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記錯的話，四月份的那段空閑時間應該是清明假期，又或者是為了月考竄課。

四月十七號。

“小辣椒，我一直有個問題，我能給你帶來什么。”

在這天晚上她突然問我。

“你是在試探你的地位嗎。”我有點不知所措。

“不是，或者說。”她停頓了一下，“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哦，我想我應該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你自己認為呢？”我問她。

“我不確定。”

“那我也不確定。”

“我感覺，你就像......一群小糖塊里面夾心的那一個。”

“拿我當糖塊？”我不解。

“嗯呢。”她睡了。

四月十八日。

“你還要打太極嗎？”我凌晨問她。

“打原神，我也差不多有數了。”

“什么？”

“嘻嘻。”她不回消息了。

“你也不是白付出的人吧。”

消息到達時，那一刻窗外寂靜了一下。

我看見瞳孔倒影中的銹跡的蔓延恍惚了一下。

聊天框的藍光刺入視網膜——

去年是朋友的她在雪下的影子突然復活，

銀河帶著鐵銹味。

“如果我是呢。”

這行字從聊天框抬上來時，

銹屑焊死在視網膜上，卻又幻星夢幻無比。

“那你感覺我木嗎？”

“說你是木不如說你是鴿子，因為鴿子會撲騰。”

“我坦白了，你對我是不是不一樣了些。”我有些忐忑。

“你有幾成把握。”

“三成。”我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零點零三分。

“你就是個大姑娘。”她突然笑了，但也沒忘了挖苦我。

“給我答復。”我攥緊了被子。

“我們兩個到底在干什么？”她自答矛盾起來。

“不是。”

對話框的那頭沉默了很久，我看著屏幕上反反復復的對方輸入中。

“好吧。”

“那你喜不喜歡我。”

屏幕倒影的瞳孔突然漲潮，淹沒了她頭像的紅衣。

而被淹沒的紅色布料熊熊燃燒，沉浸在瞳孔海域的亞特蘭蒂斯。

那時的自己沒有沉默。看著他，我也沒沉默，其實也沒有沉默。我忘記了那一刻少年的心是怎樣想的，也許他也沒有分清楚什么是喜歡什么又是愛，我很難說。

我喜歡你，是我喜歡怎么怎么樣的你。

我愛你，，是你在那事變成了什么樣我卻仍心悅于你。

你撒謊了，我也撒謊了。你變了，我也變了。

“我睡不著了。”我之后回復她。

“天塌了我也睡得著！”她爽快回復。

“真的。”

“天，塌了。應該，也睡得著，吧。”

“真的嗎。”

“天塌了。”

天塌了當然睡得著，因為塌的不是你頭上的天。

你也睡不著，但和天沒一點關系。

“對了，以后。能不能別拽我帽子了。”

“咋的啊。”

“你要是喜歡我就拿下來給你。”

她做到了，再也沒拽過我帽子了。

我記得最初一起時我問過她喜歡我什么，喜歡我哪？

情緒穩定，有擔當，最主要是和我合拍。

這一輩子也沒遇見一個和我一個眼神對上就知道我要干什么的。

然后你是一個看起來不外露但內心特別細膩的小辣椒。

那你呢，你喜歡我什么？她問我。

我沒那么多啊，我只是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