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監，蘇曉被挖走了?！崩钛鉀_沖地闖進辦公室，手里捏著一份辭職信，“是競品公司，給了她翻倍的工資和市場部經理的職位！”

林薇正在審核新季度的推廣方案，聞言筆尖頓了頓，抬頭看向李雪泛紅的眼眶：“她自己怎么說？”

“她說...她說想試試獨立帶隊?！崩钛┑穆曇舻土讼氯ィ敖悖阏f她是不是忘恩負義？你手把手教她，現在...”

“別這么說?！绷洲狈畔鹿P，拿起那份辭職信。蘇曉的字跡清秀有力，末尾寫著：“感謝林總監讓我看到職場女性的另一種可能，我會帶著這份勇氣繼續前行?！?/p>

“她不是忘恩負義，是真的成長了?！绷洲卑艳o職信折好放進抽屜，“我們培養下屬，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有能力飛得更高嗎？”

“可...可她走了，校園推廣項目怎么辦？”

“你接?！绷洲笨聪蚶钛凵駡远?，“這個項目你一直跟著，比誰都熟悉情況。我相信你能做好?！?/p>

李雪愣住了，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我...我能行嗎？我從來沒獨立帶過項目。”

“誰都是第一次?！绷洲闭酒鹕?，走到她面前，“我第一次做跨境電商項目時，緊張得整夜睡不著；蘇曉第一次上臺講方案時，聲音抖得像篩糠。但你看，我們都走過來了?！?/p>

她從文件柜里拿出個舊筆記本，遞給李雪：“這是我剛入職時記的，里面有我犯過的錯、踩過的坑，或許能幫到你?！?/p>

筆記本的封皮已經磨掉了色，里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還有用紅筆圈出的重點。李雪翻開第一頁，看見上面寫著：“別怕犯錯，怕的是不敢試錯?！?/p>

眼淚突然掉了下來，砸在紙頁上暈開了墨跡。

蘇曉離職那天，林薇請她吃了頓飯。餐廳還是那家日料店，只是這次坐在主位的是她。

“以后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隨時找我。”林薇給她倒了杯清酒，“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我當年也經常請教前輩。”

“林總監，對不起...”蘇曉的眼圈紅了，“我不是...”

“我懂?！绷洲贝驍嗨?，“職場就像爬樓梯，你現在到了該換梯段的地方，我為你高興。”

“其實我最佩服你的，不是你的能力，是你的格局。”蘇曉看著她，眼神真誠，“換作別人，肯定會覺得我背叛了團隊，但你...”

“因為我知道，女性在職場已經夠難了，沒必要互相為難。”林薇笑了笑，“我們該聯手打破那些‘女人只能走一條路’的偏見，而不是互相拆臺?！?/p>

離開餐廳時，蘇曉突然轉身擁抱了林薇：“謝謝你，讓我知道往前走的時候，不用回頭看?！?/p>

林薇拍了拍她的背，看著她走進夜色里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那個在慶功宴上默默喝著味噌湯的市場專員，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