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意轉過頭看著所有的人都僵硬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都像是被雷劈過一樣。

竊竊私語在人群中蔓延。

沈如意甚至看到幾個長老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他們張著嘴，滿臉的震驚。

丹田里的玉佩又開始發熱，燙得她一個激靈，這玩意兒該不會是在得意吧？

“劍尊大人！”

一個清亮的女聲突然打破了沉默。

沈如意轉頭，看到舒清雪站了起來，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

舒清雪上前一步，盈盈下拜。

“弟子舒清雪，拜見劍尊老祖。”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卻讓沈如意后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老祖神通無量，慧眼識珠。”舒清雪微微抬頭，露出恰到好處的崇敬表情，“只是…”

她頓了頓，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沈如意。

“弟子方才親眼所見，沈師妹測試時，測靈石確實，未曾亮起任何靈根光芒。”舒清雪的聲音里帶著幾分擔憂，“按照宗門規矩，收徒大典首要條件，便是需有靈根資質…”

幾個長老也從臺上走了下來，“對啊，她的靈根不屬于任何一個屬性，你現在就直接收徒，還是關門弟子……這可不行！”

“她的靈力光芒前所未見，說不定是魔界或者妖界的人，你怎么能這么草率的就收徒了！至少得去戒律堂審核一下她的身份。”

沈如意在心里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來了來了，經典綠茶三連擊——先拍馬屁，再假裝關心，最后搬出規章制度捅刀子。

“老祖心善，憐惜沈師妹不易。”舒清雪繼續道，聲音更加輕柔，像是怕驚擾了什么，“但收為關門弟子，事關重大，恐會引來非議，有損老祖清譽與宗門威嚴。”

她深深一拜：“弟子斗膽進言，懇請老祖三思。”

沈如意磨了磨后槽牙，這舒清雪不愧是原書女主，段位就是高。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表面上是為劍尊和宗門，實則句句都在說她沈如意不配。

“規矩？”

凌絕塵終于開口了，他看都沒有看舒清雪一眼。

舒清雪感覺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劍抵住了喉嚨，讓她瞬間噤聲。

“本尊的話，便是規矩。”

八個字，字字如劍，刺得所有人耳膜生疼。

舒清雪的身體明顯晃了一下，臉上血色瞬間褪盡。

沈如意瞪大眼睛，臥槽！這也太霸氣了吧！

她感覺丹田里的玉佩熱的發燙，像是在歡呼雀躍。

凌絕塵的目光依舊落在沈如意身上。

“靈根？”他淡淡道，“凡鐵尚能鑄就神兵，璞玉何拘于初形？”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狠狠抽在舒清雪的臉上。

她的手指猛地攥緊，指節發白。

沈如意差點笑出聲，這話翻譯過來不就是“你懂個屁”嗎？

凌絕塵終于移開目光，掃過全場，那一眼像是實質的劍鋒，所過之處所有人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質疑本尊抉擇？”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整個廣場的溫度驟降。

“爾等眼中所見，不過水中浮沫；本尊所見，乃是劍心所指。”

凌絕塵每說一個字，舒清雪就抖得更加厲害。

到最后她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靠著意志力勉強的撐著。

“沈如意為本尊弟子，此事已定。”凌絕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再有妄議者，視同挑釁。”

挑釁劍尊？那和自殺有什么區別？廣場上靜的連掉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凌絕塵感受著自己本命劍對沈如意的渴望，很少動彈的劍都已經快要破體而出了。

沈如意看的目瞪口呆，這就是頂級大佬的護短嗎？

太帥了吧，雖然感覺以后的日子可能要努力過渡，但這根大腿，夠粗！

她迅速調整表情，努力做出一個“乖巧懂事又有點小惶恐”的樣子。

“弟子沈如意，拜見師尊！”

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聲音清脆響亮，生怕別人聽不見。

開玩笑，這種時候不趕緊抱緊大腿，難道等著被舒清雪生吞活剝嗎？

凌絕塵微微頜首，似乎對她的反應還算滿意。

他袖袍一揮，一道劍光憑空出現，將沈如意包裹其中。

下一秒，劍光沖天而起，帶著她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廣場上依舊鴉雀無聲，所有人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

舒清雪終于支撐不住，踉蹌著后退幾步，她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肉里，鮮血順著指縫滴落，但她感覺不到疼痛。

只有無盡的屈辱和恨意在她胸腔中燃燒。

“沈如意！”

她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三個字，眼中的怨毒濃得幾乎化為實質。

那個廢物，憑什么？憑什么她能得到劍尊的青睞？

憑什么自己這個極品水靈根的天才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

明明今天自己才是焦點，卻因為沈如意使得她的光芒消失。

都是那枚玉佩！只要自己有了那個玉佩，就能搶回屬于自己的榮耀。

舒清雪死死盯著沈如意消失的方向，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她會拿走那枚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