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分公司的辦公室在一棟百年建筑里，窗外能看見奔流的多瑙河。林薇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河面上的游船緩緩駛過，突然想起剛入職時，趙凱說她“格局太小，只盯著眼前的報表”。

那時候她不懂“格局”是什么，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格局不是站得多高，看得多遠，而是能打破“這里不該有女人”“那里不適合女性”的偏見，讓每個努力的人，都能在合適的位置上發光。

她在海外推行了“彈性辦公制度”，允許員工根據時區靈活安排工作；建立了“跨文化溝通手冊”，收集不同國家的商務禮儀和禁忌，特意標注了“女性在當地商務場合的注意事項”；甚至在辦公室開辟了個“家庭角”，放著各國員工的家庭照片，有人笑著說“林總監把辦公室變成了家”。

“家有什么不好？”林薇在例會上說，“知道自己為誰努力，才更有動力。”

半年后，海外市場的業績超出預期。總部派來考察的高管在報告里寫：“林薇團隊創造的不僅是銷售額，更是一種新的管理模式——既有專業度，又有溫度；既懂商業邏輯，又懂人文關懷。”

那年夏天，林薇陪念念參加完高考，在多瑙河畔散步。女兒拿著錄取通知書，興奮地說：“媽媽，我報了市場營銷專業！”

“想好了？”林薇看著她眼里的光，像極了年輕時的自己。

“想好了。”念念點頭，“我不是想成為你，是想成為‘我自己’——既能像你一樣在職場拼殺，也能像爸爸一樣在家做飯；既懂數據分析，也懂生活美學。”

林薇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女兒問她“媽媽的名字為什么總在最下面”。現在終于可以告訴她：“因為那時候媽媽還沒學會，該如何理直氣壯地，把自己的名字寫在該有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