時候。

而那被捏碎的詰問令碎片,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正與鈞天策第七弦的紅光、碎月笛的金光纏繞在一起,像一根被悄悄系緊的線,將仙與凡的命運,纏得更緊了些。

詰問與心音(續(xù))

內室的門輕輕合上,隔絕了廬內的暖意。凌素弦背靠著門板,指尖還殘留著捏碎詰問令時的灼痛感——那是天規(guī)反噬的印記,尋常仙者挨上這一下,少說也要折損百年修為,可他此刻在意的,卻是方才轉身時,瞥見慕清商眼底那抹未散去的驚惶。

他抬手按在左肩胛,那里的舊傷又在隱隱作痛,比往日更烈些。方才捏碎詰問令時動用的禁術,像是把沉睡的冰棱重新刺入骨縫,可奇怪的是,痛意里竟混著一絲奇異的暖意,那是……她方才望著他時,眸子里映出的炭火微光。

“糊涂?!彼吐暢饬俗约阂痪?,轉身看向內室的冰鏡。鏡中映出他蒼白的臉,唯有耳根的紅還未褪去,像雪地里不慎落下的梅瓣。萬年來,他執(zhí)掌昆侖戒律,從未有過半分逾矩,可這凡女闖入不過數日,他竟破了“不抗天規(guī)”“不護凡俗”兩條鐵律。

冰鏡忽然泛起漣漪,映出聽雪廬外的景象:那兩名銀甲仙使并未走遠,正隱在云影里窺探,其中一人正對著傳訊玉符低語,話語里“執(zhí)規(guī)者”三字清晰可聞。

凌素弦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

執(zhí)規(guī)者——那群奉“絕對規(guī)則”為圭臬的極端仙者,早已不滿他對凡界的“縱容”,此次派仙使來,恐怕不只是為驅逐慕清商,更是為試探他的底線。若讓他們發(fā)現碎月笛與鈞天策的共鳴,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平衡的萌芽”。

“必須盡快找到靈犀膠。”他指尖在冰鏡上輕輕一點,鏡中景象化作流螢散去。歸音殿的線索已現,守林仙侍雖未明說靈犀膠的下落,卻在竹酒里悄悄摻了半片歸音葉——那是只有歸音殿周圍才有的靈草,顯然是在暗示方向。

外室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夾雜著阿箏奶聲奶氣的驚呼。凌素弦推門而出,正看見慕清商踮著腳,試圖將一壇新釀的雪酒放到高處的架子上,懷里的阿箏卻不安分地亂動,害得她差點撞翻案上的琴譜。

“小心?!彼觳缴锨?,伸手穩(wěn)住她晃動的身形。指尖觸到她衣袖的剎那,兩人都頓了一下——他的手帶著冰冰的涼意,她的袖管卻沾著炭火的溫度,像兩股相遇的溪流,在觸碰處漾開圈圈漣漪。

慕清商慌忙退開半步,臉頰發(fā)燙:“我、我看仙長的雪酒快喝完了,想著把新釀的收起來……”

凌素弦看著她手里那壇尚未開封的雪釀,壇身上還貼著她用朱砂畫的小符,歪歪扭扭的,卻透著一股認真的暖意。他忽然想起萬年前,那個人也總愛在他的酒壇上畫些奇怪的符,說“這樣清商的規(guī)矩就不會凍著了”。

“不必收。”他接過酒壇,隨手放在琴案旁,“執(zhí)規(guī)者不會善罷甘休,留著或許有用。”

慕清商愣了愣:“執(zhí)規(guī)者?是和仙使一伙的嗎?”

“他們是……”凌素弦頓了頓,斟酌著措辭,“一群認為‘規(guī)則高于一切’的仙者,覺得凡俗不配沾染仙韻,更容不得琴笛合鳴這種‘平衡’的存在?!彼聪蛩龖牙锏乃樵碌眩八麄內糁滥隳芤齽油牡训撵`韻,定會不擇手段除掉你。”

這話像塊石頭投入湖心,讓慕清商瞬間清醒。她低頭看著笛囊里探出小腦袋的阿箏,忽然明白自己肩上的擔子——這早已不是簡單的修笛尋蹤,而是要守護祖父說的“平衡之道”,守護那些藏在規(guī)則與自由之間的暖意。

“我不怕?!彼痤^,眸子里沒有了先前的怯懦,只剩下堅定,“祖父說過,笛音只要夠真誠,能穿透任何屏障?!?/p>

凌素弦望著她清亮的眼睛,忽然覺得,這株看似柔弱的凡間野草,其實有著比昆侖玄冰更堅韌的根。他轉身從琴案下取出一卷地圖,攤開在矮案上:“守林仙侍留了歸音葉,想必歸音殿就在失聲界邊緣。”

地圖上,失聲界的位置被用朱砂標出,邊緣畫著三座模糊的山峰,形狀竟與碎月笛的三瓣碎片隱隱相合。慕清商的指尖落在地圖上,忽然發(fā)現那三座山峰之間,有一道極淡的金線,像被人刻意抹去又未完全消痕。

“這是……”

“是琴笛合鳴時才能顯現的靈韻通道?!绷杷叵业闹讣庋刂鹁€劃過,“要過去,需你我合力奏響《歸音曲》的完整版?!?/p>

阿箏突然從慕清商懷里跳出來,在地圖上打了個滾,金線立刻變得清晰,三座山峰間浮現出半面銅鐘的虛影,鐘身上刻著的,正是碎月笛殘詩的后半句——

“鐘鳴時,音歸位?!?/p>

廬內的炭火突然“噼啪”一聲爆響,火星濺落在地圖上,竟未燒壞紙頁,反而讓那半面銅鐘的虛影更清晰了些。鈞天策琴發(fā)出一聲悠長的共鳴,第七弦的紅光與碎月笛的金光同時大盛,在地圖上方交織成一道完整的音波,像座通往未知的橋梁。

慕清商看著那道音波,忽然想起守林仙侍喝醉酒時說的話:“素弦當年總說,清商的規(guī)矩是盾,她的自由是矛,矛盾相依,才能護得住想護的人。”

原來,她與凌素弦的相遇,從來都不是意外。

就像琴需要笛來添暖意,笛需要琴來立風骨,他們本就是該一同前行的人。

凌素弦收起地圖,目光落在慕清商身上,語氣里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明日啟程去失聲界,怕嗎?”

慕清商握緊懷里的碎月笛,搖了搖頭,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有仙長的琴音在,不怕?!?/p>

阿箏在她懷里發(fā)出贊同的呼嚕聲,小爪子拍了拍笛囊,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旅程打氣。廬外的風還在呼嘯,卻再也吹不散室內的暖意,只有那被捏碎的詰問令殘片,在炭火的映照下,化作點點微光,悄悄融入琴與笛的靈韻里,像是在為這場注定不凡的旅程,蓋上了一枚無聲的印章。

農韻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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