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為什么她的腦袋里也會有晶核？”奚悠有些疑惑，但現在可不是第一次夢境測試，沒有會回答自己問題的機器人。

但不管怎樣，至少她現在有了躲藏的地點，甚至還有了一口鍋來煮野菜吃。

“放過尸體的鍋……算了，我還是找別的容器吧。”奚悠快速離開了廚房，回到正屋里。

夏堇這邊，她正悠閑地靠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瓶果汁，時不時喝一口，給正在戰斗的秦愿鼓個掌。

每過去一天，這些尸體就會再次進攻，夏堇和秦愿約好了一人清理一天，戰利品也一人一份，十分公平。

一天35晶核，而她們要整整刷上一個月……1050顆晶核，幾乎可以做任何事。

漸漸的，秦愿也對戰斗熟悉了起來。她可以用瞬移出現在敵人身后，然后咔嚓一聲扭斷對方的脖子；也可以手搓一個大光球，把敵人烤成焦尸；還可以借助近身戰斗天賦一拳打爛一具尸體的腦袋。

“打得不錯。”夏堇夸了一句秦愿，并遞給她一塊剛兌換的面包和一瓶礦泉水，“吃飯吧。”

最后夏堇和秦愿一人拿了525晶核，滿載而歸，其他人中只有奚悠一個人發現了這個村落的秘密。

剛出夢境，秦愿就拉著夏堇去了小樹林：“夏堇，這次真的很感謝你，愿意把晶核分給我一半……我其實什么都沒做。”

“不，你做了。”夏堇表情認真，“這是你應得的戰利品。”

“但是我……”

“聽著，秦愿。你很強，比很多人都強，給你的那些晶核，你可以當做打手費。以后我們還會一起進入夢境，你替我分擔了一半的危機，我分你一半的戰利品。”

秦愿猶豫了一下，口中應答還沒說出，就被另一個少女的聲音所打斷：“阿堇，你在干嘛呢？我剛找你都沒找到。”

正是剛出夢境，準備和夏堇分享情報的奚悠。

看見秦愿后，奚悠先是迷茫了一下，隨后恍然大悟，有些夸張地說：“好哇，我說你怎么都不跟我玩了，原來你是有了其他好朋友了啊。”

夏堇一時不知道該承認還是否認。

看著夏堇扭曲的表情，奚悠撲哧一聲笑了：“哎呀，逗你玩的啦。我這次找你是想問問剛剛的夢境，你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夏堇搖搖頭。

“我發現了！”奚悠有些興奮，“有個村民在吃人！我殺了她，發現她的大腦里居然有晶核！”

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了……秦愿在心里默默地說。

“這件事有點難以解釋……這樣吧，秦愿，你跟我們一起回宿舍，我們三個慢慢討論。”夏堇說。

“好。”奚悠點頭同意。

“……所以，你們倆早就知道了？”奚悠的表情凝固了。

“對。”夏堇回答，“我們第二次進入那個夢境時，村民們都異化成了怪物。我們一邊清除怪物，一邊尋找幸存者，但是什么都沒找到，村長也莫名消失。”

奚悠撓了撓腦袋，好半天才憋出來話：“我能和你們一起組隊嗎？明天的夢境課我會向老師申請的，你們不用管我，只要讓我看見真相就好。”

“誒……？”秦愿有些吃驚，“隊伍還可以換的嗎？”

“可以，就是有點麻煩。需要寫申請書，還要得到兩個隊伍所有成員的同意。”

“我來寫。”夏堇當機立斷，“你明天和她們商量。”

“好。”奚悠點點頭。

“可惡，那兩個小丫頭又在破壞我的好事！”一個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下次看我不弄死你們！”

這就是楊家村的村長，在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尊漆黑的神像。那神像臉上沒有五官，自背后生出了無數條觸手，六條手臂橫于身前，其中一只手拿著一把劍，另外五條手臂空空如也。

村長表情扭曲著，他掏出一只裁剪粗糙的紙人，在神像面前用紅筆沾著朱砂寫下一個名字：

夏堇。

寫完之后，他燒掉了紙人，口中念念有詞：“偉大的神啊，請幫助我，幫助你虔誠的信徒吧……”

“偉大的神啊，請詛咒這個無知的人，詛咒這個破壞了獻祭儀式的人……”

向神像祈禱完畢，村長把目光又投向身邊那具尸體，拿刀剜掉了她僅剩的一只眼睛，吃糖豆般把眼球塞進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來。

那具尸體是他妻子。

奚悠十分順利地轉了隊伍，就在當天的那節夢境課上，她與夏堇一前一后進入了楊家村。

這個村落更破舊了，不少屋頂都爛了個洞，一個人都沒有。

“我們去祠堂找楊馨。”夏堇很快就決定了行動目標，剩余二人皆沒有異議。

到了祠堂，紅燈籠還掛著，只是已經不再發亮了。蠟燭全部燃燒殆盡，倒下的牌位也都被扶了起來，顯得室內陰森森的。

夏堇快速掏出紙筆，和奚悠講解了一遍如何召喚筆仙，隨后三人一起握住筆桿，齊聲說著：

“筆仙筆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

她們還沒說完，一陣陰風飄起，女鬼楊馨出現了。比起第一天，她的狀態似乎更差了，身體已然半透明，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一陣風吹散。

“村長是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嗎？”夏堇問。

作為筆仙的楊馨點點頭，緩緩開口：“是。因為他信仰了邪神，害死了所有人。”

“村長在哪里？”秦愿開口。

“他就在楊家村。”

“我們怎樣才能找到村長？”這次是奚悠在問。

“只要你們殺了所有人，邪神沒了信徒，他就會出現。”

夏堇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還有問題嗎？”楊馨的身影更淡了。

“殺了所有人，包括你？”夏堇凝結出一把冰劍，劍尖直指楊馨。

“包括我……”楊馨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

夏堇沒有猶豫，毫不留情地將劍刺入楊馨心口。對方悶哼一聲，身影很快消散。

“走吧。”夏堇收起劍，“別忘了拿走他們的晶核。”

奚悠跟著秦愿學了很多近身搏斗的技巧，還得到了夏堇的射擊教程和她的槍，35只村民殺完，她也從一個純粹的輔助變成了副C。

掏出最后一顆晶核，奚悠正想開口說話，卻忽然被一個男聲打斷。

“你們都干了什么？！”那聲音氣急敗壞。

是村長來了。