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種田圣體就被爸爸媽媽趕回房間收拾屋子去了。
房間里早就被收拾地干干凈凈,連被子都有一股太陽的味道,推開窗戶,被大山溫柔了的日光就這么灑了進來,窗臺還有幾枝張牙舞爪的三角梅也在迫不及待地往上爬,遞進來一小簇紫紅色的花。
“我一會兒去摘個小瓜去,回來順便摘點兒南瓜花,要不要再加個菜?”
等梁紅渠回房,兩口子沒有再對閨女發出的奇怪言論再做討論,而是說起了午飯。
在兩個人心里想著,孩子回家就是求個安心,有父母在后面撐著,問來問去得個煩心做什么,就看孩子回來后做什么就先支持著再說。
梁紅渠房間就離主屋客廳房檐不遠,爸爸媽媽兩個人的討論聲她都能聽得到。
一想到中午能吃到酸筍炒臘肉,酸辣的口感配上炸的酥脆的南瓜花,再來一碗煮地膠質滿滿的菌子燉雞,只要多想想,嘴巴里就反射性地分泌出口水。
“爸爸,你忙著,我去摘南瓜花。”梁紅渠從窗戶探出頭來,笑瞇瞇地像個小向日葵出現在窗臺。
梁爸爸是附近幾個鄉里出名的手藝人,做的各式首飾格外精巧。
清泉市的習俗是嫁女兒的時候要打一套全身的首飾,大多是銀飾,條件不太好的會選擇鍍銀。
現在愿意做一行的人越來越少,特別是鍍銀的首飾,更是沒幾個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也沒幾個錢的活兒。
附近幾個鄉鎮家里有適齡女兒的,早早的就會定個樣式去找人打首飾,以免趕著結婚來不及去定制。
梁爸爸手里的單子都排到年后去了,幾乎天天都在家里他的工作間里忙活。
閨女回家了才從里面出來,又是殺雞又是砍火腿的。
“行,你去摘,南瓜就在墻外面柿子樹下面,小瓜在下去咱們家辣椒地邊上。”
梁紅渠收拾完自己的行李,攏共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在夏城的四年時間就裝了兩個行李箱。
心情格外輕松地走出家門,往房子邊上溜達,一大片南瓜藤就在房子邊上,占了大片的地方,還格外有活力地纏上了柿子樹。
今天天空格外地藍,站在臺階邊上往遠處一看,就能清晰看到村里面高高低低分布的小院子,還有飄起來的炊煙。
掏出手機隨手一拍,發到平常的社交平臺上‘到家啦~~’。
把手機塞兜里,梁紅渠樂顛顛地撅著屁股在南瓜藤里找南瓜花。
南瓜花分雄花和雌花,雌花的屁股后面都墜著一個小小的南瓜,她要摘的就是雄花,粘上撒了麻椒粉和鹽的雞蛋液面糊,放油鍋里炸至外表酥脆,那味道簡直香死了。
掐下一朵南瓜花,梁紅渠一愣,剛才掐小米辣有一點奇怪的感覺傳來,她小心翼翼地再摘一朵,微妙的感覺讓她愣住了。
她好像隱約知道了這一小片南瓜地的雄花都在哪些地方了,而且好像有一點力量涌入身體,微小到以為是錯覺。
為了驗證自己的感覺,梁紅渠憑著那點奇怪的直覺在這片南瓜地里搜索起來。
等到回過神,看著懷里兜了一包的南瓜花,眨巴眨巴眼,這個,好像摘太多了吧。
她的那點直覺還真沒錯,她真的知道這小片南瓜地的雄花隱約的位置了,經過她的一番實驗,現在只剩下了零星幾個還開著花,剩下的都打著苞。
每摘一朵花,也是真的給了一點點力量,身體里好像在微微地吸收,隨著采摘和呼吸間,那股奇妙的力量在與這片土地緩緩地共鳴。
好舒服,踩著土地采摘的感覺好舒服啊,溫溫的觸感緩緩在身體里流動。
原來這就是草木豐收的力量,她隱隱有種感覺,如果她經常打理這片瓜地,受她反哺這幾株南瓜會持續地開花結果,直到秋末豐收生機耗盡。
南瓜是這樣,那其他作物豈不是也會這樣?梁紅渠眼睛一亮,對那個所謂的覺醒有了實感。
她還真是后天種田圣體啊!
兜著裝滿南瓜花的衣服,梁紅渠樂顛顛地回了家,摘了這么多怎么辦?爸爸媽媽在家,她只要吃就可以了。
“媽媽,媽媽,我摘了好多啊。”一跑進廚房,就見媽媽正在炒臘肉,一只手正端著放著酸筍的碗往鍋里倒。
'滋啦'一聲,一股油煙散開,臘肉的鮮香、酸筍的酸味兒,辣椒的辣味兒一下子就爆了出來,讓人聞著就能干一大碗飯。
“小荷包真能干啊,摘這么多。”梁一木看著閨女用T恤兜著一懷的南瓜花進來,趕緊拿了一個竹筐接了過來,又把竹筐遞回去讓梁紅渠洗了拿進來,之后又自然地拿了兩個雞蛋打進了調好的糊里,又再加點兒調料和面粉。
意料之中地得到夸獎,梁紅渠端著竹筐到院子里洗南瓜花,邊洗邊聞著廚房飄出來的香味兒,口水都快兜不住了。
云省的菜大多酸辣口比較重,在外面上學,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很正宗的家鄉味,這會兒聞著菜香瘋狂地咽口水。
把洗完的水倒進水池旁邊的大缸里,端著洗好帶著水珠的南瓜花就進了廚房。
酸筍炒臘肉已經盛出來放在灶臺上,大灶臺下面的小火爐上放著口小湯鍋,爸爸正往里面砍擰了兩把青菜,加點鹽巴,就蓋上了蓋兒。
這會兒大灶的鐵鍋里倒了寬油,已經熱了起來,梁紅渠趕忙把南瓜花遞過去,媽媽就捏著花屁股在調好的糊里一沾一轉,黃色的花就均勻地裹滿了面糊,隨后放進了油鍋里。
高溫遇到裹滿面糊的南瓜花,瞬間就激出來了一股香味兒,媽媽靈巧地一朵朵花往鍋里放,爸爸就拿著長筷子夾著翻,避免炸糊。
等最后一朵花放進去,第一朵花就被夾了出來,梁紅渠就把面糊碗端出去刷了再拿回來。
等拿著洗干凈的碗一進廚房,一小筐炸南瓜花就被塞進了懷里。
“先吃點兒墊墊,馬上就好。”
剛出鍋的炸南瓜花,面糊炸出了蕾絲一樣的外衣,手輕輕一碰就碎掉了,捏起來就能聽到酥脆的聲音。
捏一個給正在乘雞湯的爸爸,再捏一個給正在往外舀油的媽媽,梁紅渠才拿起來一個咬上一口。
一入口,酥脆的面衣里帶著微微地麻香,里面是嫩呼呼香噴噴的花瓣,饑餓一下子就被喚醒了,三下兩下就下了肚。
“小荷包回來,你手藝見長啊。”陸玉荷吃完一個閨女喂的炸南瓜花,接過梁一木打好的雞蛋。
被爸爸媽媽的恩愛閃到的梁紅渠,熟練地站在一邊,偷偷地捏一點酸筍解饞。
至于摘小姜柄瓜的事情,等米飯和菜端上了桌,梁紅渠才恍然大悟原來忘記了。
她心里正想著事情,既然摘了一個南瓜花能隱約知道其他花的位置,那別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